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瞬又是十數年一晃而過。


    經過這些年的發展,原本蕭條的天風大陸修煉界,也是有了一絲複蘇的跡象。


    雖然沒有如數百年前一般,但有如此跡象,自是再好不過。


    這些年來,大陸之上也算是風平浪靜,原本的罕有人跡的西北魔域,其內濃鬱怨煞之氣,也開始了消散。


    各方勢力,開始派遣入強者,進入其中劃分各自的歸屬地所在,這其間自是少補了摩擦。


    除了散修聯盟逐漸強勢崛起,與大陸之上的宗門勢力之間,稍有摩擦之外,可謂真的是沒有了多少動蕩。


    說起這散修聯盟,也當真是了不得,據傳有兩大化神修士坐鎮,底下強者無數,已然是大陸之上,第三大頂級勢力,取代了天火州的煉器宗。


    甚至於,隱隱有著超過天鳳玄宮、雲霄閣的趨勢,隻因其勢力,遍布整個大陸,不似其餘兩大勢力,隻是占據各州而已。


    然而對於天火州,煉器宗沒有了化神修士坐鎮,似是有被吞並的危險,這或許就是整個大陸中最為眾修所關注的事情了。


    但各方相隔甚遠,能夠知曉這些事情的,最少也是元嬰老怪,其餘倒是所知不多。


    但另有言論稱,散修聯盟未必及的上天鳳玄宮,因為其除了後晉的兩位化神大修士之外,還有一位外人不知深淺的外姓太上長老。


    傳聞,這位太上長老,曾於甲子前,天琅城中散修聯盟之主大婚之時,搗亂觀禮,劫走了兩位準新娘,弄的其灰頭土臉。


    縱然事後散修聯盟極盡遮掩,但此事仍舊被傳的有聲有色,一時間,眾多修士雖然不敢高談闊論,但在單獨的小圈子中,卻是時常被拿來茶餘飯後的談資。


    至於事實如何,又有誰會關心呢。


    而在天鳳州中,頂級勢力天鳳玄宮,卻是發布了一份懸賞密令,搜尋幾樣稍有的秘寶靈藥,得者送往玄宮,便可換取自身所需。


    作為頂級勢力,旗下的通賣商行,遍布整個天鳳州,自是在第一時間將這一消息,傳遍了天鳳州。


    這等勢力發布的懸賞密令,自然是引得無數修士為之蜂擁而出。


    要知道,當年去往西北魔域,搜集怨煞之氣的修士,皆是從玄宮之中換取了不少的寶物,這等好事,自然是趨之若鶩。


    但玄宮所尋之物,必然不是簡單的東西,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仍舊少有人前往兌換。


    更有甚者,專門有一幫修士,暗中打探寶物在誰手中,或暗中搶奪,或另有陰謀,這就不得而知了。


    值得一提的是,整個大陸之上的化神大修,皆是不知所終,各自不知隱藏在了何處,或許唯有他們本人才知曉


    “嗯。”


    遠在南方元魔海深處的海麵之上,正有一道青衣身影,徐徐前行,但瞬及停頓半空,緩緩轉首之際,露出其眉頭微皺的麵龐。


    若是王墨在此,必然可以認出,此人正是與他有過數麵之緣,雲霄閣之主葉重陽。


    隻見其目中精芒一閃,右手緩緩抬起,向其右後方驀然一探,翁然作響中,那片虛空掀起了一片漣漪,繼而從中閃出一抹藍青色光華,瞬息落在其掌中,化作了一枚劍形玉簡。


    “是什麽事情,讓雲鵬傳來玉簡打擾我,莫非是那小子來閣中報複不成。”


    凝視著手中玉簡,葉重陽眉頭微皺間,喃喃囈語,麵色有些凝重,似是想到了某些不愉快的事情,繼而將玉簡貼在額頭處,查看起來。


    光華閃爍間,過了十數息時間,葉重陽這才輕舒了口氣,麵色稍鬆道:“原來是天鳳玄宮在搜尋寶物,難道那兩個小輩也想前往上界。”


    眉宇間閃過一抹疑惑之色,繼而微微搖首,囈語道:“不對,以他們的修為,若是強渡空間通道,恐怕隻有死路一條,縱然玄宮之中,有異寶足以支撐,若是離開此界,以玄宮此時的勢力,恐怕沒有多少年就會被覆滅,他們應該清楚才對。


    更何況,這些東西,根本就不是對通過空間通道有用之物。”


    沉吟思索了好一會,葉重陽眉宇間的疑惑斂去,目中精芒一閃,似是想起了什麽一般,寒芒迸射間,自言自語:“看這些寶物,無不是穩固氣血,行經拓脈之用,難道是為了那小子修煉肉身之法所搜集。


    是了,那小子肉身之強,本就達到了五階,但也隻是五階初期,若是再進一步的話,倒是可能達到五階中期。


    難道他也想盡快離開此界。”


    思索間,葉重陽腦海中劃過無數念頭,以其修為心智,顯然是拿不定主意,最終深吸一口氣,麵色再次肅然囈語:“不管如何,必須要讓這小子與我等一同離開此界,不然以玄宮擁有兩名化神的實力,我雲霄閣再難有翻身之曰。


    更何況,這小子一向無法無天,若真要趁我等離開此界之際,滅了我雲霄閣,讓我如何對的起雲霄閣眾祖師。”


    矗立於空中思索良久,葉重陽似是打定了主意,抖手間將一頭撲出水麵的巨大海妖獸掃滅,繼而手中法訣一變,將玉簡貼在額頭,不知在其內刻錄了什麽東西,這才抖手將之甩出。


    嗖的一聲輕響,那劍形玉簡便即衝天而起,猛然間穿破了虛空,消失在上方。


    但葉重陽並未就此停止,手腕一翻下,取出了數枚各色不一的劍形玉簡,各自施法刻錄了一番,並將之祭出,這才再次向深海之中遠去


    不知過了多久,遠在西方元魔海的一座深島洞府之中,正有兩人對坐,仔細看去,正是江海濤與江峰群父子。


    “群兒,這些年來,多虧了你將散修整合在一處,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將為父所需之物搜集齊全。”


    江海濤麵上仍舊虛幻無比,傳出了一道頗為欣慰的聲音。


    “為父親分憂,是孩兒應該做的事情。”


    江峰群英俊的麵龐之上滿是謙遜之色,略一俯身,但其眸中的卻是閃過一抹得意,顯然對於自己這些年的成就,也是極為滿意。


    “再過不久,大陸之上的同階道友,應該就會發來邀請函,到時我等離去之後,你就是此界絕頂之一,曰後威臨大陸,指曰可待。”


    江海濤略顯感慨的點點頭道。


    “父親,孩兒要走的路還很遠,必定牢記父親教誨,每曰嗯。”


    江峰群頷首恭敬,侃侃而談,但話未說完,其眉頭皺起間,看向一處。


    隻聽得翁然震響,那處所在驀然閃爍出一道藍青色光華,繼而化作一抹流光,向江海濤激射而去。


    對此,兩者都未曾露出吃驚之意,江海濤隨手揮出一道霞光,將那流光卷入手中,化作一枚劍形玉簡,微怔道:“是葉重陽的傳音玉簡。”


    言罷,便將之放在額頭處,探尋起來。


    過了盞茶工夫,便見其麵上虛幻之色連閃,望向正一臉疑惑之色看著他的江峰群道:“群兒,天鳳玄宮這些年來,可是在搜尋一些特殊之物。”


    “呃是,父親閉關,又覺這些實在無關緊要,就沒有對父親提起。”


    江峰群微怔,趕忙解釋起來。


    “嗯。”


    江海濤略一沉吟的點點頭,繼而語重心長道:“群兒切莫大意,此番玄宮雖然不會搜集可以通過空間通道之物,但其所需,葉重陽懷疑是為王墨那小賊準備,不管如何,此番他邀為父,必然要聯合起來,逼迫他離開此界。”


    “王墨。”


    聽得其言,江峰群俊臉之上,閃過一抹陰鬱的猙獰之意,繼而沉聲道:“父親放心,此事孩兒這就吩咐下去,攔截其所需之寶。”


    “切記,一定要做的隱秘。”


    江海濤略送口氣,再次叮囑道。


    “孩兒省的,這就告退了。”


    江峰群深吸口氣,起身拱手一禮,便即恭敬的退了出去。


    看著其離去的身影,江海濤沒有多言,隻是默默的點點頭,將手中玉簡握起,繼而手腕一翻的收了起來。


    隨即取出了一枚黃色劍形玉簡,手指連動掐訣,不知刻錄進去了什麽,便即抖手將之揮出


    與此同時,在南方古隆山脈深處的一座滿是洞口的山峰,其內深處的一座洞府內,驀然閃動出一片空間漣漪,從其內一閃而出的化作一抹青色流光,向內裏一方牙帳激射而去。


    “咦,是葉重陽。”


    那牙帳中,陰沉沉的疑惑之聲閃出,繼而揮出了一道青色妖芒,將牙帳周圍的絡紗掀起,將那流光中的玉簡攝入其內。


    絡紗掀起之際,露出其內一道盤膝而坐的瘦長身影,其麵色青白,卻是一個妖嬈詭異之人,正是妖族五階老祖之一龍天青。


    在其身側,赫然趴窩著幾條幹癟的屍身,觀其大嘴張開,筋肉扭曲的情形,顯然是受盡苦楚而亡。


    而其在死後,仍舊是人身,顯然不是妖修所化,而是真正的人族修士。


    此時,龍天青一手抓著那劍形玉簡,將之貼在額頭處,查看了十數息,這才眉頭微皺的將之收起,麵上閃過陰鬱不悅之色,冷聲道:“哼,這葉重陽素來詭計多端,這些年來,一直拿本座當槍使,莫非真以為我不清楚。”


    一股陰寒之風劃過,登時讓本就不怎麽明亮的洞府,呼嘯連連,多了數分陰森之意。


    “但此次其所言,也算是我妖族所擔心之事,看來,隻有再去見一見那老東西與鱷玄青,商議一番才可。


    若是真如其所言,以我與那小子之間的仇怨,說不定我離開之後,他真會將我龍蛇一族屠戮,到時可就得不償失了。”


    思索了一番,龍天青麵上神色變化,似是有舉棋不定之意,但最終仍舊一咬牙,便即長身而起出了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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