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的運氣一向不好,原本的服裝生意就隻是勉強糊口,結果小*平叔一南巡,呼啦啦遍地都是小商販,處處都是皮包公司,就算是打著十二個小心,拚著十二分的努力也差點支撐不下去了。不過到也有好處,不然怎麽能租到五局的房子呢?比起那四麵漏風的農家房來,五局的宿舍樓既寬敞又便宜,這也算是一點點的安慰吧。


    這邊租定了房子,在家鄉的妻子又來信說幫他聯係了一批山貨,讓他回家一趟,順便接她們母女也來城裏住。其實林峰對於什麽時候接她們母女到不在意,反正房子已經租了,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麽關係?但是那一批山貨就不同了,妻子一個婦道人家,手裏又沒什麽現錢,去晚了說不定就落到別人手裏了,自己城裏的服裝批發生意又不賺錢,正等著這批貨來填窟窿呢。於是他就央求幾個平日生意上的朋友幫他搬一下家,自己連夜趕回鄉下去了。


    結果還是晚了一步,誰讓那時候手機還貴的要死,呼機還沒普及開來呢?用寫信的方式來傳遞商業信息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生意做不成,林峰的心情也是極其的不好,還沒由來的甩了妻子一耳光,結果母親不樂意了,過來罵了他一句:“你發什麽瘋!嚇著孩子了。”說著把女兒林婷抱出去玩兒了,留下他們兩口子繼續戰鬥。


    都說夫妻沒有隔夜仇,打打鬧鬧一輩子。林峰雖然把老婆揍了一頓,自己也挨了幾記虎爪,但畢竟是順了氣,第二天一大早就拖家帶口的趕著回城裏,今天可是搬家的日子,雖說是拜托了朋友,但還是自己到場了才安心。


    雖然是緊趕慢趕,但還是中午後才趕到,女兒小林婷早就餓了,但是才經曆了家庭戰爭的她也不敢多嘴,隻是眼巴巴的看看爸爸,再看看媽媽。畢竟是母親心細又疼孩子,一下車就想在車站附近給女兒下碗麵條吃,可是被林峰一手拖著就走了,說:“車站附近的東西又貴又不衛生,馬上就到家了。”


    又舍不得坐車,他的那個馬上,可真夠一陣子走的。


    就這麽一直走到五局宿舍,正看見自己那幾個朋友和一群人嘻嘻哈哈的剔著呀從附近的小飯鋪出來,見了林峰,忙打招呼。人群中更是有個很年輕的小夥子很熱情的過來和他握了握手,自我介紹道:“你是林大哥吧,我叫吳放歌,以後咱們就是鄰居了。”


    林峰對這種自來熟還不太適應,木然地和他握了手,打著哈哈,又有人說:“你咋才回來呀,我們都快把活兒給你幹完了。”


    吳放歌和林峰夫婦打了招呼,又去逗小林婷。小林婷還不到七歲,是個標準的鄉下柴禾妞,眼睛大大的,怕生地躲到了媽媽的身後。


    雖然還沒全搬完布置好,可也算是到了家了,眾人七手八腳地幫林峰一家把行李搬進屋裏,然後繼續幹活,這是林峰才對妻子說:“你先帶孩子去吃點飯吧,回頭給我也帶點兒,說著掏出了十塊錢給妻子。


    妻子疑惑地看著他,說:“十塊錢……不夠吧,城裏東西可貴了。”


    林峰說:“又不是喊你吃席,隨便吃點就可以了。”說著,又加了兩塊。


    林峰的妻子帶了小林婷就下樓,才走到樓下,就看見吳放歌帶了一個飯館兒活計打扮的人,一人托了一個托盤,裏麵裝著幾樣飯菜。見她們要出去,吳放歌就說:“嫂子,去哪兒啊,吃飯了呀。”


    林峰妻子自然客氣了一番,小林婷卻盯著飯菜直咽口水,吳放歌又亦在聲明:我們已經吃過了,這是專門幫你們叫的,不吃就浪費了。


    屋裏不是搬家就是裝修,不是吃飯的地方,好在此時已經是四月,天氣已然不冷了,於是吳放歌就把飯菜擺在小區的石桌上,又去請了林峰下來,林峰邊走邊說:“這怎麽好意思呢,初次見麵就讓你破費。”吳放歌暗笑道:“就當我提前孝敬老丈人了……隻是不知道蝴蝶效應會不會讓我和小林婷的這段姻緣發生變化呢?……無所謂了,就算這輩子我不能娶到她,能讓她幸福也不枉重生一回了。”想著,忽然覺得胸口甜滋滋的,對著小林婷擠了一下眼睛。可這裏麵的含義,身為蘿莉的小林婷還看不懂,而她的爹媽則以為吳放歌是在逗他們的孩子玩兒。


    接下來的日子裏,吳放歌千方百計的擠出精力,試圖讓自己的人生至少在感情這方麵重回重生前的軌道。他盡力幫助林峰一家,林峰的生意清淡,要不了多少人手,於是吳放歌就安排林峰的妻子去自己的企業上班,雖說那企業天生一副短命相,可有一個掙一個,總能貼補些家用呢。另外吳放歌這時口袋裏總是裝著寫糖果零食什麽的,隻要遇到小林婷,就會摸出來逗她開心,久而久之,放歌叔叔已經成了她很親近的人。另外小林婷已經到了上學的年紀,學校也是吳放歌幫著聯係的,所以在林峰看來,他的確是個有本事有愛心的好鄰居。


    時間轉眼就進入了五月,吳放歌轉轉機的利潤有所下滑,原因有二,一是有些人的錢袋已經被掏空了,而是附近做這種生意的人多了起來,客人有所分流。與之相比,鐳射放映廳的收入卻一直堅挺而穩定,盡管也有不少家類似的放映廳開張,但是鐳射的名氣已經打響,附近縣市甚至有專門在周末做慢車來觀光的,由於客流量擴大了,也就等於做大了市場。不過吳放歌此時卻加倍小心地留意各種媒體信息,名氣著東西是一柄雙刃劍,知道的人多了固然能帶來生意,相應的也會帶來麻煩。畢竟賭博遊戲和***不是社會的主旋律呀。


    除此之外,五月還發生了兩件事,確切的說是五一發生的,那就是阿梅和何海珍雙雙出嫁,害得吳放歌湊了兩筆份子錢不說,中午還得趕場,這兩個女人對自己都助力不小,所以哪個也不能得罪。


    阿梅的丈夫潘玉建吳放歌是早已經見過的,是個誌大才疏,眼高手低的家夥,但總算是出身貧寒,沒什麽大奸大惡。就是最近迷上了看鐳射,又不敢去阿梅的場子,於是就去別處偷看,而且隻看日本片,恰巧又被小蟑螂的兄弟看到,被暴了光,不過阿梅卻出乎意料的寬容,也難怪,金烏市這段時間不是流行這個嘛,隻是看看而已,又摸不著碰不到的。


    婚禮上,潘玉建以一副勝利者的眼光看著吳放歌,話裏還帶著挑釁,可這樣一來恰恰暴露了他的底氣不足和缺乏自信。其實無論如何,吳放歌都不會和他搶老婆的,最多也就是做幾頂顏色稍微深一點的帽子,可實際上吳放歌連這個都沒做,有些行為勉強稱得上是一點曖昧而已。


    與之相比,何海珍的丈夫夏永軍吳放歌確是第一次見到。那小夥子也當過三年兵,回鄉後由於表現突出被破格提拔成了幹部,在鄉林業站工作。這對於農村孩子來說,也算是很不容易了。


    夏永軍身材高大結實,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常年吹風飲露的結果。他麵帶忠厚,為人木訥,在婚禮上也說不出什麽好聽的來,哼哼哈哈了半天才說:“嗯,她對俺好,俺記著的。”


    吳放歌聽著都有點心酸,這一點與其他人的看法不同。其他人都認為何海珍好歹也是市文化局長的女兒,本人又交友廣泛,很是吃得開的一個人,怎麽就偏偏看上了一個鄉下土鱉?都為她不值,以前幾個追過她的男人還覺得這簡直就是明珠暗投,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嘛。唯有吳放歌暗歎:唉……一個好人又要被何海珍毀了。這個叫夏永軍的男人以後隻有兩條出路,一是繼續老老實實的當烏龜,二是幹脆把老婆賣個好價錢。前一條路活的太窩囊,後一條就是幹脆學壞,總之都不是什麽好結局。有道是有妻如此,生不如死啊。


    不過既然是人家大喜,總不能掃興啊,偏偏何海珍還大咧咧在敬酒的時候對吳放歌說:“你看,你不要我,我找的這個,比你個子還大吧。”弄得全桌子人都聽見了,隻是以為是玩笑話,都跟著哈哈大笑,吳放歌也跟著笑,夏永軍更是笑的憨厚。不過何海珍的嫁衣太過緊身,讓吳放歌看到了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心說:“這女人,還真是說到做到呢。相比這個夏永軍很快也會調到市裏來了吧。緊接著他又突發奇想:都說女人懷孕要三四個月才顯形,這日子怎麽算都緊巴巴的,這孩子不會是王雙的吧,想著想著,不由得喜形於色,咧嘴笑了出來。


    說起王雙,沒過幾天王雙還就找他去談話了,原本以為隻是一對一的談話,但是到了王雙辦公室一看,卻發現機關生產處,也就是新奇樂服務公司的那幾個家夥,包括何海豹,幾乎全在,吳放歌心裏一緊:乖乖,找上門了呀,不會是看中我的產業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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