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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傷停一周,法蘭克福客場挑戰沙爾克04的比賽郭默隻能作壁上觀。電視機裏的法蘭克福踢得有些狼狽,這是他第一次用球迷的身份去看自己球隊的比賽。


    整場比賽法蘭克福都沒有什麽好機會,這支球隊打不出賞心悅目的配合,也沒有能力突出的球員,在德甲日趨激烈,快速化的今天他們的戰術體係還是幾年前的樣子,隻看了半場郭默就關掉了電視。


    法蘭克福零比二輸掉了這場比賽,積分榜排在第九名。這樣俱樂部高層和球迷都有些失望,因為從上賽季球隊的情況來開,本賽季球隊完全能獲得一個歐洲賽事的名額。


    主教練斯基貝的日子不好過,報紙上已經有了批評他的聲音,尤其是上一輪郭默受傷的比賽。是他的保守導致上半場丟球,保守消息的戰術讓法蘭克福失去戰鬥欲望。見鬼!斯基貝把報紙摔在桌上,抬頭看向了窗外。


    郭默已經完全康複了,年輕就是健康的保證。草地上郭默一件紅色的長袖運動衣,顛著球一圈圈的跑。左腳換到右腳,像精靈一樣輕盈。如果多幾個這樣的球員我都有信心拿下德甲冠軍,斯基貝自嘲的想。


    但這是不可能的,俱樂部不會進行大手筆的引援,看看今年夏天的轉會就明白了,還不到拜仁的一個零頭。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想到拜仁,他又是一陣都疼,在經過激烈的比賽之後,難得有十幾天的休整時間。接下來的漢諾威不是什麽強隊,但再往下就是德甲的巨人拜仁慕尼黑。


    而且連續兩場,其中一場是德國杯。若在平時這兩場比賽都放棄了也無所謂,但這關係到冬歇期之前的積分排名,而且在拜仁的身後,還要迎戰勒沃庫森,柏林赫塔,不萊梅等神經刀,一個不小心就要跌進降級區。


    煩惱總是用各種各樣的辦法鑽進我們腦中,而生活不管煩惱存在不存在都會繼續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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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中國的球迷來說,有兩個節目是必須要看的,甚至在他們的生活中觀看這兩個節目已經成了生後習慣,羊屎台天下足球,足球之夜。所以每到周一或者周四晚上,男人們都習慣的手裏拿著一瓶啤酒坐在電視機前。


    段暄那張熟悉的臉出現在電視機前:“觀眾朋友大家好,歡迎收看這期的足球之夜節目。”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道:“2009年八月的一天,德甲法蘭克福在官網上突然宣布和一名中國球員簽約,這個消息已發布就引來了軒然大波。法蘭克福我們都很熟悉,楊晨就曾經在這家球隊效力過。但他們簽約的中國球員卻讓我們充滿疑問,十九歲的大男孩,職業比賽的經驗為零,從未入選過職業隊。我們在好奇的同時,也暗暗為這個男孩擔心,他能否在德甲立足,他能否闖出一片天地。不過短短的幾輪比賽之後,這些疑問就煙消雲散了,因為郭默用實力告訴了我們,他可以。”


    電視機換麵一轉變成了比賽錄像,郭默站在邊線等待上場,青澀的臉上帶著一絲緊張,在踏入球場的一刻,他像許多大球星一樣,親吻了地上的草皮。


    這是電視機中傳出段暄的畫外音,盡管已經和法蘭克福簽約,但在前幾輪的比賽中郭默卻並沒有獲得主教練的信任。直到第五輪對陣弗賴堡的比賽中,他才在下半場替補登場,就是這次出場讓門見證了一個少年的尋夢之旅。


    盡管球迷們早就通過電視網絡看過這些比賽,但此刻電視中郭默的身影還是讓他們的目光變得執著,每一次突破,傳球都會的帶來陣陣的喝彩,而他進球之後的動作更是一些老球迷熱淚盈眶。


    我是郭默,我來自中國,我是軍人的後代。這是在對陣漢堡時郭默進球的慶祝方式。段暄軟綿綿的強調帶著些激動,這個十九歲的少年在向全世界宣布,中國也有足球天才,我們中國人一樣可以踢好足球。


    畫麵又一轉,所有的球迷都揪心起來。盡管郭默傷勢已經痊愈,但這樣的畫麵還是讓人心疼,郭默蜷縮在地上的身影,他的眼淚從手臂的縫隙中滑落。


    毫無疑問,他是個天才。段暄的畫外音還在繼續,而且這個天才還有著不同尋常的尋夢故事,他的故事催人淚下,也帶著一種永不放棄的堅強,下麵就讓我們足球之夜的腳步帶著你們一起,回顧郭默的足球之路。


    鏡頭轉到了另一番景象中,十月的北方天氣有些冷了,車窗外不是有刮起的落葉,街上的行人也都穿上了厚厚的衣裳。


    女記者對司機問道:“師父,還有多遠到郭默他們家!”


    司機指著前麵一棟暗紅色看不出年代的筒子樓說:“前麵就是!”


    “這樓好多年了吧!”女記者的聲音有些詫異。


    司機笑笑:“正經好多年了,這樓還是五十年代咱們國家和蘇聯合作的時候修的呢,一開始就是給蘇聯來的專家住的。”


    “天哪,居然半個世紀了!”這是女記者把頭對準了攝像機:“那就是郭默的家,一座半個世界之久的桶子樓,就在這座被社會淘汰的居民樓裏,卻走出了一位中國的足球天才!”


    任海山早就得到有記者要來采訪的消息,特意換了一身新衣,徒兒的成功讓他臉上有光,好爽的漢子又恢複了爽朗,豪邁的模樣。


    “歡迎,歡迎!”任海山笑著和記者組每一位成員握手,他那爽朗的笑聲通過攝像機,傳遍了千家萬戶。


    一行人簡單的客套之後,來到居民樓後麵的空地上。攝像機中的景象一片荒涼,到處都是枯黃的雜草,地麵也凹凸不平,很難想象城市中還有這樣的景象。


    任海山的聲音在攝像機中響起:“小郭天天就在這練球!”


    女記者驚訝的問:“練球不是該在草皮的球場上嗎?而且這裏什麽器材都沒有,怎麽練的呢!”


    “哪有草皮啊!他上學的時候就在操場上,放學就在這。”說著,任海山走到空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擺成一條線,石頭和石頭之間有幾步的距離:“他的盤帶就是這麽練出來的,幾塊石頭就是障礙物。“說著,又走到一麵已經坍塌的磚牆邊說道:”這就是他練跑動傳射的地方,球踢在牆上能自動彈回來,省時也省事。你還別覺得簡陋,其實這個方法訓練效果不錯,因為他反彈的不規則,要是基本功不行,根本停不住球!”


    “他在這從小練到大嗎?”女記者又問。


    任海山拍拍手上的塵土:“差不多吧,每天我們爺倆都得在這呆幾個小時!”


    “那他有沒有過不想練的時候!”女記者笑著問。


    “沒有!”任海山笑笑:“練球從來不用我說,但要是練不好,我就收拾他!”


    女記者繼續追問:“您怎麽收拾他!”


    “踢他!”任海山一笑,給出一個簡單的答案。


    畫麵再次旋轉,來到了任海山的家中。狹長的樓道,淩亂的雜物顯得十分擁擠。師娘李秀笑容滿麵的開了門,這間二十多名平米的小屋第一次展現到世人麵前。


    “以前小郭就睡這張床上!”任海山指著一個彈簧床:“睡覺的時候是床,來客人的時候就是沙發!”說著,還哈哈的笑了幾下。


    記者在床頭發現了幾張老照片,其中就有郭默小時候穿著背心短褲的照片,女記者問到:“任師父,這是你和郭默嗎?”


    任海山坐在沙發上,接過老婆拿上來的水果點點頭:“這是那年他們代表省裏參加少年隊得第二名時照的。”


    “他參加過全國比賽!”記者心中有些暗喜,這和他們獲得的資料並不符合,當下問道:“他是怎麽進的少年隊呢!”


    任海山笑笑:“這事說來可話長了!”說著,想了想繼續說道:“我從省體工大隊退役後到少年宮帶足球興趣班。有天我讓那些孩子自己比賽,我去旁邊辦事去了。”說著,忽然笑了起來:“等我回來時候一看,場裏頭怎麽多一個孩子呢。而且球還在他腳底下,誰搶都搶不來,一幫孩子圍著他搶啊,搶也搶不著,追也追不上,有幾個小孩氣的哇哇哭!”


    在記者好奇的目光中,他繼續說道:“我一看這孩子踢的太好了,我就問他。你是哪來的?他也不說話,就低頭站一邊,也不看我。我以為他是少年宮其他興趣班的孩子呢,我就問他你家大人呢!他也不說話,那時候他技術已經不錯了,我問他是誰教他踢球的。他就抬頭看我,小樣都快哭了似的,跟我說他爸。”


    “這麽說他原來不是您興趣班的學生是嗎?”記者插嘴問。


    “對!”任海山一拍大腿:“他是趁我不在的時候混進來踢球的,這臭小子從小就主意。”喝了口水,繼續說道:“當時他技術非常不錯了,我就又問,你喜歡踢球嗎,他說喜歡。我說那你怎麽不來興趣班呢。那時候全市就一個少年宮足球興趣班,我以前也是職業球員,教的還算比較正規。”


    記者連忙追問:“郭默當時為什麽不進足球興趣班呢!”


    任海山苦笑一下:“我問他了,他看看我說家沒錢。那時候興趣班一個月收三百塊錢。說完眼圈就紅了,轉頭就跑!我就喊他,我說你站住!”說著,任海山又笑了一下:“他站住了回頭看我,我跟他說,你要像踢球,明天讓你爸送你來,我不收你錢,免費教你!”


    興趣班一個月三百!這句話讓記者的心中十分難受,攝像機的師傅甚至爆了一個粗口的口型。全民喜迎gdp上漲的今天,這提高那個提高,全部都提高了。可孩子們居然連踢球還要去花錢的興趣班,教育經費到底哪去了!


    女記者心裏有些酸,她完全能夠想象到當年那個孩子驚慌的表情,問道:“您為什麽不要他的錢!”


    “他們交錢我得不著,死工資!”任海山笑笑:“我也是踢球的,知道遇到一個好苗子不容易,運動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孩子的未來更不能交給金錢!”


    電視機前許多家長看到這一幕,都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


    就聽任海山繼續說道:“就這樣,他就進了興趣班了。後來市教委組織比賽,我帶少兒隊參加,那年他才七歲,我們就是得冠軍了。當時他們一人分了二十塊錢獎金,給他樂的呀,他家困難,頭一次拿著這麽多錢!”


    二十!我xxx。無數人罵了起來,這點前都不夠教委領導買礦泉水的。


    任海山摸摸頭發,聲音還在繼續,但似乎像沉浸在回憶中國一樣:“當然晚上他爸就帶他上我家來了,進來之後這孩子就跪下磕頭,嘴裏叫師父。他爸在旁邊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郭默對他什麽樣,對我就什麽樣。還跟我說,以後隻要他練球偷懶不聽話,就往死裏打!嗬嗬!”


    女記者眼角有些紅了:“我們聽說郭默父親很早就去世了,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呢?”


    “好人!”任海山眼圈也有些發紅:“他爸在部隊落下殘疾了,一條腿不天好使,分配到地方鋼鐵廠到鐵水!但那時候鋼鐵廠已經快破產了,根本發不出工資來,現在那單位還欠著郭默他爸的醫藥費和工資呢。但就這麽窮,誰家要是有苦難,他爸馬上就幫忙。誰家要是有啥活了,在他家門前喊一聲,馬上就到,那人才熱情呢!”


    殘疾退伍軍人倒鐵水!現在還欠著工資!這兩條讓無數人罵了出來,甚至許多人恨不得捏碎手裏的杯子。


    “他爸長的也精神!”任海山繼續笑道:“一米八十多大個子,長的就跟八十年代的電影明星似的,特別有英氣。”


    女記者擦下眼睛,盡管盡力不情願但還是要轉換話題,這樣的節目是全國播放的,應該播出好的一麵,而不是不公的一麵,她問道:“那張照片上說,他參加全國大賽是在怎麽回事!”


    “那是他十幾歲的時候,體委舉辦的活動。”任海山組織下措辭:“那次也是我帶隊,我們市裏一共挑了十五個孩子,最後全國第二。”


    “那郭默是什麽時候開始想當職業球員的呢?”記者又問。


    “從小就想!”任海山毫不猶豫:“小時候在我家看電視他就說,師父我將來一定要當職業球員,你看他們多威風啊!那次全國少年賽之後,我就帶他去體委考試,各項指標都過了,完全能進我們市甲b那個少年隊了。我們市這個球隊是體委管的,沒有讚助商。體委的人就跟我說孩子還小帶回去好好訓練,以後有機會了第一個找我們。”


    “但始終沒有選上是嗎?”記者插嘴問。


    任海山苦笑一下;“不是沒選上,是壓根人家就不選你。年年去問,年年靠,年年等!根本就不選你,比他差的孩子都進青年隊了。”


    記者有些不知道說什麽了,這樣的問題作為一個記者他們見的多了,如今的體育圈就是某些人的金庫,如果你不是真金白銀你根本進不去。這時,她的目光忽然被窗台上一排球鞋吸引了。


    “這是郭默的球鞋嗎?”記者走了過去,攝像機也跟了過去,屏幕上顯現出一拍膠皮底,十塊錢一雙連球鞋都算不上的運動鞋,如果硬說是足球鞋的話,就是它的底上有幾個膠皮的小疙瘩。


    “對,都是他的!”師娘李秀擦著手上的水,從廚房出來。


    攝像機的鏡頭一直在這些破爛的球鞋上,女記者接著問;“這上麵怎麽這麽多補丁呢!”


    師娘李秀苦笑一下:“我們家困難,就他師父一個人有工資,加上他四口人。他爸媽走的早,家裏頭一點錢沒留下,他可要自尊了。鞋壞了讓我補,給買新的都不要。”


    “跟我們過這麽多年,也苦了他了。”任海山的臉上有些黯然:“我這師父沒能耐,讓孩子跟我吃苦了。”


    女記者鼻子酸酸的問道:“您為什麽要收養他呢!您家裏也不富裕,聽說還有個女兒在上大學!”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任海山的眼神中帶著堅定:“他叫我師父,一個頭磕在地上了。我活著就得管他,頭上是天,腳下是地,天和地都看著呢。看我這個師父當的合不合格,對不對得起這孩子磕的頭!”


    嘩啦!電視機前響起一片掌聲,許多人都在為這個樸實的漢子鼓掌。


    鏡頭最後落在一片低矮的平房上,這樣的房子在城裏的邊緣還有很多,其實就和鄉下沒區別。


    任海山指著一座房子說道:“那就是小郭他家以前的房子,後來為了還他媽生病欠下的債給賣了。”


    記者看了下周邊的環境:“他母親去世的時候他一定很傷心吧!”


    任海山苦澀一笑:“他爸去世的時候,他抓著他爸的骨灰盒死活不撒手,哭了半個多月,嗓子都哭出血了。他媽死的時候他一聲沒哭,就是掉眼淚,一聲都沒哭,嘴唇都咬出血了!”


    記者有些心酸:“那他為什麽沒哭呢?”


    “我也問過他,他跟我說,他媽不讓他哭。讓他說他媽臨走時候拉著他手,兒子別哭!以後這世上的路就靠你一個人走了,你得堅強!媽媽在天堂看著你,隻有你堅強媽媽才能安心!”任海山擦了下眼睛:“從那之後沒見過他掉眼淚,就前些日子受傷時候掉淚了,那是嚇的,怕以後再也踢不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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