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因為喝了酒,總之丁虹和柳葉子當晚把年少時候的荒唐事全都對何寧說了,把他聽的眼睛瞪得老大,特別是當他聽說丁虹和柳葉子好幾年錢就和吳放歌相識的時候更是覺得不可思議。不過丁虹也不是笨女孩兒,她並沒有說當然欺負過他的小蟑螂就是現在的張元章。


    何寧聽丁虹說完這段往事,半天都想不出該說什麽,最後說了句很沒用的話:“那,那你們當時怎麽不去報案啊,他們這是……這是……”


    丁虹聽了笑道:“你呀,真是個呆子。”


    柳葉子也說:“是啊,小寧,大家同學一場,我們勸你啊,吳放歌雖說是個實習幹部,可是個通吃黑白兩道的人物,王主任雖然是正主任,可已經老朽的在等退休了,你別和他那麽近乎。”


    見一想文靜少語的柳葉子都這麽說,何寧有點懷疑自己最初的判斷了,可是他對自己的智商又頗為自負,兩下猶豫了一陣,才說:“我們開頭不是說我和麥子的事兒嗎?怎麽又扯到這上來了?”


    丁虹笑道:“正要跟你說這些呢,那個麥子……”


    還沒等他說完,何寧接口說:“剛才你說了,麥子江湖嘛……”


    丁虹說:“還不光是這樣,我看那個麥子十有**是吳放歌的女人。”


    何寧一哆嗦,腦子裏飛快地算了一個賬,雖說逞強的說,大家都是實習幹部,可無論從哪方麵來看,自己這個實習幹部跟吳放歌那個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就算自己是麥子,該選誰也是一目了然的。可是他還是不甘心,就說:“你怎麽知道她是吳放歌的女人?她臉上又沒寫著‘我屬於吳放歌’”


    丁虹和柳葉子相互看了一眼,笑著說:“看眼神啦,女人的心思,你這種童子雞是不懂的。”


    何寧還是不服氣:“就算她是吳放歌的女人,戀愛也是自由的嘛,我可以競爭。”


    柳葉子說:“競爭?你拿什麽爭啊。”


    何寧想了半天,才說:“愛情。我能給她愛情。那個吳放歌我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我能給她的,吳放歌肯定是不能給。”


    柳葉子歎了一口氣說:“那我就沒辦法了……看你運氣了。”


    丁虹還想做最後的努力,就說:“小寧你醒醒吧,人家麥子根本就是玩你的,想讓吳放歌吃醋而已,是利用你,知道不?”


    何寧固執地說:“嗯,我相信我的真情會打動她的。”


    此言一出,丁虹也沒詞兒了。


    三人正爭執不休的時候,門突然被人一下子推開,伴隨著一股酒氣撲進來的居然是麥子,她顯然是喝醉了,一看屋裏坐著這三個人,嘿嘿一笑說:“對不起啊,走錯房間了。”說著就退了出去,還沒等這三個人反應過來,又走了回來,拍著腦袋說:“沒錯啊。”


    何寧趕緊走上去扶住她說:“麥子,你怎麽了?”


    麥子看了何寧一眼,居然露出很厭惡的申請,一把推開他說:“幹嘛呀,拉拉扯扯的,我跟你很熟嗎?”


    丁虹見狀急忙上前扶住麥子坐下說:“我們借了吳主任的地方煮點火鍋吃,你也來點?”


    麥子說:“我不吃,我等他回來。”說著往旁邊一歪,就靠在了吳放歌的被褥上。


    何寧被麥子那麽一推一說,心裏就是一痛,又十分的尷尬,在哪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還好柳葉子挺能理解人的,安慰了他幾句。


    屋裏多了一個醉鬼,這三人得忙著伺候著,可盡管何寧想接著這個機會獻獻殷勤,可是麥子死活都不讓他靠近,所以他隻能幹點外圍的活兒,真正謹慎伺候著的,還是丁虹和柳葉子兩人。不過麥子倒也好伺候,最多也就是吐一下,說幾句酒話而已,丁虹就對何寧說:“小寧,你去找找吳主任,讓他回來處理一下。”


    何寧一看麥子這醉態,覺得是應征了丁虹她們關於麥子是吳放歌的女人的話,心裏十分不樂意,就說:“我才不去呢,這是他自己的宿舍,他早晚都是要回來的。”


    丁虹沒轍,隻得對柳葉子說:“要不……”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柳葉子看了窗外的黑洞洞一眼,用哀求的眼神看著她,沒轍,柳葉子從小都不如自己膽子大,她隻得交待了一下相關的事宜,自己出去找吳放歌。


    蕭條的沙鎮,這個時候街上已經沒幾個人了,路旁的街燈也是有一盞沒一盞的,最熱鬧的地方就屬新開張的電影院了,所以丁虹就先去了那裏。可是在那兒沒找到吳放歌,有個相識的鎮幹部說:“吃晚飯就看見他往遊樂場那邊去了。”


    丁虹就又去遊樂場找。可是這一段路更糟糕不說,燈光還沒幾盞,丁虹開始後悔應該帶個手電筒了,可現在回去拿又不甘心,再看周圍黑洞洞的枯樹林裏彷佛藏著無數的怪事壞蛋。丁虹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她深吸了兩口氣,自言自語到:“了不得再被強奸,誰怕誰啊。”鼓起勇氣朝前走去。


    原來遊樂場的售票處是個簡易平房,一直沒人經管已經破舊不堪了,吳放歌建議在遊樂場設立值班點後,王主任也隻是應付了一下。倒是吳放歌,利用留守處的現有資源,把售票處簡單修繕了一下,拉了電燈來,隻是值班人員一直安排不下來,這裏還是經常沒人,鐵將軍把門。可今天這裏似乎是有人的,還亮著燈。丁虹遠遠的看見這盞燈光,就跟夜航的水手看見燈塔的心情差不多,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可是忙中出錯,腳下不知道絆著了什麽東西,當場就摔了一個大馬趴,更倒黴的是,這一跤摔下去,右手居然抓到了一個毛揉揉,軟乎乎的東西,而且那個東西還反過頭來狠狠的在她的手上咬了一口,丁虹原本就害怕,被咬了又是一痛,緊繃的神經再也承受不住,於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還邊喊道:“小吳哥,葉子,你們在哪兒,快來救我啊。”


    別說,這一哭還真管用,從遊樂場值班室裏真的搖搖晃晃的走出一個人來,拿了個手電筒朝這邊照著問:“是丁虹嗎?大晚上的,你往這兒跑啥?”


    丁虹哭道:“小吳哥,我摔了,還有東西咬我,我害怕……”說著想站起來,可是腳已經軟了,掙紮了兩下,隻好作罷。


    吳放歌帶著一身酒氣小跑著過來,先抓過丁虹的手來拿手電筒一照說:“哎呦,都摔禿了皮了……”


    丁虹說:“還有東西咬我……”


    吳放歌又照了一下說:“沒事兒,是田鼠,去值班室用酒精給你消消毒就好了。”


    丁虹在吳放歌的攙扶下,費力地爬了起來,依舊是站不住,全部體重都靠在吳放歌的身上,吳放歌也是酒醉的人,勉力支撐笑道:“瞧你嚇成這樣兒,其實那隻田鼠比你還害怕呢,說不定已經心髒病發作嚇死了。”


    丁虹帶著眼淚花說:“你還說!你還說!”


    吳放歌隻得求饒說:“好了好了,不說了,先去值班室。”於是兩人相互攙扶著,磕磕絆絆地去值班室,可漏船偏遇頂頭風,又是一個站不穩,吳放歌哎呀了一聲就鬆了手,丁虹又摔了一個屁股堆兒,手電筒也掉到了地上,摔滅了。


    丁虹驚叫一聲‘小吳哥!’然後又是四下一陣亂摸,沒摸到吳放歌,隻摸到了手電筒,她按了兩下開關,不亮,心裏一著急,又攤開手把手電筒在手掌心上敲了兩下,在開時,亮了。可四下一照,完全沒有吳放歌的影子,心裏更慌了,忙喊道:“小吳哥,你在哪裏啊。”


    吳放歌並沒有獻身,反而從黑暗中傳來了‘嘿嘿嘿’自嘲地壞笑聲。


    丁虹緊張地說:“小吳哥,你快出來啊,別嚇我啊。”


    吳放歌笑著說:“我沒嚇你,可也出不來了,我掉路邊溝裏了。”


    丁虹這才爬到路邊,拿手電筒往排水溝裏一照,隻見吳放歌半坐在溝底,見她來了就說:“你快拿手電給我照照,我一隻腳卡在石縫裏了。”


    丁虹忙拿手電筒幫著照亮,吳放歌這才搬開幾塊碎石,小心地把腳拿了出來,隨後又在石縫裏掏出鞋來,往外倒水。原來溝底還有水,隻在表麵結了一層薄冰,吳放歌這一跤跌下去,半邊身子都濕了。


    吳放歌手腳並用地爬上路麵,依舊是笑嗬嗬的,丁虹嗔道:“都這樣了,還笑。”


    吳放歌答道:“我還遇到過比這更糟糕的事情呐,沒事兒。”


    兩人到了值班室,屋裏燒著炭火盆,盆上燒著半壺水,水已經開了,正冒著熱氣。吳放歌進得屋來,把水壺拿開,又搬過一把舊藤椅來讓丁虹坐下,才去拿過了急救箱――這也是吳放歌在設置了值班室後才添置的裝備,沒想到還真用上了――對丁虹說:“手拿來,我給你消消毒。”


    丁虹見剛才吳放歌走路就一瘸一拐的,褲子和衣服又都濕了,就說:“我沒事兒,先看看你的。”


    吳放歌說:“我沒事兒,先看你的。”


    丁虹還想讓一下,卻被吳放歌一把把手拉了過去,看了一下說:“沒事兒,有點擦傷,咬傷要重一些。”說著就兌了溫開水先幫著她清洗了傷口,然後又用酒精消毒。消毒的時候,酒精殺的傷口疼,她不由自主地想縮回手來,卻被吳放歌抓的緊緊的,根本動彈不得。再看吳放歌在燈光下那英俊的麵龐,凝重認真的申請,丁虹的心跳突然再度加快了……一種被征服的,和渴望著進一步被征服的**從心底湧了上來,可惜的是,吳放歌很快就幫她處理完了傷口,開始處理自己的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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