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懷慶府溫縣沁水河邊,紮著一座綿延數裏的大營,夜色中,篝火一堆一堆的好似天上星星一般。


    初更時分,一人牽著一騎從大營邁步出來,走到轅門哨兵才看清來人身份,忙上前行了禮,爾後問道:“夫人,這辰光您還要出去?”


    那婦人道:“在營中呆著煩了,我去沁水河邊跑跑馬,聽著,不要告訴別人。我就圖個清淨,不喜歡有人跟著。”


    那哨兵遲疑一下,點頭道:“是,夫人。可現在天冷得很,那沁水河邊風更大,夫人這會去跑馬可是會凍著的。”


    婦人粲然一笑,道:“我有那嬌嫩嗎?”


    那哨兵被婦人笑得臉色一紅,下意識的低下了頭,擔心道:“夫人,您帶上幾個護兵吧,咱這離官兵不過百裏,怎知這周遭沒有小股官軍!要是叫官軍瞧見夫人,那可就是禍事了。”


    “她們都睡了,不必叫了。咱們雖離官軍不過百裏,但他們被闖將拖著咧,哪裏過得來,再說他們有膽量過來麽。好啦,不許聲張,我走了!”


    婦人說完翻身上馬,輕輕一拍馬頸,那馬邁著小碎步一顛一顛跑去,轉個彎,見不到轅門了,婦人突然臉色一變,猛的一夾馬肚,揚手就是一鞭,那馬就躥了前去。


    到了沁水邊,夫人隻見河邊一棵大樹下拴著一馬,但卻隻見馬看不到馬的主人。


    婦人翻身下馬,將自己的座騎和那馬一塊拴住,然後抬頭四處張望起來,卻冷不防樹後突然躥出一人來,一把將她從身後抱住。


    婦人卻沒有受到驚訝,而是嫣然一笑,任由這人將她抱住,嗔道:“你這人也真是的,這大晚上的將我約出來,也不怕別人懷疑,你存的啥心思麽,是不是想讓闖將殺了我?”


    那人低聲道:“這不明天闖將就該回來了麽,他一回來,你我再難有機會咧,你說我存的啥心思?這不都憋得慌麽。”那人說著就去吻婦人白頸,一雙大手在夫人臉前肆意的揉捏著,直捏得婦人一顆春心不住蕩漾。


    閉目享受那被撫摸的舒爽感覺,婦人突然睜開眼,爾後歎了口氣,轉過身子麵朝那漢子,有些自責道:“要說自成那也是一時豪傑,可我咋就偏又喜歡上了你?”


    “我咋就不如自成?陣前廝殺我何時怯過?自成不也認我是條漢子麽?我有哪點比不上他?你說是我對你好,還是自成對你好?”那漢子說著就一隻手伸入婦人懷裏,一隻手伸進了婦人的褲襠裏。


    感受到胯間傳來的異樣感覺,婦人不禁低聲嬌呼一聲,並不去捉那漢子的手,而是任他撫弄,口裏卻有些嗔怪道:“你還好意思說咧,自成引你為心腹,又都是米脂出來的兄弟,你卻勾引人家婆姨,你說你算是條漢子麽?”


    聽了這話,那漢子“噗哧”笑了出來:“我勾引你?一個巴掌能響麽?”說完卻將手從夫人身體裏抽了出來,在衣服上隨意的擦拭了一下,然後拉著婦人道:“不說這些了,咱們共禦一馬,沿河遛遛吧。”


    “遛遛?兩人騎一馬?”婦人已做好魚水之歡的準備,那處也正濕著,卻不想這漢子卻突然停住,心中好不失望,又甚是不解。


    “你前我後擁著,不好麽?再說在馬上做那事也別有滋味得很。”那漢子嘿嘿一笑,不由分說就連推帶抱把婦人扶上馬,自己也翻身上馬,右手握韁,左手摟住婦人,緩步前行。


    沿著這沁水河走了一會兒,卻見前麵突然出現一條大路,那漢子看到大路後,一下狠勁兒一夾馬肚,順著大路向東北方向奔去。


    “你要去哪?”婦人見方向不對,扭頭問那漢子。


    “到了你就知道咧麽。”漢子隻管催馬,根本不答這婦人。


    婦人辨了一下方向,立時血湧脈突,花容失色,急道:“再去就是官軍的地界了,你想幹啥?!”


    漢子並不答話,隻是更抱緊婦人,催馬疾奔。婦人一下明白了,他是要去投官軍!於是開始掙紮,想掙脫漢子跳下馬。但那馬四蹄如飛,此時跳下去,不是骨斷筋裂也是皮開肉綻!


    那漢子見這婦人掙紮得很,擔心她真跳下去,便稍稍放緩馬速,爾後勸道:“我勸你莫想回去咧。你想想,自成放得過你嗎?如果當眾羞辱,豈不更是不堪?自成心狠手辣,說不得顏麵上下不來,就把你生吞活剝咧!即便饒了你,也得休了你。到那時誰還把你當個人?還不輪番了作踐你?你還抬得起頭,活得下去?”


    “我....你....”


    聽了漢子這話,婦人一下心亂如麻,漢子說的不假,真被自成知道自己和這漢子的事,他不殺了自己也會將自己賞給他手下那幫弟兄,想著被那幫粗漢輪番糟蹋,婦人臉也白了,這心也就靜了下來,不再掙紮了。隻心中暗歎,自己本是自成正房,是高迎祥送與自成的,卻不料自成又看上了高迎祥守寡的女兒、武功高強的高桂英,自己被冷落了。


    李自成是個英雄,但一天到晚東砍西殺,即便晚上回來,不是去了高桂英處,便是一壺酒灌倒,倒頭便睡,根本不再理會自己。而自己是幹涸久了,耐不住寂寞,見高傑也是一般英雄,才被他上手。事已至此,說不得悔和恨了,便嚶嚶哭泣起來。


    高傑被婦人的哭聲弄得心煩,忍不住道:“你跟我去投官軍有什麽不好?我高傑也是響當當的漢子,哪裏比李自成差了,他能在義軍裏做闖將,我憑什麽不能在官軍裏做大將?再說你道闖王真能打下江山麽,到了還不是被朝廷殺頭,於其這樣,不如這會去投官軍,說不得我高傑還真能混出個人樣來,將來我也不會負你,更不會虧你,李自成不拿你當老婆,我高傑拿你當夫人,往後我高傑就你一個女人,若是負了你,便叫我不得好死!”


    “別這樣說,我信你。”婦人停止哭泣,這心也是想通了,和高傑比,李自成真不是個疼人的男人,跟著他是沒什麽樂趣。於其被李自成扔在一邊,倒不如跟個會疼自己的男人好好過一輩子。她信這個男人一定會對自己好的。


    “你要投哪支官軍?”想通了,也拿定主意的婦人開始關心自己男人的選擇了,“洪老兒還是盧閻王?”


    “投他們做甚?”高傑在馬上搖了搖頭,“洪老兒最喜殺降人,投他沒個保證,而且他聽著官大嚇人,手下兵多將廣,但骨子裏也是個軟骨頭,要不然也不會讓過天星、曹操他們在北麵快活了。那盧閻王倒是個好漢,敢打敢拚,不過他殺了我好多兄弟,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投他的。”


    “那你投誰?”婦人奇怪了,眼下官軍最大的就是洪老兒和盧閻王,高傑不去投他們還能投誰?


    高傑道:“聽說衛輝那有支官軍在和老回回幹,還殺了河南不少回回,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回回,我帶你去投他們。”


    “殺回回的官軍?”


    婦人一愣,他知道高傑小時候被回回的孩子欺負過,所以這輩子特別痛恨回回,但不知根不知底的就這麽投過去,那官軍能收?


    高傑看出婦人疑惑,道:“那官軍是東麵來的,督師是朝廷的戶部尚書侯恂,領軍的是旅順總兵施大勇,這人是條漢子,我聽投過來的官軍弟兄說,這施大勇曾帶兵和東邊的韃子血戰過,韃子都怕他,我想,這能叫韃子都怕的肯定是條好漢,跟著好漢幹準沒錯。”


    “你既然決定了,我跟著你去就是。唉,嫁雞隨雞,嫁狗隨狗,誰讓我跟你好上了呢。”婦人幽幽的說道。


    “嘿嘿,那我是公狗,你是母狗嘍?”高傑笑了起來,忍不住騰出一隻手又伸進了婦人的胯中。


    婦人一驚,想說這馬還在跑呢,沒想高傑那手已重重的剌了進去。婦人嬌呼一聲,什麽話也說不出來,任由高傑在那撫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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