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好不容易止住笑,才出來打園場說:“王媽,這個圖古就是被我請來代替陳老黑管理煤礦的。”


    “什麽?圖古當礦長?”王媽再次大驚小怪地喊出來。


    “是呀!圖古能當好這個礦長嗎?”香兒疑惑地問。


    王媽意識到自己說漏嘴,忙不迭次地說:“能當,能當,你看我這張嘴。”


    王媽邊說著,還邊用手在嘴巴上打了兩下。她接著又說:“圖古小時候就特別聰明,又能服眾,連我村的一些小孩都聽他的話。現在他要當這個礦長保管煤礦風平浪靜,啥事情都不會有的……”


    王媽嘮嘮叨叨還要往下說,張濤不客氣地打斷了她的話說:“王媽,王礦長在裏麵嗎?”


    “在裏麵,你們找他去談事吧!”王媽停下她的嘮叨回答說。


    張濤他們走到餐廳時,頓時被眼前的景象嚇呆了。餐廳裏一片狼藉,餐桌掀翻在地上,那些筷子、杯子、飯碗和菜碗滾得滿地都是,好些杯子與碗都已經打碎,陶瓷碎片混在菜堆或飯堆裏,露出它崢獰的一麵。空氣裏彌漫著一種酒味、飯菜味混雜在一起讓人嘔心的味道。


    他們要找的王礦長卷縮在一張椅子底下,渾身東一塊西一塊被酒水或者是菜湯染透的濕跡,不少地方還沾滿了飯菜。他的一隻手握著一個酒瓶,酒瓶裏麵的酒隨著手的輕微抖動,正一點點往外淌著酒,這些酒又都往他身子底下鑽。他的另一隻手緊握著一隻杯子,杯子裏麵已經沒有一滴酒了。這隻手一直在費力地動彈著,似乎是想把杯子放到嘴邊去喝酒。他的嘴巴一刻不停地在喃喃自語,吐露出誰也聽不明白的字符。


    好半天張濤他們才從震驚中醒過來,能清一邊驚呼著“王媽!王媽!”,一邊向倒在地上的王礦長衝過去。


    張濤與能清把王礦長扶起放到一條長凳上,同時搖著他的身子焦急的問,“王礦長,王礦長,醒醒!怎麽會醉成這樣呢?”


    王媽這時已經顫巍巍地走進來了,她也不管老伴是什麽情況,一看到餐廳的樣子就氣血上湧,破口大罵起來,“這個死酒鬼,怎麽不醉死呢?這個家遲早會被他敗掉的。……”


    能清疑惑地說:“王媽,你別激動,半小時前我來找他,他還清醒得很。我說劉總想請他繼續留任,他沒有表示異議。我說呆會劉總要來拜訪他時,他也滿口答應了。怎麽現在卻會醉成這個樣子了呢?”


    王媽象是突然想到什麽似的彈跳了一下,馬上改口罵起陳老黑來,“這個炮子打的,挨千刀的,肯定是陳老黑跟老鬼說了什麽刺激他的話,老鬼受不了才多喝酒的。這個死老鬼,要他不要在煤礦上班了,子女都已安排好了,他的退休金也足以養家了,可他偏偏要在陳老黑手下受這窩囊氣,總是口口聲聲說舍不得這個煤礦,不忍心看到這個煤礦被毀了。……”


    張濤見王媽一嘮叨起來就有些沒完沒了的架勢,就插話勸慰她說:“王媽,您別急,您趕緊先拿衣服幫王礦長換上,我們把他抬到臥室裏去,免得讓他著涼了。”


    張濤與能清把他抬起時,王礦長突然睜大眼睛看著劉總,一副很清醒的樣子。香兒便對他說:“王礦長,好些了嗎?怎麽會喝這麽多酒呢?”


    香兒話還沒說完,王礦長眼睛一閉,又恢複了剛才萎迷不振、酒醉醺醺的樣子。不過,他的嘴裏卻清楚地吐露出“風井”兩個字來。


    “風井?”這是今晚第二次聽到這個事了,雖然沒頭沒尾的,但仍然在張濤心裏產生了難以抑製的疑惑,風井究竟隱藏著什麽秘密呢?王礦長為什麽會無緣無故說這兩個字呢?他究竟是在有意暗示,還是無意說漏嘴呢?


    張濤當即問能文:“你知道風井的事嗎?”


    能文迷惑不解地看著張濤說:“什麽風井的事呢?”


    張濤也說不清該問風井什麽事,就對他說:“你就說說雙鳳煤礦風井的情況吧!”


    能文嘟囔了一句,“這有什麽可說的呢?”不過,他馬上還是往下說開了。“雙風煤礦共有兩個風井,一個是老風井,一個是新風井。新風井是這些年開的,花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拖到外麵的煤夾子都堆成山了,可去年這個風井卻被封住了,聽說是裏麵的地質不穩定,很容易塌方,又重新啟用了老風井。”


    “你去這兩個風井看過嗎?”張濤問他。


    “從來沒有去過!”


    “我們灣裏有誰在風井裏做過事嗎?”張濤又問。


    能文仔細想了想說:“老風井有不少人幹過,新風井似乎都沒有誰去幹過。”


    “為什麽呢?”張濤又追問。


    能文迷茫的說:“你說到這裏來了,這事情還真有點怪。這個新風井似乎都是陳老黑身邊的人引著在幹,那些小工大多是那些流動性很大的外地人在幹。因為在風井裏打沙眼又苦又沒有挖煤賺錢,大家都還覺得陳老黑這次長眼了,挺照顧本地人的。”


    “這個新風井肯定有貓膩,說不定就掩藏著不想讓我們知道的秘密。”張濤立即接口說出了他的想法。


    在張濤說這話的時候,他似乎感到王礦長微閉的雙眼,突然暴射精光,在他身上掃視了一下,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很快消失了。


    能文繼續疑惑地說:“新風井都已被封起來了,就算是有秘密,也被埋到地底了,又還有什麽用呢?”


    張濤指著能文的腦袋沒好氣地說:“你真是個榆木腦殼,風井可以被封,難道就不可以被打開嗎?”


    “打開又怎麽啦!它不還是風井嗎?”能文不服氣地爭辯說。


    “風井還能幹什麽呢?”一個念頭電石火花般在心頭閃過,張濤想捕捉,卻又什麽也沒有捉到。


    於是張濤隻好說:“這也是我現在迫切想要知道的。”接著張濤又把剛才梅子也提到風井的事講了出來,然後說:“也許王礦長可以為我們解答這疑惑,可惜他今晚喝醉了。”


    呆了一會,張濤對香兒說:“要麽我們過去吧!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要處理呢,這裏讓能文陪著,看王礦清醒過來後,能否問到什麽真實情況。”香兒也讚同張濤的意見,他們便和王媽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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