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與剛進來時的甬道類似,極其陰暗幽長,這鬼牆的玄妙竟可以以假亂真的埋伏下千軍萬馬,這古老的墓葬當年得埋下多少冤魂,老爺子說這個墓很有可能是個夫妻合葬墓,但是在左邊墓室找到的卻是女性屍骨,個子不大,像是少數民族的土皇帝。我問老爺子道,“這一千八百多年的骨頭你能一眼分辨出男女,可真是閱女無數啊……”這話說的旁邊的白臉人咯咯直笑,笑的時候還不忘捂著他的碎臉,這個驢皮子紙人不陰不陽,看他的所作所為倒也不像是十惡不赦之人,可能就是長的難看了點兒。


    老爺子指了指兩側石壁,說道,“這通道也是石頭搭建,上麵刻畫的都是些什麽,你仔細看看。”


    和尚在前麵舉著火把,聽老爺子這麽說也停下腳步,舉起火燎了一下,說道,“像是兩方作戰,你看這個,腦袋被砍掉了,還有這個,一刀刺進了那個騎馬人的胸裏……”。


    老爺子嘿嘿笑著說,“這墓室的構造真是巧奪天工,尤其是那個鬼牆,竟是把石壁上的作戰圖給影射下來,估計這也是為什麽用石造的原因。”


    驢皮子紙人聽他這麽說,辯駁道,“我看不像,上次我跟著你進這座墓葬時,這洞門大開並不是沾了活人氣息,在你之前肯定有人已經進來過,外室那大石棺裏的那具巨大的骨架可能就是當時進來的人。那骨架人高馬大,像是女真或者蒙古族人,這墓地處南方,而墓中的為數最多的還是那些短小的骨架。這個符合當時墓葬主人的情況。”


    這兩個家夥不愧當年是搭檔,探討起來像是專門下來搞研究了。


    老爺子也納悶起來,說道,“那這後石壁牆是怎麽回事,難道鬼牆不是我了解的那樣?”


    白臉人說道,“我在墓裏待了十多年,比你更襯得上土行孫這個稱號,但是這鬼牆的玄機我也不是太懂,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老爺子喃喃道,“難道當初設計這個墓的人另有目的,那個大個子骨架是什麽時候進來的,竟搶在了我前麵。”


    我問老爺子當初不是一個人偷偷挖進來的麽,這白臉人怎麽也跟著進來了。老爺子當時他是打算一個人進來的,可沒想到進來後才發現這屁股後麵還跟進來一個,就這個驢皮子紙人,當初還是個土匪頭子,後來被剿匪運動攆的跑到這地方,發現老爺子正提著風燈下去,一把駁殼槍頂在老爺子後背上就入了這座墓。


    老爺子說這家夥黑不溜秋的,一身匪氣,下來後就開始亂翻,這平時就舞刀弄槍的,下來後發現了一把大青刀,拿起來就耍開了。這一耍不要緊,那刀可不是常人能握的刀,邪氣很重。估計當年那把大青刀斬殺了不少人,刀口都砍缺了。那個躺在石棺裏的大骨架沒有腦袋估計也是這把青刀幹的。


    驢皮子紙人聽他這麽說,不甚滿意,說道,“我雖然是綠林出身,但盜墓這行,當年我在你之上,你也就肚子裏有點兒墨水,我沒被追剿之前也是靠盜墓起家的。墳地裏那些鬼怪之事兒我經常見到,早已習以為常,當時要不是控製我自己,你的腦袋也擱這兒了。”


    老爺子雖然不讚同,但對於驢皮子紙人最後這句話,倒表現出了少有的歉意,但是心軟嘴硬,說道,“你想殺人還有理?你盜了那麽多年墓,糟蹋了那麽多黃花大姑娘,自己剁個胳膊也算是老天開眼,給你贖罪的機會。”


    白臉人對此嗤之以鼻,回道,“估計虎妞就是看不慣你這副嘴臉才跟我的,可惜我不能給她她想要的……。”


    這一句話下去,兩個人都不說話了,前麵開路的和尚邊走邊看著石壁的刻畫,冒出來句,“老爺子你說這墓的主人是個土皇帝,還是個女的?”


    老爺子看這和尚話搭的正是時候,咳了咳又開始講道,“能在墓裏雕龍畫鳳的肯定和皇家有關,但是古人尊卑講究明顯,像剛進來看到的東王公西王母,方位裏以東為尊,而男女之間又是以左為尊,男權社會更應該是男人居左。可這左墓室裏竟然是具女人的屍骨。”


    我聽老爺子這麽說,也上來了疑問,“說不準這女的是公主,而男的是駙馬呢,這個時候誰的身份更尊貴?”


    老爺子接著說道,“身份高低不能更改男左女右,一般像你說的這種情況,要是公主與駙馬結合,那這左邊墓室應該比右邊的略小,可剛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左邊墓室寬過右邊兒那個,那這左墓室出現女性屍骨隻有一種可能了。”


    和尚停住腳步,問道,“哪種可能?”


    我也納悶了,尋思著這基本把所有的情況都排除了,難不成這女皇帝娶了個女人?


    老爺子還沒來的及回答,前麵的和尚撲哧一下子被什麽東西絆了個狗吃屎,索性這家夥為了挽救他另一隻手上提著的老式兒煤油燈,摔下去的時候仰麵朝天,火把也給護住了,這和尚憑空摔了一跤,起身大罵,“什麽鳥玩意兒絆著老子了。”


    說著拿火把往地麵掃了一下,地上什麽東西都沒有,再往前探時,發現眼前已經出了通道,身處另一間墓室。讓人奇怪的是,這間墓室空無一物,連棺材都沒有一副,空蕩蕩的墓室中安靜又詭異,和尚拿著火把沿著四壁轉了一圈,我和老爺子還有驢皮子紙人待在原地沒動彈,就看見和尚轉完回來狠狠的盯著老爺子,一動不動,火把燃在眼前烤的我滿臉雞糞味兒,老爺子嚇了一跳,趕緊問道,“和尚,你看見什麽了?”


    和尚嘴角兒像是被吊了秤砣,整個兒斜了半張臉,結結巴巴的說道,“和尚……和尚……”


    我與老爺子加上那驢皮子紙人正好正麵對著和尚,他盯老爺子背後不放,我也不敢回頭。不過和尚膽小的可憐,一丁點兒怪事兒就能嚇著,我慢慢靠近這光頭,伏在他耳邊兒,小聲兒問道,“你說什麽?”


    他還是哆哆嗦嗦的念叨著,“和尚……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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