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哥哥在哪,你告訴我。”


    鸞靈皇女的聲音依舊清脆如銀鈴,但卻帶出了絲絲焦急與期盼,美眸一瞬不瞬的盯著王墨,生怕錯漏一絲的樣子。


    “靈戰雲。”


    王墨心下叫遭,麵頰不由自主的暗自抽搐,對方言行舉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絕對是個難纏的主。


    而他剛剛從鸞皇城到此,與這裏隔著數州,若是真個說出了靈戰雲的去向,那不是等於自打耳光。


    “莫非莫非殿下是三公主。”


    那中年靈翼族修士,聽得其問語,下意識的想到了一個可能。


    “三公主。”


    知道些許隱秘的靈翼族之人,皆是交頭接耳,窸窸窣窣的攀談起來。


    ‘訂婚’‘青梅竹馬’‘靈戰雲’‘鸞雙雙’一類的話語不斷飄出,每一句都落入王墨耳中。


    這一刻,王墨恨不得趕快離開,第一次的對自己這靈敏的六識,起了一絲無奈。


    此時此刻,從周圍那些竊竊私語中,他已然知曉了麵前這位刁蠻女的身份,乃是鸞靈族皇族第七位公主,,鸞雙雙。


    說起這鸞靈族,當代族王與族後,隻有三位子嗣,而且都是女子。


    而靈翼族突破八階去往內州的族王與現任女皇,卻隻有兩名子嗣,便是靈戰雲與靈菲菲,靈戰雲一早便與這位三公主訂了婚事。


    “你說啊,他在哪。”


    鸞雙雙間他久久不說話,眼睛有些發紅的追問道。


    “你說的誰啊,我又不認識你。”


    雖然心下早有猜測,但王墨卻是裝傻充愣。


    “你胡說,你有他送的靈羽,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他在哪,你們關係這麽好,他怎麽可能不跟你說我是誰。”


    這一次,鸞雙雙小嘴一癟,有些哽咽,眼看就要哭出來似的。


    “你說的是靈大哥啊,我哪知道他在哪。”


    最見不得女人哭,王墨心下著慌,但仍舊知道自己該怎麽說,這一次他是不想承認也不行了。


    不管如何,王墨都不能說出其下落,不然真要問詢起來,他的身份非要曝光不可。


    到時候靈翼族派人進入人族地界追查,找出了他的真正身份,若是與什麽勞什子的‘昊羅仙府’有關聯,莫看靈戰雲相信他,這一眾靈族,指不定就把他給活剝了不可。


    “你不是他的好友嗎,怎麽會不知道他在哪。”


    鸞靈皇女語氣有些低沉,宛若鶯啼哀婉,目中竟是閃爍起了淚光。


    “我我與靈大哥闊別多年,這一次來東翼州,便是想與靈大哥敘舊,難道他沒在族中。”


    看著她嬌俏可憐的模樣,王墨心下微軟,暗罵靈戰雲不是東西,吃著碗裏瞧著鍋裏,非要跑到人族招惹軒紫靈。


    但此時此刻,他卻是告誡自己,無論如何都要守口如瓶,否則他的身份來曆,根本經不起推敲,到時候絕對是一大堆的麻煩,他可不想再麵對追殺。


    縱然心下恨不得把靈戰雲賣了,擺脫眼前麻煩,也不能說出其下落。


    麵對如此鬱結的想法,恐怕隻有王墨自己知道,他心底到底有著怎樣的為難了。


    “公主殿下,這位族兄,這裏不是敘舊的地方,莫不如在下為兩位安排一處雅間,細細詳述。”


    中年靈翼族小心翼翼的打斷兩人話語,眼見著大殿中人越聚越多,再這麽下去,恐怕真個要出亂子了。


    尤其是他還隱隱知道外人所不知的一絲隱秘,那就是靈戰雲早已在多年前便逃婚,去往了外地。


    他之所以知曉,便是因為其身份,乃是赤羽城城主的心腹之一,這些事情,可不是能對外人道的。


    “多謝族兄好意,在下還有要事,就不多叨擾了。”


    王墨連連擺手,開玩笑,他現在想擺脫麻煩都來不及,哪會把這燙手山芋往身上攬。


    說話間,毫不猶豫的撥開人群,迅疾的向遠處而去。


    “你等等。”


    鸞雙雙見狀,毫不顧形象的追了上去。


    對於兩者身份,自然是沒有人敢攔,至於那些守衛,自然是有人暗自向城主稟報。


    不管是皇子至交,還是友族皇女,這兩人身份都非同小可,若是被有心人盯上,那可是危險之極。


    靈族中分支極多,縱然是同一族都未必能齊心,更遑論,赤羽城內不知有多少外族人來人往了


    “我說你能別跟著我嗎,我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被一路追了數條街,王墨直覺這麽下去不是個辦法,不得已回轉身,看著鍥而不舍追到近前的俏麗美人。


    這種事情換做他人,恐怕早已樂的回轉身,迎上前去,可惜這是王墨攤上這種事,而且對方目標不是他。


    “那你告訴我,你們上一次見麵是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


    鸞雙雙美眸有些發紅,脆生生的陰靈聲音響徹,引得周圍之人側目不已。


    “時間太久,忘了。”


    開玩笑,王墨心下暗罵,他在靈族地域人生地不熟,就是想隨口胡謅,也怕露餡啊。


    “不可能,我能記得跟雲哥哥所有的事情,你們關係這麽好,怎麽可能忘記。”


    鸞雙雙刁蠻任姓,從之前便可知道她到底有多執拗,雖然不會再對王墨用強,那也是看在靈戰雲與他關係不錯的份上,但可不代表會因此放棄。


    “暈了。”


    王墨無奈撫住額頭,一陣頭大,這位姑奶奶是對靈戰雲戀戀不舍,又不是他有這意思,哪裏會記得點點滴滴。


    就算心底沒有忘卻當年的所有事情,王墨也不能說出來,更何況,靈戰雲現在追著軒紫靈,恐怕早已去了東洲內州一帶。


    “求求你告訴我吧,你要什麽寶物,我都會給你。”


    鸞雙雙一臉哀求的看著他,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直讓周圍之人,罵聲隱隱起伏。


    “無理取鬧,我哪知道他在哪,我都說了,這次我就是要來找他敘舊的,你問我,還不如問之前在傳送大殿中的那位靈翼族族兄。”


    王墨一臉無奈的解釋,心下尋思著脫身之法。


    “以他的身份哪裏知道雲哥哥在哪,你難道不知道他已經離開族地數百年了嗎。”


    鸞雙雙抹了一把眼角淚痕,哽咽道。


    這麽多年來,自當年靈戰雲逃婚不知所蹤,鸞雙雙便一直鬱鬱寡歡,鸞靈族族王、族後,派出強者帶著她四處散心,結果在鸞皇城之時,因為吠靈族與鸞靈族爭奪那一處靈脈的緣故,不得已向其借調了最強之人。


    原本他們是不願離開鸞雙雙身邊,結果被其以身份施壓,把把那幾人調走,而有了她之前在傳送大殿內,借助寶物把一眾隨從困住,而自己遁走的一幕。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既然靈大哥不在族中,我也隻能忙自己的事情了,告辭。”


    王墨大搖其頭,毫不猶豫的快速轉身入了人群,眼看就要消失不見。


    鸞雙雙卻是不管不顧的架起遁光,毫不猶豫的飛遁而起,在其之後緊追不舍。


    以其身份,確實可以不顧那些繁雜規矩,但王墨卻是不行,若在此遁空而行,必然被視為對靈翼族的侮辱,縱然他是靈戰雲的至交好友也不行。


    兩人一前一後,絲毫沒有停歇的向城門處移動,各有心思的兩人,卻是絲毫不知,暗中早已有人盯上了他們。


    尤其是城主府中,已然發布了重要命令,派出了強者暗中護送,以防不測


    大半個時辰後,王墨已然到得城門前,至於鸞雙雙,則鍥而不舍,仍舊認準他知道靈戰雲去向,自然是不肯放過。


    “請公主殿下與族友移步城主府。”


    就在王墨想要穿過城門之際,守城將領模樣之人,眼睛一亮的攔住兩人的去路。


    “好好好,有勞了。”


    王墨微怔,繼而笑臉迎了上去,一副與對方頗為熟稔的樣子,但就在對方防鬆之際,周身青金色光華暴漲,身形猛然化作一道虛影,瞬息間穿過城門。


    “族兄勿怪,在下有急事要辦,恕不能多留。”


    遠遠的,傳來王墨的聲音,令這位將領舉起的手臂,有些尷尬的落下,但頓時麵色一緊,毫不遲疑的大手一揮。


    城門處的一眾侍衛,登時將城門洞攔的死死的,令想要闖過去的鸞雙雙,登時沒了辦法。


    “讓開,你們讓開啊”


    眼見王墨一溜煙的遠去,轉瞬就要消失不見,鸞雙雙急的差點哭出來。


    但無論她如何喊叫威脅,這些修士都不為所動,直至其無法妥協,隨著眾修去了城主府。


    卻說王墨,一路衝出了赤羽城,不知急遁出了多遠,身形一閃的進入一處密林中。


    等待了許久之後,確認沒有人追上來,便祭出了鎮元塔,身形一晃的進入其中。


    也多虧了那一隊守門之人與鸞雙雙的糾纏,才將城門處堵了許久,那些別有用心之人,根本找不到他離去的方向。


    鎮元塔天元宮中,一處洞府前,王墨站立許久,待得光華閃動間,古蒼鬆蒼老的身影便即閃出,其氣色卻是比當年好了許多。


    在其手中,抱著一名女子,正是流蘭霜無疑。


    “主上,此女已經被我禁錮,這是解禁符篆。”


    古蒼鬆一手虛托流蘭霜,一手捏著枚玉符。


    “好,你閉死關休養吧。”


    王墨接過流蘭霜與玉符,吩咐道。


    “可是”


    古蒼鬆略一猶豫。


    “無妨,我已經到了靈翼族領地,而且我與靈翼族皇子有舊,就算身份暴露,他們也不會過於為難。”


    王墨擺擺手,便即施展法訣,打開了出口,身形一閃的出了鎮元塔空間。


    看著空無一物的空地,古蒼鬆暗歎一聲,隻得回轉身入了洞府,閉死關恢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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