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角後是一具孩子的屍體,最多不過十二三歲,或許更大一些,因為越南人的營養狀況普遍不好,又是南方人體型,普遍長的矮小些。他身體扭曲著仰麵倒在地上,身上被打了好幾個彈孔,他不遠處有一支步槍,沒有彈匣,應該是被勝利者取走了。


    “越南人真是全民皆兵啊。”聯想到昨晚被個坐在輪椅上的機槍手襲擊,何建頗為感慨地說。


    吳放歌對何建的感慨不以為然,其中從79年起,中國軍隊就見識到了越南的所謂‘人民戰爭’,原本就是徒弟和師父打,招數都差不多的。


    吳放歌又撿起那隻步槍看了看,無論是槍膛還是槍口處,都不見硝煙痕跡,說明這個小戰士還沒來得及開槍就被對方擊斃了。何建又檢查小戰士的傷口,傷口都不深,而且沒有貫通傷,應該是小威力武器造成的。


    “再四處看看!”何建說。


    “嗯。”吳放歌點頭。


    兩人背靠著背,隨便選了一間房子,何建怕門上有機關,用匕首沿著門縫過了一遍才小心地用槍管推開門。


    屋裏的腥味更大,因為屋裏有兩具屍體。一具是女屍,歪倒在竹床邊,上身裸露,腦袋被砸成了一個爛西瓜。竹床靠牆的地方歪著一具穿迷彩服的男屍,他眼睛睜的大大的,一臉的痛苦和恐懼,太陽穴中了一槍,應該是自殺,因為他的右手旁是一支微聲手槍。


    何建檢查了一下那隻手槍,發現和外麵的步槍一樣,彈匣被人取走了,又見那男屍褲子鬆垮,胯間還有血跡,明顯是死後被人穿上的。打開查驗,下體有包紮的痕跡。何建又翻了他的口袋,啥也沒找到。


    吳放歌搬過那女人的頭,隻見那女人牙齒被人都敲掉了,似乎是有人想從她嘴裏找什麽東西一樣。


    吳放歌站起來時,看何建試圖把男屍迷彩服的衣領反過來看,就對何建說:“你別查那人了,那人是個人渣。”


    兩人又分別查看了其他幾座農舍,幾乎每座農舍裏都有一兩句年輕女子的屍體,有些還是發育不成熟的女孩子,死狀淒慘,身體**,下體狼藉,全是槍殺或是被匕首殺死的,部分女孩的rf或者部分女性器官被殘忍的割去了。最大的屠殺是在一個院子裏,大約十餘名老人和孩子被集體殺害在這裏,同樣是槍殺或者匕首殺害的。


    “真是畜生!”何建恨恨地罵道。


    “這個地方不能待了。”吳放歌說“越南人軍人或者警察要是發現了這些,非載到我們頭上不可。”


    軍人應該笑對死亡,可是聲譽受損卻比死還讓人不能接受,如果他們被載上這些事,聲譽受損失的不僅僅是這幾個人,整個軍隊甚至國家都會因此蒙羞。所以絕對不能和這些事情扯上關係。


    正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狙擊步槍的聲音響起,然後村外就響起了槍聲。


    “真是怕什麽來什麽!”何建一聽,就往村外跑,吳放歌緊隨其後。


    他倆並沒有直接上山和陸昊會合,而是跑向響槍的地方,聽槍聲,敵人數量不多,最多隻有幾個人,先消滅敵人再和陸昊會合相對安全的多,要是直接往山上跑,就隻能讓後背吃槍子兒了。


    才到村口,迎麵就撞上一個越南公安屯的家夥,他提著槍正準備進村找遮蔽,抬頭看見何建和吳放歌等人,猝不及防的一愣。這個時候雙方軍事素質的差距就顯現出來了,何建幾乎想也沒想,行進中抬槍就是一個點射,把那小子撂倒了,然後繼續不停地向前衝擊,也是活該越南人倒黴,他們人數不多,隻有四個人,一交火就被狙擊手先發製人的幹掉了一個,何建和吳放歌又突然從村裏衝了出來,正橫撞在他們戰鬥隊形的側翼,幾秒鍾就被全殲。


    “我們走吧,天知道這幾個是不是尖兵。”何建見全殲了敵軍,對吳放歌說。


    吳放歌抬腿走了兩步,忽然想起,說:“不行,還得耽誤幾分鍾。我們把屍體搬一下。”


    何建急道:“都什麽時候你還顧得上幫他們收屍?”


    吳放歌一邊拖動一句屍體,一邊說:“要不是沒時間了,我還想把裏麵的屍體都安葬好呢……希望越南人看到我們尊重屍體,能把我們和那群畜生分開,我可不想背這個黑鍋。”


    “嗨!何建一跺腳,過來幫吳放歌的忙,把四具公安屯武裝人員的屍體在路旁並排擺放好,衣服弄整齊,槍支拔掉槍栓,放到了每具屍體的身邊。


    幾分鍾後他們和陸昊等人會合了,陸昊埋怨道:“都什麽時候了,你們還在下麵收屍?”


    吳放歌說:“下麵那個村子被屠了,死了二十來口子人,我們可不能背上這個。”


    陸昊奇道:“屠村?誰會幹這種事?”


    何建打了個磕唄兒說:“誰……幹?……不知道,可能是越南土匪吧,都是些逃兵,亡命之徒,穿著兩國的軍裝四處作惡,肯定是他們!你說是吧,放歌。”


    吳放歌一愣,他沒想到何建會突然把皮球踢到他這兒來,但他很快反應過來說:“嗯,這個……咱們還是先離開這兒吧。”


    幾人立刻收拾了東西,抬上傷員,立即轉移了。


    小村裏發生的事就像是捅了馬蜂窩,血氣方剛的越南士兵嗷嗷叫著追了上來,吳放歌等人有傷員拖累,根本跑不過,隻是依靠著何建等人老偵察兵的經驗,在叢林裏和越軍躲貓貓,雖然一直也沒讓越軍黏上,可也一直沒能甩掉,幸虧這裏已經靠近前沿,在我軍強大的壓力下,越軍能抽出的機動兵力不多,不然日子會更難熬。


    在叢林裏兜了半天圈子,總算是熬到了天黑,一口氣還沒鬆下來,越軍又跟了上來,小分隊的體能消耗已經接近了極限,陸昊決定於指揮部聯係,要求派出接應分隊。


    指揮部答應了陸昊的這一要求,而派出的那隊人,居然是薑道富帶的那一隊。


    “難道真是不是冤家不聚頭?”吳放歌聽了這個消息後,啞然失笑。


    又是一陣急行軍過後,終於到達了接應地點,他們潛伏的地區麵前是一塊開闊地,同時也是以前的舊雷場,吳放歌的背囊裏有一串沉甸甸的快速開辟通路用的爆炸鏈,幾次減負的時候都猶豫著沒舍得丟掉,現在看來馬上可以派出用場了。


    “接應分隊就在前麵的山上。”陸昊說:“隻要我們過了這塊開闊地,就能看見自己人了。”


    何建沒好氣地嘟囔著:“這個薑道富,臨了都不肯前出一點啊。”


    陸昊倒是頗為理解地說:“那裏是個製高點……再說了,求人不如求己,最終也還是自己才靠得住。”


    這話說的頗有道理,何建也就不說什麽了。吳放歌取下背囊,如卸重負地拍著說:“終於用上了,不枉我背了你一場。”一邊說一邊檢查裝備。


    陸昊也把繳獲的越軍儀器、零件和情報重新整理打包然後鄭重地交給何建說:“你帶上它,記著,這這比你的生命還重要。”


    何建擺手說:“你是軍官,這麽重要的東西還是你帶著吧。”


    陸昊苦笑著說:“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現在空著身子還不一定跑得動呢,再說了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我盡量挑選了最重要的情報,傳送和保護它們,就靠你了。”


    何建沒在說話,默默地把儀器和情報背到了自己的背上。


    小分隊進行了最後一次輕裝,除了最起碼的裝備和彈藥,其他的東西都丟棄了。


    吳放歌前出到開闊地邊緣勘測地形,卻又聞到一股不祥的味道,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發現開闊地裏又躺著一具穿迷彩服的屍體。


    才看見,就聽到身後草叢悉悉索索的有響動,不回頭就知道是何建摸上來了。


    “我來幫你。”何建說。


    吳放歌用手指指屍體的方向說:“越南土匪。”


    何建伸頭一看,憤憤地一拍自己的額頭說:“見鬼了,怎麽又是他們!我們害得被人追,就是他們惹的。”


    吳放歌說:“你看那草葉子倒的方向,他們應該是誤入雷區,丟下受傷的同伴往那個方向去了。”


    何建說:“那邊是山棗高地,越南人的地界。”


    吳放歌點點頭說:“他小腿被地雷炸斷,同伴拋棄了他,他用手槍了結了自己。”


    何建‘嗯’了一聲,就要往前爬,被吳放歌一把拉住說:“你幹嘛去?”


    何建說:“他裝備整齊,旁邊還有個袋子,我去查查他的身份。”


    吳放歌抓著他不放說:“有些事不知道比知道好。”


    何建說:“我有分寸,你掩護我。”


    吳放歌無奈,隻得替他警戒,眼睜睜看著何建敏捷地穿過草叢,看他原本想翻翻屍體的衣袋,但是想了想,又放棄了,最後隻拖了那個袋子,又爬了回來。


    “你拿這玩意兒回來幹嘛?”吳放歌問。


    何建一邊結袋子一邊說:“既然是土匪說不定搶了不少好東西呢。”說著手下的動作慢了下來,因為他嗅到了袋子裏的血腥氣。


    “算了吧。”吳放歌壓住他的手說:“肯定不是什麽好東西。”


    何建想了想,堅定地說:“還是看看吧,好歹費了大力拿回來的。”


    袋子被解開了,一敞口,那股味道差點把兩人都熏吐了,何建強忍著看了一眼,袋子裏血淋淋一團團也不是是啥。他又掩上口袋,用腳蹬到一邊,厭惡地說:“是什麽鬼東西。”


    吳放歌冷笑道:“也虧他背著走了這麽遠,多半是從村子裏那些女人身上割下來的東西。”


    何建擺手說:“你別說了,一說我腦子裏就怪影子亂冒,太變態了。”沉默了兩三秒鍾說:“我們埋了她們吧,也算是給他們做個喪事。”


    吳放歌應著。不可否認這是個好提議,更重要的事,埋了,也算是滅了跡。


    (寫下這一章時,我心情很沉痛。故事的來源是十三在部隊裏聽到的一個傳說,因此不對該事件的真實性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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