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情人路上的浪漫 自從那次到三疊泉遊玩回來後,林茹心情好了許多,這不僅改善了她與許少峰的關係,更重要的是調節了自己的心態。有一句廣告詞中說,心態決定一切。這話雖然有點誇張,但是,也不無道理。 當然,這並不是說林茹的心態好了就不需要再找陳思思了,該找的人她還是要找,該講的道理她還是要講,她這次已下了決心,無論對方說出怎麽讓她難以接受的話,她都要克製住自己的情緒,決不能再像上次那麽衝動,更不能端起水杯來潑人。 三天之後的一個晚上,在蝶戀花咖啡廳裏,她約見了陳思思。 這一次她特意打扮了一下自己,她精心挑選了一套茄青色超薄型的絲質麵料套裙,穿上後非常籠身,腰是腰,臀是臀,舉手投足之間,衣服上還不時發出一種柔和的光亮來,將她那豐韻和諧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處。她覺得脖子那裏有點太空了,紮了一條白色的圍巾,正好襯托出她高雅的氣質和秀氣的麵容。她就是想特意打扮一下,讓自己自信起來,讓對方也不要太小瞧了自己。她提前五分鍾來到咖啡廳,上二樓要了一個靠窗的卡座,她選擇了能夠看到樓梯方向的位置坐了下來。她就是想讓自己有一種定力,讓對方感到她是神聖不可侵犯的。 服務員小姐問:“請問靚女要點什麽?” 她說:“先來一壺玫瑰奶茶吧,還有一位,等她來了讓她自己要。” 服務員小姐說了一聲好的,開了單就走了。 剛才她聽到服務員小姐叫了她一聲“靚女。”這讓她心裏溫暖了許多。還好,她還不至於像李梅花那樣被人稱阿婆,她沒有理由不自信。 玫瑰奶茶剛上來後,陳思思也來了。很顯然,陳思思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穿著一條黑色的長褲,將白色的襯衣束進褲中,外麵穿了一件淺灰色的套裝,敞開著衣扣,向她走來時,長發飄飄,一副灑脫不羈的樣子,仿佛是從T型台上走過來的女模特,搖曳著迷人的風姿。她禁不住暗暗感歎,真是一個小狐狸精,夠風騷也夠迷人的,否則,也不至於讓許少峰迷失了方向。 陳思思說:“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說:“沒有晚,是我早到了一步。坐吧!” 陳思思款款地坐在了她對麵的位子上。 她說:“我要了玫瑰奶茶,你想要什麽自己點。”說著向服務員小姐招了招手。 小姐走來問:“請問,你要點什麽?” 陳思思說:“來杯巴西咖啡。” 小姐問:“還要別的嗎?” 陳思思說:“不要了。” 陳思思一邊回答著小姐的問話,一邊卻在想,她今天叫我來談什麽?其實,這個問題在陳思思接到了她的邀請電話後就一直在想,也一直在設想著她倆之間所能發生的種種可能,也許是她接受不了她與許少峰的這一事實,想放棄許少峰?要是這樣,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她真要謝天謝地謝謝她。可是,話又說回來,如果她真的要放棄,也未必要找她呀。那她又是為了什麽?是不是還不死心,想說服她退出去,或者要給她施加壓力,威脅她?這樣的可能又幾乎不大,她的素質修養還不至於到那個地步。不管怎麽樣,她有請,她就來,問題總要去麵對。 今天,陳思思也特意打扮了一番,她就想把自己打扮得漂亮一點時尚一點,讓她看看,你可以再潑我一杯水,那又算得什麽?我依然是我,依然青春靚麗,我雖然沒有你那樣高貴的地位,沒有你的成熟魅力,我卻有你不具備的青春。 當她走進咖啡廳,遠遠地看到林茹的刹那,說實在的,她還是禁不住為她高雅的氣質暗暗稱讚,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甚至有種神聖不可侵犯的抗拒力。她從心底裏非常欣賞這樣的高貴氣質。如果她不是她的情敵,也許她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可是,現在卻不行了,她與她隻能是競爭對手,除非她主動退出。 看著服務小姐走了,陳思思才回過神來。 林茹說:“上一次,潑了你一杯水,對不起。” 陳思思看了她一眼說:“你這次叫我來,就是為了向我道歉嗎?” 林茹說:“當然不是。” 陳思思問:“那是為什麽?” 林茹說:“你是不是懷了許少峰的孩子?” 陳思思不覺一怔,突然就明白了,這一定是胡小陽告訴了她。沒關係,她知道了也有好處,讓她更加明白她與許少峰的關係發展到了哪一步,也好讓她早一點下決心放棄許少峰。這樣想著,便說:“是的,我已經懷了他的孩子。” 林茹仍然保持著平靜說:“你打算怎麽辦?” 陳思思說:“生下他。” 林茹淡淡地笑了一下說:“你呀,真太年輕了,未婚先育,對誰都不好,還是做掉吧。”  陳思思一聽這話,就有點沉不住氣了:“那是我的自由,我願意。” 林茹冷笑了一聲說:“我沒說不是你的自由,但是,當你的自由影響到了別人的聲譽,影響到了未來新生命的心理健康,影響到了孩子的成長,你的自由已經有了一定的社會性,你就不能不為他人考慮考慮了。” 陳思思心裏一怵,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太厲害了,幾句話就擊中了她的要害,也傷到了她的疼處,但是,她必須要堅持住,絕不能妥協,更不能讓步。想到這裏,便說:“你也有母親,你也有孩子,難道說你母親生你的時候還要向社會征集意見,你生你的孩子的時候還要得到大家的許可,你不覺得這樣說有些荒唐可笑嗎?這純粹是我私人的生活,也是我私人的秘密,與任何人都無關,與你更與關,希望你別誇大其詞,我隻是按著我的活法來活,並沒有影響到別人的聲譽。” 林茹說:“不錯,我的父母生我無須征求社會的意見,我和我的丈夫生我的孩子,也無須考慮大家讚成不讚成,因為我們既符合中國的傳統道德,又符合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婚姻法,生兒育女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可是你卻不同,你是偷情偷來的,你肚子的孩子,是不具備合法性,一生下來他就注定了他的命運與私生子相連,這三字將會像陰影一樣籠罩著他的一生。這些,你想過沒有?如果你想一想,你就不會覺得你的行為是純粹的私人行為,這會招來別人對你的恨,對你的埋怨。如果??” “別說了!”陳思思突然打斷了林茹的話說:“如果你還想說下去,我可以接過你的話說,如果我不聽你的勸阻一意孤行的話,我將會吃力不討好,將會眾叛親離成為千古罪人。如果再狠一點,是不是還可以加上一句,如果不聽你的話,就會與人民為敵,死無葬身之地?那好,我也告訴你吧,我沒有你想的那麽遠,更沒有你想得那麽宏偉,我根本不在乎這些駭人聽聞的假設,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人,我隻愛我所愛,恨我所恨,愛咋活就咋活,誰也管不了。” 林茹淡淡地笑了一下,她聽得出來,陳思思雖然話說得很堅硬,但是已經是崩潰之前的堅守,強弩之末的最後掙紮。她繼續說:“愛我所愛,恨我所恨。這話聽起來蠻有道理的,好像哪首歌中唱到過?不過,這話的後麵,包含著的是一顆貪婪自私的心,愛你所愛,也要看愛誰了?愛別人的丈夫,去偷情,就像偷別人的東西一樣,那是小偷,是人人喊打的賊,是不道德的。無論是哪個時代,也無論是哪個國家,是絕不會倡導這樣的所愛。陳思思,我聽了你的第一堂課後,深深地被你的說教打動了,認為你是那麽的優秀完美,剛才聽了你的這番話,我覺得你根本不值得別人去尊重,你真的會讓人鄙視,瞧不起!” 陳思思聽著這些,不覺臉紅心跳了起來,這些話太尖刻了,直刺得她後背冒汗,也使她快到了崩潰的邊緣。但是,事情發展到了這一步,已經無路可回,她必須硬著頭皮頂上去,絕不能在她麵前敗下陣來,她從鼻子裏哼了一聲說:“我本來不再想說什麽,既然你把話說到了這個層麵上,我必須給你糾正一個錯誤,我和少峰之間的關係,那不叫偷,那是真正的愛。因為我認識少峰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是誰,更不知道他有沒有老婆,我們隻是兩情相悅。如果非要說個偷字,那也隻是許少峰在偷,不是我在偷。所以,這個話你還是說給許少峰去聽吧,這是其一。其二,真正的愛,不是用道德與不道德來衡量的,如果非要用什麽來衡量的話,沒有愛的婚姻才是真正不道德的婚姻。至於你鄙視不鄙視我,我並不在乎,隻要我喜歡的人能愛我,比什麽都強。林姐,謝謝你請我喝咖啡,如果沒有別的事,我要走了。” 林茹的手禁不住抖了一下,她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保持著優雅的姿態,輕輕地喝了一口茶,才說:“既然你那麽愛他,那你,怎麽不為他想一想?” 陳思思剛剛站了起來,又坐下說:“你怎麽知道我不為他所想?要不是我出麵為他擺平那件事,他能平安嗎?” 林茹說:“如果你生下了孩子,那他不就犯了重婚罪了嗎?你總不至於用你的行為,眼睜睜地把他送進了監獄大門。” 陳思思淡然地一笑著說:“那怎麽可能呢?民不告官不究,我怎麽會把我愛的人送到哪種地方?這一點請你別擔心。” 林茹也淡淡地一笑說:“我知道,你還在抱著那個夢想,以為有了孩子,許少峰就會離了婚娶你。你也不想一想,如果許少峰知道你偷偷懷了他的孩子是一個陰謀,以此想要挾他,你在他心目中將是怎樣的一個人?話說回來,現在官場上的男人,哪個不在外麵尋花問柳?又有哪個為了一朵野花去離婚?別做夢了。” 陳思思真的快被這些話擊倒了,仿佛一個拙劣的魔術師正在表演時,當場被人揭出了謎底,羞愧中有些惱怒,惱怒中又有些底氣不足,她極力地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暗暗地告誡自己,一定要堅持住,絕不能敗給她,這才又鼓起信心說:“沒想到你真是目光寬廣,思想超前,既然你想得這麽開通,把男人都看得這麽透,還計較什麽?那我們都隨了這個潮流,各過各的算了,犯不著為別人去設計生活。”說著,又站了起來說:“謝謝你的咖啡,謝謝你的提醒,告辭了!” 林茹優雅地做了一個送人的姿勢,淡然一笑說:“請吧!” 林茹呆呆地坐著,一直目送著陳思思出了門,她才不由得長長透了一口氣。經過一番苦口婆心的說教,繞了一個彎子,沒想到最後又讓對方鑽了空子,不過,沒有關係的,她從陳思思的形態與表情中可以窺視出來,盡管她的嘴上很強硬,但是,她的內心早已怯懦了。 下一步該怎麽辦呢?是不是需要告訴許少峰,讓他出麵做陳思思的工作去?要是把陳思思懷孕的事告訴許少峰,他會怎麽想,會不會起反麵的作用?麵對這樣的殘局,她真的有點左右為難,她想叫胡小陽過來坐坐,跟她聊一聊,她畢竟是學心理學的,會揣摩別人的心理,讓她幫助分析分析。 她正準備從包中掏手機,沒想手機卻響了兩聲,她急忙打開一看,原來是陳誌剛發來的信息,隻見上麵寫道:“忙嘛,很想請你出來喝杯茶,不知可有空?” 她的心裏不由得湧進了一股暖流,這個男人,每次的信息盡管是短短的幾個字,帶給她的總是激動與心慌。她害怕他的信息,但是,一旦他的信息來了,又是那麽急切的想看。她明白,在她的內心深處,她始終給他留著一個位置,在默默地等著他。 合了手機,她不知道該怎麽給他回複? 從心裏講,她也想與他見個麵,甚至,還想著再像上次澳門那樣痛快淋漓的來一次,然而,當這一想法剛剛冒了個頭就被另一種想法扼殺死了,不行,絕對不行,這是在海濱,不是澳門,要是被人發現了,豈不是一世英名毀於一旦了嗎?再說了,剛才我還在憤怒地指責陳思思,我不能一邊喊著抓小偷,一邊又當賊,那成什麽了?這樣想著就拿出手機,在回複信息欄內寫道:“對不起,家裏來了客人,我出不去,改天好嗎?”正在按發送健時,她又突然停了下來。“改天好嗎?”這不是讓人家又有了期盼,等到改天再發來約請怎麽辦?還不如就見他一麵,聊一聊也無妨,這樣想著,她就刪除了信息,撥通了手機。 “喂!最近好嗎?”電話中傳來了他富有磁性的聲音。 “嗯,挺好的。”她說:“你呢,在忙些什麽? 他說:“現在說話方便嗎?” 她說:“方便,有什麽你說吧。” 他說:“我很想你,想見一麵,好嗎?” 她的心不由得顫了一下,便說:“好吧,我在體育中心旁邊的蝶戀花咖啡廳,二樓,靠窗戶,你過來。” 他說:“好的,我十分鍾到。” 掛了手機,她突然感到她的臉上不由得發起燒來,她知道,這種燒,說到底還是心裏的某種欲望燃起來的,那是她的身體無法控製的東西。 目光從窗外看上去,大街上車水馬龍,燈光閃爍,一片繁華,來來往往的車輛就像大樹底下的螞蟻,匆匆地來,又匆匆地去,不知忙的為哪般?為食?為情?還是為性?抑或是為了一個未知的未來,為了一個虛無飄渺的夢幻?前些年,這條街上車輛並不多,到了晚上,有點冷清清的,隨著生活質量的越來越高,私家車越來越增多,這座原本並不擁擠的海濱城市也常常出現堵車的現象,尤其到了上下班的時候,主要街道堵車就成常有的事。她本來也想學車,一看到這擁擠不堪的場麵,也就不想趕那個時髦了。 目光從窗外移回來後,她看到了他,從樓梯口走來。他穿著一件藍色的西褲,上身穿著帶著藍色豎條的白色長襯衫,頭發像剛理過,短而齊,人也就越發顯得瀟灑俊朗,渾身透露出一種成熟男人的魅力。 她不由得站起來微笑著向他點了點頭說:“來了?” 他笑嗬嗬地說:“你今天打扮得真漂亮,看起來真年輕,我幾乎都不敢認你了。” 她知道他在誇她,但是聽了還是滿心喜歡的說:“你別取笑我了,再打扮也沒有過去那麽漂亮了,請坐吧。” 他坐在了她的對麵,然後又說:“過去有過去的漂亮,現在有現在的美麗,人在不同的時段,不同的年齡所表現出來的美是不一樣的。不過,我更喜歡你現在的美,成熟,有味!” 她的心裏一熱,臉也不覺稍稍的有點紅了,就說:“謝謝你的誇獎,喝點什麽?” 他說:“來杯茉莉花茶吧。” 她向報務員招了招手。 等她為他點過了茶,他不免有點狐疑地問:“你在等人?” 她笑了一下說:“去的人已經走了,等的人現在剛來。” 他也勉強地笑了一下說:“難怪,你今天打扮得這麽漂亮,原來是有約會呀。” 她不由得以手掩麵大笑了起來,她從他的表情中,看到他醋意濃濃的樣子,真像個大男孩,就玩笑說:“他剛走,坐的就是你現在的位子。” 他不尷不尬地笑了一下說:“是嗎?看來,我是沾了他的光,否則,怕是很難把你約出來。” 看著他這樣子,她真有點說不出來的開心,就笑著說:“告訴你,她是個女的。” 他有點不相信的說:“女的?兩個女人約這裏來不會是同誌吧?” 她不覺假裝生氣地說:“去你的,你才是同誌哩。還沒問你最近在忙什麽?”  他說:“還不是在為工程上的事兒忙著。”頓了一下又說:“圖書館的那項工程進展怎麽樣了?夜長夢多,你可要催緊些,別讓其他人鑽了空子。” 一提起這個話題,林茹的心裏就一陣不爽。上次許少峰答應了她以後,她就給陳誌剛通了氣,說是我家的那口子已經答應了要幫忙。陳誌剛聽了非常高興,就說,那你再加把勁,爭取拿過來。沒想到不過半個月,情況又發生了變化,鍾學文想插手,馬中新也想插手,這樣一來,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狀態,許少峰還不知道怎麽應對哩。想到這裏,便說:“你不提這事兒倒罷,一提起來就讓人鬧心,省上有人想插一手,市上的個別領導也想要給他的親戚,許少峰都不知道怎麽辦才好?誌剛,你不要抱太大希望了,我估計我們得到的可能性極小。” 陳誌剛說:“這麽多的人想插入,這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這項工程的確是一塊肥肉。” 林茹說:“現在是狼多肉少,憑許少峰的實力能爭過他們?” 陳誌剛說:“這事兒看怎麽說呢?縣官不如現管。許少峰畢竟是直接負責人,九九歸一,任何領導想搞到手,還得通過許少峰這道卡,許少峰要不買他的賬,照樣可以把工程拿到手的。” 林茹說:“話是這麽說,可是,上麵的人要是施加壓力,他也不得不順從。” 陳誌剛說:“林茹,這裏麵牽扯到了一個利益最大化的問題,省上的也好,市上的也好,如果他們一言九鼎,能夠直接決定許少峰命運,能有足夠的能力把許少峰推到一個更高領導階層的話,不妨把這項工程讓給他們,如果這些人對許少峰的前途起不了決定性的作用,為何要給他們呢?或者換句話說,如果這幾百萬的利益你們得到了,然後再用它來改變許少峰的命運,豈不是更加胸有成竹?我是在商言商,你別說我俗,說到底,其中的道理就是這麽簡單,你可以好好琢磨琢磨,不要讓煮熟的鴨子飛到了別人的餐桌上了。” 林茹想想也是這麽個道理,到時候就按這個思路再給許少峰吹吹風,沒準兒真的會把工程拿到手。便說:“誌剛,你說的一點沒有錯,但是,官場中的事也是挺複雜的,我也不想給他太大壓力,要是能拿到手,他一定會想著我的,這一點請你放心好了。” 他說:“那好,有你句話我就放心了。”然後才又壞笑著“我也不能給你太大的壓力,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想著我的。” 林茹一聽就知道他話中有話,白了一眼說:“什麽話嘛?” 他這才嘿嘿笑了說:“坐在這裏挺悶的,要不,我們開車去兜兜風如何?” 她說:“可以呀。” 他說:“那你想去哪兒兜風?” 她說:“去海濱路吧,那裏的夜景漂亮點。” 他說:“聽你的。”說著就叫服務員買單。 她說:“我來吧。” 他說:“哪裏能讓你來?知道嗎,能為你買單那是一種榮耀。” 她開心地笑著說:“那好,以後多給你這樣機會,讓你榮耀。” 他說:“如果可能,我希望你天天給。” 她不敢再接他的話了,隻是笑笑。 他買了單。他們一起出了蝶戀花,上了車,他啟動車時隨手打開了音樂,那都是一些輕柔的爵士音樂。 她有點驚訝地看著他:“你也喜歡爵士音樂?”  他有點意外的看了她一下:“是呀,你也喜歡麽?”  她說:“嗯,我很喜歡聽的,在讀大一時,第一次聽見《回家》的那首爵士音樂後就愛上了爵士音樂了。” 他說:“嗬嗬,看來我們真的息息相通。” 車上了海濱路,一曲完了,他關小了音樂說:“你還沒有去過我住的地方,也不知道關心關心我這個老同學?就要附近,要不,過去坐一坐。” 她笑了一下,心想如果真的進了他的家門,怕自己把持不住又犯了錯怎麽辦?就說:“今天就別去了,以後有機會再去吧。再說了你還用得著我關心,怕你的小蜜都多得關心不過來。” 他笑了一下說:“哪裏有?要是有,我見了你也不至於這麽急切。要不,我們開個房,重溫一下舊夢如何?” 她笑著擰了他一把:“好好開車,別走神兒了。這是海濱,不是澳門,可不能隨便胡來。” 她擰過之後,心裏也禁不住一陣渴望,但是,她還是克製住了,覺得這個風險太大了,決不能造次。再看陳誌剛,突然想到了另一個問題,能不能設個圈套,把陳誌剛介紹給陳思思,然後讓陳誌剛去勾引陳思思?如果陳誌剛真的拿下了陳思思,也不失為一件好事,至少可以消除她的心頭大患。這個想法剛一冒頭,就被她立馬否定了,不行,不行,讓陳誌剛去擺平陳思思,她還有點舍不得。人就是怪,當她與陳誌剛有過一夜風流後,似乎就覺得他成了她的人了,讓她繼續發展,她有顧慮,讓她放棄了,她又不忍心。她不知道這到底是一種什麽心態? 不過,剛才的火花一閃,還是讓她有點興奮,如果不奉獻陳誌剛也行,是不是可以通過別的辦法,找一個優秀一點的男人把她勾引過去不失為一個妙招,對許少峰來講,無疑於釜底抽薪,比她采取什麽方法都有效。 從海濱路再轉到情人路,一路下來,心情開朗了許多,不遠處,就是浸泡在海水中野狐島,閃爍著的燈光環繞著小島,仿佛是黑夜裏眼睛。 陳誌剛說:“我們到島上溜一圈兒怎麽樣?” 林茹說:“也好吧。” 陳誌剛拐上了通島橋,不到十分鍾,車就進了島。 陳誌剛停下車,看著副駕駛室的林茹說:“風光無限好,夜色正迷人,要不要下去走走?” 林茹猶豫了一下說:“我也想下去走走,呼吸一下這裏的新鮮空氣,感受一下海島迷人夜色景象,但是,萬一碰到熟人多尷尬,算了,還是不下了。” 陳誌剛說:“也好,坐著也好,隻要能和你在一起,怎麽都好。”說著,伸過手去,捉著了她的手,像捉住了一隻溫暖的小鳥。 她想擺脫,卻無力擺脫,然後,她的另一隻手也不知不覺地搭在了他的手上。 他很自然的輕輕地攬過了她。 她有點緊張地說:“別這樣,讓人看見了。” 他說:“別害怕,我們在車裏,隻能看到外麵,外麵的人看不到我們。” 他說著吻了一下她的的唇。 她嘴上說著:“別??別這樣。”但是,她的渾身卻軟得無力抵抗。 她剛說完,就已經感覺到他靈巧的舌一下子滑進她的嘴裏,經他的舌頭一挑逗,她的神經一下子酥麻了起來,渾身也更加癱軟了。他放開了握著她的一隻手,從她的大腿撫摸了上去,一直撫摸到她的胸部,時而輕柔,時而有力。  她已經完全被他融化了,以至於他是何時把她坐的座椅高度放到最下的她都不知道,隻覺得他的身體已壓在她的上麵,一邊吻著她的脖子一邊耳語說:“你好香。” 她無力地抱著他的頭任他吻著,嘴裏卻喃喃說:“是嗎?” 他的手已解開了她衣服的扣子,拉下另一邊的胸圍低下頭吻了上去,那感覺就像在火與冰之間,當他含在嘴裏時熾熱如火,當他用舌尖挑逗時又涼如清風,她的全身都陶醉在由他製造出來的欲海中,不由得發出輕輕地*聲,人也仿佛飄了起來,不知身在何處了。 她全身軟成了一攤泥,已經無力抵抗了,最後的一道防線在不經意間被他輕輕一扒拉就扒拉下來了,他時而溫柔,時而狂野,她忍不出發出了一聲聲嬌吟,沒想到剛發出沒幾聲,就全被他的熱吻吞沒了,她再一次陷入到了由他製造的欲海中?? 4.水與火的纏綿 生活有時候真是一報還一報,林茹在海邊與陳誌剛浪漫的時候,陳思思與許少峰也纏綿到了一起。 陳思思剛才走出蝶戀花咖啡廳後,心裏感到十分委屈,就忍不住給許少峰打了一個電話,想見他一麵。許少峰問她在什麽地方,她說快回家了。好像許少峰猶豫了一下,才答應她說好吧,他這就過去。 自從她與許少峰的事兒被林茹知道後,陳思思越來越覺得事情不是她想象得那麽簡單,林茹根本沒有放棄許少峰的意思,而且還一步步想逼退她,這使她有點始料不及,更使她感到惶恐不安。她知道自己名不正言不順,由於底氣不足,在與林茹的交鋒中總有些力不從心,本來她就沒有多少道理,但是,為了說明她有道理,就不可避免的多了一些胡攪蠻纏的意味。 與林茹的第二次交鋒下來以後,她覺得她真的快要崩潰了,她不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麽辦?她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從許少峰這裏得到安慰和精神上的支持,她想試探一下許少峰,問他有沒有離婚的可能?她實在有點支撐不下去了。 沒想車到怡情花園後,她突然看到了許少峰的車就在前麵,她不由得輕輕地打了一聲喇叭,就緊追了去。 許少峰聽到喇叭聲後,從倒車鏡中看到了原來是她的車,也輕輕地按了一下喇叭,給了她一個信號,心裏卻禁不住一陣顫動。 這些日子來,許少峰的心裏也很鬱悶,尤其是林茹知道了他與陳思思的事後,他除了尷尬,無顏麵對林茹之外,更多的是覺得自己把自己推進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境地,他再也不能像過去那樣偷偷摸摸的,一邊養著小的,一邊哄著老的,事態的發展必須讓他在兩者之中選其一,否則,林茹不可能接受他,時間久了陳思思也不可能接受他。這是一個讓他十分為難而且又非常頭疼的事情。說實在的,讓他與陳思思主動分手,要他徹底放棄她,實在是太難了,這就好像割他身上的肉一樣他令他疼痛不舍。同樣的道理,如果讓他放棄林茹也做不到,近二十年的夫妻,雖說沒有了洶湧澎湃,也沒有了驚濤駭浪,卻有了年輕夫妻之間所沒有的親情和相濡以沫,有了相互之間的關愛與包容。那是一道寧靜的港灣,港灣裏的林茹還是那麽漂亮美麗,知性又通情達理,如果讓他放棄,他同樣做不到。手心手背都是肉,從心底裏講,她們倆誰都很優秀,他誰都不願意放棄,但是,他又知道,一山不容二虎,他必須得有一個明確的態度,選擇成了一種必然。 這幾天他上班的時候強顏歡笑,靜下心來又內心痛苦,這兩個人讓他放棄誰呢?顯而易見,林茹是不能放棄的,放棄林茹就意味著放棄傳統與道德,就意味著放棄他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包括權力、地位,以及別人的尊重。尤其是林茹與他分居之後,還是一如既往地關心和照顧他,這使他十分感動,他知道,如果她不愛他,無論如何也是做不出來的。他由此感覺到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如果在這個問題上他還模棱兩可,優柔寡斷,超過了林茹的寬容限度,再要得到她的寬容就難了。這也就意味著,他必須要當機立斷地與陳思思斷絕關係了。可是,一想到要與陳思思斷絕關係時,他的心就痛得滴血。他不知道與陳思思斷了之後,以後的日子他怎麽度過?所以,每次見了陳思思,到了嘴邊的話又不得不咽了下去,他真怕傷害她,更怕失去她。這使他很痛苦,搞得自己既不敢接觸陳思思,也無法麵對林茹,今天,他打算無論如何也要講出來,長痛不如短痛,既然這件事已經影響到了家庭,分手已經成了必然的事,還不如快刀斬亂麻,最後做個了結算了。 許少峰這樣想著就來到了停車場,停車下來,正好看到那輛紅色的小車也停下了。這輛小紅車,曾經在他的眼裏,就像一團燃燒的火苗,每次看到它,都能牽動著他的心在跳動,都能調動起他所有的細胞和紅色的火苗一起燃燒。他不由自主地向紅色小車走去,卻突然看到那個他欲與之分手的人兒正從車上下來,就在她轉身的一刹那,頭發剛好一甩,便甩起了一道美麗的弧,落定時,秀美自然,人也越發的娉娉婷婷,她向他走來,隨著步履的起落,長發便也跟著一抖一抖的,抖出了青春的旋律,也抖出了女人的魅力,這和T型台上的模特兒有什麽兩樣?我的天呀,這讓我怎麽與她分手,這不是要我的命麽? 她像一隻美麗的蝴蝶飛來了,漂亮的麵龐上掛著陽光般的燦爛,步履中舞動著青春活力。 “你來得真快呀。”她笑容滿麵地對他,“每次一看到你,我的一切憂愁和不快統統煙消雲散了。” “我也是。”他說,“和你在一起,仿佛回到了年輕的過去。” 她來到了他的身邊,一下挽住他的胳臂,他突然像馬蜂咬了似的突然縮起胳膊說:“別別別,別這樣!” 她鬆開了他的胳膊,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看把你嚇的,好像我是老虎。” 他忍不住朝左右看了看,才笑著說:“你瘋了,讓人看到怎麽辦?” 她說:“沒事,這是地下停車場,不是馬路上,你放心好了。” 他說:“不是馬路上也不能,萬一被人看到了,渾身長嘴也說不清。” 她小聲咕嚕了一句:“虛偽,要是那麽害怕,以後就別碰我。” 他假裝沒有聽見,隻悄悄地笑了一下,故意與她保持著一段距離。 上了樓來,進了家,關好了門,她轉過身來,一下撲到了他的懷裏,對著他說:“剛才看把你嚇死了,現在怎麽樣,不怕了吧?” 他看著她的小嘴兒,一張一合很是乖巧,說話時,口中散發著輕柔的香甜,竟是那麽的醉人。即使他理智上怎麽想拒絕,身體卻拒絕不了,隻有一種渴望,就安慰自己過一天算一天吧,便說:“你今天分外漂亮。” 她一下吻住了他,他實在忍不住了,就緊緊地抱住她,恨不得一口吃了她。就這樣,他一邊吃著她,一邊卻在想,我這是幹啥呀,意誌怎麽這麽薄弱?明明是來與她分手的,卻又纏綿到了一起,這樣下去,何時才能與她分手?就我這個德行,要是戰爭年代被敵人抓去,不需要拷打,隻要對方一個美女過來攻關,說不準什麽都招了,輕而易舉的就背叛了革命背叛了黨,成了不恥於人類的狗屎堆。 親吻了一陣,她才幽幽地說:“好了,你去衝個涼,我去給你拿睡衣去,好嗎?” 他說:“好!” 大概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見過她了,他真有些急切,就匆匆進了洗浴間,草草衝洗了一下,走出浴室,見她已為他拿出了睡衣,她自己也光了身子,準備要進來洗浴,他一把抓住了她的兩個波,揉搓了起來。她輕輕吸了一口氣說:“饞貓,想我嗎?”他嘴裏唔唔了兩聲,心想這不是廢話嗎,不想你我會這樣?她就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說:“你在外麵等我一會,我洗完再來,好嗎?”說著就將他輕輕推開,抽身進了浴室。 他隻好換了睡衣,躺在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等著她,心裏卻在想,上帝為什麽造了這樣一個精靈,專讓她來勾我的魂,要是這樣下去,哪裏能分手?不行,再不能這樣下去了,等到工程招標時,把那項工程爭取過來交給她,也算是對她的一種報答,然後再提出來分手,這樣會更容易些。 他抽完了煙,又等了一會兒,她才裹著一條浴巾走出了浴室。她的頭發綰成了一個高高的發髻,仿佛又像變了一個人兒,高雅、立體。裸露的大腿光潔修長,非常性感迷人,他不由得在心裏暗想,妖精,真是妖精。 他正要起身,準備去臥室,她卻說:“少峰,你知道我剛才見誰了?” 他說:“我哪裏知道你見誰了。” 她說:“我見林茹了,是她約的我。” 他一聽林茹又找了她,心裏一緊張,剛才鼓在體內的?


    ?就哧地一聲泄去了一半兒,便疑惑地問:“她找你做什麽?” 她一邊在脖子和胳膊上拍打著潤膚霜,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還能說什麽?無非就是動員我放棄你唄。” 他說:“你是怎麽回答的?” 她笑了一下說:“少峰,我先問問你,你希望我怎麽回答她,看看我們的想法是不是一致。” 許少峰一聽,差點憋過氣去,這不是拿我開涮嗎,我怎麽能回答這樣的提問?想著,就苦笑一下說:“這個問題我可不好回答。” 陳思思坐到他的旁邊,搖著他說:“說嘛,我就是想聽聽你的看法。” 許少峰無可奈何地說:“那你,可能會說不放棄。” 陳思思說:“少峰,這是不是你希望我說的?” 許少峰覺得有點煩,就應付說:“我真的怕你們都受傷害。” 陳思思說:“可是,我們都已經受了傷害,現在,要你在我和林茹之間做出選擇,你要選誰呢?”  許少峰的心裏一下堵住了,剩在體內的另一半氣也倏然而逝,整個身體一下軟了下來,仿佛成了一具被掏空了皮囊。這個問題何嚐不是他自己追問過多次的問題?既然她提出來了,他不能再回避,不能給她留下空想,也不想讓自己再有退路,但是,他又生怕傷害了她,就尋找著適合的詞語說:“思思,我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現在讓我與她去離婚,她肯定不會同意的,我也不想把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因為我畢竟在官場上混著,別的行業對男女私情、婚姻家庭方麵的矛盾和糾紛並不在意,可是官場上就不同了,要是鬧出一些事兒出來,多年的奮鬥結果將會付之東流。作為一個男人,如果沒有了事業,即使他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到一起,他能幸福嗎?所以,思思,請你理解我的苦衷。” 陳思思聽著聽著,就漸漸冷了臉兒,直到許少峰說完,她才說:“我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放棄我了?”說著忽地站起來。 許少峰一看她那受傷的樣子,心裏也不好受,就安撫說:“思思,不是我不愛你,過去,你們誰都不知道誰,我也沒有多想過什麽,隻要能與你多呆一會兒,我就感到快樂。可是,現在你們已經交過幾次鋒了,你知道不知道,我也很痛苦,也很難受,一邊是她,是受法律保護的妻子,一邊是你,我心裏疼愛的人。手心手背都是肉,我誰都不願意傷害,沒想到頭來誰都傷害了。她說我背叛了她,你又在埋怨著我,我裏外都不是人。” 陳思思突然大聲說:“虛偽!真虛偽!什麽手心手背都是肉,在你的心裏始終裝著你的妻子,你感情的砝碼始終傾斜在她的那邊,還說什麽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算是看透了,什麽情呀愛的,都是假的!假的!” 許少峰聽了很不高興,也有點動氣地說:“什麽虛偽?難道我向你隱瞞過我的家庭背景嗎?難道我向你承諾過我要娶你嗎?你現在說這樣的話,好像我欺騙了你什麽似的。”  陳思思也說:“是的,是你沒有欺騙我,是我自欺欺人,是我自作多情,誰讓我那麽賤?別人的男人出事了,當老婆的無動於衷,我卻皇上不急太監急,求爺爺告奶奶去找人開脫他,我犯得哪門子賤?哪怕付出多大的代價,付出多少情感,到了關鍵時候,他照樣選擇他的老婆,我算個什麽東西?我隻不過是一件他穿破了的舊衣服,想扔就扔了。”陳思思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委屈,話還沒有說完,早就抽泣了起來。 許少峰心裏像蜂蜇一樣難受,聽了陳思思的一陣哭訴,他一下僵在了一邊。他一直覺得陳思思是一個很通情達理的女人,今天怎麽這麽衝動?是不是林茹今天找她說了什麽,積壓在胸中沒法排泄,今日正好有了機會,才這樣不管不顧的發泄一通?或者是聽到我要放棄她,受了刺激,才這麽傷心?想起前些日子,她為自己付出的一切,不由得一陣愧疚,心裏很不是個滋味,再看她像個淚人兒一樣傷心,心就像刀割一樣難受。就想著不能再刺激她了,先哄住她,再慢慢講道理。於是便放慢了語氣說:“來來來,坐下,坐下好好說嘛。”說著就伸手去拉陳思思。陳思思搖了搖身子,不肯讓他拉。許少峰就站起了身子,一把將她拉到了沙發上。 陳思思仍然在擺脫著他,一邊擺脫,一邊說:“放開我,少拉我。” 許少峰明顯地感覺到她嘴裏說著不讓他拉,而心裏就在盼望著讓他拉,就順勢將她抱在了懷中說:“寶貝,委屈你了。看到你傷心的樣子,我心裏也難受,真的很難受。” 許少峰的話一說完,陳思思的嘴就禁不住一撇,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 許少峰心裏一陣發毛,這姑奶奶,真是輕不得的重不得。他本來就有一肚子的委屈,卻要憋在心裏去哄她,如今做個男人也真是不容易,他隻好將她攬在懷中讓她哭,等到她哭完了,再慢慢說好話吧。沒辦法,自己惹下的禍就自己來消除,這是誰也代替不了的。話說回來,如果你去找一個你的同齡人,或者比你大的老女人,那她絕不會像她這麽纏人,也絕對不讓你去哄,可是,你又不願意。男人差不多都是這德行,在外麵一個個都顯得很高貴,在小女人麵前又都這麽賤,放著好好的生活不去過,卻非要低三下四的求她似的,這到底又是為了個啥? 看著陳思思淚眼婆娑的樣子,許少峰就從紙巾盒中抽出兩張紙巾來遞給她。 陳思思隻管傷心的流淚,卻不接許少峰遞過來的紙巾,許少峰就為她擦起了淚。 剛擦完了,扔了紙巾,淚水又從她眼裏滾落了下來。許少峰又去擦。如此再三,許少峰就玩笑說:“沒想到你哭起來的時候還這麽美麗動人,尤其是眼睛,大大的,亮亮的,像明鏡一樣分外明亮清澈。” 經他這麽一說,陳思思就忍不住破涕為笑了,咯咯地笑了兩聲後,就攥起小拳頭打著他說:“你壞,你壞,你把人家氣哭了,又來取笑人家,哪有你這種人?” 許少峰清楚,女人一旦小拳頭打著你說你壞的時候,說明她的氣已經消了,就趁機握住了她的小手兒說:“我的姑奶奶呀,我都捧在手裏怕掉了,含在口裏怕化了,不知道怎麽疼你愛你,我哪敢氣你?” 陳思思說:“盡說好聽的,看你剛才那麽凶,好像把人吃了似的。” 許少峰說:“那我現在就把你吃了。”說著就吃住了她的嘴。 陳思思一下子緊緊攬住了他的脖子,拚命地親吻了起來。許少峰心裏卻想,我這是做什麽?剛才已經有了分手的跡象,轉眼之間又粘乎到了一起,這算什麽?陳思思卻越發的狂熱,緊緊地抱著他,生怕他走了似的。親吻了一陣,陳思思就主動的解開了他的腰帶,將她的小手兒伸了進來。她的手溫暖細柔,如一隻踏枝的小鳥,一陣鑽心的溫暖襲遍他的全身。他忍不住一把扯下了裹在她身上的浴巾,一陣低低的*聲便從她的口中發了出來,彌漫在了整個房間?? 他禁不住“哦”地叫了一聲,頓覺剛才的不快馬上化為烏有,就什麽也不想了,什麽也不顧了,隻管雲裏霧裏的飄搖,仿佛到了極樂世界。 一陣雲雨過後,陳思思窩在許少峰的懷中幽幽地說:“少峰,你還愛我嗎?” 許少峰覺得無法正麵回答這個問題,說不愛是假的,說愛,又怎麽好分手?就拍了拍了她的身子說:“愛不愛你還感覺不出來嗎?” 陳思思搖了搖他說:“不嘛,我就是要你說。” 許少峰就擰著她的鼻子說:“小東西,我偏不說。” 陳思思說:“不嘛,我就要你親口說,我愛你!” 許少峰說:“好好好,我說,我愛你。這下你該滿意了吧?” 陳思思這才高興地說:“少峰,我真的是很愛你,但是,又怕哪一天你突然離開了我,真的好擔心。” 許少峰的心又沉重了起來,沒想到玩瀟灑玩出了*煩,這可怎麽辦?最好的辦法就是多做做她的思想工作,隻要堅持不懈,持之以恒,總有做通了的那一天,於是他便做了起來。他說:“思思,說實在的,像你這樣活潑可愛,漂亮動人的女孩子,誰擁有你是誰的造化,我何嚐不是?像我這樣一個四十多歲的老男人,能夠得到你真是我前世修來的福氣,我沒有理由不珍惜,沒有理由不高興。現在有好多小夫妻過了三年就沒有什麽新鮮感了,好像說的是三年之癢。我們已經三年了,可是我們還能保持著這份新鮮,說明我們有緣。一個人能活多少年,掐去少年不懂事到老了等死這兩頭外,剩下的時間就多也就是四五十年,隻要曾經擁有,何必天長地久?古人還說過,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許少峰感覺陳思思沒有一點反應,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講得有點太空了,繞了這麽大的一個圈子,還沒有繞到中心思想上來,所以才沒有引起她的興趣,就想及時調整到中心議題上來,順便看了一眼懷中的陳思思,見她微微地閉著眼睛,不知是她困了,還是心不在焉? 就輕輕地問了一句:“是不是困了?” 陳思思突然睜大眼睛,看著他說:“沒有啊,我不是在聽你做報告嗎?” 他忍不住地哈哈笑了起來,真是滑稽透頂了,你在認真地為她做著工作,她卻認為你在做報告,這是絕頂的黑色幽默,看來,真的是圈子繞得大了點,就有了做報告的意味,沒辦法,這是多年養成的習慣,隻能慢慢改了。 他一笑,她也跟著笑了起來,兩個人一笑,沙發也就跟著一陣陣顫抖了起來。他這才明白過來,不是圈子繞得太大了,主要是做工作的方式有點不對頭,這些話是坐下來麵對麵說的,不是把她摟在懷裏說的,路徑錯了,結果肯定不一樣。 經她這麽一笑,竟然不知道再說什麽是好?算了,這哪裏是在做工作,改天再說吧。(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一把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唐達天著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唐達天著並收藏《一把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