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四個人分享了各自的秘密,但是對目前的狀況還是一籌莫展。私人都認為,吳放歌選擇走複仇這條路是不明智的,且不說這是誰的天下,更何況人家已經承認是‘辦錯案子’了。所以當務之急是在吳放歌還沒有做出傻事之前找到他,勸他回來,大把的好日子還等著他過呢。可是怎麽找到吳放歌成了最大的難題,原本崔明麗是有些辦法的,可是這事又不方便大動幹戈,不然找他反倒成了害他了。最後沒辦法,隻得登尋人啟事,盡量寫的長些,情深意切些,希望吳放歌看到後能回心轉意,回來踏踏實實地和大家一起過小日子。


    其實等尋人啟事已經不是什麽新鮮事,吳放歌剛失蹤那一兩個月就登過,自然是沒什麽效果,現在忽然又登,大家不知道其中緣由的也紛紛都說:要回來早回來了,登也是白費錢。可是小豔等人卻堅信,吳放歌其實在暗中監視著一切,那尋人啟示他肯定是能看到的。不過堅信歸堅信,尋人啟事登了一兩個月,吳放歌還是那樣的杳如黃鶴,他們幾個人的心也漸漸的冷了。無論如何,總不能為了讓他出現,家裏再死一口子人吧。


    和尋找吳放歌的無望不同,殘疾人之家的事業倒是蒸蒸日上,且不說讚助,就是殘疾人也分三六九等的,大多是殘疾人來這裏住都是自帶飯票來的,每月都由家屬或者單位給殘疾人之家交各種費用,其實人家就是圖個有人伺候,這些人是算是一等待遇;還有就是雖然殘疾,但是依然有一定的勞動能力,除了幫助殘疾人之家做些力所能及的工作外,還由殘疾人之家在外包攬一些零散的小活兒,基本上算是自食其力,把殘疾人之家當成一個工作場所和宿舍,這些人算是二等待遇;還有一些人是完全沒自理和工作能力的,除了一些有‘宣傳或者其他價值’的以外,殘疾人之家是盡量不收留的,當然啦,偶爾也收三五個做做宣傳。所以綜上所述的方法再加上讚助和財政撥款,殘疾人之家居然成了福利很好的單位,能進這個部門工作也成了一件很搶手的事。不過崔明麗和妮子等人也是很精明的,她們把主導大權緊緊的握在手裏,其餘的中層或者其他的幹部指標大多撥給了那些還思維清醒的殘疾人,甚至還拉了一兩個進決策層,這麽一來,上上下下的幹部主力殘疾人的比例比殘聯的還多,外頭就算是有些閑話,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當然了做殘疾人之家的幹部也是有條件的,比如你缺胳膊斷腿可以,甚至是瞎子聾子也行,可就是腦殘不行,不是《本草綱目》都說了嗎?‘故腦殘者無藥醫也’(此處為笑話)錢是有的賺了,不過事情也得做好,首先是這些殘疾人的夥食和醫療條件。夥食好辦,多點油水,多點菜色,花不了多少錢,其實想從這上麵克扣賺錢的人都是傻子,雖說是細水長流,又能掙得了多少?第二項有些難,其中保健醫生和護工相對容易找,隻是有很多的殘疾人,特別是後天事故殘疾的,年紀還比較輕的人,總希望有一天能發生什麽奇跡,讓自己徹底的恢複健康。在這一點上,妮子覺得自己能為他們設身處地的想,因為她不也隻能依靠著拐杖和輪椅嗎?但是殘疾人之家的住戶什麽病都有,也可能把每樣專科的知名大夫都養在這裏,那些大夫是什麽人?要價都高的不得了,說實在話,要價高到也罷了,可奇跡畢竟是很少發生的,你見過幾個已經癱了瞎了聾了的人又奇跡般的好起來的?但是這件工作不做又是不行的,要是不做,不說別人,妮子那兒就通不過,於是大家商量了一下,又借鑒了國內其他同類機構的經驗,決定這件事分兩步做,第一是殘疾人在入住的時候做兩個體檢,第一個是入住的健康體檢,由殘疾人之家的常駐保健醫生進行;入住後經病人同意就在金烏市人民醫院進行專科會診,經和衛生局多次磋商,體檢費已經降到了非常便宜的程度。然後每隔半年根據入住病員的實際病情,邀請省城各大醫院組成專家組進行一次會診。這樣算下來需要支出的費用就便宜多了,同時社會效果還好的多。


    一件事物,要想取得好的社會效果,媒體也是關鍵的一環,在這一點上,她們也做的不錯,有意思的事,珊萍還專門來做過幾次專訪,挺盡心盡力的,讓大家有點意外,小豔甚至說:“她不會是想找機會把車要回去吧。”可是沒過多久就見人家又開了一輛qq車,於是又說:“指不定又是從哪個凱子那兒騙來的。”


    崔明麗聽了笑道:“這孩子沒事胡說八道,你把你老爸也算進凱子行列了啊。”


    原本隻是一句玩笑話,可無意中又觸動了眾人的心事,又傷感唏噓了一番。又覺得即便是在殘疾人之家,也需要有幾個靠得住的男人來幫著打點一下,可是之前大家雖然也有幾個朋友,可自從吳放歌出了事,這些朋友全見不著麵兒了,現在雖然沒事了,也深知這幫家夥靠不住,也不想去找,算來算是,何海豹算得上一個,可是做事很‘晃’,蘇偉波算得上半個,老婆心眼兒卻多,人也自私。關鍵時刻也不一定靠得住。可正當她們猶豫不決的時候,蘇偉波卻主動的找上門來了。原來當年吳放歌把他編回了事業編製後,雖然之後在各方麵都沒虧待他,但是正是重返公務員序列這一環卻不太好辦,畢竟他是判過刑的人,而且那時農場的效益好,福利好,所以大家誰也沒當個事兒。可現如今,吳放歌失蹤,雲柔跑路,妮子轉行做殘疾人事業了,那農場和附帶的喀秋莎酒店的業務一落千丈,農場生產的農產品又連續幾次不達標,這讓藥監局很丟臉,原本的一個金窩窩現在變成了燙手的山芋,誰也不願意再接手。效益上不去,下麵也就人心惶惶,原本那裏的人員結構就複雜,有機關背景的好說,想個辦法調回機關就是,打工仔也好說,換個地打工也一樣,可唯獨像蘇偉波這種四不像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於是他思前想後決定還是趙妮子幫忙,畢竟是多年的同事和上級嘛。而且相對崔明麗和小豔,妮子看上去要好說話的多了。


    蘇偉波這個人,妮子是了解的,別的不行,做文案確實是一流的,而且殘疾人之家原本就有官方背景,這些文案工作也非常的重要,這裏確實也缺這麽一個人,但之前被人出賣怕了,雖說那些人裏不包括蘇偉波,可那是以為他沒在圈子中心,受的牽連少,此人其實未必比其他人更忠誠,更堅強。如此猶豫不決,就和崔明麗和小豔商量,最後大家決定:既然蘇偉波是可用之才,能用就用吧,隻是要找個人牽製著才好,幹脆把何海豹也請來。何海豹比蘇偉波仗義,而且兩人的優缺點正好互補。隻是提前和他打個了招呼,做事別在那麽‘晃’了,我們幾個女人支撐起一個企業不容易啊。


    這一下就皆大歡喜了,蘇偉波又為自己找了個好去處,何海豹也不用再外頭飄了。而且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大家發現,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齡的緣故,何海豹現在做事非常的穩健睿智,頗有其姐遺風,到底是親姐弟啊。有此兩大助力,小豔、妮子和崔明麗的三女組合又輕鬆了許多。


    時光飛逝,轉眼又到了專家組前來會診的時間了,蘇偉波和老婆錢芮蓉早早的就把病員簡曆和病例都準備好了。專業部分是錢芮蓉做的,文字部分自然是出自蘇偉波的手筆的,弄得非常詳盡漂亮。妮子審查的時候隻提出了一點改進:以後做資料的時候,病員住戶第一位,幹部領導要排在後麵,別張開第一頁就看的到。


    蘇偉波唯唯諾諾地應承著,但是妮子知道他是不會改的,也沒打算讓他真改。不過偶爾看到蘇偉波那已經花白的鬢角,又覺得此人給人低三下四了一輩子,都一把年紀了,還仰人鼻息的活著,也真是可憐,而且最糟糕的是,蘇偉波是完全製度化了的人,若是某一天不仰人鼻息了,反而會沒有安全感。


    在這次的專家組裏,有一個骨科大夫,姓柳,是個海外華人,也是個中醫世家的傳人,在醫學領域可謂是學貫中西了。這次回國做醫學交流,聽說有這麽個會診,就主動要求來了,據說在國外,很多醫學名流時不時的都會來這麽一下子,比如說去非洲送藥送醫外帶傳教什麽的。到了金烏,他就專業對口地把所有因外傷致殘的,和骨科有關的病例卷宗全拿到他那兒去了,整整的看了兩天,然後又出來給大家做了三天的常規治療,臨走前特地到妮子的辦公室,對她說:“你的病例我也看了,致殘的主要原因不是傷情,而是當時救治不利,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讓你重新站起來。”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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