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的街頭,一老一少風塵仆仆,看樣子應該是走了很長的路。老者滿頭銀發,胡子眉毛也都白了,一臉的怒氣。走起路來精神抖擻,眼光銳利。而那少年更是器宇軒昂,無論走到那裏,都是攙扶這老者,生怕老者跑了一般。一緊城,這兩人便開始打聽蜀王府的地址。


    看著兩位不是本地人,百姓們便警惕起來。有好事者通知了屬衙,不多時便有幾個捕快擁進了兩人正在吃飯的客棧。老者麵沉如水,年輕人卻呼的站起身,一直手伸向腰間的長劍。捕頭上下打量了兩人幾眼:“你們是幹什麽的?為何打聽我們大王的府邸?”


    “哼!”老者冷哼一聲:“老朽來了,淩毅不來迎接,反而派人抓我,真是天大的笑話!”


    年輕人道:“怎麽?你們大王的府邸還不能去了?告訴你們,趕緊去告訴你們大王,就說我在此地等他,他自然來見我,要是耽誤了我的大事,你們幾個全都得死!”


    “嗬嗬!”捕頭輕笑兩聲:“在這成都還沒有遇見你們這樣說大話的,也不打聽打聽這是什麽地方!兄弟,抓起來!”


    不開門一擁而上。年輕人也不答話,抽出長劍便和這些捕快鬥在一處。捕快們雖然也當過兵,打過仗。此人怪異的武藝還是打的他們節節敗退。附近圍攏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對著老頭和年輕人指指點點,有些嘴巴裏甚至不幹不淨的說著髒話。


    幾個捕快很快被打翻在地,捕頭一見遇上了高手,急忙掏出懷裏的響箭向著天空扔去。“咻……”一聲尖銳的聲響,成都城各個角落的捕快加快步伐朝著這邊而來。小小酒館之中,七八十個捕快將這一老一少圍在核心。捕頭捂著受傷的臉頰,怒道:“小子,你敢襲擊捕快,抓住了就可以就地正法!”


    “哼!”年輕人冷哼一聲:“襲擊?可是你們先找事的,我沒殺你們就已經留了情麵!”


    “還敢說大話,給我拿下!”捕頭一聲令下,捕快們就再次撲上來。


    “駐守!”成都令帶著人出現在客棧的門口。一聲喊,喝止了正要衝上去的捕快。掃視一圈,七八個捕快被打倒在地,另有十幾個也帶了傷。客棧之中的幾案到處都是,盆盆罐罐也打碎了不少。掌櫃的縮在牆角瑟瑟發抖。成都令先過去扶起掌櫃,從懷裏掏出一袋錢,交給他:“本官管教不嚴,讓掌櫃的受驚了,這些錢就當補償,如果不夠,掌櫃的可隨時到衙門找我!”


    安撫了掌櫃的,鹹陽令瞪了一眼捕頭,有看了看那一老一少。老者麵色紅人,胡子眉毛雪白,一看就知道是為高人,外間打的如此熱鬧,那老者依然自顧自的吃肉喝酒。那少年身材高大,手裏握著一柄黑色的寶劍,古樸凝重,往哪裏一站如同一座大山。


    “敢為二位高姓大名!”鹹陽令拱手施禮:“來我成都有何貴幹?”


    “終於來了一個說人話的!”老者嗬嗬的笑。年輕人見對方客氣,自己也不好再動手,將寶劍還進劍鞘:“在下虞子期,是來成都訪親,這位是範增範老先生,想見蜀王!”


    “不是我想見淩毅,是我被你逼來的!”範增急忙插嘴。


    虞子期是誰成都令不知道,範增是誰他可是清清楚楚。成都令張大嘴巴:“可是霸王帳下的範增範老先生?”


    “正是範老先生!”虞子期替範增回答。


    成都令連連點頭,轉過身等著那一群捕快:“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動手,大王就是這樣要求你們維持成都治安的?回去沒人領二十板子!”捕頭還要說話,成都令眼睛一瞪,幾十捕快不敢再說什麽,灰溜溜的走了。


    成都令親自陪著虞子期和範增來到蜀王府。說是蜀王府,和旁邊的民宅沒有什麽區別,隻是門口多了兩個帶著兵器的護衛。既不是深宅大院,也沒有顯著的牌子。門口依然有小販擺攤叫賣。範增頗為驚訝:“這就是蜀王府?堂堂蜀王就住這樣的地方?”


    成都令連忙道:“先生有所不知,我家大王一向簡樸,他常道,有吃有喝足以,住的再大也是浪費,所以……!”


    “哈哈哈……”範增哈哈大笑:“淩毅呀淩毅,看來老夫還是沒有看透你!”


    淩毅一聽範增來了,連滾帶爬的就往外跑。走到門口險些摔倒。一出門口便大聲呼叫:“範先生在哪?範先生在那?”門口的小販們被嚇了一條,紛紛回頭,見是蜀王,連忙跪倒施禮。範增和虞子期站著沒動,鶴立雞群搬格外突出。淩毅一眼就認出範增,三兩步跑到近前,行子侄之禮。


    “妹夫,師弟!我可找到你了!”虞子期都不知道該怎麽稱呼淩毅。當年父親臨終時,曾經告訴自己有個師弟,絕不一般。後來有聽說這個師弟救了自己的妹妹,再後來就是淩毅大婚,出了大夫人飛月,還有二夫人虞姬。虞姬正是自己的妹妹。


    淩毅疑惑不解。虞子期慌忙解下腰間的佩劍:“還記得混沌劍法嗎?”說著舞動了幾下。


    淩毅大喜過望:“你是虞家人?”


    “虞子期!虞姬的哥哥!”虞子期連連點頭。


    一家人團聚,虞姬更是喜極而泣,挺著大肚子拉著哥哥的手有說不完的話。虞子期道:“我早就聽說兄弟成了蜀王,本想早些來,可我沒臉哪,沒有替父報仇,沒有照顧好妹妹,我本想刺殺項籍,誰料抓了這個範增,就算是我給兄弟的見麵禮!”


    直到現在淩毅才搞明白,感情範增是被虞子期抓來的。範增搖頭苦笑:“天意,天意!早些年我與黃石先生有些舊交,他曾對我說過,天下大亂之時,讓我西來,一直我都沒搞明白,今日我才真正知道此話的意思。”範增歎了口氣:“從彭城一路走來,直到進入巴郡我的眼睛一亮,老朽終生夙願想要安定天下,始終不得其法,今日總算明白,得天下易治天下難,賢侄有此成就,老朽慚愧!”


    淩毅急忙道:“範先生博學大才,今日能來我成都,我淩毅三生有幸,今日不說這種客氣話,之說團員,成都令,去把我師兄還有張良他們都請來,今天我要請大家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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