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到了八月底,吳放歌手頭上的工作也移交的差不多了。這時市組織部來了通知,要求此次前去行政學院學習的人集中培訓兩天。


    雖說吳放歌自己沒怎麽為這次的事操心,可並不代表他對此不關心,畢竟此次金烏市有五個學習名額,未來的三年裏要朝夕相處不說,有了這層同學關係,在今後的仕途上也免不了要相互關照了,因此吳放歌一早就打聽到了另外四個人的單位姓名,而且巧的很,四個人中到有兩個是熟人。其中一個是聯合執法隊的大隊長方軍,此次前去學習歸來,看來未來**局局長的位子已經有了六七分了。另一個是是公安局保送的崔明麗,也是由內勤起家一步步幹上來了,之前還當了一段時間的派出所副所長。原本還報了周國江,但是由於名額有限,他很不幸的在最後一輪評選中落選。另外有兩人基本算是不認識,一個是市政府辦公室的一個秘書,叫李文東;另一個叫柳正飛,也是個機關幹部,吳放歌初見他時,覺得很麵熟,似乎在哪裏見過,後經人介紹說:你可是當過他老婆的教官哦。這才想起原來是稅務局那個奶大的那有蓉的丈夫。當初隻是聽說他們夫妻感情不好,現在看來也還沒離婚,有道是吵吵鬧鬧一輩子,這也算是一種生活吧。


    這次由組織部前頭的集中培訓幾乎沒什麽內容,無非就是領導講話,在強調紀律,說什麽出去了就代表著金烏市的形象等等,整整兩天,住酒店,吃公款,除了坐的屁股疼之外,日子還是蠻滋潤的。


    集訓歸來,這就要上路了,臨行前,劉明輝卻給吳放歌帶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吳放歌在部隊的好朋友周海在一次軍事行動中失蹤了。


    周海由於之前涉嫌故意傷害罪一直被地方追捕,隨著法製化建設的進程,軍方也越來越保護不了他了。今年七月,軍方派他去執行一項偵察任務,結果和敵方發生交火,在掩護戰友撤離時,周海失蹤。就在前幾天,雲南平遠地區3000武警展開掃毒戰役,戰役中相關嫌疑人被俘獲,供稱曾經虐殺過數名軍人,周海可能就在其中。


    吳放歌聽到這個消息後第一個反應就是不可能,周海是什麽人?一流的偵察兵,手段高強,能被幾個毒販子虐殺?但又反過來一想,所謂瓦罐不離井口破,大將難免陣前亡。常年幹這些危險差事早晚會有被戰神撇棄的一天。記得當初也是個很厲害的突擊隊員,一路廝殺回來,打死了十幾個越軍,還炸毀了一個彈藥庫,也算是軍中翹楚了吧,可他的死法確實人人都沒想到的,去軍車後麵偷煙,一個沒抓住,跌下來傷了後腦,就這麽悄聲沒息的死了。


    但周海不是普通的戰友和朋友,他在某種程度上還是吳放歌的老師。和陸昊參謀一文一武,都是吳放歌在人生低穀時給予了他最大幫助的人呐,現在這兩個人都不在了。


    當晚,吳放歌一直在金烏市中心的小公園裏待著直到深夜,把周海傳授給他的形意拳打了一遍又一遍,巡邏的保安看見了不敢上前管,去找派出所的警察幫忙,恰好值班的是周國江,這才把他送回了家。


    第二天就是出發的日子,因為周海的事吳放歌一夜未能成眠,加之最近迎來送往的酒喝的比較多,所以不免有些精神萎靡,但依舊強打了精神上路。既然大家都把這件事當成喜事,吳放歌自然也不能讓自己的壞心情破壞了其他人的好心情。


    市政府,相關單位以及五個幸運兒的親屬也都來火車站送行,其中吳放歌這邊最熱鬧,除了他父母,還有珍珍,甚至陶太太也來了。另外還有幾個紮眼的人物,洋妞齊娜牽著小林婷,另外還有個大著肚子的阿梅。


    早先讀書的時候阿梅的學習成績就非常好的,隻是由於家庭條件的限製讓她沒能園一個大學夢,現在吳放歌實現了這個夢想,她卻大個肚子,越想越覺得自己活得憋屈,還落了幾回淚,並特別叮囑吳放歌,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好好學習。看那語調,就差沒說:你把我的那份也學了去吧。不過阿梅的這些話也是吳放歌最近幾天聽到的最多的話了。


    方軍當初和吳放歌合作的不錯,吳放歌開轉轉機和鐳射廳的時候,也沒少了好處給他,所以關係一直不錯,說話也比較隨便,火車才一開他就開玩笑地說:“我看放歌不用去學校了,直接就可以畢業了。”


    眾人不解,忙問何意。


    方軍戲謔地說:“你瞧給咱們送行的就那麽幹巴巴幾個,你在看看人家放歌,真個是桃紅柳綠,連洋妞都有。別人是學貫中西,我看咱們放歌是吃貫中西啊。”


    一席話,說的大家都笑起來,崔明麗也說:“就是啊,他走到哪兒都能惹一堆花花事兒出來呢,這次去學校估計又要糟蹋不少女同學吧。”


    大家又笑。柳正飛是那有蓉的丈夫,那有蓉和崔明麗又是好朋友,因為他也跟崔明麗比較熟稔,見她說話這麽隨便,也跟著附和說:“是啊,隻不過聽說曆屆學院都是男多女少,狼多肉少,而且大家又都是成年人,很多人都是成了家的,估計放歌沒什麽周轉餘地啊。”


    見大家都說的這麽熱鬧,平時看上去話不多的李文東煞有其事地說:“嗯嗯,根據我的調查數據顯示,曆屆學員中雖然是男多女少,但是男性已婚的占絕大多數,女性學員卻基本都是未婚的,所以中和下來,放歌的機會還是蠻多的。”


    “上帝啊,讓我們寬恕這個罪人吧。”崔明麗學著牧師的腔調,在胸前畫了一個十字。


    “阿門。”方軍、柳正飛、李文東齊聲說。


    吳放歌被突如其來的襲擊弄的手忙腳亂,最後隻得笑著說:“各位哥哥姐姐,咱們可是去學習的,又不是去獵豔的。”


    崔明麗立刻反擊說:“我們是去學習的沒錯,你就難說了。”


    “對啊!我們也這麽想。”方軍立刻點頭表示讚同。


    吳放歌沒招兒了,一張嘴怎麽說得過四張嘴?隻得舉手投降。大家夥見初戰得勝,高興的不得了,柳正飛就提出打牌,於是柳正飛,方軍,李文東和崔明麗四個人買了一副撲克牌打拱豬,獨獨把吳放歌給排除在外了,按崔明麗的話:像打撲克這種幼稚無聊的遊戲應該由我們來完成,至於你這個大情聖,還是去實現未竟的泡妞大業吧。


    “我看起來就那麽像**?”吳放歌一肚子委屈,這還沒到學校就被排外了,以後的日子可怎麽過呀。


    閑著無聊,吳放歌買了份兒報紙看,把無聊的故事塞了一腦子,看完了報紙還是沒事做,見那四個人牌興正酣,就湊過去抱膀子,可不知道怎麽那麽黴,他給誰抱誰就輸,這次他們賭的又大,誰要是先輸夠了一千分就要在腦門兒上畫一隻豬,因此最後人人都轟他走,恰好珍珍這時又打了他的手機,他拿起電話說:“不理你們了,我去煲我的甜甜粥了。”


    方軍罵道:“滾滾滾,不就顯擺你有個大哥大嘛,哪兒涼快哪兒待著去。”


    吳放歌走到車廂連接處和珍珍煲電話粥,直煲到電話沒電才算完,原本還有一塊備用電池的,但是吳放歌不想裝了,長途加漫遊,現在花費貴死人,簡直就是分分鍾都流的是錢呐,最要命的是接聽要是要收費的,雖說現下有點錢,可畢竟沒有大宗的進項了,該省的還是得省啊。


    再回到座位上,吳放歌差點沒樂出來,嚷嚷的最凶號稱拱豬功夫天下無敵的方軍,腦門兒上已經頂了三個豬頭,其他人也各有斬獲,臉崔明麗腦門上也頂了一個,並且有著很長的睫毛,眼睛大大,一看就是個母豬。見吳放歌忍不住發笑,那四個人相互使了個眼色,發一聲喊,齊心協力把吳放歌按倒在座椅上,崔明麗親自動手,給吳放歌腦門和左右太陽穴上,各畫了豬頭一個。


    “我又沒打牌……”吳放歌抱著天屈,也是無奈,畫上了還不準擦。吳放歌就說:“那不擦可以,誰也不準擦。”


    崔明麗第一個響應,不擦就不擦,誰怕誰呀!


    她一個女孩子都這麽說,其他人也隻好認同,結果一行五人腦門兒上頂著豬頭溜溜的在火車上坐了一天。


    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這次買的火車票到達三河省省會的時間是淩晨三點多,雖說提前說好了學院有車來接,但是這不前不後的時間的確叫人尷尬。


    五個人都信守了不擦豬頭的諾言,又鬧騰了一下午,過了午夜十二點後,也都累了,昏昏欲睡。最早睡著的是方軍,隨後是崔明麗和李文東,吳放歌自昨晚起就沒睡好,可這是雖然很困去卻偏偏睡不著了,好容易一合眼,柳正飛那邊卻搶先一步鼾聲如雷起來了,這下越發的睡不著了。


    無奈,吳放歌又去車廂連接處站了一會兒,眼見著快淩晨三點了,就洗了一把臉,清醒了一下,順便把腦門兒上的豬頭也洗幹淨了。然後回到車廂,正打算叫醒其他人,卻發現崔明麗靠著李文東的肩膀,睡的正香,嘴角居然還有一絲透明的口水滴下來,童心忽起,取出鋼筆,在崔明麗腦門上的豬頭耳朵上,加上了兩個耳環,看了看沒覺得很滿意,幹脆又在豬脖子上加了條項鏈。落下最後一筆時,崔明麗好像感覺的到了什麽,動了一下。吳放歌趕緊停手,等了一下覺得又安全了,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又添上了一個海盜眼罩兒。這下好看的,獨眼兒母豬戴著項鏈兒和耳環。


    吳放歌越看越好笑,不願意獨享,就又叫醒了方軍。方軍看後,捂著嘴笑個不停又叫醒了柳正飛,最後才叫醒了李文東。李文東一醒,靠著他肩膀睡的崔明麗自然就醒了,不過她腦門上的加勒比海盜的母豬版過於醒目,以至於大家第一眼就看見了。


    “笑什麽笑,你們還不是都有!……放歌你狡猾,悄悄的洗了。”崔明麗一醒來就被大家笑的發糟,說。


    吳放歌說:“馬上就到站了,你們也去洗洗吧,讓車站接我們的老師看見就不好了。”


    “走走,洗豬頭去。”除了吳放歌,另外三人擁著崔明麗去了。不多久車廂鏈接處的洗臉池那兒就傳來一陣爆笑聲,緊接著崔明麗就又是笑又是氣鼓鼓地衝了回來。


    “吳放歌我要殺了你!”她說著,腦門兒上抹了一把水,還沒完全的洗幹淨,那加勒比母豬依舊清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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