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生蠔肯定是活的,因為它們還在爬動,每當海浪從礁石上退卻,它們就把身體立了起來,就像是礁石上長滿的樹葉。洪濤雖然嘴饞,但是也不敢去生吃這些東西,他還拿不住這些東西到底是不是生蠔,因為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按照習慣思維,好東西突然一多,必定會有可疑的地方,所以洪濤決定明天早上再仔細看看,如果是的話,再吃不晚。


    有了白天的事情,晚上睡覺也就方便多了,不用再搭建第二頂帳篷,三個人直接就睡在了一起,而且還是甲級睡眠,睡袋也被連在了一起,變成了一張大羽絨被。不過晚上誰也沒都再折騰,白天連遊泳帶戰鬥的,消耗的體力有點多,洪濤很是後悔,為啥這個魚鱗水不帶點壯陽的功效呢!


    在無限的後悔和yy之中,洪濤不知道是摟著姐妹倆誰的腰睡著了,睡夢中他還做了一個夢,夢裏他和艾琳、凱蒂都變成了土著人,全身上下就隻有腦袋上的幾片樹葉。三個人劃著一個小木筏在海上捕魚,海中的魚很多,而且不怕人,幾米長的大金槍魚就在木筏下麵來回遊弋,可就是不咬鉤!


    這時天空突然陰暗了下來,一陣陣的大風刮得小木筏上的破帆嘩啦嘩啦響,海浪也湧上了木筏,雖然是在夏天,可是冰冷刺骨。


    “暴風雨就要來啦、暴風雨就要來啦!快往回劃!”洪濤一邊喊,一邊和艾琳凱蒂使勁劃船,可是那個風居然是從內陸吹來的,把小木筏越吹越遠,很快就看不到海岸線了。


    “完了!這回咱們算是完了!”洪濤看著海麵上翻騰起來的巨浪,又看了看自己這艘小木筏,無奈的停下了手中的船槳。


    “反正也要死了,不如我們在做一次吧!”這是凱蒂突然撲了上來,直接騎在了洪濤身上。


    “你個敗家娘們!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飄到海上來,我不幹!”洪濤大吼一聲,就從夢裏驚醒了。


    “我艸!這個夢挺真實啊。。。我手上還是濕的呢!”洪濤密密呼呼的把一條大腿從自己身上挪開,突然舉得自己手上濕漉漉,趕緊伸手打開了帳篷燈。


    “哪兒來的水啊!”接著燈光,洪濤發現防潮墊的折縫處已經濕透了。


    “艾琳、凱蒂、別睡啦,發大水啦!”洪濤的睡意馬上就沒了。他拉開帳篷門接著帳篷燈的光亮往外一看,山洞裏已經是一片水汪汪了,他們的鞋都漂了起來,正隨著一陣一陣的浪湧來回轉圈呢。


    洪濤此時也顧不上自己穿沒穿衣服了,先是揪著頭發把姐妹倆全都揪了起來,然後把相機、手表、手機之類的東西從帳篷裏拿出來。再把裝證件和錢的背包拿在手上,趟著水向山洞口走去。


    “洪濤!這是怎麽了?”艾琳總算是醒了過來,摸著濕漉漉的帳篷底部問。


    “先別問了,趕緊把東西收拾收拾,把帳篷推出來吧,我估計是漲大潮了,這算咱們命大啊。如果潮水再猛一點,直接就把咱們悶死在洞裏了,快出來吧,先別穿衣服啦!”洪濤已經走到了洞口,這裏的海水已經超過了膝蓋。


    此時洞外還是黑蒙蒙一片,漁獵燈被海水泡過,已經點不亮了,洪濤和艾琳姐妹隻能拉著帳篷。就像拖著一個水上房屋一樣,按照記憶摸索著往懸崖邊上退。洞口外的海浪很大,一個接一個的拍在帳篷上,還真別說,這個帳篷的防水等級不愧有4000毫米,一直這麽泡在水裏,加上海浪的衝刷。外帳居然不漏,內帳裏也沒滲入多少水,至少還能拖得動。


    最終三個人光溜溜的從懸崖小路上趴了上去,找到了停在不遠處的suv。這才算是有了衣服可穿。原來那些衣服都在帳篷裏呢,估計早就濕透了。那頂帳篷也算是壽終正寢,往懸崖上爬的時候洪濤嫌它礙事,直接把帳篷杆都給撅斷,把帳篷當成一個大書包,拖死狗一樣拖了上來。


    此時天空已經非常陰沉了,外麵的風更是陰冷陰冷的,三個人大晚上的也沒時間去找什麽合適的衣服,隻能隨便套了幾件,然後啟動發動機,借著熱風湊合了半宿。


    福不雙至、禍不單行!


    淩晨時分,外麵開始下起了雨,而且還不小,三人無奈隻好還在車裏等著,雖然衣服都已經穿好了,可是那頂帳篷還在外麵扔著呢,裏麵還有大家的衣服和一些雜物,就算帳篷可以作廢,那些東西還是要拿回來的,隻好等雨過天晴了。


    最終那個帳篷算是廢了,不光支撐杆都被洪濤撅斷了,內帳也被斷了的杆子戳出幾個洞來,肯定是不能用了,幸好洪濤一共帶了兩頂帳篷,以現在三人的這個親密關係,住一個帳篷都嫌太寬敞了,正好。


    除了帳篷之外,漁獵燈也完了,不管是電池進水還是燈頭進水,都沒有什麽修的必要了,海水對於電器來說就是致命毒藥。說起毒藥,洪濤的手機也中毒了,當時洪濤在洞裏收拾東西的時候忘了把放在內帳儲物袋裏的手機拿出來,結果也給海水泡了。


    除此之外倒是沒有什麽太貴重的東西受損,睡袋肯定是用不來了,裏麵的羽絨讓海水一泡,即使晾幹也都成了片了,根本不保暖。還有艾琳和凱蒂脫下來的內衣也都泡了,她們也不打算再要,最後大家把這些打算丟棄的物品全都裝到了帳篷裏,用繩子捆成一個大包,塞到後備箱裏帶著,繼續開始後麵的旅程。


    澳洲南部這些沿途的小鎮非常多也非常簡樸,最豪華的建築物就是教堂,然後就是一間酒吧和旅館,最後就是一個小超市兼郵局,隻要具備了這三個建築,周圍肯定就有一片居民區,一個小鎮也就成立了。


    歐洲人把美國人稱作農民,美國人又把加拿大人稱作農民,可是到了澳洲之後,洪濤覺得這裏大城市之外的人的生活才叫真的簡單。一家人守著一大片草地,除了放牧之外也沒什麽娛樂活動,成年男人每周可能會去鎮上的酒吧裏坐幾次,除了喝酒之外隻要是一種社交,大家互相聊一聊今年的行情。而孩子和女人們就守在牧場裏,也沒啥可幹的。


    在這裏燒烤晚會就是最常見的娛樂活動,幾家住得比較近的人湊在一起,烤烤肉、喝喝酒、唱唱歌、跳跳舞,也就挺高興的了。另外每周去教堂祈禱是個最隆重的節日,家裏大人小孩都穿上最好的衣服,從四麵八方跑到教堂裏來,基本一上午就都扔在那裏了。


    艾琳和凱蒂有時候在小鎮上趕上周末,也會去教堂裏做禮拜,每次從教堂裏出來她倆都會安生個把小時的,好像真的把內心的罪惡都給洗幹淨了,可是這個效果不長久,三人一上路就又變成俗人了,有時候讓洪濤非常費解,總覺得是不是自己身上的俗氣太重了,影響到了她們和上帝的關係。


    經過4天的停停走走,洪濤三人終於算是蹭到了墨爾本,剛剛進入墨爾本郊區,洪濤就感覺到了一個問題,這裏的人特別多,道路兩邊的樹林或者草地上,總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群,海邊的沙灘更是別想清靜,總會有一大群一大群的小姑娘小夥子來玩。


    到了市區之後,這種情況更嚴重了,雖然不能說到處都是人,可是連著去了幾個酒店和旅社,得到的回答都是客滿。既然城裏沒地方住,索性也就不住了,反正他們也沒打算在城裏逛,幹脆直接穿城而過,前往那個大洋路。


    大洋路“greatoceanroad”就是一條公路,還不是高速公路,標號為b100號公路。按照地圖和gps導航上的指示,這條公路應該是從墨爾本西南一個靠近海濱的小城托爾坎(torquay)開始的,然後沿著海邊一路向西,大概綿延了200多公裏之後,在亞倫斯福德(ansford)結束。


    這段公路據說是一戰過後為了安置退伍軍人而修建,很多地方都是在海岸邊上懸崖峭壁上開鑿出來的,整整修了13年。這段公路之所以出名,主要是因為它所穿過的這一段海岸線蜿蜒崎嶇,景色很別致,有一公裏一個景點的美稱,所以這段公裏也就成了澳大利亞旅遊的一個必去之地。


    “洪濤,求你把窗戶關上吧,這些蒼蠅都快把我折磨瘋了,再這樣下去,我不敢保證不把車開到懸崖下麵去!”自從三人在懸崖下親密程度爆棚之後,凱蒂就毫不客氣的把自己當成了家裏的三分之一,不管什麽事兒她都摻合摻合,包括開車。


    “好吧、好吧、這麽好的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多蒼蠅呢!”洪濤不願意把自己嚴嚴實實的關在車裏,他喜歡讓各種溫度不同的風吹進車裏的感覺,不過吹進來的不光是風,還有一些很討人厭的小生物,蒼蠅。


    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自從接近墨爾本之後,沿途的蒼蠅就越來越多了,等過了墨爾本之後,這種情況就愈發嚴重,以至於不管是開車停車都得緊關車門車窗,否則你就可以和成群的蒼蠅共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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