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嶽彥從黑暗中走了出來,站在了袁紹的麵前,看到袁紹一臉的緊張,便嘿嘿笑道:“袁公子,用不著這麽緊張吧?”


    “是你?”袁紹見是嶽彥,眉頭皺的更緊了,問道,“剛才我和大將軍的談話,你都聽到了?”


    “沒錯,都聽到了。而且聽的還很仔細,一字不漏。”


    袁紹的臉上顯現出來一絲猙獰,眼睛裏更是閃過一道寒光,冷冷的道:“既然如此,那就怨不得我了,不殺了你,你肯定會向張讓通風報信!”


    話音一落,袁紹瞬間出手,五指化成爪形,抓向了嶽彥的喉嚨,身法更是輕快無比。


    嶽彥低身避過袁紹的攻擊,運起積蓄在丹田之內的真氣,凝聚在右拳之上,一拳便揮了出去,直接打在了袁紹的腹部上。


    但聽見“砰”的一聲響,袁紹直接飛了出去,直接撞在了一棵大樹上,發生了一聲悶響,連樹幹上的積雪都撞的掉落了下來。


    嶽彥見後,也是一陣驚訝,沒想到第一次運用真氣的他,會收到如此意想不到的效果,竟然將袁紹一拳擊飛。


    袁紹的腹部、背上都傳來一陣陣劇痛,剛才嶽彥的那一拳,打的他體內氣血翻湧,五髒翻騰,若不是他尋常也練習武藝的話,隻怕早已經是骨骼斷裂了。


    他勉強從地上爬了起來,用驚恐的眼睛望著嶽彥,萬萬沒想到,嶽彥居然如此的厲害。


    嶽彥見袁紹站了起來,這才說道:“袁公子,剛才我不是故意的,完全是出於自衛,如果傷到了袁公子,還請袁公子多多見諒。”


    “哼!”袁紹瞪了嶽彥一眼,畢竟是他估算不足,行凶在先,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真是懊悔不已。


    袁紹強裝鎮定,表現出一番大義凜然的樣子,對嶽彥道:“我打不過你,這是不爭的事實。你要殺便殺,悉聽尊便。”


    嶽彥笑道:“嗬嗬,誰說我要殺袁公子了?如果要殺的話,剛才我就殺了,也不用手下留情了!”


    袁紹驚訝的道:“你不殺我,難道你想折磨我?”


    “袁公子,我一不會殺你,二不會折磨你,我剛才無意中偷聽到了你和大將軍的談話,我覺得袁公子和大將軍對我有些誤會,所以,我想澄清一下……”


    “誤會?你是張讓的人,替奸宦賣命的走狗,我誤會你什麽了?”


    “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是張讓的人,你信不信?”


    “不信!”袁紹果斷的回答道。


    “我就知道你不會信,所以也懶得向你解釋。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和你是友非敵,我所做的事情,正是你剛才向何進提出來,卻還沒有執行的事情……”


    袁紹心中一驚,急忙問道:“你也要殺十常侍?”


    “不錯。我們的目標一致,隻是所采取的方法不同而已。”


    袁紹想了片刻,冷笑了一聲,道:“你以為你,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


    “信不信由你,總之我想隻想讓你清楚,我們是友非敵。當然,如果你信我的話,我們或許可以一起聯手對付十常侍,這樣一來,我們的勝算會大一些。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沒有關係,我走我的陽關道,你過你的獨木橋,我們兩個人井水不犯河水。”


    話音一落,嶽彥轉身便走,剛走了兩步,便又停下了腳步,回頭對袁紹道:“對了,你和何進今晚談的話我是不會說出去的。另外奉勸你一句,何進並非明主,你跟著他,不會有什麽做為的。”


    說完這句話,嶽彥很快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偌大的一個涼亭內,隻剩下袁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還在思索著嶽彥說的話。


    嶽彥先去了一趟茅廁,方便完畢後,這才重新回到大廳之內,而何進正在招呼滿堂賓客,忙的不亦樂乎。


    他仍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自顧自的喝著小酒,犀利的目光掃視著這滿堂的賓客,見他們都在享受著美酒佳肴,對於太平道造反的事情早已經拋之腦後了。


    嶽彥悶悶不樂的喝了一口酒,歎氣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這時,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漢子剛好從嶽彥的背後經過,將這兩句話聽的仔仔細細,那漢子扭頭看了嶽彥一眼,眼睛裏竟然流露出敬佩的神情,緩緩的走回到了他位於門邊的一個座位上。


    嶽彥又連續喝了好幾杯酒,最後以酒醉為由,提前離開了大將軍府。


    何進聽說嶽彥要走,急忙讓何勉去送,被嶽彥婉言謝絕,辭別何進之後,便在眾目睽睽之下,大踏步的走出了大廳。


    嶽彥前腳剛走出大廳,坐在門邊的一個中年漢子便急忙離座,沒有向任何人辭別,便離開了大廳,緊緊的跟在了嶽彥的後麵。


    出了大將軍府,嶽彥牽著馬匹,慢悠悠的走在街道上,如今已經是深夜了,天氣又寒冷異常,加上最近搜捕太平道信徒,城內實行了宵禁,隻有官員可以自由出入,其餘人隻能窩在家裏,所以街道上基本上沒有人,而街道兩邊的店鋪也基本上是關閉的。


    嶽彥牽著馬,徒步向前走著,很快便走到了一個很深的巷子裏,消失在黑暗當中。


    這時,一直跟在嶽彥身後的那個中年漢子趕了過來,在黑暗的巷子裏東張西望的,竟然沒有看見一個人影,不由得問道:“奇怪,剛才明明看見他進來的,怎麽一轉眼便不見了呢?”


    “你是在找我嗎?”


    突然,一個聲音從那中年漢子的頭頂上響起,他抬頭向上看去,但見嶽彥站在一堵牆頭上麵,雙臂環抱在胸前,炯炯有神的眼睛裏射出道道森寒,正在注視著他。


    他吃了一驚,不自覺的向後退了兩步,這才咧嘴笑了起來,拱手道:“原來嶽將軍一直都知道我在背後跟著,特意引我到這裏來的,實在令下官佩服不已。”


    嶽彥縱身從牆頭上跳了下來,落地時隻發出輕微的聲音,從口袋拿出打火機,直接打著了火,映著微弱的火光,這才看清了這個人的樣貌。


    此人體格矮小,相貌平平,並不引人注目,可是他那一對不時眯成兩道細縫的眼睛,透露出他心內冷酷無情的本質,令他有一股殺氣騰騰的氣勢,使人不敢小覷,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嶽彥沒有見過眼前的這個人,但這個人卻給他一種極為不舒服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這個人的體內蘊含著驚人的力量。他熄滅了打火機,重新裝進了衣服裏,這才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是從大將軍府裏就一直跟著我的,對吧?”


    “嶽將軍的警覺性果然很高,沒想到我如此小心翼翼,還是被嶽將軍給發現了。”中年漢子道。


    “你是誰?為什麽要一直跟著我?”嶽彥直接問道。


    “下官之所以會跟著嶽將軍,是因為嶽將軍說的一句話。”


    嶽彥問道:“一句話?我說的話很多,不知道是哪一句話?”


    “我當時從茅廁回來,經過嶽將軍的身邊時,聽到嶽將軍說‘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一句話,心中便是一驚,同時對嶽將軍也起了一絲敬佩之情。”


    “這句話怎麽了?能讓你一直跟著我?”


    “嗬嗬,我隻是沒想到,嶽將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足可見嶽將軍心係天下黎民,與大廳中那些在座的人都不一樣,所以,下官這才有了想結識嶽將軍的念頭。可是下官官職低微,怕貿然前去,會被嶽將軍拒絕,所以這才一路跟隨著嶽將軍,想看看嶽將軍的府邸在何處,明日的時候,下官也好帶齊禮物,登門造訪。”


    “你想認識我?”嶽彥問道。


    “對,下官很想和嶽將軍做個朋友,但自知官職低微,所以不好開口,若不是嶽將軍問起,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呢……”


    “原來如此。那你現在已經認識我了,在我嶽彥的眼中,人都是一樣的,不管官職高地,身份尊卑,在我眼中都沒有貴賤之分。我姓嶽,叫嶽彥,字明達。”嶽彥一臉笑意的說道,“既然你已經認識了我,是不是也該讓我認識認識你了?”


    那人笑了笑,抱起了拳頭,畢恭畢敬的向著嶽彥鞠了一躬,朗聲說道:“嶽將軍,下官姓曹,單名一個操字,字孟德,現為議郎。”


    曹操!


    這家夥居然是曹操?


    嶽彥徹底震驚了,沒想到今日會見到曆史上赫赫有名的一代奸雄,這個被譽為“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的曹操!


    嶽彥的心情有些複雜,他喜歡讀三國演義,對三國裏的人物也十分熟悉,但唯一讓他敬佩的,就是曹操。


    曾幾何時,他還曾經把這個集政治家、軍事家、文學家、書法家於一身的曹操當成自己心目中的偶像。


    如今,昔日的偶像就站在自己的麵前,他帶著一絲莫名的興奮,同時也帶著一絲迷惑。


    曹操是個亂世的奸雄,是他所認識的群雄當中最厲害的一個。現在,這個人就站在他的麵前,以他目前的武力,完全可以殺掉曹操,以絕後患。


    可是,要讓他親手殺掉自己的偶像,實在有些為難。


    嶽彥站在原地,左右為難,腦海中正在思索著一個問題:“殺!還是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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