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為首的王隊顯然被唐婉的這一聲低喝弄的愣了一下。回過神來他斜著瞟了唐婉一眼才說道:“我說小姑娘你也忒沒心眼了吧。這人民警察辦理公務,也是隨便什麽都可以阻擾的麽,弄不好的話你信不信我連你一起都給扣下來。”


    那王隊不這麽說還好,這句話一旦到了唐婉的耳中,那可是十足激起了她的倔勁,眉毛一皺後她直瞪著那王隊說道:“別以為誰見著你們都會矮上三分,我可是正當納稅的合法公民,我沒做什麽犯法的事,你抓我試試?”


    “別以為人民警察都是紙糊的!”那王隊見唐婉真不把他們當成什麽幹糧,也是禁不住的火往上冒。這平日裏警察出去辦公,誰見著不是好煙好茶好酒的伺候著,長久以來這樣的待遇,倒是讓這樣一批基層警察把這種待遇當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所以唐婉敢於這麽反駁他們,那自是讓他分外的不爽。


    人民警察這詞兒,倒是頗為值得玩味的一種職業。雖說四處都宣言人民警察是懲惡揚善的代表,可俗話說一樣米都能養出百樣人,更別說這山高皇帝遠的小城市,那一種職業上的人,自然有諸多不同於人民宣揚的工作態度。簡單的說上一句,就是人民警察隨便抓上一個人,即使你是沒有什麽問題的家夥,人家把你關上十天半個月之後再把你放出來,你還能去找別人什麽茬不成?


    無論什麽時代,從古代的捕快到現在的警察,其背後代表的那可是權力結構的政府,普通的老百姓要想和人民政府作對,那不是自找毀滅麽。絕對的權利便滋生出絕對**,這句話雖然被人說了不下千萬遍,可是從來沒有一個時刻,哪一方能夠完全把這種狀況杜絕。畢竟是人都會有種邪惡的劣根性,人性也並不是所謂的法製和道德可以完全約束的東西。


    老百姓是最能夠忍耐的一個階層,隻要能夠吃飽或者是生存,他們便能夠忍受一切的苦難。


    民不與官鬥,幾千年的炎黃文化,一直印證著千古不變的真理。而普通民眾的隱忍,自然也是助長那種階層執法人員的氣焰。唐婉這麽一種態度,自然是讓那幾位眼睛揉不進沙子的警察,感覺到眼角一陣陣的疼痛。誰還能夠忍受自己對自己不爽的家夥,是以那王隊麵對唐婉,自然是顯的怒氣勃發。


    不過這唐婉也不是沒見過什麽世麵的人物,她自然也不會像普通的老百姓那樣逆來順受。聽那王隊如此帶著恐嚇的言語,她隻是不屑的撇了撇嘴道:“人民警察自然不是紙糊的,對於正直的警察,我也一直很尊敬,但是有句話說的好,法理不外乎人情,我想這人家家裏出事了,你們也不能什麽都不管的一味隻想著抓人吧。要知道,是個人都有父母雙親。”


    “哼哼!”那王隊哼哼了幾聲之後,才深深瞪了唐婉一眼道:“好一個是人都有父母雙親,小姑娘也有一副伶牙俐齒,不過我們辦事自然有我們的規矩,即使是天王老子犯法,那一樣與普通民眾同罪,這法律麵前也都人人平等,我倒沒有聽說哪個人犯了事,還能夠躲避法律的製裁!”


    唐婉正想繼續反駁那王隊的時候,她身後的葉山忽然就站了起來,搶著說了一句:“誰想躲避法律製裁了,隻是讓我等到母親手術的消息,到時候你們該怎麽辦事還是怎麽辦事。”


    “葉山!”唐婉掉轉頭,想勸阻葉山的舉動,不過他看到葉山那堅定的神情,嘴唇動了動之後,終究還是沒有吐出半個字。而那王隊看到葉山這麽主動的站出來,卻是嘴角抹上了一絲冷笑:“小夥子,法律那是金科玉律,可不是你說想怎麽樣就怎麽樣的,我們辦事也要講究效率的不是。”


    說完他好像頗為不耐煩一揮手對身邊的人說了一句:“把人帶走!”


    那幾個年輕力壯的警察,早就在一旁等候了多時,聽到這個吩咐,他們再沒有猶豫的一擁而上,三下兩下拿住了葉山,就是“哢嚓”一下給葉山帶上了一對銀光閃亮的手銬。唐婉本來還在阻攔這幾個人,不過她終究隻是一個女人,哪能夠擋住那幾個年輕警察的洶洶勢頭,一直到葉山被銬上之後,她隻能在一邊幹著急,卻是沒有其他的辦法。


    “跟我們走吧。”那王隊見葉山被抓了之後,隻是再次冷笑了一下,然後不屑的說了一句。不過在他這句話說完,那幾個年輕警察準備推葉山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身體繃的僵硬,在那幾個警察愣了一下的時候,葉山卻是仍舊以不帶感情的聲音說道:“我說了,等到我母親的手術有了消息,你們想怎麽處置我都行。”


    “嗬!”那王隊聽葉山如此一說,立即冷聲哼了一聲道:“我說你這個人,還真能拿自己當份幹糧怎麽著,人民警察辦事,需要你來教麽?”


    “我沒必要教你們怎麽做事,而且我也沒有那個閑功夫。”葉山麵色沉靜的有些怕人,說完這句話之後,他便又坐到了手術室外的長椅子上,靜靜的等待著。不過他不著急,他父親見這陣勢,卻是一直把心都給提起來的說。見葉山坐下去之後,他父親急忙搶身站在了葉山前,順手從兜裏掏出煙來往那王隊遞了一根道:“同誌,你別生氣,小孩子家不太懂事,你得多擔待擔待。你也看到我們現在的情況了,通融一下成不?”


    “通融?”那王隊上下瞟了父親幾眼,然後繼續著他那醜陋的冷笑。大概是見父親的一身裝扮,不像是這小城市內的人,所以毫不客氣擋過了父親的煙,他才斜著煙,一副不得了的樣子說道:“人民警察那執行的是鐵一樣的法律,什麽叫通融,要是能通融的話,那死囚犯是不是都可以回家睡大覺了啊?”


    “這……”農村裏活到老的父親,顯然還會不過來這話的意思。這有的時候,地方上的某些人員在執法過程中,總是存在著挑柿子的心理。


    何為挑柿子心理?


    有句話說的好,那叫柿子撿軟的捏。恰好是這些人手裏又有那麽一點權利,所以碰上光頭百姓,他們自然就很容易占據到上風。又有俗話說,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這古代秀才那還算是有“文憑”的人,都不能跟那些兵教勁,更遑論那些生活在社會最基層的普通勞苦大眾。


    葉山的父親感到為難,這或許就是那些家夥所想看到的場麵。


    不過終究還是有人看不下去,從開始唐婉就對這些家夥不甚感冒,現在見葉山的父親為難,她自是再看不下去。挑挑眉毛她又在中間插上了一句話:“這人說話怎麽就這麽小家子氣呢,死囚犯是什麽樣的人,我們這又是什麽樣的人,兩者之間能有可比性麽,還是在你們眼裏,我們這樣的人就跟死囚犯沒兩樣?”


    “呃!”那王隊顯然被唐婉的這搶白噎了下,愣下神之後,他臉色很快就拉了下來,見唐婉在一旁不屑看著他的時候,這人終是一咬牙,惡狠狠的朝身邊的幾人說道:“都還愣著幹什麽,把人給我帶走,我倒要看看,有誰敢阻攔人民警察辦公的。”頓了頓之後,他又把眼神瞟向唐婉說道:“如果有人阻攔,一起帶回局裏再說!”


    這王隊那麽一說,立即就把唐婉的倔勁給完全激發了上來。無論從何種角度上來說,她總是不會希望葉山被那幾個警察帶走。所以聽到那王隊如此不留餘地,她便也再沒了什麽顧忌,橫身往葉山身前一攔,在輕輕推開了葉山的父親之後,她就直直的站在葉山前麵冷然道:“我就不怕你們扣什麽大帽子,有本事的話,你們把我們都抓起來罷。”


    “好!好!好!”那王隊見唐婉這種情形下還在阻攔,那可不隻是火冒三丈的說,連道了幾聲好之後,這人把牙齒咬的哢哢響了好一會,終是下定了決心大手一揮道:“都給我帶走,我就不信這個邪,還有人真敢跟人民警察作對!”


    “王隊!”抓人的時候,其中有一個年輕的警察猶豫了一下,似乎想有什麽話說。不過這個動作,卻是被那王隊狠狠的以眼神給壓了下去。在縣官不如現管的情況下,那年輕人也是臉色一沉,然後漠然的上前抓人。


    唐婉一個小女子,自然不可能抗拒那幾個警察的抓捕,被幾個年輕警察一推之後,她就不受控製的踉蹌退向了一邊。等她停穩腳步再向過來的時候,那一雙銀光閃閃的手銬,已經帶在了葉山的雙手之上。


    看到這個情形,唐婉沒來由的感覺到心裏一窒,頓下了身形之後,她一時之間,還真有些慌然不知所措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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