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馬兒好像知道前方的路一般,一個急停,漂亮的轉彎,差點把馬背上的天羽給顛下來。這可把他嚇得魂都沒了,冷汗直流,心中暗歎好險,自己經曆了清風樓的劫殺,要是死在這裏,他和誰說理啊?


    公孫清溪在前方一直笑著,看到陳天羽的狼狽的樣子,她特別的開心。


    陳天羽在嘴上不出聲地說了一句,“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


    公孫清溪怒目道:“你說什麽?”


    陳天羽馬上賠笑道:“我說這馬兒真是靈活也!”


    這一次驚魂的經曆讓陳天羽魂都沒了一半,看到旁邊這個女人笑的樣子,他就氣不打一處來。他就鬱悶了,自己這個麵對生死都能坦然說出自己誌向的人,在尤戟麵前都能擺一道的人,怎麽會被公孫清溪玩得團團轉。而且麵對她,自己甚至一點底氣都沒有,仿佛驕傲的野馬被牢牢地束縛住了。


    公孫清溪跳下來,牽著馬,看著陳天羽,說道:“生氣了?”


    陳天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是服了你了。”


    公孫清溪指了指在眼前的懸空寺:“這就是懸空寺了,你不是一直都想來看看嗎?很多人來中南都想看看這裏的風景,看看這個世界完全不同的寧靜。我也時常來這裏靜靜心,這個世界太亂,難得有機會放鬆一下自己的心靈。”


    陳天羽表現出一種向往,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和沐坤在山上的情形。突然想起了那個脾氣古怪的老師,想起了十年的艱苦清修,以後也像那個老人一樣看淡一切風雲,培養幾個人才,這般也好。


    爬懸空寺需要很大的勇氣,由於建造在懸崖峭壁之上,攀登上去也不容易,剛到入口處佛經、道經詠誦的聲音隱隱約約從上頭傳來。陳天羽自從出山之後,每日都在思考,他確實有點累了,和清溪這般出來逛逛也是很美妙的一件事。


    公孫清溪側目笑道:“想什麽?”


    陳天羽仰望著懸空寺,那消瘦的臉變得堅毅起來。“路漫漫其修遠路,吾將上下而求索。”


    公孫清溪看著這張堅毅的臉,她欣賞這個時候的他,安靜,沒有半點浮躁,甚至連他的驕傲都都沒有。


    不過陳天羽在爬山的時候,又開始唧唧歪歪的恢複他的本質了。他的眼神一直古怪地盯著清溪,也不是什麽友善的表現。這個臉皮極其厚的家夥開始賣弄起他的學識了,說個不停。


    看到僧侶、道士的時候,他和清溪兩個人同時嘴上掛起了默契的微笑。


    “道長好!”公孫清溪向一個小道士問好。


    不愧是在懸空寺清修的道士,對於清溪的美貌也沒有太多的停留,還了一個禮之後,就繼續忙去了。


    陳天羽不由地笑了出來,這讓清溪瞪了他一眼。


    “喂,陳天羽,你給我嚴肅一點。”


    “我也想啊,隻不過一看到道士,我就想起了李狗剩這個家夥,忍不住就想笑。”


    “其實我也是。”


    “.......”


    兩個人攀登到了懸空寺最高的地方,眺望著整個世界。


    風輕輕地吹著,帶著一點寒冷,卻吹散了世界所有的俗氣。


    公孫清溪看著遠方,自己顧著自己就說了句話:“天羽,你其實很好。”


    陳天羽也收起嬉皮笑臉的模樣,此刻的他就如同在看一本書一般安靜,他淡淡地說:“我知道。”


    公孫清溪並沒有認為他是自大,因為自從在清風樓外麵看到這個武力值很爛的家夥竟然不顧自己的安全,而為弱小的人出手的時候,她就覺得他很好。她輕輕撫摸著木欄,說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想成王拜相,然後留下功名再退隱江湖。我知道你陳天羽想做那樣的人,而且你的誌向很高,是統一這個帝國大陸。可是你看啊,這個小小的中南背後都充滿著勾心鬥角,連爺爺的腳都是被小叔叔逼著砍斷了。你看啊,很多有野心的人,他們的結局未必是好的,很有可能因此喪了命。你從山上下來的時候,就沒有想過失敗嗎?”


    “像爺爺做到中南大相,最後還是落到隻有一副殘軀的地步,說明,成功不是那麽容易的。爺爺已經相當厲害了了,為中南鞠躬盡瘁了三十多年,雖說沒有把中南壯大,也算守護了幾十年,你就真的這麽自信自己的能力?我不是懷疑你,而是見過太多太多這樣的人,他們甚至比你還優秀,武力值也不是你這個木頭可以比擬的。你現在見了君上,我想君上應該也很看重你,我隻不過想提醒提醒你而已。


    高傲的清溪也許很久沒有和一個男人說這麽多的話,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對這個男人不是說有好感,她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她覺得一個男人要足夠強大才配的上她。這並不是說他很有才就夠了,他必須要成功,這也是她至今都沒有喜歡的人的原因。


    陳天羽沒有回應。


    公孫清溪看到他的時候,發現他的眼裏閃出的光芒那麽與眾不同,那種自信發自內心狂野,這個咬著嘴唇不說話的男人,看的出他是多麽喜歡自己。隻不過沒有成功的人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她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的看到爺爺的時候,她也見過這個眼神,隻不過這個男人更加的狂野而已。


    “陳天羽,請你說話!”


    “我在聽!”


    “這不像你。”


    “你了解我嗎?”


    “我不想了解,暫時也沒有太多心思花在一個沒有成功男人的身上。”


    “哦,那你就等著看好了。”


    “你知道,有一個男人,他追求過我。”


    “什麽?哪個人不要命了?想搶我陳天羽的女人?”


    “平呈。”


    “什麽?楚國大相,平呈?”


    “在我十歲的時候,他就說過要娶我,他也很好。”


    “看我哪一天千軍萬馬踏平他楚國!”


    “.......”


    陳天羽雖然是笑著說的,但是他並沒有把他當做一個玩笑。


    楚國大相,平呈,一個十五歲就在天賢館舌戰群儒的人,獨自衝進楚王宮把楚王痛罵了一頓的人,一個在飛沙的劫殺之下能夠毫發無傷的男人。這個人追過清溪,陳天羽突然有點沮喪,不過他馬上就振作起來,他的自我感覺素來良好。


    公孫清溪看著這個表情由陰轉晴的男人,給他一個一孩子般的微笑:“我等著你把楚國給踏平!不過要等多久,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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