“拜見夫人。”


    大殿之內,紅衣女子一行甫一現身,原本端坐於大殿上首的三名華貴婦人,驀然長身而起,盈盈一拜。


    其餘一眾弟子,不管修為高低,在看到如此一幕之際,皆是嬌軀一顫,小心打量一眼,便即趕忙拜伏於地,盡顯恭敬之色。


    “起來吧。”


    紅衣女子仿似早已習慣一般,沒有任何不適之感,玉手輕揮,一股雍容華貴的氣度,頓時將那為首的三名婦人比了下去。


    前行間,蓮步緩緩,盡顯婀娜,說不出的豔麗無雙,誘人目光。


    至於那些稚齡女童,在看到如此之際,也是忐忑不安的趕忙拜倒在地,小臉微白,低頭不言,縱然好奇無比,但卻不敢看上一眼。


    “謝夫人。”


    眾女聞言,再次拜謝之後,這才緩緩起身。


    上首三名貴婦人,也是自覺的起身,將那裏讓出,伸手虛引那紅衣女子上座。


    隻不過,沒有人注意到,她們之間相互交流了一個隱晦的眼神。


    “何方道友蒞臨,還請現身一見。”


    甫一落座,那紅衣女子美眸中眼波流轉,看向行來之處的殿門外,朱唇輕啟道。


    大殿之中的女子聞言,登時一驚,豁然轉首盡皆望去,可那裏並未有任何物事出現。


    “咳咳。”


    在眾女注釋之下,那看似空無一處的殿門前,驀地一聲輕咳響動,繼而青色光影一閃,露出一道身形,正是幻化形貌之後的王墨。


    此時的王墨,正眉頭微皺,右手撫著鼻梁,有些疑惑與複雜之色的盯著那紅衣女子。


    就在他出現的瞬間,大殿之中的女子盡皆發出一聲輕呼,但卻有十數人沉凝無比的盯著他,那三名貴婦人更是眼眸閃爍寒芒,單手掐訣一點地麵。


    驀然間,光華流轉之際,那殿門外呼啦一聲輕響的閃過無數光華,繼而出現了一片凝實的藍色光幕。


    “看來,確實是鳳無憂動了手腳。”


    看著紅衣女子,也是他此行的目標鳳曼青,亦或者拋卻過往,涅槃重生的鳳青月,王墨緩緩放下手臂,一臉淡然道。


    “大膽,賊子安敢直呼我家宮主之名。”


    在其話音方落,鳳青月皺眉不已,美眸中閃過疑惑之色時,下方一名容貌俏麗,嘴唇薄薄的女子,麵色陰寒的厲聲喝道。


    看情形,大有一副,不待幾名主事之人一聲令下,便要將王墨拿下的樣子。


    “玉屏退下。”


    一名貴婦人淡淡掃視了她一眼,揮手間輕輕道。


    “是,長老。”


    那女子略顯不甘的垂首退下,便即不再言語。


    隻不過其垂首之際,秀發遮掩下狹長的眸子中一閃而逝的狡黠之色。


    與之站立的幾名女子中,見狀登時有些不甘心的懊悔之色閃過,顯然是嫉恨對方,在這等情形下,在諸位長老與夫人麵前出了風頭。


    對於此女的話語,王墨卻是絲毫沒有放在心上,無腦之輩罷了,連情形都看不清,能悄無聲息的潛入此地者,豈是她一個結丹修士能夠嗬斥的。


    “還請道友講明來意,莫要惹出什麽事端的好。”


    斥退那薄唇女修,那名貴婦人與為首幾女互換了一個眼神,這才看向王墨道。


    “無他,某家此來,乃是為接故人而來。”


    王墨目光落在鳳青月身上,語氣淡然道。


    此時其心下卻是生出了一分無奈,沒想到大意之下,竟然直接被認不出他的鳳青月叫破行藏,既然如此,也就隻有強行將其帶走了。


    此地最強者,他早已探明,隻有這三名元嬰大圓滿與那十幾名元嬰修士罷了,對他而言,實在算不上阻力。


    “看來道友是誠心來搗亂了,哀家倒要看看,你是憑了什麽龍心鳳膽,敢來無憂宮撒野。”


    那幾名貴婦人見狀,登時明了其目標,不由麵上一沉,怒氣上湧道。


    若是可以好好談談,以她們修煉多年的心姓,也必然不會如此輕易動怒,但王墨目標,卻是她們敬若神明的宮主風無憂的夫人,這如何不讓她們動怒。


    話音方落,那十餘名元嬰女修,便即嬌喝出聲,紛紛各自掐訣一點的打入地麵之中一道法訣。


    啥時間,大殿之中翁然一陣,驀然間湧動起一股隱晦的威壓,在大殿內緩緩升起,仿似巨山壓頂般向王墨席卷而去。


    “且慢。”


    就在眾女準備開啟大陣出手之際,驀然間一道清冷的聲音,緩緩響徹大殿,登時讓眾女手中動作一頓。


    “夫人”


    那三名貴婦黛眉微蹙,有些不解的看向鳳青月,但看到其微微擺動的玉手之際,卻是有些不甘的不再多言。


    “敢問道友,奴家自問從未見過你,為何要稱呼我為故人呢。”


    鳳青月美眸中疑惑之色盡顯,喝止眾女,一方麵是不想與這等強者起不必要的衝突,二來,王墨對她而言,確實有一種難以言明的熟悉之感。


    “你隻是被風無憂下了禁製,將你記憶封印而已,隻要跟我離去,必然可以尋得秘法為你解除,到時你便會明白,我所言非虛。”


    王墨眉頭微皺,緩緩道。


    若非風無憂將其記憶封印,還為其改了名字,王墨也不至於搜尋這麽久都沒有找到她。


    兼之其身份,一向深居簡出,自然識得之人甚少,他所搜魂之人,自然是無一見過。


    “道友說笑了,無憂乃是奴家夫君,豈會給我下禁製,道友若是不說明來意的話,雲霞隻能下令將你拿下了。”


    鳳青月麵色微沉,語氣有些不善道。


    “嗬嗬,若風無憂是你夫君,那你為何至今元陰未失,仍是完璧之身。”


    王墨嘴角微翹,毫不避諱的淡然一笑道。


    “你登徒子。”


    鳳青月俏麗之上浮起兩朵誘人紅暈,有些惱恨的瞪了一眼王墨,輕啐一口。


    “夫人,不必與這賊子多言,有宮主設下的大陣,必然可以將之輕易拿下。”


    那三名貴婦人聞聽王墨之言,麵上有些掛不住的怒喝道。


    王墨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辱及風無憂,已然觸及了她們的底線。


    下方一眾女弟子,縱然沒有多言,也是一副怒目而視的樣子看向王墨。


    在她們心中,風無憂就是神,乃是這方大陸唯一的真仙存在,被人如此言語中傷豈有不怒之理。


    三女話音方落,玉手輕揮間,手中法訣頻頻變動,似是下一刻便要出手。


    “晚了。”


    王墨微微搖首,眼眸中精芒一閃,右腳似緩實快的落下。


    嘭。


    一聲沉悶的響動豁然傳出,整個大殿都似是晃動起來一般,繼而一股隱晦的悶雷震動,轟隆隆的從大殿底部傳出。


    此動靜一出,整個大殿之中驀然間響起驚叫一片,那些女修還算鎮定,但那些幼童卻是無不麵色蒼白的坐倒在地,驚呼連連中環顧四周,不知發生了何故。


    “什麽。”


    看到如此一幕,三名貴婦人登時麵露驚駭之色。


    因為就在剛才那一瞬間,她們打入地下陣盤中的法訣,竟然隻是有幾處輕微反應,其餘皆是如泥牛入海般悄無聲息的散去。


    這等情形,她們自然清楚是為何,那是地下陣盤被毀的跡象。


    想清此點,看向王墨的目光之中,頓時隱隱露出了一抹懼意,這可是風無憂親手布置的陣法,縱然她們隻是元嬰大圓滿的修為,但也不至於被人如此輕易的破去大陣。


    能夠做到此點之人,無疑至少是化神大修士,麵對這等樣的存在,縱然有風無憂背後撐腰,也不由膽寒不已。


    她們都如此,更遑論那些修為低下的弟子了,尤其是那名嗬斥王墨的薄唇女修,她可是一直關注著幾名長老的動作。


    但看她們打出法訣,地下卻無陣法湧出,身為結丹修士,雖然見識不如元嬰聖者,但這點眼力還是在的。


    瞬間明了其中關節,麵上瞬間煞白無比,嬌軀顫抖著向後退去。


    “跟我走一遭,你就會明白,我並未騙你,相信你並不想她們出事吧。”


    看似隻是跺出了一腳,實則十數腳跺出,利用堪比五階妖獸的強悍肉身,在對方猝不及防下破去地下大陣,王墨並未顯露絲毫得意之色,隻是淡淡看向鳳曼青。


    至於用大殿之中的一眾女修威脅,對他而言卻是沒有絲毫不適,若真個動起手來,敵人不管男女,自然是照殺不誤。


    隻不過雙方之間畢竟沒有深仇大恨,雖然不會直接下殺手,但稍微出手重一點,讓她們明白此時情形,還是可以的。


    畢竟,他不想把事情整的太過麻煩,此時顯露身形,縱然沒有露出本來麵貌,已經出乎他的估計了。


    “你你到底想怎樣。”


    貝齒輕咬紅唇,目光掠過王墨腳下,原本光潔的地麵,此時已然出現了一片蛛網般的裂縫,鳳曼青眼含懼意,心下自然明白其話中的威脅之意。


    “隻要你跟我走一遭便可,至於她們,隻要不出手,我保證沒人會受到絲毫傷害。”


    王墨不厭其煩的再次重申道。


    或許此時的鳳青月記不起,或許曰後會記起,那都是以後的事情,現在她與這些無憂宮之人可謂同出一門,若是將之傷了,恐怕還要費些手腳。


    “此言當真。”


    鳳青月目光掃過大殿之中不敢言語的眾女,最終落在王墨身上,銀牙緊咬,目中閃過羞辱之色道。


    “夫人,不可。”


    眾女聞言,登時一驚,明白其意下齊齊驚呼,縱身阻攔道。


    無憂宮可是整個島嶼的聖地,鳳青月可是無憂宮的宮主夫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尊貴存在,若是被人如此堂而皇之的帶走,那無憂宮的顏麵何在,風無憂這位化神大修士的顏麵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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