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雲奕,你給我說清楚。”


    雲奕一聽父皇發威了,連忙跪在地上,頭重重地磕在那台階上,砰砰作響。


    “都是兒臣糊塗,是兒臣幹了蠢事,當日有虞侯來報說是有人在朱雀大街上鬧事,當時正逢龍池大會來臨之際,兒臣想萬不能有任何差池,便叫那皇城司統領命人把鬧事的人給抓進了大牢,可卻不想……卻不想……”他有些心虛地看著花離笙,沐成風等人,最後又望了望龍椅上,一臉陰氣沉沉的雲曦昭,輕聲喏喏道:“卻不想,誤把花公子、沐侯爺還有……”


    “還有?還有誰,你倒是給我說清楚了。”


    “還有賢王殿下和寧芷姑娘給誤關了進去。”


    說完雲奕又連磕了好幾個響頭,“是兒臣糊塗,兒臣沒搞明白就將人關了進去,是兒臣的錯,不過真的都是誤會,是誤會,請父皇原諒。”


    “你個混賬——”雲曦昭一雙手啪地拍在了龍椅的扶手上,虎目圓睜,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看著跪在下麵的太子雲奕。他的胸脯上下起伏著,似是被氣得不輕。但一國之君畢竟是一國之君,情緒很快便被隱匿起來。


    “花公子、沐侯爺、赫連殿下、寧丫頭。我代我這不孝子給大家賠個不是了。”說著雲曦昭起身,衝著坐下深鞠一躬。


    這一躬鞠下之後,在下麵坐著的文武百官以及家眷,還有那大殿之上負責侍候的宮女太監們呼啦啦紛紛跪了一地。


    除了各國使臣之外,皆一跪到底。


    他們都是為人臣子奴才的,哪裏能在聖上鞠躬之時還安然坐著的,那豈不是大不敬。


    “聖上這般民女萬萬受不得。其實倒也沒什麽,隻不過被關了三日罷了。再說那牢裏也算清淨,隻不過酒菜差了一些而已。”寧芷深深福了一禮道。


    她這一番話看著沒說什麽,實際上卻點明了不隻是關了一下,而是著著實實關了三天三夜。那酒菜也更不是差了一些這般簡單。


    這話一落,雲曦昭的臉色更是沉了三分,他惡狠狠地瞪了地上跪著的雲奕一眼。


    而此時,一旁的沐成風也端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道:“我聽我那下人說,當日雲太子把我們幾個關進大牢時可正是樂嗬著呢,不知雲太子,那怡紅院的頭牌花魁的味可是香豔至極?且把你的魂魄都被勾了去,壓根沒那心思去探查一番那日究竟發生何事。所關何人,這點倒有本侯的作風嘛。”


    寧芷聽完沐成風這話強製按捺住那笑意,沒想到這沐成風譏諷人的境界倒真是高,真可謂是字字不帶髒,乍一聽起來還似在褒揚著。可實際……


    雲曦昭心中不禁暗罵雲奕,平日裏他好色**也就罷了,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可如今竟因沉迷於女色而把主將位置都失了。不禁龍顏大怒。但眼前可不隻是發怒就能過去的。


    “我想這一切肯定是有什麽誤會,眾位放心,回頭我一定好好懲處這個逆子一番,給大家一個交代。”雲曦昭話語誠懇,就連臉色的態度也不見絲毫破綻,唯獨那主將一事,分毫不提。


    “好說好說,不過雲皇似乎忘了,那主將之事,當時可是雲太子親口允諾的,我想東慶乃是是禮儀之邦,又一向具備大國風範,而雲太子又是一國儲君,未來大慶的希望,一句話說出去是要重比千金的。豈能成為兒戲,那傳出去豈不是辱沒了大慶的威儀,雲皇豈不成了那教子無方之人,而太子更是成了不守承諾,背信棄義之主兒。這樣一來,諸邊小國誰還信服?天下百姓誰還敢信服?大國友邦誰還會信服?”花離笙一番話說出來可謂是慷慨激昂,就連寧芷都傻了眼,這家夥原來這般能說,而且一番話說得有理有據,堵得老皇上雲曦昭那張嘴開了又張,張了又開,幾番下來,竟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最後隻能憤恨地瞪了雲奕一眼,又看了一旁的程皇後,厲聲道:“都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


    “臣妾有錯,臣妾知罪,還請皇上息怒,奕兒他隻是一時糊塗,此番接待使臣,執掌儀式一事他又格外重視,唯恐出了亂子,才會心急之下做出此等糊塗事,還請皇上再給他一次機會。”


    “哼,機會機會,機會豈是等人的。此等資質將來怎配當我大慶的皇帝,又怎能挑起一國的重擔?”


    就在雲曦昭一張臉陰沉不定,難看至極之時,雲行歌那飄逸好聽的聲音幽幽響起……


    “花公子嚴重了,還請聽行歌一言,父皇自幼便時常敦促我等要勤勉於學,勿近女色,戒焦躁、戒**、戒奢侈。更要重信諾,所謂取之於民用之於民,以民為本,以社稷為重,更要以信義為基石。而皇兄那日著實是過於謹慎方才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唯恐龍池大會之時有宵小趁機鬧事,屆時各國公主使臣的安危恐有威脅才誤將幾位關進大牢。”雲行歌一番話說得謙卑溫馴,也適時給雲皇挽回了些顏麵。


    雲曦昭看著雲行歌,那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微笑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貴國九殿下倒真是寬仁,我記得沒錯的話,那日在行宮外,我還見到太子殿下對你使狠,更是出言威脅你退出龍池大會,滾回你那瓊華宮裏待著,否則就讓你那右腿也就此殘廢。不知是不是在下今日耳疾犯了,竟聽不分明了。”


    赫連蒼隼陰著臉,麵無表情,但每次說話都恰到好處。


    “原來如此,看來太子也是想將我等也都關進那大牢裏再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理掉,屆時,這龍池大會豈不是東慶最有勝算了。”沐成風這話說完,各國使臣和隨從皆是嘩然。


    “原來東慶的用心竟是這般險惡,那會不會此次龍池大會隻是個幌子,目的是要把我等扣下作為人質。”不知是誰出聲道。


    “我看沒準這飯菜裏都下了毒。”


    “啊——?”


    話一落,凡是來自他國的人均放下了手中的筷子,還有幾個人因為害怕打翻了那桌子上的酒杯。


    一時之間,大殿上氣氛詭異,人人自危,而又各具心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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