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完雲南的事,吳放歌沒有直接回金烏,而是去了路小婉所在的城市。和丁香這種現如今越來越帶江湖氣的女人相比,路小婉的生活狀態要正常的多。她開了一家酒吧和兩家美容院,日子過的火火的,也找了個男朋友,是個五十多歲的有啤酒肚的家夥。路小婉悄悄地對吳放歌說:“別看他的肚子,他的腰包其實也是和肚子一樣鼓的。”


    那個男人一開始不知道吳放歌的身份,隻當他是個一般人,再加上路小婉的關係,所以對吳放歌的態度屬於那種雖然不歡迎,但是也很客氣的那種,三個人一起吃了一頓飯,吃完了就很客氣地問吳放歌,需不需要他開車送他回酒店?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飯吃了就行了,別耍什麽幺蛾子。


    路小婉對此有些不滿,但可能也是覺得為這個爭吵甚至鬧翻了沒意思吧,所以隻是不再說話了,並沒有其他表示。吳放歌當然不願意壞別人的好日子,於是就來了個恭敬不如從命,就讓那個男人開車把他送回了酒店。


    第二天一早吳放歌都上了大巴了,忽然接到路小婉打來了電話,一接居然是那個男人,滿嘴抱歉地說:“哎呀,吳市長,對不起啊,你可把我瞞的好苦,我昨晚也確實有事,沒把你陪好啊,你在哪兒,別急著走,你和小婉這麽久沒見,也該好好聚聚嘛。”


    吳放歌一聽就知道這二位昨晚上肯定有了點語言上的衝突,路小婉把自己的身份泄了底了,雖說這男人有點狗眼看人低,但是卻很適合在這個社會上生存,小婉跟了他,不會吃虧。更何況路小婉已經是四十多歲的女人了,有這個歸宿也不容易。就也跟他客氣了一番,推說自己已經上了高速,不方便下車了。


    快到金烏的時候,路小婉的號碼又打來了,吳放歌暗想:幹嘛?都到這兒了難到還把我拖回去招待一番?


    按下接聽鍵,卻是正版的路小婉打來的,把他那男人狠狠數落了一番,還問吳放歌生氣沒有。吳放歌自然也是好言相待。其實他心裏多少也是有點不痛快的,男人的心理是:隻要你做了一次她的女人,他就覺得你永遠都是他的女人。原本這次去找路小婉雖然算不上訣別,可以後見麵畢竟是難了,還想和他好好促膝長談一番,當然了更親熱一點更好,甚至還準備了一點離別禮物,也不枉她曾經跟過他一場,可經這麽一折騰,看來算是省下了。


    回到金烏,好歹過完了春節,就又有人來找談話了,開始隻是試口風,當得知吳放歌確實是真的無意於仕途了,才問他意欲何往。吳放歌對此倒是無所謂,隻說做點實際工作,退休,離職都可以。這就叫人為難了,因為以他現在的年齡和能力,退休什麽的還早,省上又不可能去,金烏市就這麽大個廟門,說起來還真不知道該把他往哪裏放。最後還是吳放歌自己的說的,隨便在哪裏掛個號,自己也想安安心心做點生意雲雲。於是這事就差不多這麽定下來了。隻是等鄉鎮換屆一層層的上來,到市裏,也是下半年之後去了,這段時間,吳放歌還得當他的這個副市長,但很多工作已經可以開始移交了。


    關於吳放歌忽然要急流勇退的事,幾乎沒人能理解,妮子也不能,不過她對於吳放歌的每個決定都從來不去多想多問,隻要是吳放歌要做的,肯定是有道理的,這是她的原則。不過這樣一來,吳放歌的每天的空餘時間倒是多出來了,於是各種民間團體,什麽老年協會,作協文聯等亂七八糟的組織都紛紛來請他做顧問什麽的,甚至還有個鬥雞協會。吳放歌覺得這些到挺有意思的,不過最終鬥雞協會還是沒參加,而是換成了信鴿協會,於是有人又林林總總的先後送來幾十隻鴿子,就養在露台上,不過飼養其法,一不留神就飛逃了大半。不過也不要緊,隻要是飛回原來主人家的,沒幾天自然又會有人送回來的。


    這樣的悠閑日子過了兩個來月,忽然有一次省裏有人下來開會,居然沒通知他,這讓他起了疑心,隱隱的覺得有些不妙。雖說現在很多工作都交了出去,但是像省上來人這些事,就算是權作個樁樁,一般也要去做一做的,完全沒被通知,而且後來又幾乎打聽不到會議內容的情況是在是反常。


    “難道就不能讓我來個平穩過渡?”吳放歌尋思這給葛學光打電話,卻怎麽也聯係不上,再去查各方麵的資訊,表麵上看去似乎是一片太平,但是有關葛氏家族的消息卻未見幾條。在中國官場,沒消息就等於是壞消息,為了確認,吳放歌又聯係了目前正在加拿大的阿梅,誰知她也著急的不行,葛學光聯係不上不說,而且還有使館的人上門來找她談話,種種跡象表明,葛學光已經倒了。


    吳放歌開始覺得脊梁骨發亮,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半是自己的努力,另一半的根基卻在葛學光哪裏,如果葛學光一倒,他這裏也就不妙了。看來到了跟時間賽跑的時候了。


    吳放歌希望能夠合法的出國,因為這樣走的不至於太匆忙,負麵影響也能小很多。這倒不難,市委市府的一般人都已經輪班出過考察過了,隻有他一直留守金烏,論也該輪到他了。至於借口更是好辦,一家在美國的空殼公司發來邀請函,是關於‘生態農業基地’建設的,這讓吳放歌有個機會還能在帶一個人走。


    不過市委一般人對吳放歌要求組團出國考察的申請有些為難,看得出葛學光事情的影響力確實已經到了,不過這個理由說不出口,吳放歌就利用大家同僚多年不好駁麵子的那種姿態暗示道:你們可都輪流出過考察過了,我可還沒有,而且換屆我就不幹了,這最後幾個月……


    這一招果然管用,居然審批下來了。吳放歌立刻著手組團,但是帶誰走卻又成了問題。


    吳放歌本來就打算這次出過就來個有去無回的,而和生態基地建設有關的,又和他親昵的女人有兩個,雲柔和妮子。把這兩個女人都弄進團裏不是什麽問題,可真要有去無回的話,吳放歌更傾向於帶妮子,也隻能是妮子,畢竟雲柔有老公孩子,就這麽給帶走了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好歹自己和何海豹也是兄弟一場,人家原本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總不能給人家來個連鍋端吧。可要是不帶,又怕有事連累到她,真真是個難以兩全的事情啊。


    吳放歌左思右想不得其法,最後幹脆一咬牙,帶妮子走!不過也要給雲柔一個交待。


    於是吳放歌就吩咐妮子準備酒菜,找了個晚上,請雲柔過來吃飯。雲柔此時還沒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居然在電話裏開玩笑說:“就請我一個人啊,我可是一大家子人呢。”


    吳放歌說:“無所謂啦,你一個人來也行,和海豹一起來也行,一家子都帶上更沒問題了。”心裏卻想道:“要是你真帶了海豹或者一家子人來,我就什麽都不跟你說了,直接帶妮子走就是。


    誰知雲柔先是笑了一陣說:“我可以來啊,不過要晚一點,海豹去外地給朋友布置野營店去了,說是他有經驗,我的把兩個孩子的晚飯弄好,才能過來。而且……”她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聲音又壓小了點說:“我晚上得回來了,孩子都大了,懂事會告狀了呢。”


    雲柔一說到這兒,吳放歌也想起了,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親密過了。虧她居然還有這心思,看來就憑這心思,還真不能虧待了她。


    雲柔來的果然比較晚,直到九點多才姍姍來遲。一見餐廳廳裏布置的lng漫,就笑道:“這麽多年啊,我終於也可以登堂入室了,不容易啊。承蒙你想得起我,還請我過來。”原來她對吳放歌的邀請是有些誤會的,還以為吳放歌是純粹的那方麵的邀請,畢竟她最近也有些饑渴,快熬不住了,本想熬熬吳放歌的,可人家根本不缺這個,還以為自己已經失敗了呢。因此這次被邀請,很是把她的自尊心滿足了一下。


    吳放歌也知道她有些誤會,可是他不怕誤會,雲柔,能讓這個自己前世最愛也是最傷心的女人再和自己歡好一回也不是什麽壞事,反正現在真的是見一次少一次了。於是大家都入座。等酒過三巡,氣氛調合的差不多了,吳放歌才開始說正事:“妮子,雲柔,考察團的事情你們也都知道了,我能讓你們都到團裏來,一起和我去美國,不過……”


    他說著,又喝了一杯紅酒,才接著說:“我這次出國就不打算再回來了。”


    雲柔和妮子都楞了。雲柔開始一聽說吳放歌要帶她出過考察,還高興了一下,可聽到後半截,又看到吳放歌的表情,怎麽看都不像是在開玩笑,再加上她原本就對吳放歌急流勇退有些不解,於是就問:“你幹嘛啊,偷渡啊,好好的前途不做,你喝多了?”說著,還伸手去試他的額頭。


    吳放歌笑了一下說:“仕途風險,小柔啊,你還沒參透。我要是再不走,不出半年,說不定就就要坐班房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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