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納亞這是要幹嘛?遇到他的朋友了?這也不像是加油船啊?”胖子布一邊穿衣服,一邊從二層探出腦袋,盯著對麵那艘輪船。


    在亞馬遜流域中,有些河麵上有會一種類似拖船的船隻,後麵拉著一個大鐵罐子停泊在河道中間。那些罐子裏裝著柴油或者汽油,是為過往船隻提供加油服務的,就像是高速公路上的服務區,不僅能加油,還能賣一些日用品。不過這艘船顯然不是加油船,更像是一艘客船。


    “我看是艘醫療船吧?你們看看,船頭掛著三麵旗子,其中一個是不是紅十字旗?”鱘魚是三人中的專職攝影師,他是攝影愛好者,在國內的時候就喜歡拍照和攝影,所以這次出來,攝影器材都歸他使用,此時他正舉著攝像機,利用機器的焦距當望遠鏡使。


    “沒錯,是紅十字旗,應該是條醫療船,安納亞估計是想讓咱們去船上看病。”洪濤接過攝像機看了看,那條船上除了巴西國旗和亞馬遜州旗之外,果然還掛著一麵紅十字旗。


    “安納亞,那是艘醫療船嗎?”三人雖然有了自己的判斷,但還是不放心,又從二層甲板上跑了下來,去問駕駛艙裏的安納亞。


    “是的,這是海軍陸戰隊的醫療船,他們都是軍醫,比瑪瑙斯那些醫生強多了,而且他們隻收藥費,不收看病費用,還不用排隊,你們的運氣好,他們估計是要去上遊,正好讓他們給你們看看。”安納亞一邊說,一邊拉響了船上的汽笛,向對麵的醫療船發送信號。


    也不知道這兩艘船是靠什麽信號溝通的,反正那條船在聽到安納亞的汽笛聲後,開始慢慢減速。然後略微離開了主航道。安納亞的小船則斜著穿過河麵,向那艘大船靠了上去,最終在大船工作人員的協助下,貼在了大船的尾部。


    安納亞一邊栓纜繩,一邊用葡萄牙語和對麵船上的人說著什麽,時不時還指一指站在旁邊的洪濤三人。對麵船上很快從船艙裏出來兩個穿著製服的人,又詢問了安納亞幾句,就招手示意讓洪濤他們過去。


    “你們開快艇過去吧,我會開船跟著你們後麵的。他們要去上遊,所以不能停船。”安納亞把情況和洪濤他們說了一下。


    “他們能說英語嗎?”洪濤倒是不擔心自己駕駛快艇過去。而是擔心語言不通。


    “那些軍醫會英語的,他們很和善,不是警察,是軍隊,所以不用擔心別的。”安納亞特意把警察和軍隊強調了一下,看來在他們這裏,軍人也比警察靠譜的多。


    幾分鍾之後,洪濤駕駛著快艇慢慢考上了那艘大船,把纜繩扔了上去。由醫療船上的工作人員拴緊,他們三人就順著船邊的梯子爬了上去。


    這條船的船艙已經被分割成了好幾個單獨的艙室,過道裏有好幾名穿著軍裝的女兵,她們看到洪濤三人之後。很友好的笑著,然後用英語或者葡萄牙語打著招呼。


    接待洪濤三人的是一位40多歲的男軍醫,他先是簡單的看了看三人的護照,就讓一名女兵把三人帶到了一件船艙裏。這裏的擺設很簡單。就是兩張單人床和一個小桌子,看著並不像診療室,但是味道很足。一進去就能讓人感覺到醫院的氣息。


    軍醫名叫席爾瓦,是個白人,戴著一副金絲邊眼睛。進屋之後他就讓走在前麵的洪濤和胖子布脫掉上衣坐在床上,然後湊到兩人的跟前,仔細的看了看他們身上的那些小紅點,又用英語問了一些什麽肚子疼不疼、拉不拉肚子、最近吃什麽了、和什麽動物接觸過、是否被叮咬、是否在自然水域裏遊泳、是否發燒之類的問題。


    “你們去布朗庫河上遊了?被蚊子叮過吧?在那裏遊泳了嗎?”當洪濤把自己和胖子布的情況都回答完之後,這位軍醫並沒有說病情的事兒,而是問起了洪濤他們前兩天的夜釣經過。


    “蚊子叮過,隻是站在水裏一會兒,沒有用,我們穿著衣服下水的,隻有這麽深。”洪濤讓他給問糊塗了,用手比劃了比劃當時的水深。


    “就是在那裏起的這些小紅點?”軍醫又問。


    “對,當天夜裏起的,當時很少,我們以為是蚊子咬的,有什麽問題嗎?醫生?”洪濤有點焦慮,按說如果是濕疹的話,該抹藥抹藥,該吃藥吃藥,不用費這麽多話吧。


    “是這樣。。。布朗庫河裏有一種鯰魚幼崽,它們非常小,而且帶有毒性,它們會鑽入動物的身體裏寄生,然後以這些動物的內髒為食,當然也包括我們人類。今年已經有3例這種病情了,其中一例已經死亡,在它們剛剛進入人體的一周,由於它們身上毒素的作用,宿主的皮膚上就會起一些紅色的小包,和濕疹非常相似,所以我要給你們做一些全麵的檢查,你們不反對吧?”軍醫扶了扶眼鏡,侃侃而談,說話慢條斯理的。


    “啊!寄生蟲?哦,不,是寄生魚?”洪濤完全被這個席爾瓦一聲說傻了,他聽說過寄生蟲,而且也從美國買了高效殺蟲藥,每隔2天就會吃一片,不過這個寄生魚他從來沒聽說過,要是知道還有這種東西,打死也不會下水啊!


    “還不能確定,所以要檢查一下,我建議還是查一查,這樣更保險。”軍醫依舊是不慌不忙,好像他麵前不是人,而是實驗室裏的動物。


    “查,必須查!就在船上查還是要去大城市的醫院?”洪濤雖然不太相信這位軍醫,但是他沒有膽量去忽視醫生的建議,如果就是寄生蟲,回國檢查也就算了,但是這種寄生魚居然是吃人體內髒的,這玩意可不能耽誤,萬一查晚了,過幾天自己少一個內髒這還活個p啊!


    “在船上就可以,不過這裏條件比較簡陋,一次隻能檢查一個人,我讓護士小姐先帶一個人去檢查。”軍醫叫來一個女兵,先把胖子布叫走了,洪濤沒敢和胖子布說明情況,怕他受不了這個刺激。


    “如果是寄生魚的話,治療起來麻煩嗎?”洪濤等胖子布美滋滋的跟著那個女兵出去之後,又追問軍醫。


    “需要做個小手術,不麻煩,並不是什麽大病,隻要發現得及時,就沒事。你們去布朗庫河上遊幹嘛去了?據我所知,遊客很少去那裏的,那裏什麽都沒有啊?”軍醫好像並沒拿這個寄生魚當回事兒,而是和洪濤扯起了閑篇。


    “我們是去釣魚的,撒旦鴨嘴魚。”洪濤如實的回答了軍醫的問題。


    “哦!撒旦鴨嘴魚,你們釣到了嗎?”軍醫好像對這種魚很感興趣。


    “釣到了,有幾條小的,還有一條大的,我們之所以下水,就是為了把那條魚推回河裏去,它擱淺了,拉不動。”洪濤很懊悔當初的決定,真應該讓那條魚死在那裏,或者直接綁在大船上拖就好了。


    “真有那麽大?和醫生吹牛可不是一個好的選擇,我也喜歡釣魚,不過還沒釣過那麽大的魚。”那位席爾瓦軍醫搖晃著手指,還特意警告了一下洪濤,勸他不要和自己說大話。


    “鱘魚,給他攝像機讓他自己看!”洪濤此時已經沒工夫琢磨釣魚的事情了,一想到自己身體裏有一條小鯰魚在遊動,他就覺得身上到處都有點疼。


    “哦,聖母啊!這是真的!西利亞斯!西利亞斯!”席爾瓦軍醫看上去文文靜靜的,可是這個嗓門百分百是男中音,當他看到視頻裏洪濤他們釣到的那隻撒旦鴨嘴魚之後,扯著脖子衝著門外就是一聲嚎叫,聲音不光響徹整條船,連河麵上都好像有了回音。


    “我艸!這個醫生有病吧!他要幹嘛?”鱘魚對於這位巴西醫生的英語聽不太明白,他們和意大利人說英語一樣,語速很快,很多音節都省略了。


    “沒事,他在叫他的同事,他說他也喜歡釣魚。”洪濤也讓他嚇了一跳,還好他大致能聽明白席爾瓦的英語,當初在意大利那個巴喬家裏的時候,洪濤已經習慣了這種拉丁語係的人說英語的味道。


    門外很快就跑進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軍醫,和席爾瓦不同的是,他身上還套著一件白大褂,讓人看起來靠譜的多,不想席爾瓦和那些女兵一樣,手臂上貼個紅十字的標誌,就敢說自己是醫生或者護士。


    “這是你們釣的?這條船我認識,是大河旅館的船,是安納亞帶你們去的?”老軍醫進門之後就被席爾瓦叫了過去,兩個人腦袋紮在一起,看了幾分鍾攝像機裏的回放,然後老軍醫指著攝像機問洪濤。


    “是啊,就在昨天淩晨。。。。。。我們把它放生了,它還活著。。。。。。”洪濤雖然不怕穿官衣的,但那是在國內,現在身處異鄉,麵前站著兩個穿軍裝的,即使他們是醫生,但那也是軍人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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