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國棟聽見蠱場的門被打開,連忙收功,將身體仰在了籠子邊上,裝成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等他看清來人相貌的時候,心中卻是一稟。


    此時楊國棟的身前站著三名npc,並且三人還都是熟人。


    孔雀舞目光冰冷的打量著楊國棟,而站在她身後的則是許久不見的嚴家姐妹。


    此時嚴霜嚴雨兩人已經算是百花總的門人了,頭上的信息也都改成了百花宗三代弟子,兩人的等級均為20級。


    “我還道師傅讓我親自前來,是要處理什麽樣的人,卻沒想到隻是一個男人。”孔雀舞的鼻中發出一陣不屑的悶哼,對著身後的嚴家姐妹招了招手說道:“把蝕心蟲喂給他。”


    嚴家姐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會與楊國棟在這種場合再次見麵,當他們看清籠子中的楊國棟麵貌的時候均是愣在了原地,大腦中一片空白,以至於連孔雀舞的命令都沒有聽到。


    見身後的嚴家姐妹沒有動靜,孔雀舞回頭瞥了一眼問道:“怎麽?你們認識這個男人麽?”


    雖然與楊國棟見過兩麵,但是孔雀舞這種視男人於無物的性格並沒有讓她記住楊國棟。


    嚴雨探手捂住了小嘴,顫顫巍巍的就要叫出楊國棟的名字,而一旁的嚴霜則是在底下偷偷的拽了嚴雨一下,正色道:“師姐,這人可是蜀山派的四代弟子,我們這麽做會不會有些不妥?”


    孔雀舞聞言輕笑道:“蜀山弟子又怎麽樣?隻不過是一群道貌岸然的禽獸之徒罷了,你們忘了當初我帶你們入宗的時候了?”


    嚴霜聞言,轉了一下眼珠子,臉上登時露出了怨毒的神色,狠狠地瞪了楊國棟一眼說道:“師姐,你說的對,蜀山之上確是沒有一個好人!”


    嚴雨聽著自己的姐姐話鋒不對,連忙叫了一聲姐,話還沒說出來,就又被嚴霜打斷。


    “師姐。”嚴霜一臉恭敬的看向了孔雀舞說道:“既然我姐妹與蜀山派之間有著這些淵源,那這個男人就交給我們姐妹來處理如何?你身上的事情也多,不是說為宗主療傷的靈魄蠱還沒有找到麽?”


    孔雀舞聞言微微頷首,雙眼淡漠的瞥了楊國棟一眼,對著兩姐妹說了一句“小心行事”,就頭也不回的走出了蠱場。


    看得孔雀舞走了,嚴雨登時哭了起來,腳步踉蹌的奔到了籠子前,探手抓住了楊國棟的手臂哭喊道:“王二大哥,怎麽會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這一次沒有阻攔自己的妹妹,嚴霜先是跑出了蠱場,左右觀察了一番,在確定沒有人監視之後閃身又進入了蠱場,連忙將蠱場大門緊閉,並從裏麵鎖好,隨後也是一臉焦急的湊到了籠子旁,頗為擔心的看著楊國棟說道:“王二大哥,剛才我必須要將師姐誆走才方便我們交談,言語上如有得罪的地方,還望你能夠見諒。”


    楊國棟臉上掛著苦笑,想要說些什麽,隻是由於喉嚨中還有怪蟲作梗,隻能發出嗚嗚的低吼。


    “默蠱?”嚴霜見楊國棟這番模樣,連忙從腰間香囊中摸出了一隻米粒大小的蟲子,送進了楊國棟的嘴中,說也神奇,這小蟲進入楊國棟口中隻片刻的功夫,喉嚨中的怪蟲直接憑空消失,楊國棟喉嚨中的鼓脹感登時消散,隻是略有腫痛之感。


    楊國棟試著啊了兩聲,雖然喉嚨依舊是有些痛,但是最起碼能夠說話了,朝著嚴霜淡淡一笑,楊國棟問道:“你們怎麽會來?”


    嚴雨此時早已經哭成了個淚人,攥著楊國棟的手泣不成聲,而嚴霜倒還是頗為鎮定,對楊國棟解釋道:“孔雀舞將我們姐妹帶到百花宗之後,便拜了宗主貼身婢女香兒為師,吃住習武方麵平時都是孔雀舞師姐帶著我們的,今日一早,師傅就傳喚我們過去,說是昨日捉住了一名竊賊,讓我們前來施蠱。”


    “竊賊麽?”楊國棟心中想到,那藍彩衣肯定是不願意將自己被人又看又摸的糗事宣揚出去,所以才給自己安插了一個竊賊的罪名,不過細說起來,楊國棟倒也可以算得上是個竊賊了,竊玉偷香的賊。


    “來之前我和小雨還在納悶,一個竊賊為什麽要秘密關押在蠱場中,而且還要讓孔雀舞師姐親自前來,而且竟然是要用蝕心蟲。”


    楊國棟聞言大感好奇:“這蝕心蟲是什麽玩意?”


    “百花宗七大毒蟲之一,被這蝕心蟲入體者不會立即死亡,因為這蝕心蟲雖然以動物心髒為食,但是每一次隻吞食一點點,一般一個人類的心髒七天之內可以吃光,蝕心蟲每一次進食的時候,被吞食者都會感到鑽心般的疼痛,十分難忍。”嚴霜說著,從香囊中拿出了一條通體紅色,手心大小的蟲子在楊國棟麵前展示著。


    聽著嚴霜的解釋,看著對方手中的蟲子,楊國棟哀歎道:“當真是生不如死啊!”


    這時一旁的嚴雨終於是止住了哭泣,緊捏著楊國棟的手,一臉堅決地說道:“王二哥,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他們傷害你的,絕對不會。”


    說罷,嚴雨忿忿地搶過嚴霜手中的蝕心蟲,丟在了地上,用力的跺爛。


    看著自己妹妹的舉動,嚴霜歎了一聲道:“小雨,事情沒有那麽簡單的,就算我們想把王二大哥救出去,不給他用蠱,但是別人來檢查的時候怎麽辦?而且就算沒有人來檢查,蝕心蟲可是有著七天之限的,到了第七天又該怎麽辦?到時候不但救不出他,可能連我們也要受到懷疑的。”


    嚴霜的話說的嚴雨一愣,隨即意誌消沉的垂下了頭去,呆呆地望著楊國棟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楊國棟突然看向了兩姐妹說道:“你們聽說過假屍草和蛟龍草麽?”


    兩姐妹聞言紛紛搖了搖頭。


    楊國棟眼含希望的說道:“去找找這兩種草藥,或許能夠幫助我脫困。”


    說罷,楊國棟又將假屍草和蛟龍草的形狀顏色以及效用詳細的講給了嚴家姐妹,聽得姐妹倆臉上一陣的欣喜,大感救人有望。


    興奮之餘,嚴霜突然又問了一句:“王二大哥,你到底偷了什麽東西?說實話,一般的竊賊根本不需要孔雀舞師姐出麵的,也根本不需要用蝕心蟲來懲罰,從來都是直接丟進金蠶蠱的蠱盆裏的。”


    “這……”楊國棟聞言略感尷尬,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將藍彩衣又看又摸才被關起來的吧,況且還是當著嚴雨的麵。


    嚴雨和王二之間的感情楊國棟是知道的,而且女人的醋意不可測楊國棟也是知道的,倘若自己實話實說的話,保不齊嚴雨一怒之下給自己上點什麽別的蠱呢。


    沉吟了許久,楊國棟從口袋中摸出了那得自苦逼男屍骨旁的“滅鳳”彎刀,偷偷打量著嚴家姐妹,硬著頭皮說道:“我偷的是這個。”


    “滅鳳”一出,嚴家姐妹登時愣在了原地,一雙俏臉上滿是震驚之色,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看著兩姐妹呆滯的模樣,楊國棟連忙擺了擺手問道:“這玩意很珍貴麽?”


    嚴霜哆哆嗦嗦的抬起手來,指著楊國棟手中的“滅鳳”說道:“哥,趕緊收起來,你趕緊收起來。”


    看著楊國棟將彎刀重又收進了懷中,嚴霜的狀態略顯穩定,顫聲說道:“你知道你偷的是什麽麽?”


    楊國棟搖了搖頭說道:“不就是一對刀麽?你們百花宗的弟子不都是用雙手彎刀的麽?難道是很珍貴的武器?”


    “豈止是珍貴,你手上拿的是百花宗的鎮宗之寶,是曆代宗主才能持有的寶物啊!”嚴霜一臉的驚歎,但是瞬間又是疑惑地問道:“隻不過,這滅鳳雙刀據說在十年前就已經隨著上一代宗主珊瑚仙子一起失蹤了,你是從哪裏找到的?”


    “地底下!”楊國棟直言不諱。


    “但是現在的宗主藍彩衣一直在尋找滅鳳啊,怎麽會知道被你拿了卻還沒有搜走呢?”嚴霜頗為好奇的打量著楊國棟。


    “她們不知道我具體偷了什麽?”楊國棟見嚴霜臉上露出了疑惑神色趕忙說道:“我原本是外出來挖礦的,誰知挖著挖著就挖到百花宗裏麵來了,剛一露頭,就被一群人給圍住。”


    嚴雨聞言有些不滿地撅嘴說道:“那也不至於如此對你啊?說清楚不就好了,頂多是打一頓嘛!”


    楊國棟哀歎一聲道:“可能是我出現的地方不太對吧,那裏好像是你們宗主洗澡的地方。”


    嚴霜嚴雨聞言,臉上露出了釋懷的表情,嚴霜更是感歎道:“怪不得,百花宗弟子大部分都敵視男性,對於宗主的要求更是終生不可對男子動情,你闖到了宗主的寢宮附近,難怪會受到特殊優待了。”


    嚴雨此時則是一臉狐疑的看著楊國棟說道:“王二大哥,你是挖到了浴場裏麵,還是浴場外麵?”


    “外麵,必須的外麵啊,要是裏麵估計你們現在就看不見我了!”楊國棟解釋著,心中卻是歎道:“折騰了一圈,結果又繞回來了。”


    嚴雨眯著雙眼看著楊國棟,顯然是對楊國棟的解釋頗有懷疑,而嚴霜卻是突然說道:“時間差不多了,王二大哥,我們該走了。”


    楊國棟聞言,連忙說道:“別忘了我的假屍草和蛟龍草。”


    嚴霜點了點頭,帶著嚴雨沒走出兩步,卻是又走了回來,蹲在楊國棟麵前略現猶豫地說道:“王二大哥,我怕再有人來檢查,為了保險起見,你還是委屈一下吧?”


    說罷,嚴霜從口袋中摸出了一團顏色猩紅的東西,軟軟的看起來像是一團爛泥,泛著刺鼻的臭味。


    楊國棟連忙問道:“這是什麽?”


    嚴霜將手中之物遞到了楊國棟手上,說道:“毒龍膽,吃了它吧,王二大哥!”


    “這……”楊國棟看著手中的毒龍膽,鼻中滿是那刺鼻的腥臭之味,有些猶豫的問道:“這是幹嘛的?”


    “可抵抗天下所有奇毒異蠱,百花宗裏人手必備的東西。”


    “哦,這樣啊!”楊國棟一聽,想也不想的就將毒龍膽塞進了嘴裏,強忍著嘔吐的欲望硬生生的吞進了肚中,雖然味道有些讓任何人難以忍受,但是身處這滿是蠱蟲毒物的百花宗內,吃下這麽一個可以抗毒的東西總歸是沒什麽壞處的。


    隨後,嚴霜又是補充了一句:“不過毒龍膽本身也是劇毒,在沒有中毒的情況下服用的,很快就會暴斃的!”


    楊國棟聞言一愣,閃電般的把手指摳進了自己的嗓子眼兒中,用力的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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