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麵上嘻嘻哈哈,還開著隻有最要好的朋友才能相互開的玩笑,暗地裏這兩位卻都較上了勁,特別是吳放歌,簡直就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就像是過地雷陣,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往哪裏踩,所以幹脆就由著自己的性子走,正所謂該死朝天,你葛大公子愛咋地就咋地,反正我得正常過日子。幸運的是,吳放歌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因為這個葛學光也是個體製裏的異數,和一般跋扈的***不同的。吳放歌這一大咧咧,恰好對了葛學光的胃口,這家夥自成年以來,除了體製內身份相符的人,就沒遇到過想吳放歌這樣大咧咧和他交往的,他甚至想:要我們倆不是情敵多好啊,這樣就能做個朋友了。


    可惜,這不是現實,有些東西,這兩個男人必須麵對。


    吳放歌回來前給珍珍打了電話,但是由於是在火車上才被葛學光黏上的,所以一直也不知道該怎麽跟珍珍說,順便也想看看珍珍突然看到葛學光的反應,就幹脆不說了。吳放歌和葛學光在各自房間睡了兩三個小時就到了中午。珍珍也估摸著吳放歌回來了,特地提前一會兒下了班,買了些熟菜,風扯扯的就往回趕。上樓拿鑰匙開了門,衝進臥室,吳放歌正揉著眼睛往起來坐,珍珍撲上去抱著就吻,差點把吳放歌弄背過氣去,好容易鬆開了才說:“你就那麽想我啊。”


    珍珍說:“我才不想你,這是對你信守承諾的獎勵。”


    話音未落,就聽背後葛學光說:“我也要獎勵呀。”


    珍珍一回頭,看見葛學光壞笑著倚著門框,大吃一驚,臉色當場就變了,坐在床沿想站起來,卻覺得腿發軟站不起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說:“這……這……這……”


    吳放歌安慰她說:“你想問他為什麽在這兒,這說來話可長了。”


    中午吃飯,吳放歌和葛學光談笑風生,珍珍倒有些不自在,幾次想打電話,葛學光製止說:“別給你父親打電話啊,我這可是純私人訪問。”


    吃了午飯,葛學光伸了一個懶腰說:“不行啊,還得睡會兒,火車硬座真不是人坐的。”說著又回房間睡覺去了。吳放歌自言自語地說:“真是少爺當慣了,碗筷也不知道收拾。”


    葛學光從屋裏懶洋洋地說:“辛苦啦……”


    吳放歌收拾碗碟,珍珍在一旁幫忙,也不說話,直到了廚房裏才壓低聲音說:“你好過分。”


    吳放歌回答說:“這不是我能選擇的。”然後長話短說地把葛學光粘過來的經過說了一邊,最後總結道:“咱們運氣還算不錯了,這人多少還算講道理,要是遇到個高衙內類型的……”


    珍珍問:“那你會怎麽樣?”


    吳放歌說:“看情況,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不是跟你說了嗎?我都活兩輩子的人了,怎麽我都是賺。”


    珍珍說:“你倒是痛快了,那我怎麽辦?”


    吳放歌說:“這就是我擔心的地方了。”


    晚上林婷要來吃飯,同時也為了招待這位葛公子,吳放歌下午出去買菜,珍珍被他打發去上班,可珍珍在辦公室哪裏坐得住,沒多久就返了回來,可又怕吳放歌買菜未歸,和葛學光獨處尷尬,就在老西樓樓下花園裏幹坐了好大一陣,直到吳放歌買菜回來了,才和他一起上了樓。


    葛學光已經起床了,正歪靠在沙發上看電視,見他們回來熱情的打招呼,並詢問‘什麽時候吃晚飯,吃了晚飯有什麽活動。’吳放歌沒好氣地說:“不勞動者不得食。”說著扔過一捆韭菜過去讓他摘,他苦著臉接了,不過下手還真不含糊,據說是早年隨父母下放,五六歲就幫著爹媽幹活兒了。


    珍珍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麽,就鑽進廚房幫吳放歌做飯,可又礙著葛學光在外麵,怕他聽見,所以就一直憋著,看起來挺難受的,吳放歌就說:“沒必要難為自己,咱們就和平常一樣過日子就行了。”


    珍珍瞪了他一眼說:“你說的輕巧。”


    晚飯的時候由於有小林婷參加,又熱鬧了很多,吃完了飯,林婷就在吳放歌臥室裏寫作業,珍珍借口輔導她,也躲了進去。葛學光一個勁兒地大喊無聊,吳放歌無奈地說:“我說葛公子,我這管你吃管你住的,還得管你玩兒啊。”


    葛學光笑著說:“趕明兒你到了我那兒,我十倍的招待你還不行嗎?”


    吳放歌笑道:“算了,你讓我能過安生日子我就感激不盡啦。”


    說歸說,吳放歌還是決定就帶他去小蟑螂的舞廳玩兒,順便看看齊娜。臨走時特地喊了珍珍,結果珍珍不買賬,還說:“你們去就好了,哪個女人家半夜三更還在外頭玩兒的?”


    葛學光聽了一挑大拇指說:“好啊,我就是喜歡珍珍這一點。”


    吳放歌心說你是沒看見她瘋狂的時候,或者說我不知道她單獨和你在一起的時候有多瘋狂。嘴上卻說:“算啦算啦,兩個純男人一起出去還好玩些。”於是帶著他出去了。


    到了小蟑螂的歌舞廳,小蟑螂在,齊娜卻不在,不過舞廳裏卻又多了四個金發碧眼的俄羅斯妞兒,據說就是齊娜介紹來的,而齊娜自己好像回莫斯科繼續學業去了。


    “我記得我和你說過這事兒啊。”小蟑螂說。


    吳放歌卻怎麽也想不起來誰跟他說過齊娜要走的事情,不過倒也不著急,畢竟這事不是主流,眼下正有麻煩在上演。


    趁著喝多了啤酒上廁所的功夫,小蟑螂對吳放歌說:“這個就是和你搶老婆那位?也沒三頭六臂的嘛,幹我我把他……”


    吳放歌顧不上洗手,隻把手掌往小蟑螂腦瓜頂上拍,邊拍邊說:“你他媽的現在是正經商人,正經商人你懂不懂?”


    小蟑螂忙說:“洗了手再打啊,我懂了我懂了。”隨後又說:“說起正經生意來,我倒是有個消息,鄰省康寧說是發現了綠鬆石礦,現在可以自由開挖呢。”


    他這麽一說,吳放歌想起來了,在記憶中確實有這麽一回事,在一兩年裏,康寧的綠鬆石都挖瘋了,那情景就跟美國西部淘金時一樣,完全是一副弱肉強食的景象,臨近的單位各位都紛紛去摻了股,弄的烏煙瘴氣完全是破壞性開采,人命也弄的不值錢了。發財的人到也有不少,但更多的人吃了虧。掐指一算,可不就是近段日子開始的嘛?於是吳放歌不屑地笑了一下說:“怎麽?你也想去?”


    小蟑螂說:“誰不想啊,隻要找到一個礦苗,幾輩子都不用做事了。”


    吳放歌說:“是不用做了,人都死了。”


    小蟑螂不解地說:“正經挖礦而已,和死人有什麽關係?”


    吳放歌說:“凡暴利行業,背後必然是血淋淋的,尤其是拿荒山禿嶺的地方,死個把人,無非就是多了一具無名屍體嘛,你記住了,錢值錢的地方,人命必然不值錢,咱們必須得有命掙錢,還得有命花錢才行啊。”


    小蟑螂不甘心地說:“可那都是擺在地上的錢啊,咱不撿,那不成傻子了嗎?”


    吳放歌說:“錢當然要賺,但是要看怎麽賺,才能最安穩同時利益最大。”


    小蟑螂一怕大腿說:“我這不就盼你回來和你商量呢嗎,你說吧,咱咋辦。”


    吳放歌說:“你知道牛仔褲是怎麽來的嗎?”


    小蟑螂雖說是混混,但讀高中的時候成績還是不錯的,隻是家庭遇到變故,才沒能完成學業,但喜歡看書的習慣算是保留下來了,所以對於一些奇聞異事到也知道,知道美國有個叫利維斯特勞斯的家夥,淘金潮的時候,人家去淘金,他就賣工作褲,結果發了大財。吳放歌這一提醒,他立刻就明白過來,笑道:“你的意思是我們就去賺那些想賺錢的人的錢?”


    吳放歌笑著說:“是啊,一旦采礦成了風氣,從工作服手套,水管抽水機發電機,鐵鍬搞頭,所有小型礦山設備,必然大賣,做這個又安全又賺錢,何樂而不為啊。”


    小蟑螂笑道:“那好,我明天去張羅這事,還是你我加上阿梅我們三個合股來做,其他人我不放心。”


    吳放歌說:“合股沒問題,隻是我遠在三合,阿梅又剛生了孩子,所有事情都得你一肩挑,我怕你太辛苦。”


    小蟑螂說:“自家兄弟你說這些,再說了,要是沒你,我肯定就把身價投到礦上去了,雖說也有發財的機會,但畢竟沒你的辦法保險嘛。我呀,先去弄兩台傳真機,你帶走一台,好遙控指揮規劃。”


    吳放歌又拍了他一下說:“說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呢,我帶什麽帶?三合沒傳真機賣嗎?我帶去,不嫌重啊。”


    小蟑螂跳了起來說:“跟你說了洗了手再打我!”


    兩**打鬧鬧的從廁所裏出來,見葛學光腿上已經坐了一個俄羅斯洋妞,身邊還有兩個陪酒小妹,真個是‘花錢月下’,見他們回來,笑著說:“你們怎麽去這麽久啊,搞基啊。”


    吳放歌看這那俄羅斯小妞在葛學光身上蹭來蹭去的樣子,對小蟑螂說:“我說,你這批人和齊娜沒法兒比啊。”


    小蟑螂也說:“是啊,相貌身材沒的說,人品確實差遠了。”說著他忽然**地一笑又說:“不過我喜歡!”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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