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也覺得有必要和珍珍溫存一下了,畢竟兩人有感情基礎,沒有什麽原則上的問題。也就反握了珍珍的手,把軟軟的她拉進懷裏,輕輕的吻。然而不久之後,尷尬的事情發生了,他居然有些力不從心。幾經努力之後隻得放棄,然後自我解嘲地說:“東跑西跑的,累了。”


    珍珍開始也沒說話,吳放歌以為這事兒就過去了,可是過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對勁,因為珍珍好像在抽泣。


    趕緊哄唄,這沒啥說的,可珍珍總是一個勁兒地說:“你睡吧,我沒事。”


    當一個女人在你麵前說她沒事的時候,往往就是有事,而且是大事。所以吳放歌也不敢睡,繼續輕言細語地哄著。最終珍珍算是吐出了心裏話:“你不愛我了。”


    吳放歌馬上矢口否認,並對珍珍說:“你別瞎說。”


    珍珍說:“就是,你不愛我了。”


    吳放歌隻得又勸道:“別亂想了,咱們不就是有了點口角嘛,都過去了,全算是我錯了行不?”


    珍珍又說:“你就是不愛我了。”


    吳放歌把珍珍抱在懷裏,吻著她的臉頰說:“我怎麽會不愛你呢?我不愛你愛誰去?”


    珍珍說:“你嘴上說愛我,可是你的心裏已經不愛我了。”


    吳放歌一看這是扯到剛才那事兒上去了,就故作輕鬆笑著說:“珍珍,不是跟你說了嘛,我那是累了,等我休息一兩天就好了。”


    珍珍還是固執地說:“不是。放歌,你和別的男人不同的,你隻會對你有好感的女孩子有反應,我知道,你的身體從來不撒謊。”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女人的第六感?話說到這個份上,吳放歌就無言以對了,沉默了良久,吳放歌才說:“珍珍,我是很珍惜我們之間的感情的。”


    珍珍幽幽地說:“我也是。”


    吳放歌又說:“上次你說的那些話,我到現在都覺得不是你說的。”


    珍珍說:“你也第一次朝我發了脾氣。”


    吳放歌又把珍珍抱的緊了些,說:“或許我們可以慢慢的修複這段感情?”


    珍珍搖頭說:“不行了,放歌,我了解你,你其實是個非左即右的家夥,說好聽了叫恩怨分明,不好聽的就不說了。我已經傷了你的心,已經不能讓你回來了。都怪那幾個婆娘,沒事兒挑事兒,說你離得遠我必須把你捏的緊緊的,免得一丈之外就不是我的了,我也是真傻,當時怎麽就信了呢?”她說著,懊悔地打了自己的頭一下。


    吳放歌趕緊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著說:“不許這樣對自己。”


    珍珍又哭了一陣,依偎在吳放歌懷裏乖乖的睡了,可吳放歌卻睡不著了。人到了即將失去的時候才會知道珍惜,更何況他以前和珍珍感情真的不錯,不過就是一次口角嘛,居然弄的這麽深沉,說起來自己的錯還要大些,雖然在外邊的做的那些事不能算是錯,可是方法有問題,等於就是和珍珍置氣嘛,這麽想來,珍珍真的是個溫柔寬容的女孩子,可惜啊,這一次的裂痕是不容易修補了,若是一般的情侶倒也罷了,可這裏偏偏還有著一場交易,背後還有一個頗為強勢的,虎視眈眈的葛公子呢。


    吳放歌突然開始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挺失敗的,也挺不懂事的,難怪哲人會說人不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原來每一個人生都是不禁相同的新體驗啊。


    就這麽想著想著,他逐漸的被疲勞所征服,可就在他進入半睡半醒的狀態的時候,珍珍忽然悄悄的爬了起來,跑到衛生間去嘩啦嘩啦的洗澡。


    “大半夜的洗個什麽澡啊。”吳放歌心裏嘟囔著,隻當是她心裏鬱悶。可珍珍回來後,先是在他的臉頰上溫柔的吻了吻,然後一路向下,吳放歌迷迷糊糊地問:“珍,你幹嘛呢?”


    珍珍輕聲說:“我還想再試試……”


    她果然很溫柔的努力著,在吳放歌身上爬上爬下,把她所知道的招數都用遍了,總算是小有收獲,雖說最後依然差強人意,卻比開始強了很多。吳放歌怕她又東想西想的亂說,就摟著她說:“我說是累了吧,你看休息了一會兒不就強多了?”


    其實他這個借口實在是有點牽強,但是珍珍很溫柔地‘嗯’了一聲,小貓似的蜷伏在他的懷裏。


    第二天吳放歌又回家結結實實地受了母親的一頓訓斥,他笑嗬嗬的接受著,弄的母親也很滿意――兒子畢竟是聽話的,她這個當母親也有權威啊。緊接著吳放歌又去單位,王雙家,特別是陶玉書家,這個可是重點。


    珍珍的母親也埋怨了吳放歌大半天才讓他過關,陶玉書倒是很大度地說:“哎呀,年輕人的事,不就是吵吵鬧鬧的?”表麵上看,他是為吳放歌說話,但是吳放歌知道,這家夥肚子裏的小九九其實連誰都瞞著,看起來笑的好像一尊佛,其實是個非常可怕的家夥。


    由於在外地耽誤了不少時間,這幾下的一拜見,就又到了收假的時間,按照規定,開學前要先在本地進行一個星期的政治學習和世界觀教育。好在都在本市,可以不統一食宿,白天學習,晚上還是可以回家。


    盡管珍珍最近越發的溫柔了,可吳放歌還是覺得兩人其實比以前遠了,方軍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知道了點內幕,就寬慰他說:“放歌別往心裏去啊,無非是幾個爛婆娘,自家日子過不好,就挑別人家的,咱慢慢的把她查出來收拾她!”


    吳放歌到不在意,複仇的滋味雖說很過癮,但對於追回已經失去的東西全無用處,因此除非精力過剩可以玩玩以外,最好的複仇方式就是把自己的日子過的更好,別讓別人想看笑話的陰謀得逞。自己前段時間就上了這個當,跑到外邊瘋跑了一趟,雖然機緣巧合的做成了不少事,但畢竟是讓別人看了熱鬧。


    上了兩三天學習班,一股小道消息開始在流傳,最早是從秘書李文東那兒出來的,說是他們是三和行政學院最後一批招生了,因為原本這種培養幹部的方式就是試驗性的,現在看來是不太成功。別看學院平時對學員的生活看起來很寬容,其實那就是看表現,哪一期那個學員出了什麽事兒,都有檔案記錄的,現在三期學員一算百分率,就覺得這種教育方式不可取。所以一開學就會開始大規模的淘汰製,把每個年級並成一個班,剩餘的學員,最差的要送回原單位,好一點的轉上速成培訓班,學期3各月到半年不等,再好一點的轉到各個正規院校,高中學曆的送專科班,大專學曆的送本科班,以此類推。最好的才留下來完成最後的學業。


    “還好我們金烏這班人都挺規矩。”李文東最後說。


    不過大家都不看好吳放歌,也深深的為吳放歌惋惜,其實這一學期大家都看在眼裏,吳放歌堪稱學員楷模了,隻可惜最後變了個豬頭臉弄出些緋聞來,估計失分不少。對此,李文東私下對他表示了同情,因為盡管他和另外兩人都在學院找有女朋友,可他畢竟未婚,那兩個屬於鬼混,唯有吳放歌沒打狐狸卻惹了一身騷,還弄出風波了,實在是有些冤枉。


    崔明麗在整個政治學習期間都沒跟吳放歌說一句話,她其實和大家的看法都差不多,隻是更多了一份自責,因為她覺得吳放歌的厄運其實是在被自己打腫了臉之後才一件事又一件事的開始的,所以她覺得自己離吳放歌遠點是為他好,而且這裏是金烏,萬一有點什麽了,謠言傳的更快。


    要說吳放歌對這事一點不在意也是不對的,畢竟他對這事是做了交易的,所有的東西都想到了,本以為是包賺不賠的事,卻料想不到上頭有更大的局。最糟糕的情況就是直接被送回原單位,等於就是在外頭晃了兩年,結果一無所得。而且最近又剛吭了單位一把,如果按照計劃,等自己畢業了,就很有可能不回原單位任職,就算回,事情過了三四年,早就物是人非了,但現在要是回去還真有點問題呢,特別是何海豹和蘇偉波,肯定把他們全部的不行都歸咎到自己身上了,就算是王雙,也不願意看見自己的心腹吃虧吧,更何況他的幹股也在公司裏受到了損失了。


    基於此,吳放歌不得不調整自己的計劃了,能留下自然是最好了,實在不行就跑到廣州和阿竹一起做生意去,混不了官場混商海,正好可以體會另類人生啊。這麽一想,他心裏踏實多了,於是該上課上課,該回家回家,該吃的時候吃,該笑的時候笑,一點也看不出緊張的樣子。


    一星期的政治學習一晃就過,又該返校了。吳放歌對珍珍允諾說:“以後我每月第一個雙休日都回來陪你。”


    珍珍說:“不用了,來回就得兩天時間,你等於就過了一個夜,太辛苦了。”


    吳放歌笑著說:“沒事,隻要後方安穩了,我怎麽都好辦。”


    珍珍說:“你放心吧,我是不會愛上別人的。”


    吳放歌聽了這話,心裏卻咯噔了一下,女人一旦說出這種話,就說明有些問題她已經考慮過了,稍有不順,以後就還會想起來。如果說吳放歌和珍珍以前的愛情堅硬度是鑽石的話,現在則降級成玻璃了,而且還不如鑽石堅韌,很脆,實在是禁不起更大的外力打擊了。於是吳放歌腦海裏又浮現出方軍的話來:“找出那個挑事的爛婆娘,弄死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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