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喜慶歡快的禮樂之聲陡然高亢起來,慶國負責封後大典的司儀,此時端著一個做工精美的金盤走了上來,那盤中裝滿了水。是早早就開始準備的露水。據說異常甘洌純澈。


    就在儀式即將開啟之際。突然一聲煞為好聽的聲音傳來。口氣中帶著一抹戲謔。


    “你這身衣裳真是太俗氣了,不符你的氣質。還是跟我去閑遊野鶴的好。”說完一個縱身上前,扛著寧芷就往外奔。


    所有人都被他這舉突如其來的動作驚住了。一時沒緩過神來。就連雲行歌也是,等到他去追時,寧芷已被花離笙用花家獨門的輕功步伐速度抗到了當初相遇的竹林裏。


    “放我下來。”


    “你當真想嫁?”


    “我問你,寧氏阿芷,你,當真,想嫁?”花離笙,放下她,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寧芷隻覺得他那眼那般黑,如同一座望不到底的清泉,不,不是清的。是有著什麽說不清的東西把他們弄髒了。黑漆漆,霧蒙蒙的一片,她想要伸手去把那層髒東西抹掉。卻在抬起的瞬間,想到了什麽。


    於是,那手就定在咫尺相對的二人中間。


    最後,緩緩地……以著有點扭曲的姿態放下。


    “嗯。”她小聲喏道。


    花離笙在那聲嗯後,倒退了一步,很快又收斂了情緒,再次提起腳步,把她扛起,快速向竹林深處走去。


    而此時,雲行歌已率領眾人緊緊跟在後麵,浩浩蕩蕩的禦林軍此時布滿了整座竹林。


    “竟在朕封後之日劫走了朕的皇後。花公子,是當朕的大慶什麽都不是嗎?若是在一盞香的時辰之內花公子把朕的皇後交出來,朕就當花公子隻是來跟朕和朕的皇後開個玩笑,若是超過一炷香……”他頓了頓,難得那從來都溫潤雅致的聲音中充滿了無法訴說的狠戾與陰霾,“朕定把你斬於大慶。”


    聲音是用獨特的內功心法傳出去的,即使紫竹林很大,但任憑任何一個小小的角落,都是可以清晰聽到的。


    “花離笙,放我回去。”


    “不放。”


    “你若是再不放我,我就要大喊了。”


    “隨便。”


    “你……”


    “我怎樣?”他突然低頭,唇剛好跟她因為仰頭而遞交上的嘴唇相碰。


    冰冰涼涼的觸感,透著一種讓人心悸的蕩漾和迷離。


    “去看看那邊有人沒?”


    就在這時一群禦林軍匆匆行了過來。花離笙聞聲,連忙抱起寧芷向另一方而去,然而那邊突然出現了一小眾人馬,為首之人竟是雲行歌。


    花離笙再調轉方向,卻見那邊黑壓壓的全是武裝著的禦林軍。


    最後他望了一眼後方的懸崖,除了此處,他竟別無去處。


    “放下朕的皇後,朕依然待你如上賓。”雲行歌見他已無法逃脫,而後方更是死路,便停下步伐,淡然道。


    “嗬嗬,放下?若是放不下又該如何?”


    “花公子乃堂堂南陵花府的人,又是六國聞名的第一名士,何必對朕的皇後如此執著?”


    “你的皇後?她還未與你行完禮,何來‘你的’之稱?”


    雲行歌不語,隻是那雙眼半眯了起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花離笙,又在瞥見他扛著寧芷的另一隻手緊緊貼著她的香肩時,越發眯了起來。


    他冷笑。隨即舉起雙手。就在後方的禦林軍準備衝上去之際。赫然多出一個老者來。


    隻見他老者渾身透著一股神秘的氣息,穿著雖然簡單,卻沒有任何人敢輕視。


    他絲毫無懼後麵那黑壓壓的禦林軍,側過頭,看向花離笙肩頭扛著的寧芷。


    一雙眼裏透著像是餓狼看見獵物一樣的精光。


    “小輩,老夫今日不想與你為難,速速交出來那名女子,老夫自當護你周全。”


    花離笙左手不知不覺撫上了腰間的劍,他從這老者身上感到一股嗜血的冰冷。


    “怎麽?不信老夫的話。你這小輩。哼。那就休怪老夫無情了……”說完,白發老者欲上前。卻被一聲長嘯阻斷。


    “邢名,兩個小輩竟然也輪到你出手,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不知何時又出現一名狀似彌勒佛一般模樣的禿頭老者。


    “我們南疆的事還輪不到你這老禿驢來發話。”被叫做刑名的老者看到來人後,嘴角不知覺間抽了抽。


    “嗬嗬,若你今日膽敢破壞當日約定對小輩出手,那我自是不會袖手旁觀。相信其他幾人也絕不容忍此事發生。”


    “哼,那幾個老不死是生是死還不知呢,我看這些年了,從沒有過任何消息,八層在哪個不知名的角落裏化作一堆白骨了。”


    “放屁,你個老布衣,寧語一定活著。”


    “我說你這禿驢非得與我們南疆作對是不是?”


    老頭長得廋骨嶙峋,一身衣裳簡單得很,隻不過走起路來,讓人聽不到絲毫聲音,仿佛他就不存在於這世間一般,由此可斷此人內力定是非凡了得。


    寧芷實在不知,這樣的人怎麽會盯上她。


    但無論如何她也知道,自己是萬萬不能落入他手中的,不知為何她會有這般想法,或許是因為她的直覺,或許是她胸口那塊玉,那塊玉此時正發著驚人一般的炙熱,仿佛在向她傳遞著危險的訊息。


    寧芷不由得緊緊握住了胸口那塊玉。抬起頭,清冷地目光直視著對方。


    “不知前輩為何人,為何如此執著於晚輩。依照前輩的風範和功力,自是不該與區區小女子過意不去。”


    “嗬嗬,不妨告訴你,你身上的靈血是我們南疆一直在尋找的,已經找了整整幾十年,此次說什麽,老夫也要把你帶回去。”


    靈血?


    寧芷皺了皺眉,這個詞,她以前曾聽清靈提及過。她說,她是被南疆選中的巫女,他們說她身上具有靈血。隻不過比較稀薄。但即便如此,也每每在躁動之時折磨得她生不如死,但不知為何,每次隻要在她身邊,就會覺得異常的寧靜平和,似沒再發作一次。因此清靈很喜歡她,總是靠在她身邊打盹休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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