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美女的手,張濤走了好長一段路,腦子裏盡想著她的桃子,居然把正事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真是該死!他停下來,回過頭看著她,一時仍有些懵懂,也沒有理清頭緒,不知道該從哪裏問起,竟傻乎乎的拉著她的手不知道回話。


    “濤哥!”梅子搖了搖張濤的手嗔怪地喊了句。


    “桃子!”他們站立在路旁的一顆桃樹下,張濤抬頭看了眼桃樹,然後把眼光直直的落在梅子的胸脯上,無意中就說出“桃子”兩個字來。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是樹上的桃子,還是她身上的桃子。


    “你在想什麽?濤哥,我是梅子。”梅子緊跟著又疑惑地問:“你怎麽又叫我桃子呢?你是不是有個相好的叫桃子呢?”


    她看到張濤的眼光一動不動盯著她的胸脯,很快就意識到他說桃子的意思,就嬌羞的把手抽回去,跺著腳,佯裝惱怒地說:“濤哥,你…你欺負人!”


    “黃毛丫頭,我怎麽欺負人呢?我說這棵桃樹上桃子,小時候給我們帶來了很多樂趣。”張濤故作一本正經地說。


    “是嗎?沒想其他的嗎?”梅子追問。


    “還能想什麽呢?”張濤故意裝糊塗地說。


    梅子哦了一聲,低下頭沒有說話,神色有些失望。


    呆了會,張濤問她:“你到雙鳳煤礦上班多久了?”


    “快一年了。”


    “主要做什麽呢?”


    “打雜,我這水平能做什麽呢?”


    “煤礦上的情況你還熟悉嗎?”


    “還算可以吧!”跟著梅子又問:“剛才我在門外聽到你說的哪些事,你和老板很熟嗎?”


    “對!比較熟悉。”


    “老板是個女的,很漂亮的女的。”梅子的話裏充滿了濃濃醋意。


    “別瞎猜,沒有你想的那回事。”


    “哪回事呢?”梅子也裝傻反問。


    張濤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語相譏,“聽說你在礦上混得可以,經常跟著哪些礦領導往城裏跑。”他的語氣裏充滿了怨氣,更有酸澀。


    “我…我…”梅子有些氣堵,想為自己辨別,卻又沒有說出來。


    這說明他的話要麽是擊中了她的要害,她默認事實,無話可說;要麽子虛烏有,情急之下,她沒有組織合適的語言。張濤希望是後者,那桃子的清白還有得救。


    “我什麽呢?你解釋呀!”本來是要說正事的,可事情的推進在情感的攪亂下根本不由張濤控製,他無法按部就班去問他需要的信息,反而受著情感的控製與牽引,偏離方向,急切地去了解另一些事情的真相。


    感情上的事情還真有點說不清楚。從猴子說起梅子的事以後,張濤又有些患得患失了,滿腦子盡是桃子,揮之不去,去了還來。


    他無法控製自己男性的貪婪與占有欲望,他更無法掩飾自己的失落與傷感。如果她真的有了正正當當的幸福歸宿了,也許他還能夠接受,並為她高興與祝福,但現在她這種情況卻讓他無比嫉妒、苦惱與憤怒。


    其實他內心裏還有一種更為強烈的情感,那就是悔恨。他悔恨什麽呢?悔恨本該屬於自己的桃子,卻讓別人采摘了?悔恨她的桃子既然可以這麽賤賣,自己當初為何不早下手呢?


    這種情感的出現並肆無忌憚地霸占他的心靈,讓他感到無比羞愧和憎惡自己,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實在是太肮髒與卑劣了,簡直是無可救藥了。可是他終於還是做了這種情感的奴隸,老老實實的受它的控製,一步一步往下滑。


    “雙鳳煤礦!煤礦的事!”他心裏有一個在微弱的呐喊。他明明聽到了,但仍然裝作沒聽到,無動於衷。


    另有一個聲音則馬上回複說:“煤礦的事緩緩吧!遲些也沒有關係。”這個聲音雖低,但似乎更有力量,由主流媒體發布的。


    他的思維又跳到了與桃子的最後一次見麵上。梅子初三快畢業時的一個下午她主動找張濤聊天,她說了很多很多,她的家庭,她的學習,她的人生,她的愛情,她的將來。她不能繼續再讀下去,因為一直供她讀書的舅舅家裏也出了點事不能再幫助她家了。


    他靜靜地聽著,也刻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始終象一個忠厚的長者一樣給她一些安慰或建議。梅子幾次要往他身邊靠,他都小心地回避,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他在學校裏就已經被男女間的情愛搞得焦頭爛額,他實在不想再給自己添麻煩,也給她帶去無辜的傷害。


    整個下午梅子一直是一根燃燒的木樁,都快燒成一塊美麗的憂傷的木炭了,而張濤卻自始至終是一根無動於衷、冷靜的水泥樁子,深埋地底,任她風吹雨打也紋絲不動。


    後來天色慚晚,再不回去就看不著路了。張濤不斷給她傳遞他的心浮氣燥與想離開的念頭。


    梅子知道一切都已無望,隻有撲滅身上火焰,站起來,看著張濤,想說什麽,嘴唇動彈著,卻沒有說出話來。


    她的雙手張開,有擁抱張濤的衝動。他捉住她的手,熱切地搖晃著,將她的這種衝動扼殺在萌芽狀態之中。


    呆滯好久梅子才說出話來,聲音卻比哭還難聽,“哥,看來我隻能做你的黃毛丫頭了。”


    “你本來就是我的黃毛丫頭,以前是,現在是,以後永遠是,除非你不認我這個哥了。”


    張濤把她拉到懷裏緊緊抱了下,然後飛快地推開,又用手擦了擦她臉上的淚珠,接著說:“走吧!我的黃毛丫頭,再不回,我們就回不去了。”


    梅子破涕為笑說:“回不去了才好,我就在這山上侍候你一輩子。”


    “哈哈!那我可幸福了!享受村裏第一大美女的侍候。”


    梅子的心結瞬間被打開,也就溫順地拉著張濤的手,說說笑笑回去了。


    …………


    梅子呆滯片刻,然後抬起頭,輕咬嘴唇看著張濤,她的身子不安的扭動著,內心裏似乎在作激烈的鬥爭,最後,她雙唇輕啟,憋出一句話來,“你很在乎嗎?”


    “桃子!”張濤再次分神,不知不覺又說出這兩個字來,眼光仿佛受到什麽牽引一樣又落到她的胸脯上。


    梅子伸手輕輕推了張濤一下,嗔怪的說:“你看什麽看,你還說沒欺負人,你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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