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宮一眾聽令,今曰某家此來,與爾等無關,爾等願離去者,可盡數散去,若敢阻攔者,死。”


    沒有管顧有些歇斯底裏的掌宮婦人,王墨輕出口氣,驀然仰首沉喝。


    其音關注真元,隨即滾滾而出,聲傳數十裏,頓時在無憂宮中引起軒然大波。


    縱然上方被磅礴血焰包裹,不時傳來那寒靈老祖氣急敗壞,又有些懼怕的叫喊,都沒有這來的震撼。


    風無憂經營此地多年,雖然比不上大陸頂級宗門的底蘊,但其畢竟是化神後期大修,乃至於此地修士,對他的尊崇,可謂無與倫比。


    這麽多年來,何曾有人前來此處,敢於放此不遜之言。


    一時間,被這話語驚的有些轉不過彎來。


    尤其是那些正在大殿之外的一眾女修,看向王墨的目光之中,除了懼怕更多的充斥著震驚之意。


    “你你敢。”


    三名掌宮婦人,更是被其話語震驚的無以複加,身為元嬰大圓滿修士,一時間更是有些口齒不清起來。


    豈料一女剛說完,王墨身形一晃的便即落在其麵前,頓時嘭嘭嘭連聲響動,驀然間那三名婦人便發出一聲慘嚎的拋飛而出。


    繼而王墨抖手甩出了百十道血色光華,驀然一顫的盡數沒入其肚腹之中,使得三女在空中悶哼一聲的便即摔下。


    “哼,誰出手給她們解除禁止,休怪某家心狠手辣。”


    眼見有人想要上前接住三女,王墨冷哼一聲道。


    眾女聞言,那幾名想要出手的元嬰女修,登時縮了縮脖子,身軀顫抖著倒退開來。


    幾聲重物墜地之音響起,被禁錮了修為的三女,頓時跌落地麵,慘白的麵孔,散亂的發鬢,說不出的狼狽。


    “你你答應過不傷害她們。”


    鳳青月見狀,卻是小心翼翼的壯起膽子上前幾步,有些懼意的道。


    “無妨。”


    王墨衝其點點頭,略一擺手,繼而看向眾女道:“你們散去吧,若敢發動護宗大陣,你們知道後果。”


    言罷,周身青灰色氣流一卷,驀然衝天而起,向上方漫天血焰急遁而去。


    眾女聞言,皆是嬌軀輕顫,麵色蒼白中忐忑不安的看向鳳青月,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顯然是將她當做了主心骨。


    “你們你們就聽那位那位前輩之言,盡皆散去,待曰後宮主歸來,再為你等做主。”


    看著眾女忐忑蒼白,滿是懼意的俏臉,鳳青月心底一軟,有些幽幽的道。


    隻不過在談及王墨之時,卻總覺得‘前輩’的稱呼有些別扭,而說到最後,心底沒來由的覺得自己可能再也不會歸來似得。


    “夫人,這”


    幾名元嬰女修,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上前幾步,似是要再勸說幾句。


    “不要多說了,那位前輩的手段你們也看到了,除非宮主歸來,恐怕無人能敵,若是此時惹惱了他,縱然我再出言相求,也無濟於事。”


    鳳青月微搖螓首,麵露無奈之色,最後目光微轉,落在大殿之中,盡皆癱倒在地的一眾女童身上,繼而看向三名掌宮婦人道:“月蘭、明玉、連清,那位前輩所言可是事實,宮主可是用這些女童飼養那頭妖獸。”


    “哼,羅雲霞,宮主待你不薄,你就是如此勾引他人,潛入宮主,禍亂宮門的嗎。”


    此時三名掌宮婦人,已然緩過神來,隻不過之前王墨在前,不敢出言,此時感應了下周身,發現自身被禁,登時驚懼異常,但在聽得鳳青月對眾女的一番話語之後,不由驚怒交集,厲喝出聲。


    “我隻問你,此事是否是夫是宮主所安排。”


    鳳青月麵色微紅,卻並未動怒,隻是踏前幾步,再次質問道。


    那羅雲霞之名,正是她在無憂宮中的名諱。


    “宮主之事,豈是我等能夠猜度,你們還不將這叛逆拿下,隻要有她在手,那賊子必然不敢如何,待得曰後宮主歸來,自會得到他老人家的垂憐,修為突破,長生久視唾手可得。”


    一名掌宮婦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繼而目光陰寒的掃向眾女,厲喝道。


    “這”


    眾女聞言,登時身軀一顫,再次倒退開來,似是被其話語震驚,但仍舊有不少弟子矗立在原地,麵露一絲意動之色。


    這幾人中,多半都是元嬰修士,隻不過卻是猶豫不決。


    “你們可要想清楚。”


    看到眾女神色,鳳青月自是明白其中之意,麵上卻是絲毫沒有懼意,她身為無憂宮表麵上的‘宮主夫人’,一身修為早已在這百多年間達到了元嬰中期,兼之一身寶物,自問這些人若是齊出手,她確實敵不過,但隻有數人的話,那又是另當別論。


    此時,她也是明白,王墨為何在去往天空之際,將三名掌宮漲了的修為封禁,為的便是保護她的安全,更是讓她明白,這麽多年來,她到底是在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你們還等什麽,隻要將她拿下,那人投鼠忌器,哪裏還敢出手,將本聖禁製解了,發動護宗大陣,有寒靈老祖在,必然可以將此賊擊退,待得宮主歸來,你們必然可得封賞。”


    察覺到眾女的猶疑,一名掌宮婦人焦急出聲,不時看向上空正在交戰的雙方,隻不過以其修為,實在難以看清,上方大戰的動靜。


    似是被其話語說動,竟然有幾人目光微轉,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神色看向鳳青月,有人帶頭,自然有人跟風,一時間已然有數名元嬰女修隱隱鼓動起了元氣。


    “誰敢。”


    鳳青月見狀,厲喝出聲,柳眉倒豎的環顧四周,玉手輕揮間,其頭頂便有一隻赤紅色金釵飛落在手中,驀然一晃的化作三尺寶劍,光華爍爍,耀人眼目。


    雖然無憂宮遭逢大變,鳳青月自身又是常年甚少外出,但其身為‘宮主夫人’的身份,兼之其一身威儀,卻是登時將蠢蠢欲動之人震住。


    更何況,其之前數次舍身,要自動跟隨王墨而去,為眾女求情的委曲求全之景,依舊曆曆在目,修行之人雖然心姓大多涼薄,但此時此刻,卻也有不少感念其好之人,一時便有數名女修站出,與那幾名似是要出手之人對立起來。


    眼見如此,那幾名女修見狀不妙,眼神閃爍中這才有些訕訕一笑,有些尷尬的躲閃開來。


    “大家一起上,殺了你這賤女人,得到宮主垂青,曰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驀地,一聲充滿瘋狂的厲喝響起,便見一道白衣身影,從鳳青月身後急躥而出,並有一柄銀色光刃,向鳳青月背後刺去。


    其氣息方起的瞬間,那幾名原本收斂了對鳳青月出手之意的女修,眼中亮色一閃,再次有了意動之色。


    觀那出手女修氣息,不過是結丹中期罷了,這等修為,在鳳青月眼中,實在弱小的可憐,縱然事出突然,也無法對她造成傷害。


    鏗鏘。


    但就在其即將出手,那女子剛剛躍起之際,在其一側不遠處,驀然間亮起另一道銀色光刃,先是直接將其法寶展開,繼而縱身飛起,玉手輕揮間,便將之一舉拍飛。


    噗嗤。


    骨碌碌一陣滾動,那被擊飛的身影,蜷縮了幾下軀體,張口吐出一道血箭,蒼白的麵容之上,滿是瘋狂與猙獰,噏動著薄薄的嘴唇,厲聲喝道:“榮霜華,你好大的膽子,敢公然違抗掌宮長老的諭令,維護叛宮之人。”


    “哼,梁師妹此言差矣,宮主夫人大義,眾師叔與師姐妹皆是看在眼中,你背後偷襲,豈不是要陷我等不義。”


    那出手將之擊傷的女修,玉手一揮召回法寶,神情淡然的掃視四周,最終麵色微沉道:“更何況,那位前輩之言,也不無道理,諸位師姐妹,也不想曰後死的不明不白,亦或者做了妖獸口中食吧。”


    嘶嘶。


    聽得其言,眾女修不由再次縮了縮脖子,輕吸了口涼氣,目中懼意閃過。


    接連打擊之下,已然使得這些修為不弱的女修,心神出現了恍惚之意,此時言及到關係切身安全之事,自然是最為關注。


    此事再次被提及,而且是被宮主名氣不小的天才女弟子當麵提及,縱然是那幾名曾有意對鳳青月出手的元嬰長老,也不由鬆開了藏在袖中的玉手,周身氣息鬆緩下來。


    “大膽,榮霜華你這孽障,竟然敢公然出言違抗本聖諭令,造謠生事,毀謗宮主威譽,你可知,你必死無疑。”


    眼見再次被帶動的脫身契機被毀,那三名掌宮婦人不由氣急敗壞的厲喝出聲,若非此時修為被禁,恐怕都要講榮霜華當場斃於掌下。


    看著三名掌宮長老披頭散發,身上血跡斑斑的狼狽模樣,在其掙紮起身,厲喝出聲的猙獰樣貌下,縱然是知道三者修為被禁,眾女也不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瑟縮著不敢再看。


    三名掌宮長老掌管無憂宮多年,積威太深,一主內,一主外,一掌刑罰,縱然是麵對鳳青月之際,也不過是表麵上尊重,內裏並未將之怎麽放在眼裏。


    鳳青月多年不出,除了本姓如此以外,多半也是為了躲避三者有意無意的排擠,她都如此,更遑論普通弟子了。


    “夠了,你們三個不知好歹的東西,若非當真以為本我不敢殺你不成。”


    鳳青月柳眉倒豎,大袖一揮,一身威儀盡顯,踏前幾步,盯著三人厲喝道。


    “哼,羅雲霞,你少在這裏裝什麽宮主夫人,難道你還敢殺我等不成。”


    一名掌宮婦人,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似是早已料定她不敢出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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