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麽時候起了霧。濃霧白得跟牛奶一樣,在地麵上,在殘垣斷壁裏,在瓦礫堆的四周升起來。朱振華領著兄弟們在霧裏行走就恍若走在迷蒙的夢裏。滿城乳白色的霧氣,那樣的深,那樣的濃,像流動的漿液,能把人都浮起來似的。


    天助我也!這對朱振華來說,絕對是天助我也!


    “五鼠”成扇形展開,小心翼翼的往前搜索前進。其實對於一支急急若喪家之犬,惶惶如漏網之魚的這支殘兵敗將來說,“五鼠”的陣型是不利突圍的,因為這樣麵積多大,增加了被敵人發現的可能。但是,在這個大霧彌漫的時候,在這個對麵相遇也不能看清對方的時候,為了防止後麵的兄弟被側翼遊動的俄軍散兵發現,這樣的選擇或許是最好的。


    “五鼠”都沒有拿槍,而是一人握著一柄匕首,真的好似老鼠一般,在濃霧中無聲無息的穿行遊走。他們不動聲色的不給對方任何防抗或者是叫喊的機會,一刀斃命,殺死他們前方遇到的每一個人。他們雖然在還沒有看清他們簽發出現的人的麵孔就將對方置於死地,但是他們絲毫也不擔心他們會殺錯人,因為現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他們的前方不可能出現自己的兄弟和海龍的百姓,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此時的俄軍怎麽也想不到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盡然還有這麽一支瀕臨崩潰的隊伍。俄軍不僅沒有想到,更沒有這方麵的準備。因為大霧天氣,師長羅巴諾夫為了防止自己重蹈阿列克謝耶夫的覆轍,他盡量的將部隊分散在自己司令部部的四周,在他看來,這是不給任何人暗算自己的機會。


    而這也恰恰給了朱振華領著弟兄們逃出生天的機會。大霧天氣,雖然給了朱振華這支人馬很好的掩護,的內飾同時一給他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迷路。


    因為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到底是通往哪裏,朱振華等一行人隻好硬著頭皮往一個方向走,隻有往一個方向走,才有機會離開海龍,不然就總會在城裏麵轉圈圈,一旦大霧散後,那這支已經沒有任何戰鬥力的隊伍就會成為俄國兵練槍法的活靶子。


    突然,朱振華猛然聽見前麵有人倒地的聲音,他知道,“五鼠”又做掉了幾個俄軍的巡邏兵,正在這時,一個人影從白霧中出來,朱振華一看是“鑽天鼠”,問道:“有什麽情況?”


    “師長,再往前走俺們就出城了。”


    “真的?!”


    “鑽天鼠”道:“前麵已經出現了被老毛子轟塌的城牆,所以俺估摸著應該出城了。”


    “好,加快腳步,出城。”


    “不成,不能加快腳步,因為前麵有許多老毛子的巡邏隊,加快腳步容易讓他們聽見腳步聲,你對兄弟們說,盡量的放慢腳步,俺們特戰分隊在你們的兩側,為你們保駕護航。”


    朱振華聽了“鑽天鼠“的話,心中充滿了感激,他拍了拍“鑽天鼠”的肩膀,道:“兄弟,那就有勞你們了。”


    “嘿嘿,師長,您說這話就見外了,沒你教俺們這些本事,俺們現在說不準還在每天喊著給爹娘報仇可是就是沒這本事咧。”


    朱振華站在斷牆前,攙扶著每一個人慢慢的輕輕的越過斷牆。可是就在那兩個從地窖裏檢出來兩個小姑娘過斷牆的時候,狀況發生了,那十五歲的姑娘不知咋的,突然崴了腳,一下子撲到在地上,痛得直皺眉頭,可是她卻很是堅強,一聲也沒發出來。然而就是他摔倒時所發出的聲音,也招來了俄軍。


    隻聽見一個俄軍用俄語說了一陣,眾人雖然聽不懂他們再說什麽,但大概是在問什麽人一類的話。


    緊接著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踩著瓦礫上發出哢哢的聲音,向這邊過來。


    此時眾人都已經越過了斷牆,朱振華二話沒說,一把抓住那小姑娘的膀子,將她扛在肩頭,往城外逃去。


    “吧叩――”


    “吧叩――”


    “吧叩――”


    槍聲猛烈響起,不斷的有人中槍倒地,就算倒了地,隻要還有一口氣,也在奮力的往前爬行著,直到再也爬不動了為止。朱振華看見翻山鷂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前麵,他叫道:“翻山鷂,你給我等等!”


    翻山鷂站住腳步問道:“大當家的,啥事?”


    “你把這個姑娘扛著走,我領著兄弟們在後麵頂一陣,不然大家夥一個也別想走!”


    “成!”


    朱振華將肩頭的姑娘交給了翻山鷂以後,當下大叫一聲:“五鼠特戰隊,跟我上!”


    紅彤彤的太陽已經艱難的爬上了半空,霧氣也漸漸散了,原本模糊不清的青山綠水也漸漸的顯露出了清晰的麵容。


    羅巴諾夫得知有一夥中國人正在從東麵的斷牆處往外跑的時候他一點也不在意,隻是驕狂的不屑的淡淡的一笑,在他看著來,這夥中國人正好給他的士兵們用來練槍法和刺殺。


    可是過了不到一個小時,從圍殺那夥中國人的部隊中跑回來一個士兵,向羅巴諾夫報告:已經有一百多名帝國軍人倒在了那夥中國人的槍口之下了。


    羅巴諾夫聽了這樣的戰果,先是一驚,隨即憤怒的問道:“這是怎麽回事?不就是一夥驚慌失措,亂跑亂撞的***嗎?他們怎麽可能殺死我們這麽多的士兵?科采布在做什麽?難道他是個廢物嗎!”


    那個士兵向他報告道:“師長閣下,這夥中國人十分的厲害,他們好像都受過專門的


    精度射擊訓練,從交火中陣亡的我軍士兵屍體來看,中彈部位幾乎都是頭部眉心處,一彈斃命。據參加戰鬥的我軍士兵說,這些中國人戰鬥經驗極為老道,他們每打一槍便會換一個地方,絕對是彈無虛發。另外從城中我軍被他們殺死的巡邏的士兵屍體上看來,這些中國人都是善於使冷兵器的殺手,我軍的軍醫認為屍體的創口都是在一定距離內投擲飛刀造成的,進刀部位極為準確,有的是從左胸兩根肋骨之間刺入心髒的,有的是從背後左肩腫骨下的軟組織中刺入心髒的,據軍醫推斷,被殺者被刺中時不可能叫出聲來,軍醫斷定,這些殺手都受過極專業的訓練。”


    羅巴諾夫聽了這個論斷,臉色立時變得煞白煞白的,他知道,他遇到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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