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蓉把這個消息傳遞給吳放歌的時候就已經晚了,因為她第二天就得去紀委監察局報到,剩下的幾個小時時間不要說做工作,就連詳細打探消息的時間都沒有。於是吳放歌隻得先給省城認識的一個做律師的哥兒們打電話,讓他天亮前務必趕到金烏。那個家夥接電話的時候也不知道正在哪個**窩裏逍遙呢,一副老大不樂意的樣子,不過不樂意也得來,這既不是吳放歌的個人魅力,也不是因為兩人堅固的友誼,而是因為兩人在某股利益上有關聯。並且吳放歌還特地讓他帶上上回惡作劇的‘玩具’。


    打完電話,吳放歌對那有蓉說:“我的這個朋友叫竇英,是個很棒的律師,他天亮時就能趕到,到時候你們就表姐弟相稱,而且必須無條件的相信我們,我在籌一筆錢幫你退贓。”


    那有蓉根本沒想到會得到這樣周到的幫助,有點不相信地問:“你能從我這裏得到什麽?”


    吳放歌說:“暫時還沒想到,不過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就是我的人了。”


    那有蓉也沒時間去琢磨這個‘我的人’到底是什麽含義,反正先過了眼下這一關再說。


    那有蓉挪用的公款不是一筆小數字,主要分三個部分,一個就是她自己整容花掉了,另外就是為了補窟窿去買彩票的一大筆,第三筆說起來還真跟吳放歌有點間接聯係。


    當初小蟑螂要追求麥子,勸說吳放歌從公司裏退股,阿梅見吳放歌退股了,也賭氣要退,於是小蟑螂的公司一下有點周轉不靈,那有蓉就挪用了一筆公款給他應急,後來這比錢雖然還了,卻成了整個事件的導火索。


    要在要退贓歸還公款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小蟑螂那筆錢雖然是還了,但是還有另兩筆的錢如果沒有吳放歌幫忙,那有蓉是退不出來多少的,因為都已經花了。況且退賠贓款也是個學問呢:什麽該主動陪,什麽可以拖一拖,有的錢退賠是致命的,有的錢不退賠拖一拖也就混過去了,這裏頭都得掌握時機。也有那種傻蛋,錢退了,人也給判了,一點便宜沒占著,標準的人財兩空白忙和一場。經濟案子,雖說進入的是法律程序,但實質上也是雙方討價還價的一個過程,更不要說這裏還牽涉著單位和個人之間的利益問題,因此隻要工作做的好,人財無恙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的。


    這一夜,吳放歌和那有蓉都沒有睡覺,他讓那有蓉把事件的前前後後,從挪用的第一筆開始在現在都講了一遍。那有蓉其實開始還有點顧慮,期期艾艾的不想和盤托出,但卻被吳放歌連蒙帶嚇唬的,最終來了一個和盤托出。


    天亮的時候,吳放歌對那有蓉說:“等竇英來了,咱們先去吃早飯,然後你再把跟我說的,再給他更詳細的說一遍,咱們在製定個計劃,看你的事情到底該怎麽辦。”


    那有蓉搖搖頭說:“不行了,沒時間了,我馬上要去監察局報到了呢。”


    吳放歌詭異地笑了笑說:“監察局……你是遲早要去的,但這幾天暫時還去不了。”


    看著他那詭異的笑容,那有蓉從腳板心升起了一陣的含義。


    竇英開了幾個小時的車,還帶著一個嬌滴滴的二十郎當的女子,總算在天亮時趕到了金烏。和吳放歌碰麵後就嚷嚷著讓吳放歌請客,為了他的召喚,這一周要放棄多少有錢的當事人啊。吳放歌隻得請他去鐵橋邊晨店吃特色小吃,那有蓉也應邀愁眉苦臉的跟著。


    雖說竇英點了一桌特色小吃,說明了是吳放歌出錢,可那有蓉哪裏吃的下去,而且到底不是自己的是,無論是吳放歌還是竇英,都是滿嘴的胡謅八列,半句也不提她案子上的事。


    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吳放歌就笑著說:“你怎麽不吃啊。平時可都沒這麽豐富。”


    那有蓉道:“我不餓。”


    吳放歌就親手給她拌了一碗豆花說:“吃吧,吃飽了才又力氣做事啊。”


    “還能做什麽事,要被別人‘做’了。”那有蓉嘟囔著勉強喝了兩口。隻是喝的時候看見吳放歌和竇英擠眉弄眼的,很詭異。


    看著那三**吃大喝,那有蓉眼看著規定報到的時間越來越近,心急如焚,最後終於忍耐不住,站起來說:“你們慢吃,我有事先走了。”


    吳放歌抬頭看著她,疑惑地說:“你能有什麽事?我們坐在這裏,不都是為了你的事嗎?”


    “為了我?”那有蓉心裏埋怨道“說是為了我,其實坐了這麽久,半個字也沒提起我的事啊。”


    竇英看了看時間,對吳放歌說:“放歌,時間差不多了吧,怎麽還沒動靜?”


    吳放歌看著那碗豆花說:“可能是她吃的有點少,所以反應有點慢。”


    那有蓉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愣愣地問:“你們,你們說什麽呢?”


    吳放歌和竇英相視看了一眼,發出‘嘿嘿嘿’的壞小聲。


    那有蓉一看,似乎是話不投機,心裏又有氣,正待要走,忽然覺得肚子裏咕嚕嚕的翻江倒海起來,這是要跑肚子啊……好在這家店規模夠大,內部有洗手間,那有蓉都來不及跟大家打招呼,就飛也似地衝向衛生間。


    吳放歌和竇英這才大笑起來,就像是兩個惡作劇成功的大男孩。竇英帶的那個女孩也掩嘴笑道:“你們好壞哦,給人家放瀉藥。”


    竇英扭頭凶那個女孩說:“別胡說,你哪隻眼睛看見了?看見了我摳了他!”


    女孩立馬不說話了,低頭看著自己碗裏那碗豆花,也不敢吃了,吳放歌笑著說:“竇英,別嚇唬小孩子。”然後又對那女孩說:“你放心吃吧,你看我們吃的都是一樣的,不都好好的?”


    幾分鍾後,那有蓉又出現在桌子前,對吳放歌說:“你搞什麽啊,不幫我,還害我……”


    吳放歌說:“我這就是幫你啊……”


    “你……”那有蓉指著吳放歌,話還沒說出來,肚子裏頭又不對勁了,轉身就跑了個無影無蹤。


    竇英對吳放歌說:“差不多了,該叫救護車了。”


    吳放歌說:“用你的手機吧,我不在這兒。”說完站起來自顧自的走了――還得去組織部上班呢。


    竇英看著吳放歌裏去的背影說:“這家夥,幹什麽事都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的。”一邊說一邊掏出手機打了120。


    經醫院一檢查,那有蓉得的是急性腸炎,需要住院治療,監察局也不能不通人性啊,原本還打算在病床前做點工作的,可那有蓉拉肚子拉的臉都慘白了,哪有精神說話,而且監察局也不止就這麽一個案件線索,派了兩個人來了解了一下情況,就暫時先去查這件事的外圍證據去了。


    這正是吳放歌要的。人要辦成事情,就必須具備三種資源:時間,人脈和金錢。那有蓉的事吳放歌隻要想管,後兩種資源吳放歌都不缺,現在第一種也有了,算是一個好的開始。


    竇英接著照顧‘表姐’的機會,把整件事的原委摸了個一清二楚,覺得這件事已經構成了案子,在監察局化解的可能性不大,通過司法程序化解把握更大些,於是和吳放歌商量了一下,把涉及的各方麵都考慮到了,把工作也做在了前麵。認識的人要提前打招呼,不認識的人趁著案子還沒到要先去認識以免臨時抱佛腳。


    四天後,竇英回省城去了,那有蓉也出了院,主動去監察局報到,並且說了一些情況,退了幾筆小款子,而吳放歌這邊也早就開始運作了。


    在運作那有蓉案子的同時,吳放歌還在組織部幹著打雜的活,並且幹的相當得心應手,蘇副部長半開玩笑地說了好幾次:“要不放歌,你就在我們這兒幹算了。”


    吳放歌笑著回答:“行啊,在哪兒不是革命工作啊。”


    隻有徐部長有次聽見了說:“恐怕這個人才是留不住啊,五局顧局長已經找我要了好幾回人了,說我是故意扣著他的人不放,嗬嗬。”


    吳放歌知道自己回五局隻是個時間問題,但必須得等組織部的這攤子雜事幹完了不可,不然留著自己就沒意義了,不如當初就直接放走好了。


    就這麽又幫著幹了一個星期,總算是把所有的材料都弄完了,又閑了兩天,吳放歌手徐副部長的委托去幫忙收發室取份材料。才拿了材料回到辦公室,就進小虎迎出來說:“哎呀,我真舍不得你走啊,可你們局雲科長來接你了。”


    雲科長指的是雲柔,這吳放歌早已知道。雲柔不愧是個有手段的女人,短短幾年,就完成了從一個臨時聘用的打字員到人事科長的轉變――這裏說明一下,人事科長隻是大家的認為,正式的任命還沒有下,年初的工作分工裏也隻說的是“協助人事科長工作”但既然有了這一句,剩下的事情還不是水到渠成的?


    不過吳放歌盡管心裏明白,還是作出一副什麽也不知道的樣子說:“雲科長?哪個雲科長?”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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