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鴻陵心中微微有些抖動,感覺這種氣氛來得不太合適,要不要提醒大家危險才剛開始?可是礙於身份又不便開口,反正找到蓮籽救曦顏是最重要的,現在其他搜尋小組也都是為的這個目的,隻希望這次能夠盡快找到蓮籽全身而退,為了救曦顏自己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可是讓這麽多戰士同樣身陷險地,這真的值得嗎?萬一有人在此傷亡,自己和曦顏肯定會內疚一生。馬鴻陵第一次對行動的代價產生了疑慮。


    疑慮歸疑慮,第四組的所有成員還是聚在了一起,這兩天馬鴻陵和何仙姑、藍采和都打了交道,自然有些熟絡,兩名“武警戰士”羅席楠和田化祥卻按照初次認識的模樣,背著自己的槍和給養來報到,馬鴻陵自然再次認識了一回,可以看出,羅席楠和田化祥與何仙姑等人不是同一部隊出身,為了湊夠人數和防止內鬼,陳洪濤確實下了不少功夫。


    直到現在,羅席楠和田化祥的對內身份與洞外的士兵們一樣,仍然是從青海軍區調來穿上武警製服的普通偵察部隊,在何仙姑和藍采和這種老牌兒特種兵裏是不屑一顧的“龍套”,互相握手時暗暗加了力,羅席楠和田化祥在握手較量中立即敗下陣來,連說老班長厲害,手下留情,馬鴻陵心中暗笑,這兩個人演戲水平也不錯,隻憑軍事素質單對單可能互有勝負,但要是加了陰謀詭計,八仙全上也未必是對手。有這兩人的暗中保駕安全方麵不用擔心,可是這兩人加上一直未現身的王平可信嗎?


    既然分了組自然就有組長,第一到第三組是陳洪濤、於愛國和盛晴兼任組長,而第四組的組長卻意外的沒有從何仙姑和藍采和中間產生,陳洪濤直接讓馬鴻陵當了組長,組員的一切行動必須服從組長命令。這倒是讓人感到意外,不過馬鴻陵知道尋找蓮籽是以自己的意見為主,所以沒有推辭,何仙姑和藍采和也支持這位平民組長,畢竟這不是真正的戰鬥,隻是一次高強度的叢林搜索演練。


    每個組都領到一張地形圖,考慮到馬鴻陵的身體未經訓練,所以第四組負責搜索的是最近的石屋,石屋的代號暫時與組號相同,稱為4號石屋,從地圖上看,泉邊營地到4號石屋的直線距離應該有1200米,再從4號石屋到湖邊有1300米,加起來就有2500米的路程,放在標準跑道上也就是6圈兒的路程,可是誰都知道,在這種沒有道路的密林中,2500米的跋涉可能要用一整天甚至更長。


    4號石屋這樣的路程已經算近的,最遠的是於愛國第二組的2號石屋,足足多了2000米,不能不說是一項嚴酷的挑戰,好在密林穿行是特戰隊員們的家常飯,這也是於愛國爭來最遠距離的搜索任務。由於分組後行動人數少,組員互相聯絡方便,所以為了輕裝每組隻帶了一部單兵通訊電台,便於和其他小組聯係。


    馬鴻陵正在和自己的四個組員計算給養時,陳洪濤卻在指揮帳外招招手,馬鴻陵讓何仙姑繼續計算,自己走到了隻有兩人的指揮帳內。


    陳洪濤問道:“我剛才想到兩個問題,既然蓮花有致幻作用,采下的蓮籽要是還能致幻,咱們怎麽帶出去呢?又或者離開本株就失效變質怎麽辦?”


    這個問題讓馬鴻陵楞住了,對呀!隻知道找到黑色蓮花采蓮籽,怎麽采、怎麽帶、怎麽保存怎麽沒想到?難不成揣在兜裏帶出去?


    馬鴻陵隻能硬著頭皮說:“先找到蓮花吧,對方沒有要求幾顆蓮籽來交換,顯然也不知道詳情,我們也不知道到底能結多少蓮籽,我想找到蓮籽後先試試,比如埋在鹽裏脫水保管,或是裝在水壺裏密封,肯定會有辦法的。”


    陳洪濤這時卻說:“我也問過植物專家,蓮籽是植物種子裏最容易貯存的,在遼寧曾經發現過一千多年前的蓮籽,後來還能生長結果。專家說古蓮籽的壽命大約在800到1200歲之間,這可是世界第一長的,一般古蓮籽發現在泥炭層中,四季沒有溫差,隻要保持幹燥、低溫和密閉的條件古蓮籽就能長期休眠,所以我帶了十幾個小的不鏽鋼密封桶,桶裏有幹冰保持低溫,應該能把蓮籽保存下來,不過我建議你不要在4號石屋裏發現蓮籽就去采,明晚我們匯合後根據發現情況再決定怎麽采。”


    馬鴻陵不由得佩服陳洪濤的細心,點頭稱是,又說了些搜索過程中的注意事項,陳洪濤就離開指揮帳準備自己第一小組的事情了,馬鴻陵回到自己的組員麵前,商量第二天的行軍分工和給養,除了自己一介平民其他人都是行伍出身,很快就定下了搜索行進方案,不外乎藍采和打頭,何仙姑收尾,馬鴻陵和羅席楠、田化祥在中間,遇到危險時羅席楠和田化祥先保護馬鴻陵,其他也沒有什麽特別事情了。


    這些商量完後天已黑透,營地間亮起了幾盞軍用強光燈,人員加上物資總共十幾頂帳蓬分散在這塊小的可憐的泉邊空地上,警戒的和偵測的士兵各司其職,馬鴻陵站在帳外,在燈光的映照下似乎有些深入戰場的感覺,比起七十年前靠著火把和氣燈在泉邊遭遇黑霧的爺爺來說,自己今天享用的先進裝備更象是一次集體郊遊。


    營地開始安靜下來,馬鴻陵在林邊走了一圈和其他隊員閑說了幾句,順便在林邊解決了個人問題,正要返回帳蓬時看到迎麵走來一個人影,這個人胸前別著一把軍用手電,直晃得眼睛泛花,但從身形能認出是盛晴。20人的隊伍裏唯一的女性還是很容易辯認的。


    盛晴開口說:“我找你一圈兒了。”


    “大姐,有什麽事到帳蓬那去說吧,這裏距離樹林太近,不太安全。”


    “先不去帳蓬,就在這裏說吧,我有事拜托你。”


    “噢?那你說吧,看我能不能做到。”馬鴻陵有些意外,盛晴和其他隊員打交道的時候從來都是直言不諱的,怎麽現在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盛晴卻沒有直接說事情,而是問了一個問題:‘你知道我為什麽一定要進洞嗎?”


    馬鴻陵沒想到在這個時候盛晴自己提到這個話題,謹慎的應付道:“咱們在花石峽和陳處長匯合後,當時你還能繼續休假啊,我也不太清楚你怎麽就選擇跟隨行動,還填了那個什麽z級誌願行動表,你為什麽要進來呢?”


    盛晴側過臉,麵對著濃黑如墨的樹林,緩緩說道:“z級其實不是誌願,是自殺,誌和自的拚音都是z開頭的,我們又不是美國,執行任務是沒有誌願一說的,自殺的意思是就是絕對不能泄密,任務失敗前必須自殺。”


    “自殺?那你怎麽還進來呢?難道這個地方……”


    “我必須進來,因為第一批進洞的人裏有我的未婚夫!你先別驚訝,在我們這種特殊機關裏大多是雙職工,要不然為了工作處處隱瞞是很痛苦的,我的未婚夫專門研究通信聯絡,他進洞後就失蹤了。我們雙方各自的行動都不能說,按規定我是不應該知道的,你肯定覺得我怎麽會知道,那是因為有一天我收到了一個郵件,奇怪的是,這封郵件是我自己的郵箱發給我的,裏麵隻有三個字‘險婚消’,你肯定能想到發郵件的人正是他,這個郵箱是他給我申請的,密碼也隻有我們兩個知道。”


    “你是說,你的未婚夫在這個地方給你發了三個字的郵件?這裏能聯網?”馬鴻陵真正感到了震驚。


    “用衛星天線就能上網,這種設備民用的也有。不過是不是在這裏發的我不清楚,但是這三個字的意思誰都能明白。遇險結婚取消。”盛晴有些掩飾不住的哀傷。緩了一下繼續說“聯想到你那次的空難,我就猜到他是在這一帶出事了,所以我才休假謊稱去西藏想來找找,剛好沒出發前陳處長讓我在火車上保護你,我就跟過來了。”


    “那陳處長有沒有確認你的未婚夫在裏麵?”馬鴻陵想起了從花石峽到阿尼瑪卿時,盛晴紅腫著眼睛從陳洪濤的車上跳下的一幕。


    “陳處長是承認了我的未婚夫在裏麵,這次進洞再找不到得話隻能追認烈士了,所以我必須進來,我要找到他,因為那封郵件的發送時間是他進洞後的第15天,他一定還活著!”盛晴有些毅然的判斷。


    “那郵件的事陳處長知道麽?”


    “我沒有說,我覺得事情挺複雜,不是因為懷疑陳處長,而是覺得這個地方不大,15天了他為什麽不自己出來,隻是匆匆給我發了個三個字,為什麽沒有給上級發送其他情報,按照規定第一時間要發出工作情報,所以我覺得一定有另外的原因,所以要查下去。”


    “那……你為什麽要告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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