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如此之近,她已經無暇閃躲。


    寧芷剛要閉上眼睛,雲行歌白色的身影再次擋在她的身前,而那些銀針盡數刺進他的前胸。


    轉眼間,雲行歌的臉變成了鐵灰色。


    寧芷察覺到男子的不適,忙回過身,顫抖地問著他:“你沒事吧?”


    “我不礙事,你不用擔心。”說著強行閉上眼,運氣最後一絲氣力。攻向那人。


    這一攻擊似乎損了他的筋脈,但也因為此,那人發出嗚咽一聲,似是被擊中。


    不過,半晌,整間屋子卻響起一陣詭異的笑聲。


    男子的笑聲有著讓人說不出的陰狠。聽在寧芷的耳中極為不舒服。


    “你已經中了我們天闕海域的毒,要知道中了此種毒的人除了我們的宗主,世間無人能解。”


    “你……”寧芷說著就要起身,卻被雲行歌伸手攔住。“你不要硬來,我能對付的了。”


    說著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你能對付,你能對付什麽?你知不知道自己現在都什麽樣子了,還在逞強?”寧芷突然發了怒,這男人是真不要命了嗎。他的命就那麽不值錢嗎。他韜光養晦這麽多年,如今雲皇對他好不容易改觀,他為的是什麽?


    難道他就真不想為自己的母後報仇了嗎?


    “你這可是在關心我……”卻不想,男子聽了這般嗬斥沒有絲毫惱怒,反而淡淡地低聲笑了起來,“這也就值了。”


    寧芷望著他這一抹滿足的淺笑忽地沉默下來,質問的話都哽在喉裏,一句也吐不出來。


    “你們可還真有閑心,這毒就是在我們天闕海域裏也算是一等一的奇毒,此毒不會立即就要了你的命,不過至多一年的時間。而且每隔一個月就會發作一次,每一次疼起來都如同抽筋斷骨,萬蠱噬心。滿一年之後那月若是再發作起來,整個人就再無生氣,就是大羅金仙在世,怕是也救不了你了。所以,一年之後就是你的大限之日。”


    “為何要對我下如此狠手?我與你們天闕海域究竟有何不共戴天之仇?”寧芷知道這個人不過是來找她的,卻被雲行歌硬生生將她護住,而他自己……他自己反而中了這奇毒。若不是有他在,想必今日受這苦痛的必定是她。


    “我本也沒想對你下毒,隻要你乖乖地替我辦幾件事,再在一年之後跟我走。那便不會遭受此等折磨,可惜的是,你不配合,這家夥又剛好擊中我舊傷之處,使我一年之內不能再提升功力。”說到這時,他有些惱羞成怒。最後哼了一聲,道:“要怪,就隻能怪這家夥在意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反正死在我手上的人多去了,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也不少。”


    “廢話少說,你到底要怎樣才肯交出解藥。”


    “姑娘真是聰明人,我就愛跟聰明人打交道,一下子就知道我要說什麽。其實也沒什麽,隻要姑娘肯做幾件事,幫我拿到幾樣東西就行。”


    “你說吧。到底是什麽事?是什麽東西?”


    “第一件事,殺了雲曦昭那狗皇帝。第二件事去南楚幫我拿到那五幅圖,第三件事去巫疆拿到那萬蠱之施。一年之後帶著這些東西到天闕海域來找我。我警告你,可不要動什麽歪門心思,要知道他那毒我雖不能幫他延緩發作時間,卻是可以催速它發作。到時候我讓你親眼看著他死在你麵前。”男子有些猖狂道。說完整個人便消失在屋中,隻有那餘音繚繞不斷。


    “切忌你的時間隻有一年,一年之後若是人未到,東西未到。這男子的命,我們天闕海域就收了。”


    風呼呼而過,木門吱嘎吱嘎地響著。來人如一陣風一般已無蹤影。就連屋中那些毒物也都一股腦地消失不見。


    剛剛躲起來的月亮,此時待那霧靄真正散去之後,高高懸於天際。灑下萬般光輝,落入屋中。


    而此時,躺在地上的雲行歌左邊的肩膀,那黃綠色越來越明顯,而刺入他胸口的那些銀針上麵,沒有一個不是帶著劇毒。


    “小心,不要去拔,這上麵的毒,沾膚即入。”雲行歌提醒她道。


    “不拔不行,這樣忍著,隻會更加嚴重,到時候肌膚潰爛,不等那毒發作,估計你這條命就交代了……”寧芷看著他身上那滿胸膛的銀針。真真是觸目驚心。


    她站起來,忙攙扶起他,向床榻上走去。


    而這個時候剛剛被另幾名敵人引開的麝月他們,也紛紛趕了回來,直奔雲歌的屋裏。


    “主子您沒事吧?”


    話剛一落,就看到床榻上的雲行歌,一頭烏發披散著。


    左肩膀上似中了劇毒,青黃一片。


    這還不算什麽,那胸腔之上竟然布滿了銀針,那針密密麻麻的,讓人看著無比心驚。


    “主子……”麝月撲了過去。


    “別碰。這上麵有劇毒。”


    “麝月不怕。”


    “你們都先退下,我不礙事的。”


    “可是……”說著麝月看了一眼旁邊的寧芷,見她一臉悲戚,似是帶著內疚的樣子,但全身上下卻無絲毫損傷。


    為何自己的主子受了這麽嚴重的傷,而她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麝月一張臉頓時陰了下來,自從主子認識她以來,整個人都變了,多次讓自己處在危機之中。


    甚至韜光養晦這麽多年,白日裏在尉遲閣上竟然也忍不住當場下跪求娶。


    這哪裏還是她認識的那個主子。


    “是不是因為你,主子才受了傷?是不是因為保護你,啊,你倒是說啊?”


    麝月雙手凝結成印,在毫無征兆之際揮出一掌。


    寧芷因為理虧,躲也未躲,站在那裏,任憑她那淩厲的掌風劈向自己。


    隻是想象中的痛楚並沒有來到,反而是麝月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主子……為何你要如此?這些年來你忍氣吞聲到底是為了什麽?你的理想在哪裏?你那些宏圖壯誌呢?莫要為了一個女子而誤了大事,麝月替你不值。”麝月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邊忍著那火辣辣的痛楚,一邊嘶吼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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