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放歌感到了空前的壓力,心態情緒已經降到了最低點,可是呢,工作上卻依舊不敢有半點疏忽,畢竟這是安身立命之根本,容不得有半點閃失。有時勞累之餘他不由得想,倒不如幹脆好好休個假,全身心的休息一下。恰好此時林氏夫婦找上門來,林嫂都快聲淚俱下了,把林婷數落了一塌糊塗。原來林婷順利的通過了托福考試,並且獲得了哈佛大學的獎學金,可這丫頭戀愛了,想和戀人一起留在國內,想放棄這個留學機會。老兩口急得跑到北京去做思想工作,卻無功而返,老林氣得直說:“不管了!”林嫂卻比他有主意的多,於是一起來找吳放歌,讓他給想想辦法。正好吳放歌想休休假,就做了個順水人情,借機來個京城遊,雲柔也力主他這麽做,因為妮子此時正在北京經貿大學培訓,眼看著就要結業了,吳放歌此去正好一解相思之苦,還可以順便接她回來。有了這個由頭在裏麵,還可以報銷往返路費,雖說吳放歌不在乎這幾個,可是有福利總比沒福利好。


    主意打定,吳放歌就請了假,又安排了一些事宜,這才訂了機票,幾個小時候就到了北京。


    才一出機場,就聽見脆生生的一聲喊:“叔!”然後就咯咯的笑聲,緊接著就是一團火摟住了他的脖子,原來林婷穿了一身紅。


    這幾年林婷在外求學,放假時都回來的少,吳放歌事情又多,因此幾乎沒怎麽見麵。現在的林婷越發出落的水靈了,和前世的她相比,又多了幾分粉嫩和清純。


    吳放歌抱著她轉了幾個圈,才放下笑著說:“這麽親熱啊。”


    “人家想你了唄。”林婷說著,要幫吳放歌拿行李,吳放歌打落她的手說:“幹嘛?我七老八十了?”


    林婷笑著:“才不呢,我叔永遠是年輕的。嘻嘻。”


    吳放歌往林婷身後看了幾眼,林婷就問:“叔,你看什麽呢?”


    吳放歌說:“他呢?沒跟你一起來啊。”


    林婷說:“他害羞,躲起來了。說起來叔你是被我爸媽搬來的救兵吧。”


    吳放歌提起行李說:“邊走邊說吧。”


    “是!”林婷頑皮地一笑,挽起他的胳膊,兩人一起出了機場,上了機場大巴。


    在大巴上,吳放歌就把自己此行的目的了,林婷先歎道:“海珍阿姨的事情我聽說了,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怎麽就下得去手啊。”


    吳放歌說:“唉,壓抑的東西一旦爆發出來人就沒理性了。”


    林婷又說:“不過有件事我先跟你說哦,你們那個妮子可沒怎麽好好讀書,好像攀上一個富二代,穿金戴銀的了。”


    吳放歌先是一愣,心道:難道是禍不單行?這個也要飛了?嘴上卻笑著說:“隻要人家是真心對她的,也無妨,畢竟她也二十多歲了,該是談婚論嫁的時候了。”


    “哦?”林婷故意歪頭看著吳放歌。


    吳放歌受不了她的目光,有些心虛地說:“你幹嘛?沒見過?不認識?”


    林婷說:“到底是大叔級的人物啊,我還以為能看上一場決鬥呢。”


    吳放歌笑道:“有啥可鬥的啊。”


    林婷說:“為情所困唄,我可隱隱的聽說,妮子可是你的人。”


    吳放歌長出了一口氣說:“這世界,誰也不是誰的人,大家都是平等的。”


    “言不由衷……嘿嘿”林婷邊說邊詭異地笑著,活脫脫像一隻狡猾的小狐狸。


    吳放歌確實覺得這事還有點不對勁,自從妮子來北京培訓以來,電話漸漸的少了,言語間也不那麽親昵,最近幾次還好像有什麽話要說,卻欲言又止,看來是到了要飛走的時候了。雖然心裏也是不舍,不過轉過來一想,花樣年華的一個女孩子,總不能一輩子做自己的情人吧,談婚論嫁本也無可厚非。


    下了大巴又轉公交,總算到了城市另一端的北大,林婷安排吳放歌在酒店住了,又陪他吃了飯,但她的那個他卻一直沒出現,倒是嘰嘰喳喳的來了一群林婷的女同學,鬧的不可開交,有個膽子大了眼睛妞還笑著說:“婷婷,你叔好帥啊,離婚了沒?介紹我當你嬸兒得了。”


    林婷笑著罵道:“不盼著我叔好,就盼著我叔離婚,什麽人嘛。”


    眼睛妞說:“哎呀,中年男人三大喜事,升官發財死老婆,我可是誠心誠意的盼著你叔好。”


    吳放歌也跟著笑道:“得,這還不如離婚呢,好歹還留條命。”一說到這兒,一下又想起何海珍來,心裏一疼,但當著那麽多同學的麵,隻得強忍了,並沒有表現出來。


    林婷說:“你想的美啊,輪也輪不到你,我都排了十幾年隊了,怎麽也再你前頭。”


    “原來你監守自盜啊。”幾個女生又調笑了一番。


    鬧了一陣,終於走了,林婷也陪著吳放歌回酒店,吳放歌對她說:“明天我去看妮子。”


    林婷笑著說:“那我就不賠你去了,不想去那地方,總有些富二代在那附近流竄,開個大奔寶馬好像多了不起似的。”


    吳放歌笑道:“你別說別人,你也是富二代啊。”


    林婷說:“我爸媽擺地攤而起家的,我可不會當敗家子兒,而且爸媽那倆錢跟這兒款爺一筆,也跟叫花子差不多。”


    吳放歌點頭道:“就是啊,我那個正縣級都還沒正式批下來呢,就算批下來,擱的北京這地方也啥都算不上。”


    林婷說:“到了北京才覺得官小嘛。”


    兩人又在酒店裏聊了一下留學的事,吳放歌發現林婷不是不想出國,而是有些東西實在放不下,吳放歌就決定等見過了妮子之後,再和林婷的男朋友見見麵,實在不行,資助一把,免得他們為這點事勞燕分飛。這個主意一出現在腦海,吳放歌自己都嚇了一跳:我怎麽一下子變的這麽大方了?這可是我前一世的小嬌妻啊,自己槍林彈雨的掙紮回來,還不就是為了回到原來的生活嗎?這是怎麽回事?可轉念又一想,自己今生已經有了穀子,而且若單論女人的數量,早就超過前世很多了,錢和地位就更不消說,正所謂弱水三千我隻取一瓢飲,人呐,還是不要太貪心的好。


    如此這般的想了好幾遍,心裏就平靜了許多。


    等林婷回宿舍去了之後,吳放歌就給妮子打了個電話,告訴她,他已經到北京了。妮子顯然沒什麽準備,慌張張的說:“電話裏不是說的明天嗎?”


    吳放歌聽到電話裏傳來電視的聲音,好像還有個男的在說話,心裏一下子就又不舒服了,於是不高興地說:“我是昨天在電話裏說的明天!”


    妮子說:“那,那你現在在哪裏?我這就過來接你。”


    吳放歌說:“不用了,我住在北大這邊的,明天我過來看你,順便說說你結業後工作的事兒。”


    妮子連說:“行行,要不明天我過來接你。”


    吳放歌說:“我自己過來就行,好了,見麵再說,你早點休息吧。”說完掛了電話,自言自語地罵了一句,yin婦!


    第二天一大早,吃過了酒店的免費早餐,出門打了一個車,直奔經貿大學,在車上給妮子打了一個電話,告訴她他來了。


    到了地方,妮子正在校門口等著,再看她果然和半年前大為不同,衣著打扮什麽的全和以前不一樣了,妝也畫的比較濃,於是暗自冷笑。


    妮子見了吳放歌,畢竟是多年的老情人老領導,心裏還是有幾分愧疚的,加上她平時話就少,所以表現到也和平時無異。吳放歌自然也不顯山露水的,直說要找個地方談談。於是妮子就帶他去了附近的一家咖啡廳。咖啡廳也是才開張,檔次還不錯,一般學校附近的消費場所的檔次高低直接就反應了這家學校裏學生的家庭經濟情況。


    咖啡館裏和妮子很熟,看得出妮子是這裏的常客。兩人選了座位坐了,吳放歌別的啥也不說,隻把她結業後的工作安排說了,至於何海珍以及其他的事情則隻字不提。


    他說完之後,妮子半晌都沉默不語,但看得出是有話想說的。於是吳放歌就說:“我把話都說完了,你有什麽就直接說吧,反正早晚都得說。”


    妮子咬著嘴唇,想了半天,終於鼓起勇氣,從包裏拿出一個鼓鼓囊囊的信封來,推倒吳放歌這一邊說:“這些都是這些年單位給我培訓交的學費……單位不是規定學成後不為單位效力的,費用自理嗎?”


    吳放歌拿起信封在手裏掂量著說:“嗯,憑重量就知道是隻多不少啊。這麽說你不打算和我回去了?”


    妮子不敢看吳放歌的眼睛,把頭低的低低的,搖了搖頭。


    吳放歌長歎一聲說:“也罷,反正我是不可能耽誤你一輩子的。”


    妮子又在包裏掏啊掏,掏了半天,才把腕表掛件和那串綠鬆石項鏈掏了出來,往茶幾上放的時候還猶豫了一下,不過最終還是放在了上麵說:“這兩樣我一直隨身帶的,其餘你送我的首飾啊什麽的,都沒帶來,還在我宿舍裏……”


    吳放歌說:“就不打算留個念想了?”


    妮子搖頭說:“他說了……他……”


    吳放歌擺手道:“行了別說了,也就是說從現在起,你和我,和金烏就沒有關係了。”


    妮子沒說話,隻把頭往下埋。


    吳放歌笑著把腕表掛件和綠鬆石項鏈都收了,但把那個信封又推了回去說:“這就算是我給你的遣散費了。還有啊,給你最後一個忠告,兩千塊。”


    妮子抬頭,一臉的疑惑。


    吳放歌解釋道:“隻是告訴你,孤身在外,不管是在身上還是在哪裏,永遠要留有兩千塊錢。”說完,吳放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然後站起身去吧台結了帳,頭也不回的走了,背後傳來的妮子的哭聲,像一把把刀子,割著他的心,但是他沒有停下,因為他知道,即使他停下,妮子也不會回來了,她的哭聲不過是在埋葬以前的那段時光。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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