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吳放歌現在這樣兒啊,確實慘了點兒,眼圈兒青了,一半的臉腫了,嘴唇也翻腫成了豬拱嘴兒,再加上他那副可憐巴巴苦大仇深的委屈表情,雖然明知他是在裝可憐忍不住要笑,但是還是覺得挺不落忍。


    鮑傑上前朝吳放歌的肩膀上一拍說:“哎呀,算啦算啦,現在就算是還有排骨,你這滿口牙晃裏晃蕩的,能咬的動嘛。”


    任一靈也說:“就是,牙好,胃口才好嘛。”


    吳放歌嘟囔著說:“吃不了,看看聞聞也是好的嘛。”


    崔明麗實在忍不住了,把飯盒往餐桌上一頓說:“好啦好啦,挺大的人了,裝什麽可憐嘛,大不了我請你吃好的。”


    吳放歌一聽,立刻嘿嘿的笑了起來,隻是笑的時候不知道弄疼了哪裏,隻笑了一半就噶然而止,臉上的肌肉直抽抽。


    既然有人請客,自然是見者有份,更何況任一靈和鮑傑都以幕後英雄自居——畢竟這次崔明麗能打敗吳放歌他倆確實出力不少。


    四個人存好了飯盒,一起慢悠悠走出校門。看來崔明麗對於這次險勝吳放歌還是很滿意的,一路哼著歌,心情甚佳。


    出了校門,看了幾家小飯鋪,居然都是高朋滿座的,吳放歌抱怨道:“這都在外麵吃飯了,食堂的排骨怎麽還會賣完呢?”


    崔明麗推了他一把說:“你就別惦記你的排骨了,我這不是就要請你吃好的了嗎?”


    任一靈建議道:“那我們就幹脆走遠點吧。”


    於是大家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卻見一個身材嬌小的漂亮少婦,手裏牽著一個孩子,背上又背著一個迎麵走來,吳放歌見了,忙躲到鮑傑背後,鮑傑笑道:“咋?風流債找上門了?”


    崔明麗一愣:“孩子……不會吧……”


    任一靈卻是蔑視地一哼,就算是評價了。


    還沒等吳放歌辯解,那少婦就已經看見吳放歌了,似乎是認識而又不敢認,上前兩步誇張地狠盯了半分鍾才哈哈大笑道:“吳放歌!誰把你打成這樣兒啊,哈哈哈,就像個豬頭!”


    此時那個大一點的孩子早就抱住了吳放歌的腿,抬頭喊道:“蘇蘇,糖糖……”


    吳放歌苦著臉,委屈地指著崔明麗說:“是她……”語調像是個可憐的孩子在告狀,讓人聽了忍不住都想笑。


    那少婦正是丁香,她又把崔明麗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後又對吳放歌說:“整天吹牛說自己天下無敵,這下糟報應了吧。”


    吳放歌一見這位也要投敵,忙說:“我啥時候說過我……”下麵孩子又扯他的腿說:“糖……”


    吳放歌沒轍,隻好掏出一塊錢來給孩子說:“叔叔給錢錢,媽媽買糖糖。”


    丁香又對崔明麗說:“不過我也得說說你,談戀愛鬧別扭也是正常的,不帶下手這麽狠的啊。”


    崔明麗馬上臉就紅了,忙說:“不是不是,我們不是。”


    不過丁香這麽一說,倒把她是吳放歌的‘孽緣’給洗清了。鮑傑和任一靈趕緊吧他們是社團比武的事給說了。丁香又笑著說:“被個女孩子打敗,放歌,你以後不用混了。”


    吳放歌說:“你看我都這樣兒了,你就別說我了,嫌我不夠苦是吧。”


    眾人聽了都笑,丁香又問:“你們這是幹啥去?”


    崔明麗說:“耽誤了食堂開飯時間,出來吃飯。”


    丁香笑道:“那還費什麽勁兒啊,去我家吃吧。”


    吳放歌說:“這……不太方便吧。”


    吳放歌說這話不是沒有原因的。丁香是開小吃店的,最多也就做到中午,雖說餘峰常去吃雲南菜,可那也是提前買好菜或直接給錢去操辦的,今天這麽晚了,連菜市場都關了門,貿然呼啦啦一大棒子人上門打擾確實不太方便。


    丁香看出了吳放歌的心思,就笑著說:“有啥不方便的,餘峰那家夥原本說元旦要來我家大吃一頓,才都買好了又說要回家。我家的小冰箱可放不下那麽多東西,正好你們幫他吃了。”


    聽丁香這麽一說,吳放歌心道:也對,餘峰的東西,自然是不吃白不吃。就對著崔明麗等人一揮手說:“走吧,今天有好吃的了。”


    崔明麗還有些猶豫,吳放歌勸道:“沒事,她丈夫是我同寢室的餘峰的本家,跟親兄弟一樣。”


    這麽說,崔明麗等人才打消了顧慮。不過臨走前吳放歌還是抱著孩子去路邊小賣部買了點糖果餅幹什麽的,對待孩子嘛,關鍵就是要說話算話。


    一行人行不多久就到了丁香的店麵兼家居,然而餘興卻不在。


    “這死鬼,一定是以為我去打牌了偷溜去喝酒了。”笑罵著,丁香把眾人領進了屋。


    進屋後自然有打工小妹上茶,丁香安排大家坐好了,又客套了幾句就說:“好了,我要去廚房忙和了,你們先聊聊天,我先弄幾個涼菜給你們過過口。”說著又喊小妹去買些啤酒飲料來。


    鮑傑等人自然和丁香客氣了一番,任一靈和崔明麗還假模假式地問要不要幫忙,丁香把這二人一看,怎麽看也不像居家女人,就笑著說:“不用了,我做的是雲南菜,你們幫不上的。”


    鮑傑見丁香長的漂亮,又好像和吳放歌熟得很,就故意使壞說:“對了,放歌不是在雲南當過兵嘛,你去搭把手啊。”


    吳放歌也就來了一個順杆爬,跟著丁香去了廚房。


    撩開門簾,吳放歌卻不進去,隻顧在那裏探頭探腦的。丁香笑道:“你幹嘛呢?像個小偷。”


    吳放歌說:“我怕挨雞蛋。”


    丁香說:“挨雞蛋?你還不配。”


    吳放歌問:“那我配什麽?”


    丁香說:“奪命剪刀腳。”


    吳放歌立刻苦上眉頭說:“什麽嘛,你看我都這樣兒了,還忍心下手啊。”


    丁香招手說:“行了,你快進來,我有話跟你說。”


    吳放歌進了廚房,和丁香一起洗菜切生,居然配合的挺默契。不過丁香突然問了一句,差點把他給驚著了:“你對外邊那個窄肩膀的有興趣?畢竟學習生活太枯燥啊。”


    吳放歌知道丁香指的是崔明麗,任一靈肩膀很寬,快趕上男人了,自然說的不是她,連忙說:“不是啊,我們是老鄉,一個地方來的,又是多年的朋友。”


    丁香正色道:“你要是沒那意思,以後就用不著讓著她,記住了,對女孩子太溫柔了,容易讓人產生誤會,會有麻煩的。”


    吳放歌拿著一根胡蘿卜指著自己的臉說:“你看我這樣兒,像是讓的嗎?”


    丁香劈手奪過胡蘿卜,放在嘴裏吭哧就是一口,說:“切,你有多少本事我還不知道?別人不一定,就她那小身板兒能把你弄成這樣兒?”


    吳放歌戲瘧地說:“你還不是一副小身板兒,還不照樣收拾我?”


    丁香眉毛一豎說:“她能跟我比嗎?”


    吳放歌歎了一聲:“那到也是。不過這事情裏頭有淵源呢。”然後就把怎麽和崔明麗認識,怎麽成為朋友,崔明麗又怎麽處心積慮的想要找他報一箭之仇的事兒詳詳細細地跟丁香說了一遍。


    丁香聽完,冷笑一聲說:“她是不是平時總是和你若即若離,不遠不近的?”


    吳放歌說:“是啊。”


    丁香又問:“她是不是平時總是對你的行為挑三揀四的,特別是男女之間的那些事兒,對你批評甚多?”


    吳放歌又點頭:“是啊。”


    丁香詭異地笑了一下說:“那你完了,那丫頭喜歡你。”


    吳放歌笑道:“你別逗了,她喜歡誰也輪不上我呀,再說了,我有女朋友這事世人皆知,喜歡又能怎麽樣?”


    丁香歎道:“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呀。”


    吳放歌小聲對丁香說:“我說,你可是特工啊,怎麽也這麽八卦?”


    丁香說:“可我也是女人啊,最了解男人的是女人,最了解女人的還是女人。”


    吳放歌說:“什麽都讓你們女人了解完了,我們男人了解什麽?”


    丁香沒好氣地說:“男人,害人唄,你們男人都是害人精!”


    吳放歌啞然。


    過了一會兒,丁香又幽幽地說:“隻是啊,恐怕那丫頭自己都還不知道自己喜歡你呢,反正你以後離她遠點,也別啥事都讓著她,引起誤會了多傷人呐。”


    吳放歌見她說的認真,也就點頭稱是,細想想丁香所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轉念又想:也別太覺得自己魅力四射了,不見得當個主角就非得人見人愛吧。


    這一晚,崔明麗等人算是大飽口福了,吃了一餐正宗的雲南風味的私房菜,而且崔明麗和任一靈也不是那種整天喊著減肥節食的矯情女孩,吃起東西來自然毫無忌諱,一晚下來吃的賓主盡歡。


    盡管這些菜品的原材料都是餘峰‘捐獻‘的,但是臨別時吳放歌還是塞給了丁香兩百塊錢,丁香也是曆來不和吳放歌客氣的,隨手就揣了起來。不過吳放歌又問她:“和我一起會金烏的事你和你家裏的商量了沒有?如果商量妥了,我元旦就回去安排一下,寒假的時候你們就可以跟我一起走了。”


    丁香有些猶豫地說:“這個,還沒商量妥。”


    吳放歌見她這麽說,也不好催她,隻得寬慰幾句就告別了。


    眾人飽餐了一頓,又喝了點酒,身上又出汗不少,加上下午出的,更是汗上加汗,油膩膩的難受的不得了,恨不得馬上回到宿舍洗個澡才好,好在他們是混合宿舍,男生女生的住宿隻是用樓層分開的,所以還是一起上了樓。


    吳放歌回到宿舍。餘峰早已經回家,邱千重最近是不到熄燈不回來的,所以吳放歌也就毫無忌憚地進門就**服,然後唱著歌就進了衛生間。雖然挨了一頓打,但是自此之後崔明麗應該不會再纏著自己比武決鬥了吧,而且今晚一頓飯吃下來,又和丁香聊的歡暢,還真的很舒心。就是洗頭部臉部的時候要小心點,不然碰疼了還是自己的。其實就算是小心著,也碰疼了一兩次,吳放歌皺著眉頭對著衛生間的鏡子扳了扳自己的門牙,感覺有些鬆動了,就笑道:“崔明麗這丫頭,下手真狠,不愧是催命麗呀。”


    正說著,他忽然聽到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第二卷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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