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隻是個傀儡!隻聽候他主人命令的傀儡!”超哥快步走來,就站在小孩兒的麵前,表情十分不屑,“要不是最近幾個月的接觸,我還真不敢相信,你竟然就是傀金術士!”


    “王超你別欺人太甚!你的那些陰謀伎倆別以為我不知道。”小孩兒毫不示弱,“還有我今天成了這個樣子,也是拜你所賜!”


    “哦,是嘛?”超哥把我拉了過來,似乎更方便保障我的安全,“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幾個月前的那天晚上,你假裝約了小靈談事。由於初次見麵,為了贏得信任,你竟提前安排人故意追殺你們,再假裝自己一路保護,多麽良苦用心的一出戲!”


    雖然是晚上,但在路燈的照耀下,街上仍十分亮堂。瘋子和超哥的裝束,本來就吸引了大部分過往行人的目光,以為這是cosy,加上他倆激烈的爭吵,更是讓路人很難不注意到我們這裏。


    我依舊不能分清他們說的話分別有幾分能信,也不知道瘋子背後到底發生了多少故事,但我知道這裏離我家並不算遠,要是被熟人碰到了,很難跟家裏人解釋他們的身份!要是……我甚至不敢繼續往下想,腦海裏都是幾個月前他們鬥法的景象。


    “那個,我覺得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是不是可以換個地方?”我終於找到機會打斷了他們,這時他們似乎也才注意到來往路人異樣的目光,紛紛停下表示同意!


    路上除了瘋子不時叫著小孩兒主人,誰也沒有說過一句話,氣氛被布置的異常尷尬!說到瘋子,他的行為舉止的確跟生前完全不同,表情木訥,四肢僵硬,看久了根本就覺得他像一個有著人臉的木偶。


    “我是傀金術士?你根本就是血口噴人!這些是你早計劃好的!不過你也夠有耐心的王超!一個局竟可以從十年前就開始布置!”剛到地方,小孩兒就先聲奪人,對著王超開始唇槍舌劍,“先是通過夢讓你弟弟十年來都可以提前知曉意外,因此他對自己的夢境信服不已。然後等待時機成熟,在夢裏引你弟弟還有小靈過來,好進一步進行接觸。”


    “嗬嗬,你可真會編故事啊。那我問你為什麽我不在幾年前就提前行動,那時他們年少不更事,豈不是更合時機?”超哥馬上對小孩兒進行質疑!


    “你那時的法力還不足以幫你達成那個目的!還有他們的年齡也是問題。”小孩兒這次說話語速竟異常的慢,似乎生怕說錯什麽話。


    “我根本不懂你在說什麽,還是你自己對這兩個問題更加了解!”超哥嘲諷地笑了一下。“你少來陷害我,你知道我必須遵守保密符咒!有些事情不我根本不能提及。”小孩兒臉上充滿了無奈。


    “你比我們先接近小靈,就是為了先入為主嘛,好讓他以後可以加入你們,去做傀金術士!你休想!可我想不通的是,你竟然可以心狠到拿瘋子做棋子!他可是你親生弟弟!”小孩兒十分激動,衝著超哥嗬斥道!


    “害死我弟弟的是你!對那個護身手鏈下毒咒的也是你!甚至那天一方麵騙我來接應你們,一方麵又故意在車子上提前動了手腳,好讓小靈懷疑我的遲到是因為之前的追殺的還是你!”超哥怒目圓睜,瞪著小孩兒激動地說道。


    “你!”小孩兒眼白處脹著血絲,太陽穴處的青筋一下下跳的厲害,不時還喘一口粗氣。


    “我弟弟――瘋子現在成了這副模樣,也都是你暗中所為!引取人魂魄做成傀儡,這麽狠毒的法術,你也用的出來!我當年怎麽會跟你成為朋友!尹卓群!”超哥無視小孩兒的反應,繼續說道。


    “尹卓群?哥哥?”我聽了超哥嘴裏冒出的三個字,不由得聯想起之前的一些細節,盯著麵前這位不及我肩高的小孩兒,十分驚訝!不可能,哥哥死了已經十年了,怎麽會還在人世?這小孩兒到底是什麽身份?難不成是哥哥的轉世,可我馬上打消了這個神棍又可笑的想法!


    還在回憶之前所有有關小孩兒行為舉止的畫麵時,他竟一言未發,迅速跑到了離我們幾十米遠的地方,停了幾秒,突然一道耀眼的白光如噴射出的煙花一般稍縱即逝,我還在揉著被剛剛那道白光晃花的眼睛,突然被一旁的超哥撲倒在地。緊接著感覺“嗖”的一陣風從我耳邊不遠處快速飛過,背後傳來了一聲巨響,隨即是水花落地的聲音。


    “哇哢哩哇噴嗒!”超哥迅速念起咒語進行反擊,接著是不遠處的什麽東西倒在了地上,聲音十分奇怪,似乎像,像是一捆稻草摔到地上發出的聲響。這時我的眼睛剛好恢複,趕忙快步上前,竟看到剛剛身著黑袍的瘋子變成了一堆雜草。像極了麥田裏守護莊家的稻草人,隻是身著黑袍。


    “怎麽回事?”我不敢相信眼前這個竟然就是剛剛的瘋子!“喂,別碰!那是墳頭草,屬於至邪至陰之物!”超哥慌忙把我伸出準備確認真假的手給攔住了!“哎,真狠那,竟然使這種方術!會遭報應的!”超哥表情很難過,憤恨地說。


    “那它怎麽處理啊?這畢竟是公園,明天肯定會被人看到,總不能害了其他人啊。”我趕忙追問超哥,知道他肯定有辦法。


    “別急,你先離我遠些。”超哥說著從袍子裏掏出一把匕首,定睛看去,像極了那天小孩兒的那把,可似乎又略有不同。“再遠些,到那棵樹那裏吧!”超哥轉身瞅了我一眼,又叮囑道。


    我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卻很擔心超哥的安全,畢竟已經真相大白了。那個小孩兒就是傀金術士,而那些怪事都是出自他手!至於超哥當然是一直在保護我,隻是小孩兒一直從中作梗,讓我之前遲遲不能定奪黑白罷了。可是……可是為什麽超哥卻說那個小孩兒就是我的哥哥?哥哥明明早在十年前就死於車禍,我也是親自參加了他的葬禮,那時雖然小,可打死我也忘不了哥哥火化時的場景!這當中難不成也有隱情?


    “啊……”超哥發出的叫聲把我拽回了當下!剛要快步上前,被超哥喝住了,“我沒事,你就站在那別動。一會就好。”


    盡管拚命望著,但畢竟這公園夜晚關閉,所以沒有燈光,讓我不能清楚地看到超哥的舉止,隻是獨自猜測!突然,傳來了幾聲“咕嘟”“咕嘟”類似於喝水的聲音,接著竟是哭聲,雖然很短,但我卻能清楚地辨認,跟我之前聽到的一模一樣,帶著幽怨淒慘之意,在這連月亮也沒有黑漆漆的夜晚,顯得格外恐怖。


    “可以了。”超哥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我急忙趕了過去,發現剛剛地上的黑袍和雜草早已不見,有的隻是類似於紙燒完後留下的紙灰。“你沒事吧?”我剛想扶起超哥,“別碰這裏。我自己能行。”卻被超哥急忙躲掉了。借著手機的光亮,我才發覺原來他的手臂上劃了一個長長的口子,血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止住。


    “為什麽你們施法都要自殘?”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小孩兒施法時的場景,脫口而出。“他跟我哪一樣,他是妖邪方術,必須以血腥之氣做引子,才可施法!而我這是為了送走它。”超哥說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估計是失血太多所致。“要不還是去醫院包紮一下?”我擔心地問道。“不用,這點小傷不算什麽,隻是剛剛那東西怨氣實在太大,噬了那麽多血才肯離去。”超哥似乎恢複了一點。


    “剛剛那不是瘋子麽?難道真是你之前提及的傀儡?”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問道。“傀儡的製作,是一種極其狠毒的方術,是幾百年前曾經背叛了組織的一名邪惡法師所創,那段時間可著實經曆了場惡戰,花了很大的代價才除掉了他。然後傀儡製作之術也隨即被意外策劃局所禁。”超哥說著,示意我走這邊。


    “哎,這邪術失傳都幾百年了,沒想到這次竟會碰到。因為它的製作方式太過殘忍,所以製作傀儡的法師也會因此受到詛咒,身體忍受被反噬之苦!所以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目的,到了非做不可的程度,即使有法師懂這門方術,也不會輕易為之,真不知道他是為何?”


    我知道超哥是暗指我的哥哥,可感覺告訴我,其中肯定另有隱情,說不定哥哥是被人逼迫所致;或者超哥從開始就弄錯了,那個小孩兒根本就是其他人,是有人故意誣陷哥哥的名聲!“那傀儡之術既然已經失傳了那麽多年,你又是如何知道剛剛那些?而且還懂如何消除?”我總覺得他之前說的話有些矛盾,好奇地問道。


    “我是在培訓時,一次誤闖入禁書區,無意間看到的。沒想到今天還派上了用場!”超哥似乎已經完全恢複,沒用我幫忙自己就翻圍牆出了公園。隻是落地的聲音有些奇怪,有點像之前那捆稻草倒地之聲。而我實在怕他因為受傷的手臂不能很好地維持平衡,向上前扶一把他時,被他慌忙用另一隻手臂快速擋開了。讓我覺得有些奇怪。


    超哥似乎並沒有察覺我的異常,而是繼續津津樂道,“傀儡是要先取人的魂魄,然後從七魄中任取一魄,以自己的血喂養七日。然後去墳地,最好是找荒了很多年的無碑墳,取其墳頭草,當收集到足夠的草後,用白色布條進行包紮,然後……”


    我越聽越覺得毛骨悚然,趕緊打斷了超哥,想換個別的話題。“我就知道你有問題!”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一個身影迅速移動到超哥的身旁,隨即竟扯下了他的胳膊丟在了地上,“你自己看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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