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鬼祟祟地,把那夥人先行逮捕起來。”諸德較尋常人要壯實不少的身體在馬背上輕晃,馬鞭朝一行近百人的隊伍一指。


    “幹什麽,我們都是成都的市民,你們憑什麽抓我們?”為首的丁偉麵色一變,當街大叫了起來。


    “就是,憑什麽抓我們?”丁偉一叫,其他手下也有些怕這大股的士兵,跟著鼓躁起來。


    “現在抓你們是為你們好,想跟大帥鬥,你們還嫩了點。”諸德哼了一聲。衛隊旅的士兵早已經如狼似虎地圍了上去。三下五除二從這些人身上搜出手槍,迅速繳械。


    大量的士兵登上城牆,衛隊旅的大炮也被推到了城門之外,士兵倚著城門結成一個巨大的三角陣型。沿著城門分列兩側,中間有一條通道,衛隊旅後麵的士兵仍然源源不斷地向外開撥。


    “師座有令,隻要打進成都,每人賞大洋一百元!”劉斌大聲吼道。為了控製成都,劉存厚這次可算是下了血本。


    一百大洋抵得上一個普通士兵兩年多的薪俸了,聽到如此重賞,不少人忍不住歡呼起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說的便是眼下這種情況。


    “旅座,不好了。城門外全是軍隊。蔡,大帥已經發現了。”通信兵傳來的消息讓劉斌麵色為之一白。


    “什麽,你說什麽?”劉斌有些失態地揪住通信兵的衣領子。


    “城,城門外全是大帥的衛隊旅。”通信兵被劉斌的失態給嚇了一跳。


    “原地休整待命。”劉斌扔下這句話一路縱馬狂奔來到劉存厚的指揮部。


    “師,師座...”


    “什麽事慌慌張張地。”看到劉斌的失態,久經戰陣的劉存厚心裏咯噔一聲,心頭的感受極為不好。


    “蔡鍔發現師座的意圖,已經讓衛隊旅鎮守北門,咱,咱們該怎麽辦?”劉斌的話讓整個第一師指揮部的人勃然色變。


    劉存厚想要成事,唯一的機會便是趁蔡鍔不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製整個督軍府。眼下蔡鍔已然知悉了劉存厚的圖謀,以蔡鍔的能征善戰,即使在兵力等同的條件下,在座的也對劉存厚沒有一絲信心。更何況此時直接控製的兵力將近是劉存厚的兩倍。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劉存厚喃喃了幾句,沒想到自己還未放一槍一彈,蔡鍔早已經準備妥當。


    “師座,該怎麽辦?”劉斌拉了一把失語的劉存厚。


    “要不,咱們逃吧,趁大帥還在大婚,咱們逃出四川省,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師座。”


    劉存厚也是個經曆了不少事的人物,很快眼神回複清明,“對,說得對,隻要逃出四川省,咱們照樣能喝酒吃肉。”


    “可是師座,咱們應該逃到哪裏去?”去重慶走不通,熊克武擋住了去路,貴州的督軍劉顯世跟蔡鍔關係甚好,至於向南,連敘州和瀘州都過不了,逃到雲南也是死路一條,向西,西部是西康,再西邊是青海,西藏,不毛之地,在座的誰都不想去,恐怕還沒到半路,軍隊就崩盤了。


    劉存厚的目光移往北部。


    “到陝西去,陳樹蕃不過剛坐到督軍的位置上,論名望和實力都比不上蔡鍔,勞資有五千戰兵,隻要進入陝西,陳樹蕃容得下他得容,容不下也得容,到了陝西咱們自己說了算,總比呆在四川寄人籬下的好。”劉存存目光閃過一片寒涼。


    多年的積威之下,在座的都不敢出聲反對劉存厚。


    “後隊改前隊,扔掉大炮輜重,全速向川北開撥,劉斌你率部斷後,待主力安全撤出後,再北上與主力匯合。”


    “是,師座。”僅管內心對蔡鍔非常的畏懼,不過此時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以他和劉存厚的關係,就算第一旅遭受了些損失,過段時日也是能彌補回來的。


    劉斌帶著第一旅大部說是斷後,不如說是隨時準備逃跑。可讓人奇怪的是蔡鍔的衛隊旅卻並沒有追擊,隻是駐軍城門之外。對予第一師的動作並沒有多作理會,收到劉存厚撤退的命令之後,僅管一肚子疑惑,劉斌率部飛快後撤。


    “呸,跑得比兔子還快,要不是大帥有令,非得把你們都留下來不可。”聽到第一師盡數往川北逃去的消息,趙又新吐了口唾沫。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


    饒是平時蔡鍔威風八麵,在四川省說一不二,今天也不得不任人擺布。


    於文富笑嗬嗬地端坐在那裏,與蔡鍔的生母一起接受蔡鍔和於清芳的大禮。他的二弟閨女嫁給了張作霖的兒子,是未來的督軍夫人便好不得意,可他的女兒卻直接退給了一省督軍。蔡鍔看上去比張學良要穩重得多,地位與張作霖相當。這段時間在成都久住下來,對於蔡鍔這個女婿,於文富夫婦是百般滿意。


    等繁瑣的禮節都盡完之後,蔡鍔打了個酒嗝,步履有些漂浮的往新房走去。


    督軍府賓客進進出出,北城門處數衛隊旅數千人的軍事行動瞞不了任何人,蔡鍔也無意對消息進行封鎖,那樣隻會浪費有限的精力。


    “看來,這位年輕的督軍確實對自己的統治充滿了信心,一個師的部隊在眼皮子底下作亂,自己竟然絲毫不予過問。”法國領事華來道,“換作是我,恐怕會做惡夢。”


    “你們不了解這位年輕的督軍,我研究過他指揮過的幾場戰鬥,作戰的時候,他看上去異常大膽,經常不顧自己的防禦全力進攻,這個時候隻需要一支少量的敵軍反擊便可能讓整個局麵為之崩壞,不過每次蔡督軍都賭贏了,取得了一定的戰果之後,在別人眼裏瘋狂的他又往往能迅速冷靜下來。總之,這個年輕督軍是個能在別人膽小的時候瘋狂,在別人瘋狂的時候清醒的人。”德國武官魏斯頗為挑釁地看著華來道。此時歐戰正酣,兩國領事撞到一起,氣氛自然也劍拔弩張。


    對於劉存存的叛亂,在座一些高層驚顎者有之,幸災樂禍的也有,不過對於蔡鍔能不動聲色迫使劉存厚北逃都大感佩服。


    吱吖,把門反手給關上,蔡鍔掀開於清芳的紅蓋頭,露出於清芳那張白晰美豔的俏臉。


    都說新婚之日的女人是最漂亮的,這句話一點不錯。伸手勾住於清芳的下巴,蔡鍔俯身朝於清芳鮮紅誘人的小嘴吻了過去,一串舌吻讓於清芳差點喘不過氣來,兩人鬆開之後,胸口劇烈的起浮,眼神有些迷離。


    “呀....”於清芳驚呼一聲,被蔡鍔攔腰抱了起來,“還沒喝交杯酒呢。”


    “哪有這麽多破規矩,讓交杯酒見鬼去吧....”蔡鍔將於清芳放到床上,整個人就撲了上去。


    “哧...”紅色的肚兜被扯開,露出一對高聳的胸脯,兩點殷紅還在胸口顫巍巍地跳動,蔡鍔張嘴便輕咬了上去。


    “嚶....”


    電燈早已經關掉,在微弱的燭光映襯下,薄薄的被子在大力的動作下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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