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李軍的樹枝,從六奶奶肚子裏扒拉出來,是一隻卷縮著的手,就像當時襲擊我的怪手一樣。隻是這一隻個頭小的多,看上去就仿佛沒到出生的胚胎一樣,賀蘭蘭以為它已經死了。但卻忽然發現,這怪物居然在啃食李軍手上的樹枝!


    聽到這裏我也震驚了,這半具燒焦的孕屍當然是我的傑作沒錯,但從我出了那墓室到與白大小姐去完上川島考古,已經過去一個多月。我難以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麽生物居然可以在絕食的狀態下,能熬過這漫長的時間而不死。


    抱著同樣疑問的自然不止我一個,特別是李軍,由於他是這次賀家祖墳凶案的化驗員,來這裏辦案隨身自然帶著存放物證的器皿,李軍當即就拿出一個長筒形的瓶子,將那怪手給放了進去。聽說是帶回去與生物學的朋友研究。


    那種怪手,自然不可能是正常人十月懷胎生出來的,但究竟是什麽玩意?我想之後有必要去找這位李軍了解一下,這時候,我問了一個當時未曾意識到,但之後想想很可能就是事情真相大白的轉捩點的問題。我問賀蘭蘭道:“你六奶奶,是什麽時候過世的?”


    賀蘭蘭說她也不太清楚,記憶中也沒見過這位六奶奶,很可能就在她記事前就過世吧。這個問題我想可以這樣去推理,賀老大的六娘,聽數字就知道是最小的一個,基於賀老大與他父親都好雙十之女這種癖好,我可以推斷這位賀家六奶奶的年齡,如果她可以活到現在,很大可能與賀老大差不多。再加上懷孕生育後身死,那麽……我連忙問賀蘭蘭:“你母親是也是排第六?”


    賀蘭蘭迷惑地看著我,等我解惑,我當即揮了揮手,我是想到了什麽,但是現在還不能將它歸納,不能用言語來表現出來,我隻是抓住了事情的一個線頭而已。


    “你母親過世的原因,是什麽?”為了理清頭緒,我無意識地問了她這個問題。


    可我這個問題,卻讓賀蘭蘭整個人,像是被我的這句話用定身法定住了一樣,一動也不動。我連換了三四個坐的姿勢,有兩次,甚至是站了起來之後,又重重坐下的。


    賀蘭蘭呆呆的,仍然無動於衷……足足在十分鍾之後,她才把抬著杯子舉到口邊,也不抬頭,一吸氣,就把杯中的果汁,一口氣喝幹。看得出來,對於她母親的死,賀蘭蘭有著深深的忌憚。


    或者說,她母親的死,連她也覺得不同尋常?


    賀蘭蘭喝光果汁之後,我也有點事可以做,連忙抬手示意侍應拿一瓶酒過來,這次可不是什麽八二年的農夫三拳啦,那是兌現好的雪碧加紅酒。大家別以為這種喝法不容易醉,兌現後的紅酒可是後勁十足的,隻是剛開始不容易覺察,當你喝了夠多,這後勁上來,嘖嘖……,我替她將空杯中加滿了這種兌現後的酒,我不知道賀蘭蘭有否意識到,但她確實也不拒絕,隻是向我望了一眼,聲音竟是出奇的平靜,而且,神情也恢複了正常,她先歎了一聲,然後才道:“其實,宅男,我酒量不錯的。”


    她說到這裏,輕輕地笑了一下,伸手在我的肩頭上,重重拍了兩下……尼瑪!我很難解釋當時我是有多驚愕,我是不會告訴你我當時尷尬得幾乎想鑽到桌子底下了!而且,她這兩下,用了相當重的力道,拍得我身子也側了一下。


    這尼瑪是示威,還是警告呢?總之,還好我宅男臉皮足夠厚,仍舊保持著紳士的微笑……雖然很可能賀蘭蘭會認為我笑得很僵硬,但我總算沒逃走不是麽?!


    看著我僵硬的笑,賀蘭蘭的臉色沉了下來,半餉後,道:“我媽媽她……據說是難產而死的。”


    如此說來,賀蘭蘭她是連自己母親一眼沒見過,就……我想到那六奶奶腹中的怪手胚胎,似乎想到了什麽,我連忙問道:“那你六奶奶呢,她又是怎麽死的?”如果我猜的沒錯,那這位賀蘭蘭的六奶奶必定也是死於難產!


    可是賀蘭蘭的話,讓我有點張口大呼坑爹的衝動,她說:“我也不知道,那時候人家還沒出生。”想想也是,連自己母親一眼都沒見過的人,幾十年前就過世的奶奶自然也沒見過,她的死因賀蘭蘭當然也不得而知啦。


    也許,各位會問,就算當時不知道,時候賀蘭蘭她不會自己去問?各位這事要用人倫常理來解答,咱們天朝人又怎麽會有事沒事問自己的親人怎麽個死法呢?就連打聽一下長輩都一臉厭惡的樣子,認為是大不敬,不是麽?


    賀蘭蘭這一番話,說得十分之沉重,這種時候再去深究她奶奶的死因仿佛也很不人道,但是我必須要弄明白,因為我覺得自己已經捉住了謎團的線頭。


    這時賀蘭蘭又道:“宅男,你為何過問起我六奶奶的死因了,與那地方有什麽關係嗎?”


    “關係嘛……”我想了一陣,那隻是我的推斷,並沒有實質上的證據來支撐,但我有了個計劃,我望著她,接著道:“蘭蘭,你設法回家弄明白賀老大,以及他父親所有姨太太的死因,特別是你這位六奶奶,以及你母親。”


    賀蘭蘭見我說的嚴肅,並沒有拒絕她隻是向我望來,我在她的眼神之中,看出了一種十分深切的悲哀,我沒有說什麽,連連勸她又連喝了三杯,我不知道賀蘭蘭她酒量如何好,但我相信這個世界上絕沒有不醉的人,不醉隻是酒還不夠多。


    而事實上,我的絕倫並沒有錯,隻是賀蘭蘭所謂的‘很能喝’沒有我預想中的厲害,兩瓶紅酒一瓶兩升裝雪碧見底的時候,賀蘭蘭已經對我伸出的手指數目產生了疑惑,這還隻是緩慢上升的酒勁,並沒到上腦的程度這小丫頭就昏得如此厲害了,那接下來酒精上腦之後的慘樣我想不用說大家都知道,這就是我對賀老大的下一步……


    為了自身安全,為了在交易中將主動權搶過來,我必須製造一種假象。一種讓賀老大不能對我產生忌憚的假象。


    而這一切,我必須先對賀蘭蘭下手……


    將賀蘭蘭扶回迷你甲殼蟲時,天色已經漸濃,海灘上吹來的海風帶著明顯的濕度,讓我酒意清醒了很多,其實我未曾對賀蘭蘭說,其實我酒量比她要好得多,隻是我這個人從部隊就養成習慣,可以不碰酒的時候,絕對滴酒不沾。


    清醒的頭腦,不管是什麽時候,都是一件利器。當然,如果各位硬要扯談到失戀這種事來,我就無能為力了,因為我宅男這麽多年來的戀愛經驗為零嘛,不過我覺得就算是失戀也不必賣醉,可以用清醒的頭腦去思考很多事情,一旦想開了,想明白了,失戀帶來的悲痛也就會付之一笑吧,我相信是這樣,你覺得呢?


    扯遠了,讓我們回到正題吧,我掏出手機給鄧肯那貨去了個電話,然而聽筒裏卻傳來了:您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器,請稍後再撥……這樣的係統提示音,我笑了。


    或說你會奇怪,自己的朋友剛才下午的時候,還好端端的在市區裏給我引開跟蹤者的火力,此時他的手機卻提示不在服務器,而通常這種情況下,他必定出了什麽意外……對吧?但這不是狗血電視、電影,這是宅男筆記,這種情況嘛……我隻能說,一切都在我預料之中。


    我笑,是因為鄧肯已經到達了與我約定的地點。而這個地點,不在我的店裏,開玩笑我那破店,都被搗鼓得不成樣了,一件完整的家具都沒有,這種地方如果不重新裝修過,又怎能住人?當然,我與鄧肯這種剛走下戰場不久的漢子是無所謂啦,但各位不覺得那麽爛的地方‘品嚐’咱們賭王之女,很煞風景麽?


    迷你甲殼蟲沿著赤柱的公路,向外開著,一路上暢通無比,除了賀蘭蘭不時傳來的醉話,看上去十分順利。我將車速開到七十碼,勉力壓著心中那亂撞的小鹿,我很擔心自己忍不住就在這裏……各位別想歪,我是說,剛才喝酒不少,我那裏有些不負重壓!


    開到本蘭街的時候,我特意將車速降低到不高於二十碼,我也是小心翼翼,隻怕鄧肯漏了人,當然這隻是我的多心而已,本蘭街入夜都不如我原本租住那條女人街那麽熱鬧,不,嚴格來說這裏相當冷清,街上行人絕少,更沒有擺賣商品的攤販,這裏可是高尚住宅區。看著街上的狀況,相當滿意,不虧是我花大價錢租下來的地段,這種地方可以供跟蹤者藏匿的地方一隻手就能數出來。


    開到一棟獨立別墅門前,我搖下車窗,用手機的屏幕向裏麵閃了幾下,三長一短,然後我就看見別墅二樓窗戶中亮起了兩短的‘回答’。


    還有一章呢,求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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