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和高三的暑假,對於所有學生而言,都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它代表了新的方向新的生活。或許這也是人之一生幾十個假期,諸多學子唯一期待開學而不是怨念放假太短的奇妙時光。


    鄭凡記得自己上一世,七月中旬就心情激動的收拾好了行李物品,心裏一直不能平靜。那種情感,其實就是少年心態對新事物新環境的反應。那個時候,總覺得未來是好的,到了高中一定要好好學習,憑自己的實力拿到獎學金,給家裏減少一些負擔。


    願望自然是落了空,高中他不僅沒有好好學習,反而越發的厭學,沉溺於網絡遊戲,把學業毀得一塌糊塗。現在想想,倒沒有什麽悔不當初,每個年紀都有每個年紀的心性想法,有些事是不可避免的。


    不過這一世,卻是除外,虎山崖邊的那塊命運之石給他開了重生的外掛,人生自然不再是普通的人生。用兩世的靈魂去思考行動,未來不一定能成為商業巨子政界明星,但至少不會讓這個家庭,再如上一世一般窮困潦倒困難度日。


    “小凡,今天下午帶你去板廠,給你買幾件夏季的衣服。別到處跑了。”此時正是收割耕種的季節,家裏由於原先的人口多,土地也很多,兩位叔叔死後,他們的土地都落到了父親手上。別人家基本已經耕種完畢,隻有自家還有一塊三畝多的大塊田地,還剛剛耕玩,亟待撒種。


    而母親口中的板廠,其實就是西店木業基地中心的一處商業中心,眾多的木材廠聚集了上萬的職工,因此在那裏形成了一個極大的商業街。不僅當地的職工,周邊幾十裏的村民們,都經常去那裏購物。


    “我也去幫忙吧。”鄭凡看到父母此時的模樣,不知為何心中一酸,沒有親身做過農民,是很難體會到耕種的勞累。


    “咱們和大帥兩家一起幹,就不用你們小孩去幫忙了。老老實實在家看家。”父親扛著鐵鍬騎著腳蹬三輪車,哼哧哼哧的走了。


    鄭凡回到屋子,無聊的拿著白紙塗鴉,板廠,梨園,眉公墓三個詞,寫上又給劃掉。


    他很想改變家庭的狀況,熟知未來十年命運走向的他,雖是個重生者,但也是個凡人,他沒有聖人的定力,很難安耐得住靈魂的躁動,總想急切的做些什麽。


    他不再是曾經的懵懂少年,這個暑假對他而言,已經不是打發時間的無聊日子,他在走之前必須做些什麽。


    木材廠是絕不能讓大舅和父親涉足的,上一次旁敲側擊的提醒,雖然讓大舅心生疑慮,卻不敢保證是不是真的能打消他心中那股勁。大舅是個倔脾氣,一旦有了想法,絕對是不撞南牆不回頭。


    梨園,是個契機,據他所知,當時村委書記的弟弟並不是眼紅梨園這份大蛋糕,因公徇私靠他哥的關係,強行承包的。恰恰相反,在當時梨園完全是個燙手包袱甩不掉。當時的村民遠沒有十年後的意識,再加上梨園不賺錢,分包到戶的想法,無論是村民還是幹部都沒有考慮過。


    村委書記叫莊誌超,他的弟弟叫莊西昌,莊西昌到最後承包了這個梨園,還是他一個遠在安慶的朋友遠道而來,說服他並和他合夥承包。


    如果在他那個朋友冒出來之前,有人有意願承包梨園,村委書記絕對風掣雷行的給辦理手續。


    可是此時梨園的狀況和木材行業恰恰相反,說服父親不經營木業容易,說服他來承包梨園,鄭凡自認沒有那個能力。


    眉公墓,本是他重生後準備使用的第一個金手指,不過因為孟威的出現,被他舍棄了。


    似乎這個暑假,想要做出些事情來,還需要尋找其他的突破口。


    由於家庭原因,鄭凡小學的時候就學會了做菜,到了初中,他的廚藝已經很有幾分家常小菜的味道。


    提前做好了飯菜,等待父母幹完活回家後,三人一起圍著桌子。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母親喊醒了午睡的鄭凡,他睜著睡眼惺忪的眼睛,看到門外似乎有個機動三輪車停著,上麵很多人。


    “趕緊起,西頭你思棟大爺開三輪車去板廠,正好順帶著我們,別讓人家等。”母親已經挎著籃子,拿著兩個布袋,在院子裏等著了。


    鄭凡甩了甩困意,快速的穿上了鞋子。


    隆隆的柴油機轟鳴聲,親切熟悉,鄭凡微笑著跟車上的人打招呼。烏黑的濃煙從車後冒出,機動三輪在突然的震響中猛然前進。


    剛出村頭,鄭凡突然發現車後烏黑的濃煙裏有個人影,人影似乎在追趕他們。


    “高手,別走啊高手,是我,孟威!”


    鄭凡心頭突兀的一動。


    “大爺,停下車,我有個朋友來了。媽,我就不去了,你以前給我買什麽尺寸的,這次就買同樣的就行。今年我也沒怎麽長。”


    鄭凡在母親的呼喊聲中,跳下了車,此時孟威那拉風的自行車已經近在眼前。


    按理說,古墓的挖掘此時正應該處於緊鑼密鼓的整頓之中,南徑三道與南徑二道的區別,應該會讓考古人員產生強烈的危機意識,如果孟威的父親真的從自己的提醒中有了警覺,孟威就不該出現在這裏。


    他如此火急火燎的來找自己,古墓的挖掘必然出了事情。


    “高手,你家那本眉公文集上,還有沒有其他關於眉公墓的信息。”


    孟威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語氣急切,眼中有一種難以掩飾的焦急,但鄭凡還從他的表情上看到了一絲慍怒。


    “出了什麽事?”


    “我爸不信我的話,堅持他的施工方案,結果挖到了一條地下河,整個施工場地被大水淹沒。現在施工已經無法繼續進行,所有人束手無策。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條地下河應該就是那條消失的河流。”孟威有些激動,聲音越來越憤怒,“他為什麽聽不進去,為什麽不相信我。省文物考古所的人很快就要到了,如果不能在他們到來之前解決這個問題,隻怕我爸。”


    孟威沒有說完,鄭凡知道,因為個人原因,造成了如此嚴重的水浸事故,隻怕孟威的父親將麵臨著嚴重的處罰,處罰結果自然會根據古墓的受損程度決定。鄭凡清楚,眉公墓的排水放水設施良好,這一次僥幸沒有造成很大的損失。不過孟威眼中隻有那洶湧而出的地下水,心裏肯定以為古墓沒救了。


    鄭凡歎了口氣,沒想到眉公墓挖掘事故還是發生了,命運的波紋被他伸出手指輕點一下,隻不過改變了蕩漾的頻率,卻還是回到了原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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