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無聲息地回到神奈川,柳生愛就跟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照例在家做休息,實在不行就在周圍走動走動,算做運動。等到晚上,柳生比呂士回來,他的情緒明顯比早上好很多,果不其然,這群人真的沒把自己的身體當數,訓練了一天還一起跑了一趟東京去看幸村精市,對於這種手足情深,柳生愛不便幹預,隻是在用過晚餐,由柳生比呂士陪著散了一會步後就強行地將柳生比呂士拉回房,讓他躺到床上去睡覺。


    可能是真的累了,前一刻還在叫嚷自己身體很好的人,後一刻已經閉上眼睛進入夢鄉了。看著這情況,柳生愛隻能說有時候男孩子逞強的功夫可一點都不比女孩的倔強差。


    回到自己房裏,柳生愛望著窗外的星空,發現夜晚的星星很亮、很美,比起古代的天空,這裏的一點都不差,隻是她從來沒有注意過。突然手機鈴聲響,她很自然地轉身拿起手機,按下接通鍵道:“摩西摩西,我是柳生愛。”


    “你這個不華麗的女人,本大爺明明聽說你在東京的,怎麽南學長又說你回神奈川了。”電話那頭的跡部景吾有些緊張地握緊話筒,然後故作鎮靜地開口,就怕自己的緊張讓人發現。


    不是每天聽習慣的清冷嗓音,而是跡部景吾別扭卻時常帶點關心的問話,柳生愛先是一愣,爾後揚起唇角,頗有興致地用漫不經心的語氣調侃道:“華麗的小景,消息真是非常的準確呢!”


    “不要叫本大爺那麽不華麗的名字。”跡部景吾嘴裏嚷著,可是心頭卻有著一種異樣的感覺,不同於不二周助每次戲謔時的惱怒,那是一種從心裏曼延開來的竊喜,就好像他們之間突然縮短了一大段的距離一樣。“本大爺允許你私底下叫。”


    突如其來的親呢感讓柳生愛閉嘴不語,她以為跡部景吾隻是把她當成朋友在看,可是現在看來,朋友二字似乎並不能概括他們之間的關係。她本人很欣賞跡部景吾這樣敢作敢為,對朋友理解並且盡心幫忙,隻是他身後的家族不會允許一個甘於平淡的女子成為他們的一員。


    可能過了那種凡事逞強的年紀,又太了解大家族背後那些肮髒的事情,柳生愛在感情的歸宿上很自然地將自己認識的男孩,可能的不可能的都劃分了類別,朋友、知己、戀人,對於手v國光,可能是他的家世雖然不錯,卻沒有跡部景吾那般的複雜,又或者是他給了她一種莫名的安心和歸屬感。搖頭輕笑,聽到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不禁回神道:“這是我的榮幸。”


    “你這女人終於華麗了一回。”跡部景吾聽到她的回應,笑得開心。


    “謝謝誇獎!”


    跡部景吾,一個天生的王者,比起幸村精市、手v國光毫不遜色,若是他能在網球界發展,她有理由相信這個男人會創造一個屬於他的華麗世界征服別人。


    兩人又不著邊際地聊了幾句,掛上電話,柳生愛心情複雜,大有想縮回自己保護殼中的想法。以前的她想要一份愛情,難上加難,要不就是夾雜了太多的利益和其他的東西,等到層層分開,看到卻是片葉之間的感情。現在,她身邊那些優秀的少年,真實的笑容和關懷,沒有目的,沒有利益,沒有衝突,隻是單純的感情,可這樣的感情真的能持續到最後嗎?


    迷迷糊糊之間,柳生愛萌生了睡意,夢中,無數的場景換來又換去,有開心的,有失望的,有痛苦的,有心酸的,也有絕望的。


    她的人生嗬!


    明明過得比誰都複雜,卻在這個時候心軟,更有甚者隻是麵對萌芽狀態的感情就手無足措,現在想想過去那些曾在她生命之中經過的男人們,她想若是麵對感情她不堅強,那麽以前的事情還會不斷重複。


    所以,這一次,不管是誰,若非確定他就是那個能牽著她手走到最後的人,她亦不會再心軟地選擇自我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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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回到正軌上,柳生愛以考試快要來臨為由,拒絕了所有活動,立海大和青學的比賽她沒有去看,幸村精市的手術她亦沒有去關心,冰帝這邊,除去明天中午一起吃飯,她亦不參加他們的任何活動。她就像一個膽小鬼一樣,縮回自己的世界裏,好似在改變什麽,思考什麽,讓其他人擔心,可麵對她的微笑,又無從說起。


    很快,期末考試就開始了,柳生愛如以前一樣,每次都做到一定的分數,後麵的題通常都不會再做,另外,她亦沒有搞什麽提前交卷來引人注目,而且每場考試都是最後一個出教室的人。南彥一因此還問過她的學習是否有問題,要不要他幫著補習。


    “小愛,真的不需要哥哥幫忙嗎?”


    “真的不需要,我隻是覺得太早出去也沒什麽地方可去,在教室裏坐著也好。”風頭還是讓別人出吧,冰帝的女生本來就已經夠恨她了,這一學期找她的麻煩都沒怎麽成功,平常看她跟王子在一起咬牙切齒又莫可奈何,她若是這個時候再出風頭,那真是在火上澆油。


    “是這樣啊,那樣也好。哦,對了,小愛,最近新聞台說有地震,具體時間不清楚,但要隨時注意。”南彥一想到這兩天連續播放的消息,提醒道。


    柳生愛點點頭,心裏卻沒底,畢竟她活了那麽長的時候,還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麽災難,比如地震、水災、泥石流等都隻是聽說,卻沒有真實的經曆過。從網上看到的一些消息,柳生愛知道日本是一個地震多發的國家,一般學校什麽的都會經常做一些災難疏散的訓練,柳生愛相信這個身體之前應該也參加過,可是等到她出現至今,好像還一次都沒有經曆過。


    午餐過後,下午這場考試算得上最後一場考試,這場考試過後,他們就迎來了所有學生都盼望的暑假。一如之前那般,柳生愛很快就做好自己預算以內的題目,看著不少人交卷離開,可能是最後一場考試的關係,走的人有些多。柳生愛以單手撐著小巧的下顎盯著窗外,看著綠色的樹林和精致的花朵,想著再過十分鍾也交卷,可是突然好像什麽晃動了一下,整個人感覺到一陣暈眩。抬頭望去,隻見老師立刻起身,一起寧到門外,開始招呼學生離開。望著訓練有素,一個接著一個往外走的情景,柳生愛覺得他們的訓練一定很認真,不然現在一定不會如此有序。


    出了教室,走廊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學生,可能是因為震動越來越大,而這些少男少女又不過是十四五歲的孩子,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自然就慌了手腳,擠成一團,即使還有老師在維持秩序,可是情況卻不如之前那般順利。柳生愛隨著人流前進,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可眼角的餘光掃過一旁倒下的人,因為人流較快,她隻能看到一個側麵,那人好像是她認識的人――冰帝正選之一的鳳長太郎。


    她原本不想多管閑事,可是那人好像是鳳長太郎,那個溫柔如水的少年,她想擠過去,到是招來不少咒罵聲,畢竟逃命的時候,可沒有人會希望自己就是倒黴丟掉性命的人。柳生愛本想用內力,無奈這裏太擠,連站穩都難,那裏還有空間讓她用功夫。突然,她的手被人抓住。


    “你在幹什麽,還不快點往外走!”一個戴著眼鏡的老師看著往邊上擠,卻不是往外麵走的柳生愛,拉住她的手臂讓她往外走。


    柳生愛其實很感謝這位老師的盡責,可是當她認可的朋友在她的身邊出事,她就必須伸出援手,就好像她受傷,他們也是不聲不響地為她分擔所有的事,讓她能好好的修養,現在他的生命受到威脅,她若是不搭把手,那她也就不配這些優秀的少年對她好。展顏一笑,拉開這位老師的手道:“謝謝,但是我的朋友現在需要我的幫助。”


    “你――”戴眼鏡的老師眼裏滿是驚豔,可等他反應過來,手裏已經空空如已,柳生愛已經費力地擠到了中間。這位老師在冰帝也算是老資格,看多了自私自立的大家少爺千金小姐,現在看到一個為友情連性命都不要的人,他竟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想上前,可是人流已經將他帶離原位一大段的位置。


    柳生愛沒有回頭,隻是往前,直到鳳長太郎的臉出現在她的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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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彥一和冰帝好幾位正選一起都是提前交卷,他們選了玫瑰園做為集合地點,這裏是跡部景吾在冰帝的私人地盤,除了網球正選,其他人一律不能進入。現在他們幾個人一起喝著茶,一陣輕微的搖晃後,南彥一他們立馬衝到外麵。


    “糟了,小愛!”想到柳生愛,盡管柳生愛的功夫已經出神入化,可是在南彥一看來,她依然是需要保護的妹妹。


    “一起過去集合的操場,說不定他們已經在哪裏了。”跡部景吾覺得以他們受過的訓練,隻要不出什麽意外,大家都應該會按照老師的意思,安全到達才是。


    “恩!”


    等南彥一他們到達操場的時候,大部份的學生都已經按照班級一排一排的坐好,認識的朋友、同學間互相靠在一起,或哭或害怕或慶幸自己逃過一節。南彥一按照歸定先回班級那般報了個信,吱會老師一聲後直奔柳生愛的班級。跡部景吾他們幾個也在此時趕了過來,他們的同時出現很是引人目光,特別是在眾人都狼狽不堪的時候,他們光鮮的外表更加惹人注意。


    剛到柳生愛的班級前,南彥一就聽見石井佑在點名,為此,他強行按耐著性子一個一個的聽,直到石井佑叫到柳生愛的名字,並且重複三遍沒人應的時候,南彥一再也忍不住衝過去怒吼道:“小愛呢,她怎麽沒有出來,你到底是怎麽做事的。”


    “什麽,長太郎也沒有在!”


    一聲驚呼讓南彥一回神,老師們自然是聚集到一起,準備抓緊時間去搜樓。一旁一個女生突然哭了起來,嘴裏叫著自己不好,細問之下才知道鳳長太郎在疏散的時候救了她,好像受了傷,當時鳳長太郎讓她走,她也害怕就走了,可是現在聽鳳長太郎沒有出來,她自然是愧疚不已。


    突然,震動得更加厲害,有種地動山搖的感覺,站著的人都蹲了下來,場麵淩亂,哭聲濤天,使得周圍的氣氛變得十分的凝重。


    南彥一可不管這麽多,他用盡全力往前衝,因為地震的關係好幾次都摔倒在地,好不容易起來,卻被兩個男老師狠狠地抓住,他掙紮,叫囂,無奈他一個沒有成年的少年就是運動再出色,也不能一下掙脫兩個成年男子。


    耳邊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四周不時地還會傳來房屋樹木倒塌的聲音,抬眼去,就會看到灰塵像一朵一朵的蘑菇雲一般出現在眼前。


    跡部景吾僵著身子,以一種他之前一定會不屑的不華麗的姿勢坐在地上,目光直直地看著不遠處的教學樓。十多年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害怕過,地震這種東西在他們的生活可謂是家常便飯,可是從未像今天這般來得如此的猛烈。腦中不時閃現他和柳生愛相處的畫麵,有時腦中又出現長太郎的臉,這樣交替。


    “小愛――”在南彥一淒厲的叫喊聲中,所有的人看著那棟本應該很堅固的教學樓,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塌了。


    欲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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