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來覺得自己是個夠意思的水貨才在當初給啞巴訂了這個榆木做的棺材,為了他能遮陰避雨防雷擊才又給他費勁巴力的在旁邊兒種了兩棵榆樹,沒想到這榆木棺材盛屍體盛久了,竟然染了屍性,還和外麵生長的好好的榆樹勾搭上了,沒準兒老啞巴屍骨無存就是被這東西給榨幹的。我這一片孝心竟成了禍害。


    我把我的想法跟和尚一說,和尚又開始發揮他那無比靈光的大腦開始肆意妄為的想象了,扯了半天不著邊際的,最後才說出他自己正經的想法:“我看這東西不像是成精了,就是成精了也是個善類,剛剛看到的那女孩兒的屍體被樹根給裹的那麽嚴實,好像是在保護她別被什麽東西給毀了,,要不然那棺材被獾子盜了個大洞都沒傷到屍體,但這榆樹又好像怕別人從她屍身上得到什麽東西,護著她的樹根被扯開的時候,瞬間就毀掉了那那女人的屍體。看那旁邊墳土的新鮮程度,估計這個墳也就埋了有十天半個月左右,那樹精要是想吃掉她的話早都給她消化幹淨了,還非得等到這個時候。”


    我聽和尚這話分析的還挺透徹,不禁又開始對他刮目想看了,我正暗自納悶呢,這和尚又接著說道:“你剛剛不是注意到那女孩子頭骨的後麵有塊兒突起的骨頭麽,估計這女孩子也不是個簡單的人,我聽我那個菜園子師父說這種後腦凸起的骨頭可不是隨隨便便的一般人就能長的出來的。”


    我聽和尚這麽說一下子上來好奇了,說道:“長這種後腦骨的人我到現在都見過三個了,看著是和正常人不大一樣,就是不知道那玩意兒是幹啥用的。”


    和尚說道:“你見過三個?那你還真不簡單,腦袋後長這東西的人放在整個中國也能數的過來,你小子不但運氣不錯,看來真是命中注定了。”


    我對和尚說的話越來越感興趣,這小夥子關鍵時刻還懂點兒東西,我心裏一盤算,說道:“離這山不到十裏還有一座果山,那山裏麵全都是果農中的西瓜還有葡萄,成畝成畝的,明天有時間帶你過去好好見識見識……,可眼下這人的後腦骨多長出來一塊兒到底是什麽東西,你得先給我說清楚了,不然我總惦記著這玩意兒,到時候心不在焉的……。”


    和尚一聽還有這地方,當下笑嗬嗬的說道:“那中,明天咱早點兒起來去那兒抱幾個西瓜消消火……”。


    說完吧嗒吧嗒嘴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那女屍腦後長的是什麽我不知道,但是我師父說有一種人腦袋後麵多長出塊兒骨頭叫附仙骨,都是一些香頭身上才會長的,一般是孩子時候能看的出來,長大了這肉眼就不好分辨了,但是這玩意兒我是從來沒見過,那女屍腦袋後麵長的是不是附仙骨我也不能確定啊。”


    我一聽他這麽說,心裏倒是納悶開了,我見過鐵鞋裏那個毛孩子鍾目的後腦瓜子異於常人,還有就是那個辰陽東的怪童,再就是眼下這棺材裏的女屍了,關鍵是這三個人都死了,是不是附仙骨還真的成了個謎,我問和尚:“這長了附仙骨能有什麽本事,怎麽才能確定這玩意兒是不是你說的附仙骨?”


    和尚聽我這麽問,回道:“這我哪知道,我隻聽師父說長這東西的人活的歲數都大不了,能活下來的最終都成了香頭,至於怎麽確定,就連長那東西的本人都不一定清楚,估計得等那些跳大仙自己上門找他。”說完又加了一句:“你知道什麽是香頭吧?”


    我喃喃道:“當然知道,我今個兒領你來拜祭的啞巴師父早年就是個香頭……”。


    和尚一聽臉就耷拉下來了,說道:“那你都不知道這附仙骨的事兒?”


    我聽他這話就奇了怪了,問他道:“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和尚說道:“菜園子的那大師父這麽說的,他也是個半路出家的,好像剃度之前殺過人,後來才皈依我佛……”。


    我聽和尚說完,自己又想了想,這啞巴跟我說他當年是個香頭出身,但是他從來沒和我說起過他腦後長附仙骨這回事兒,和尚見我發愣,說道:“你師父連這個都沒和你說,沒準兒也就是個混飯吃的臭算命的,騙吃騙喝的江湖販子,真正長這附仙骨的人能活到他那麽大的歲數早都成了這山神野怪天下仙兒的傀儡了,哪還有什麽資格收徒弟,更沒閑心幹其他的事了,不過這年頭假的東西太多,你攤上個假香頭做師父,難怪練的這麽滑溜。”


    我聽和尚這麽侮辱一個死去的人有點兒過分,當下辨罵道:“你他娘的倒是個和尚的徒弟呢,比地痞流氓也強不到哪兒去,我這個啞巴師父肯定不是假香頭,憑他的本事足以擺脫腦袋多出來的那塊兒骨頭。”


    和尚見我不悅,笑嘻嘻的舔著臉皮開始轉移話題:“都死了好幾年的人了,你還惦記著,咱還是趕緊下去吧,那樹上的狗熊都爬下去了。”


    我順著他的話看了眼旁邊兒的那棵樹,那狗熊正輕巧的往樹下挪動身子,看樣子那群狼也應該走遠了。和尚也跟著往下開始挪動身子,我踩著他肩膀,故意使了點兒勁,踩的他呲牙咧嘴就是不敢叫出聲兒來。那個狗熊躥到樹下,撲拉撲拉身子,朝著上麵的那片墳堆兒就走過去了,走到那個敞開的棺材邊兒上,直接把腦袋伸了進去,和尚直接嚇瞪眼了,說道:“不是說這狗熊不吃死的麽,怎麽連點兒肉湯子都不放過,估計這家夥就是那血腥味給引過來的。”


    我蹬了一下他腦袋說道:“說狗熊不吃死人肉的那些人都是沒見過這真家夥就開始放屁的王八犢子,這狗熊餓了隻要是肉它都吃,管你死活。”


    和尚伸出個手抹了把汗,說道:“我剛才差點兒想裝死來躲了這個大家夥。幸虧這腿的本能是往樹上爬,要不這會兒估計我早被它舔幹淨了。”


    我看著和尚一臉後怕的相,笑話他道:“沒事兒,下次遇到這東西你裝個死我看看,裝死可比活著累多了。”


    過了一會兒,那狗熊舔了舔大舌頭,衝著前麵那片更深的林子走了進去,和尚在我下麵毫無征兆的直接撒手出溜下去了,我這倆腳丫子本來踏踏實實的踩著他肩膀來著,他這一撤也沒事先給我個動靜兒,我這手一鬆,肚皮又遭殃了,跟著就出溜了下來。和尚拍了拍身上就要往山下跑,我一把給他拉住了,說道:“先別急著走,咱得好好看看那女屍的後腦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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