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那個軟的跟泥似的孩子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和尚也不清楚,他說他懷疑就是那條在灶膛裏藏身的小白蛇。可在當時他意識還算清醒的時候,他親眼看到了那個孩子的脖子上纏了條死了的白蛇,這點又讓他大惑不解。


    後來他陽氣被吸的差不多的時候就失去了意識。再後來的事情就是他被那個兔仙兒給救醒了,至於是怎麽被救醒的,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一醒來就隻看到那個兔仙兒的真身了,他原來那副撿破爛兒老頭兒的摸樣蕩然無存,當時還把和尚給嚇了一大跳。


    慌亂中兔仙兒也隻是跟他大概解釋了一點兒,他看到我快被那攤黑霧纏的不行了,又趕忙把我給救了出去,至於它寧願耗掉自己幾百年的道行換我倆一人一命,和尚跟我都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和尚跟我說那個兔仙兒告訴他的極少,當時根本沒時間講太多,沒準兒比我知道的還少呢。我說:“你他媽的別總是廢話,這兔仙兒不可能告訴咱倆同樣的事兒,你趕緊跟我說說,管他什麽泄不泄天機的,老子死也要死個明白,管他什麽世道重不重來呢。”


    和尚猶豫了一會兒說道:“他隻告訴我那個在棺材底子上寫字叫你過來的人是個半老徐娘,附在他身子上修行的同行都尊稱她姥姥,咱們路上見到的所有木偶都是她控製的,木偶村就是她居住的地界兒。”和尚說完若有所思的想了一陣子又繼續說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挖你師父墳的時候從裏麵蹦躂出來個小木偶,嘴裏喊著姥姥姥姥之類的?”


    我點頭說道:“印象很深,隻不過一時沒想到那裏去,兔仙兒無意中也說過一次,我當時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麽說來那個要咱倆去見他的人不是老啞巴,而是另一個香頭兒,叫姥姥?”


    和尚點了點頭,說道:“等到了村子就一切真相大白了。”和尚說完又向著那群女人看了眼說道:“你看那幾個娘們兒走路的姿勢,一看就不像是人,沒準兒也是幾個木偶。”


    和尚說話的時候我還在思考這前後離奇古怪的事兒,正琢磨著給串聯起來理出點兒頭緒,可是總覺得這中間少了點兒什麽東西,這個人稱姥姥的家夥當初是怎麽跑到老啞巴墳頭上刻字去了呢,那個埋在啞巴棺材裏的女孩子到底是誰我還沒弄清楚,這啞巴的屍骨竟他奶奶的也憑空消失了,難不成這些都和這個叫姥姥的家夥有關?


    和尚見我沒搭理他,戳了下我大腿,我這腿本來就成了皮包肉,被他這一戳,疼的我差點兒喊出來,使勁的白了他一眼說道:“木偶人就是木偶人,還分什麽男的女的,你腦袋燒壞了吧。”


    和尚衝我努了努嘴,說道:“那兔仙兒還跟咱們說這木偶人裏頭有人叛變了,在山上想害死咱倆的估計就是叛徒,這個叫姥姥的人既然叫咱們過來就沒理由在路上害咱們啊。”


    我衝他豎了個倒立的大拇指,鄙夷的讚他道:“你小子智商真是越來越高了,我差點兒都被你給折服了,那你說說眼前過來的這群女的是好人還是壞人啊?”


    和尚見狀呲了一呲,不假思索的說道:“就算是木偶,那也肯定是姥姥的親信,這都到了她老人家的地盤,還有敢在這裏鬧事兒的?沒準這突然暴漲的河水都是這姥姥施的法子,你見過這向西流的水麽?。”


    我看著那幾個女的越走越近,回了和尚一句:“你還沒見著那個叫姥姥的你就開始幫她吹上了,見了麵還不得給人家跪下啊,她要是真有那麽大本事直接把咱倆接過來得了。”


    和尚被我說的啞口無言,一攤手轉移話題道:“我先裝的嚴重點兒,一會兒讓那幾個女的抬著我走。”


    我一笑回道:“倒真是個好主意。”


    說完我也跟著和尚又仰麵朝天的躺在了黃土地上,呲牙咧嘴的表示疼痛不已,直到眼前有東西遮住了那天上爆射出來的陽光,我才假惺惺的睜開眼睛,順手拍了拍和尚,叫他先別顧著叫喚了,趕緊看看這幾個姑娘。


    這一看,我的心髒又是哐當一跳,嘿……!這幾個女的長得賊他媽的讓人上火。


    和尚被我一推,假裝不樂意的睜開眼,眯了一眯,接著直接把撫在大腿的手轉移到了鼻子。


    頭頂上四個妙齡姑娘正俯身探望著我跟和尚兩個人,半晌過後有個年紀稍長的丫頭開口便道:“你倆當中是不是有個叫劉百正的?”


    我呆了片刻趕緊使勁兒點了點兒頭。說實話,這幾個姑娘的長相比當初那個叫楊幼一的姑娘強出不知多少倍,這也得怪我平時接觸到的女人實在是太少了,漂亮這個詞隻能用來形容人外有人啊。


    四個姑娘都著的是青布衣服,長袖長褲,但是看上去卻有點兒不識人間煙火,遇到這樣的姑娘,我真是連招呼都不敢打,虧我號稱了那麽多年的純流氓,這名頭碎的真是不堪一擊。


    那個年長的姑娘看我點頭兒又指了指躺在我旁邊的和尚,我趕緊比劃著說這是我朋友,說著使勁兒推了推和尚,尋思讓他趕緊自己來個自我介紹,一次性遇到這麽多美女不容易。


    就看見和尚慢慢移開雙手,那鼻子下麵就淌出了兩道紅線,張嘴就說道:“幸虧我捂的嚴實,不然得噴你們一身。”


    和尚一個中年禿驢,沒出寺之前基本對女人這個詞沒什麽概念,也難怪當初那個紅袍子女鬼為什麽會帶話給他,這小子對女人所有的舉動完全都是先天性行為。四個女的當中有個姑娘沒忍住撲哧笑出了聲兒,被那個年長的姑娘一眼給瞪了回去。我見狀歎了口氣,張嘴問道:“是不是……姥姥叫你們來接我倆的?”


    剛剛被喝住的那個姑娘張嘴道:“挺聰明,跟我們走一趟吧。”


    我乍聽她這話還以為是公·安·局抓嫖娼的呢,一下子不知道怎麽說話了,和尚把鼻子上的血一直抹到耳根子後,說道:“你看我倆這腿,咋走啊?”


    年長的那個姑娘見狀衝其餘三個一使眼色,四個人立馬兩兩分開了,直接把我跟和尚就從地上抬了起來,這還不夠刺激,更讓我吃驚的是這四個姑娘倆人抬一個,把我跟和尚直接舉過了頭頂,飄飄悠悠的就朝那片白樺林子過去了,我當時那個驚呆,事後還跟和尚說,這裏的老娘們兒怎麽都這麽大勁兒啊,扛個二百來斤的人跟玩兒似的。


    ……


    和尚被兩個姑娘扛起來走在了我的前麵,他顯然是被這群女人的神通給驚著了,大聲喊著:“你們不會真的也是木頭做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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