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決定進山,把那個昔日的戰友,今日的民工蘭博平平安安的帶回來。


    任一靈有些不放心,就說:“我陪你去吧。”


    吳放歌說:“不行,那個人我了解的很,本來就有點神經質,人多了他就會起疑,到時候搞不好真的要出事了,那就不好收拾了。”


    阿梅也擔心地問:“那……你……你一個人也能擺平他?是不?”


    吳放歌苦笑道:“如果真是他,十個我綁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對手。”


    葛學光一聽,就說:“那……我看你也別去了,等天亮了,叫小林子集合點人,實在不行讓老侯把沙鎮的民兵連也集合上,或者請縣局支援也是可以的嘛。”


    林正義一看又有了自己的用武之地,立刻接口說:“是啊是啊,不就是個打過仗的老兵嘛,他再厲害也隻不過是一個人,我們……”


    話還沒有說完,吳放歌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想把沙鎮變成戰場嗎?這兒可是我和你姐夫一磚一瓦你的建起來的,你不心疼我還心疼呢!再說了,你知道什麽是打仗?嗯?!”


    林正義從來沒見到過吳放歌這樣過,他平時給人的感覺是個很溫和的人,特別是看著葛學光的麵子,平時對林正義更是客氣,全不似今天這樣的凶神惡煞,他給嚇著了,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葛學光見了,忙勸道:“放歌放歌,先去辦事,這裏交給我處理吧。”


    吳放歌看了葛學光一眼,算是給了他麵子,然後對他說:“學光,你記著我的話,我這次去不管遇到什麽情況,我都會想方設法的每隔兩個小時就給你一個消息,如果兩小時我沒有消息,你就再等兩個小時,如果我還沒有聯係,你就可以集結人手了,不過一定要等到天亮再行動。假如他逃了,不要追,讓他走。因為追上去倒黴是你們。”


    葛學光點頭說:“嗯,你放心吧,這兒有我。”


    吳放歌這才向眾人點點頭,出發了。


    吳放歌走了以後,任一靈不滿地對鮑傑說:“虧得放歌把你當朋友,你剛才就一句話都沒有?”


    鮑傑辯解道:“這個……我相信放歌能處理好的,實在不行,我明天帶人上山還不行嗎?”


    任一靈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鮑傑的印象分又減了。


    吳放歌進了山。


    自從沙鎮旅遊興起之後,住在附近的村名幾乎都搬到鎮子附近住了,畢竟隨便賣點什麽小工藝品,也強過在幾分山坡地裏刨食。因此鎮子周圍的山區異常的荒蕪,早年村民居住的老房子倒是還剩下不少,但大多已經無人居住,年久失修,不再適合居住了。


    吳放歌憑著早年在部隊學到本事,估計了那個民工蘭博可能要去的路線,摸索著走上了一條小路。忽然間,十來年前上山搶修通訊線路的情景又浮現在腦海裏。就是那次之後,自己的人生軌跡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可沒想到類似的情況又要出一回啊。現在別的什麽都不想,就是希望這個暴走的偵察兵能估計昔日戰友情誼,聽自己話,在沒釀成大禍之前,和自己一起下山。


    打開了手電筒,他走在崎嶇的山路上。那手電筒是華隆軍工車間的產品,號稱是遠射王,效果相當的不錯,隻不過拿著這手電筒確實是有點太招搖了,老遠就能被躲藏在黑暗裏的人發現。但是吳放歌不在乎,他此次上山根本就沒指望能找到那個民工蘭博,他隻希望那個民工蘭博能先看見他,認出他,找到他。


    走了一個多小時,再回頭,城市的燈光已經變得隱約,他又拿出手機,不錯,還有兩格信號。把手機放好後,才往前走了十幾步,就聽前麵一聲暴喝:“什麽人!”


    吳放歌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前麵‘砰!’的一聲槍響,一道火光從吳放歌左側一尺多遠的地方就飛了過去。他吃了一驚,縱身一個側躍,隱身於道旁的雜草叢中。


    開槍的絕對不是那個民工蘭博,如果是他不會這麽貿然用槍,即便是用槍,自己一定已經死了。於是他大聲喊道:“我是吳放歌!哪個王八蛋開的槍?”


    “是,是吳總嗎?我是小羅啊,你們可來了,我們迷路了……”前麵顫悠悠出現了兩個人影。


    吳放歌可對什麽小羅小鼓的沒什麽印象,總之這肯定是林正義的人,正所謂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有了林正義這個廢柴,他的手下也好不到哪裏去?當然了,也不是一無所長,論吃喝嫖賭就個個都是專家了。


    吳放歌見確實是‘自己人’,就又喊道:“把槍口朝上,慢慢的走。”


    小羅等人照做了,他才小心地從藏身處出來,那手電筒一照,那倆人一臉的惶恐,看來是真的嚇著了。


    小羅等人看見吳放歌,心裏先是一喜,可又看見吳放歌隻是一個人,又是一陣的失望,小羅就問:“吳總,就你一個人?”


    吳放歌對這些平時在羊麵前像狼,在狼麵前像羊的家夥極其反感,於是沒好氣地說:“又不是打仗,帶那麽多人幹啥?對了,你們還有兩個人呢?”


    吳放歌這麽一問,小羅等人立刻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好像是怕有什麽追過來一樣,半晌才回過頭說:“我看跟打仗也差不多哦,得調武警上來才行……”


    原來這一隊四個警察平時是屬於一聽說有人打,就跑的最快那類人。那個民工一兩秒之內就放倒了他們兩個同事的情景他們是沒看見,所以追的也分外的勇猛,沒想到這一追就追過了頭,跟著那個人進了山,三轉兩轉天就黑了。這天一黑,流氓那種欺善怕惡的本性就出來了,生怕在黑暗中遭了黑手,於是就決定下山,隻可惜,白天的山路和黑夜裏的山路是兩碼事,四周都是黑影蔥蔥的樹木,根本辨不清方向,雖然遠遠的能看見城市的燈光,可是腳下的路拐來拐去就是下不了山,這四個人中又沒有一個頭,根本做不了一個堅定的決心。於是就這麽走著,忽然哎呦一聲,其中一個人就腳朝上地被吊了起來,原來是踩中了機關。


    “快救人!”


    “找繩子!”


    剩餘的三人急火火的又吵又叫,可他們出來的匆忙,都沒帶手電,於是紛紛掏出手機來勉強照著,果然在小路另一端的樹根那兒,看見了一個繩結。於是兩個人扶著被吊起來的那個家夥,免得繩結一開,他頭朝下掉下來,另一個家夥去解繩子。熟料,才跑到樹下,腳底一晃,也給頭朝下吊起來了,在半空中晃來晃去的直喊救命。原來布機關的人造料定了他們觸動機關後的反應,所以盡管也是雙料的。


    這下剩下的兩人也抓瞎了,既不敢再去解繩結,也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麽辦。


    就在這個時候,樹林中人影閃動,小羅急忙拔槍,虛張聲勢地喊道:“什麽人!出來!”


    人家當然不會出來,到從林中飛出一塊石頭來,正打中他的手,槍也給打掉了。小羅捂著手疼的直跳,但還沒忘了讓同伴小張快開槍。小張這時的槍還沒有拔出來呢,又是一道寒光飛來,這次是一把菜刀,幾乎是貼著他的臉,深深的插進他背後的大樹裏。


    小張媽呀一聲,提著槍扭頭就跑,小羅一看他跑了,想也沒想也扭頭就跑,哥兒倆就跟奧運選手似的,隻恨爹娘少生兩隻腳。這一路跑下來直到跑的前胸貼後背,倒不上來氣了,才停下來歇歇。


    小羅一邊喘一邊問:“追上來了沒有?”


    小張回頭看了看說:“好像沒有。”才一回頭就看見前麵有人打著手電過來,於是高喊了一聲:“什麽人!”幾乎同時甩手就是一槍。


    聽完了這兩位磕磕絆絆的講述,吳放歌總算是弄明白了剛才發生什麽事了,於是就問:“你們就這麽跑了?把自己的同事留在那兒?”


    小羅和小張對事了一眼,自知理虧,隻得不說話。於是吳放歌又說:“你們啊,你們知不知道就算是那個人不殺他們,人頭朝下吊久了,也會出人命的?”


    小羅要成熟些,見吳放歌語氣裏責怪的成分不多,就說:“吳總,我們知道錯了,再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吳放歌歎了一聲說:“算了,我又不是你們的直接領導沒法兒出力你們,而且你們也不知道你們麵對的對手是誰,你們要是知道啊,借你們兩個膽兒,也不敢這時候在山裏和他周旋。行了,小張是吧,把你的槍給我。”


    小張把槍攥的緊緊的,看了小羅一眼,小羅趕緊說:“你快把槍給吳總,他是當過偵察兵的,打過仗。”小張這才不情願地把槍給吳放歌了,可眼神裏表達的意思分明就是:你拿了我的槍,我怎麽辦啊……


    吳放歌接過槍,把彈匣給卸了,槍膛裏的子彈也退了出來,然後又對那兩個說:“你們每人的槍套上還有備用子彈吧……也給我。”


    小羅立刻就把槍套上的五發備用彈也摘了出來,還討好地問:“槍套你要不要?方便。”


    小張見小羅給了,心想槍都在別人手裏了,還留著子彈幹什麽?於是也把子彈交給了吳放歌。


    吳放歌把彈匣裏的子彈也都退出來,和其他的子彈一起點了一個數,然後拿手絹包了,交給小羅說:“這個你保管。”


    小羅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還是把手絹包著的子彈接了。吳放歌接下來又把手槍還給小張說:“你們先下山吧,遇到葛總就說我一切順利,讓他放心,別輕舉妄動。”說著又把彈匣再手裏晃晃說:“這個我先替你們保管,等事情結束了就還給你們。”話全說完了,又問了,剩餘兩個警察被吊起來的大致方位,扭身就消失在夜幕中了。


    吳放歌走了之後,小張和小羅愣了幾秒鍾,才慌張張的下山,過了十幾分鍾小羅才猛然說了一句:“哎呀,我知道吳總為什麽要那麽做了。”


    小張埋怨道:“你咋咋呼呼的幹嘛?嚇人啊。”


    小羅晃著手裏的子彈包說:“吳總根本不想用槍,他卸了我們的子彈彈匣,是怕我們誤傷了別人。”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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