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


    方向前此時,手中已有了本《靈台封禁》,那可是一本中階的封禁功法,奈何,於封禁之術,他卻是連最起碼的基礎也沒有,來不來的就直接上這高大上的功法,當真有如盲人騎瞎馬,一時都不知東南西北了。


    是以,內心裏,方向前一直隱隱就有著一個期望,什麽時候能補上這一課,那便好了。


    眼下,補上這一課的邀請函,可不就正好拽在那牙簽的手裏!


    在這茫茫的大海中,在這沉沉的夜色下,方向前三人一路遠遠墜著牙簽,倒也不愁此廝能發現自己。


    堪堪又走了數十分鍾,遠處,在一片遠離海岸線的水域中,顯出了一條大船的輪廓。再行的近些,方向前認出,這是一條早已拋錨停住的渡輪。牙簽的快艇一路飛馳,正是直衝著那渡輪而去。


    “老艾、金兄,咱們就此別過。你二人一直朝這個方向走,找一僻靜地方趕緊上岸吧。”方向前朝著相反方向一指,隨即也不解釋,一張符籙迎空一拋,一名烏鴉兵騰空而起,帶上自己,朝著渡輪方向飛去。


    艾、金二人看著方向前遠去的背影,驚愕不已。這小子,也太不可思議了,迷香對其無效、張口黑煙一噴就能傷人,此時,竟然還有這專屬的“直升飛人”好坐。


    方向前無聲無息飛行於空中,看著牙簽的快艇漸漸減速,卻是並未停下。渡輪一側船舷處,船上一名男子揮著手大聲呼喊著,牙簽右手一彈,那枚不周玉穩穩地飛向了這名男子,接住後,男子轉身上了渡輪的二樓,牙簽卻是撥轉船頭,向著來時的方向飛速駛去,顯然,這是回去接人的。


    方向前靜靜在二樓露天甲板處落下,悄悄潛至二樓唯一一處房間外,透過木門上的舷窗向內張望。


    屋內一共有著三人,除了剛才那名負責接收不周玉的男子外,還有著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和一名年過五旬的小老頭兒。


    小老頭此時手捏不周玉,正自對著一隻手電筒仔細地檢查著。


    稍頃,小老頭微微一笑道:“此玉確實是加了封禁的,隻是,對我而言,也沒什麽稀奇,不過就是小菜一碟。”


    一直坐著的那名三十多歲的男子聞言長長舒了一口氣,起身走過來笑咪咪道:“一切均有勞段先生了。”


    一扭頭,此人衝方才進來那人說道:“蝦皮,一會兒待段先生解開封禁後,你立即通知老大,那些人嘛,嘿嘿嘿,也不用再留了。”


    “是,飛哥。”蝦皮應道,自然是也想開開眼、留在一旁看起了稀奇。


    段先生也不避諱有二人在旁,手中法訣不停變換,不時以手輕輕撫摸此玉。隻是,每一摸,此玉必然就華光一閃,有如通了電流一般,嘶嘶之聲大作。


    這解除別人封禁的功法,最是耗費靈力。除非是個中大能之士,揮手間就能輕鬆破除,否則,非得是一點點將別人之前的痕跡抹除幹淨才可。


    段先生倒也並不急躁,一點點地試,一點點地解,在外人看來,倒像是在反複做著無用功一般。


    如此足足過了得有二、三十分鍾的樣子,段先生臉上一喜,道:“好嘞,這可就要打開了!”


    飛哥與蝦皮聞言,臉上均有喜色,都一齊圍攏了來看。隻見段先生五指輕輕在玉麵上劃過,嘩啦一下,原本空空蕩蕩的桌麵上,瞬時多了不少東西。


    有丹藥、有材料、有藥鼎,還有著幾本書冊和數張卷成一卷的丹方,正是之前各人分別默寫下來後再由老艾親自謄寫的那幾份。


    段先生伸手一一將丹藥和材料撿起,口中說道:“之前咱們說好的,丹方歸你們,這些寶貝丹藥,可是歸我。我沒說錯吧?”


    飛哥早將丹方搶在手裏,點頭道:“正該如此,段先生盡管拿去好了。”


    恰在此時,一聲斷喝忽然響起:“是誰?”


    方向前一驚,連忙側身一退。


    “奪、奪、奪!”


    “轟!”


    兩聲接連響起。前者,是來人一把毒鋼珠全皆打空,嵌入了木門之上,後者,則是飛哥一道掌力拍來,直接將那木門打飛。


    原來,恰在這時,竟然是有著另一人也無聲無息地登上了二樓,發現方向前在門外鬼鬼祟祟偷聽,這才出手偷襲。


    方向前暗叫一聲好險。方才聽得身後風響,這才堪堪避過了那一把略帶腥臭之味的鋼珠,卻仍是為一顆鋼珠貼著衣袖一劃,此時手臂還隱隱生痛。哎,要是小爺也有一身的護甲,何至於此呀!


    感慨已畢,方向前不禁惱羞成怒。香蕉個兒八辣,這些人也太無法無天了,也不問問青紅皂白,上來就使殺招,也算是自己躲得快,否則,哼哼,此時渾身已被打成篩子、躺在地上的,可不就是千瘡百孔的自己個兒了?


    堪堪轉完幾念、站穩身形,來人與屋裏人就已經前後包抄了上來。


    “飛哥,這小子在你門外鬼鬼祟祟,我打了他一把毒珠,可惜沒打到。”來人是從一層剛剛上來的,遠遠就看見了方向前趴在門窗上偷看,這才在出手後跟著出聲示警。


    也是這小子貪功心切,否則,再走近幾步,方向前可就未必還能避得開了。隻是,這小子先是一把鋼珠射出,這才斷喝,也當真是夠陰毒的了。


    此時,段先生將自己應得的東西統統收入了自己的不周玉,也跑出來觀望。


    “小子,你是幹什麽的?鬼鬼祟祟到此有何目的?”飛哥衝著方向前用靈識一掃,明白對方不過就是一元生期頂峰的修為,頓時大感放心,這才以一幅乾坤在握的語氣問道。


    “嗬嗬嗬嗬……”方向前笑道:“很是不好意思,晚上出門,沒帶gps,一時走錯了路,打擾了各位勿怪,我這就走。”方向前作勢要走,灑鋼珠那小子身子橫移,已是牢牢把住了樓梯口,喝道:“飛哥問你話呢!想走?門兒都沒有!”


    “不讓走?那待怎的?”方向前雙手於胸前一抱,微微笑道。


    “不怎的,隻不過,既然你小子不肯說實話,嘿嘿,就隻好是讓你永遠留在此處罷了。”飛哥冷冷道。對付一名元生期小修,那還不是手拿把掐的。


    段先生突然歇斯底裏尖著嗓門叫道:“對對對,殺了這小子,剛才,他一定看到我了!至少,現在也是看到了,我、我可不想後半生均在被藥門追殺中過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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