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見吳靈兒的話,立刻朝著吳靈兒所望的方向看去,還真是蛟玲玲和吳起歌,此時兩人正在低聲說著什麽,蛟玲玲臉上洋溢著幸福的微笑。


    “還真是他們,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我也是心中欣喜,不由得感歎道。


    “那咱們現在就過去和他們相認吧,這麽多年沒有我的消息,大哥和嫂子肯定是急壞了。”吳靈兒迫不及待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蛟玲玲就不說了,那個吳起歌,我也一直對他印象不錯,曾經我與他初次見麵,他便出手相助於我,是個重情重義之人,想必就算是知道了我們的身份,也定然會為我們保密。


    想到這裏,我便不再猶豫的帶著吳靈兒朝他們走去,不過下一刻,我還是一把將吳靈兒拽住了。吳靈兒不解,一臉疑惑的問道:“師父,怎麽了?”


    因為此時,我又看到一人去到了蛟玲玲和吳起歌的身邊,此人正是多年不見的蘇莫離。當初若不是我偶然間撞破了陣盟智宸姐弟的陰謀,蘇莫離怕是已經成為別人的爐鼎了,被我救下之後還幫我打探了許多消息,但之後就不知所蹤了,她怎麽會和蛟玲玲和吳起歌在一起?


    “師父,你說話呀,再不過去就來不及了。”吳靈兒見我不說話,再次開口問道,語氣中隱隱透著一絲焦急,因為她看見蛟玲玲等人已經朝著傳送陣的方向走去。


    “靈兒稍安勿躁,這裏人多眼雜,我們現在的情況特殊,萬一不小心暴露身份,恐怕還會連累到他們。這隕仙殿不是一日兩日可以結束的,我們再找機會單獨與他們相認也不遲,”我略微沉吟了一下說道。


    其實,我並不是不相信蛟琳琳和吳起歌,而是那個蘇莫離,對於她,我一直無法完全相信她,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吳靈兒聽見我這麽說,雖然還有些猶豫,但出於對我的信任,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同意了下來。


    而此時大廳之中的修士已經少了一小半,當即不再猶豫的帶著吳靈兒走向了傳送陣。


    一陣白光閃過之後,我發現自己出現在了一片荒涼之極的小土坡上,往四周望了一下,不禁愕然了起來。因為在距離我不遠處就隻有兩男一女,其他的修士則蹤跡全無,看來這傳送陣還是隨機傳送的。


    那名女修自然是吳靈兒,她一看見我的身影,立刻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急急朝我跑了過來,拍著胸口說道:“還好,還好,靈兒還以為和師父傳送到了不同的地方呢,看來我的運氣還算不錯,嘻嘻。”


    至於另外兩人,則是一位灰衣老者和一位黑袍罩體的蒙麵人。老者仙王後期修為,黑袍人雖然隻有仙王中期,但是身上墨綠色的霧氣纏繞周身,一看就知道其修煉的功法不同尋常。


    這二人各站一處,看起來並不怎麽對路。


    我和吳靈兒的出現,自然引起了這兩人的注意,不禁同樣打量起了我們。


    老者的目光倒和氣的很,還善意的衝我們笑了笑,那黑袍人則目光冰寒,不帶有絲毫的感情。我神色如常的回望了二人一眼,並沒有表現出什異樣來。


    我沒有主動去搭理對方,那名老者卻緩緩走了過來,笑嗬嗬的抱拳道:“在下隱牧,不知兩位道友如何的稱呼?”


    人家主動打招呼,我也不好拒人於千裏之外,便報以一笑的回應道:“在下趙凡,這位是在下的的弟子。”


    “哦?想不到道友年紀輕輕,卻已為人師,失敬,失敬。”老者一聽吳靈兒是我的徒弟,不禁有些詫異的說道。


    “嗬嗬,不敢不敢,隻是誤人子弟而已,隱兄抬舉了。”我微微一笑的說道。


    客套話說完,老者總算說出了此行的目的,衝我含笑道:“我等幾人既然被傳送到了一塊兒,也算是大有緣分的,不如我等合力一齊通過此關如何?畢竟眼前的器墓之地並不好過,聽說不少仙皇境界的修士都隕落在了裏麵,落了個屍骨全無。”


    老者說到後麵時,神色不覺鄭重起來,似乎對這隕仙殿之事了解的不少。而我聽對方說到器墓之地時,目光則向遠處打量了一下。


    隻見在我們這個小土坡百丈外,全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到處飄蕩著一眼望不到頭的灰白霧氣,並有陣陣陰風在霧中吹來吹去,伴有鬼哭尖鳴之聲隱隱傳來,讓人聽了不覺心中發寒。


    而這些灰白霧氣在土坡附近被一層若有若無的白光擋在了外麵,無法再寸進分毫,否則我們幾人根本無暇在這裏安心商談對策,裏麵的東西隻怕早就衝出來向我們發動攻擊了。


    看到這裏,我不禁抬望了望上邊。同樣霧氣騰騰的看不清任何東西,神識掃了過去,一樣被擋住,實在不太像在大殿之內,若說是身處荒郊野外,我倒是還能相信幾分。


    老者見我沉默不語,便憂心忡忡的繼續說道:“這是隕仙殿的第一道關卡,相傳這器墓之地原本不難過的,但自從隕落在器墓之地的修士越來越多之後,則變得危險起來。因為那些隕落修士的怨氣極重,身死之後則附身在了自己的法寶之中,對我們這些闖殿的修士嫉恨之極,一旦遇見了,絕對是不死不休的情形。而且我還聽說,上次隕仙殿開啟的時候,有一隊修士在這器墓之地中,竟見到了神智大開的器皇,差點整隊人隕落了,隻有一人逃脫升天。”


    “器皇?”我摸了摸下巴,露出了一絲意外之色。


    “不錯,這器皇的修為,相當於仙皇巔峰的修為,本來就實力強勁,再加上它的靈智變得和常人無異,對付起來是相當的棘手。”老者說到這裏,見我露出了沉吟之色,馬上又說道:“不過道友放心,我們碰見器皇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我們幾人還是一起行動的話保險一點,老夫雖然年紀已大,但也不想隕落在器墓之地中,變得和這些鬼東西一樣。”


    這老者倒也坦率的很!


    身邊的吳靈兒聽了老者這些話,並沒有插嘴說些什麽,隻是乖巧的站在我的身邊,等待著我的決定。


    我沒有直接答複對方,而是向另一邊的黑袍人看了一眼後,不慌不忙的說道:“隱兄有沒有問過那位兄台?他是否願意一齊合作?”


    老者一見我提到那黑袍人,臉色頓時難看起來,但躊躇了一下後,還是有些悻悻的說道:“哼,別提那個人了,剛一傳送過來,我就好心的對他提了聯手之事,誰知道這人冷冰冰竟叫我滾!若不是老朽的脾氣還算好,決不能就這樣和他算了。”


    老者說完這些話後,顯得非常氣惱!


    我聽了此言神色如常,倒對這黑袍人產生了一絲興趣,當即一轉臉,揚聲向這位黑袍修士喊了一聲:“不知這位道友,有沒有興趣一齊同舟共濟?畢竟我們幾位仙王聯手的話,就是真碰上了器皇之類的妖物,也未嚐沒有一拚之力的!”


    我的聲音不大但清晰異常,應該真真切切的傳進了對方耳中。可這人聽了此話後,隻是冷冷的向我們這邊看了一眼,就無動於衷的轉過頭去了,根本不理會我的建議。


    “趙道友,我說的沒錯吧!這人根本好歹不知,還是我們三人同行吧。”老者對黑袍人冷哼一聲說道,顯然他對先前的被辱之事,耿耿於懷。


    我輕輕一笑,還未等我說些什麽,一旁的吳靈兒卻神色微變的輕“咦”了一聲。


    我一怔的順著其目光望去,隻見那黑袍人正邁步向灰霧走去,竟一副要獨自闖關的樣子,這讓我們三人不由愕然了起來。


    但隨後,老者便臉帶不屑之色的冷笑起來說道:“這人真是自尋死路!單獨一人就敢闖器墓之地,十有八九是過不了此關的。”


    我沒有理會老者的冷嘲熱諷,而是半眯起了眼睛,凝神望著黑袍人的一舉一動。我可不認為對方這麽做是自找死路,而是另有什麽特殊手段,對一人過關信心十足吧。


    黑袍人已走到灰霧和白光交界的地方,寬鬆的袍袖一抬,袖口中一道綠光射出,在其身前落下。


    竟然是一隻貌似樹懶的可愛小獸。這隻小樹懶身高不過尺許,一身灰色的毛發隱隱發光。隻是這隻小獸,此時正懶洋洋的趴在地上,好像還沒有睡醒的樣子。


    難道這就是黑袍人如此自信,敢獨自一人闖關的依仗?


    正當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隻見黑袍人抬手扔了一顆粉色的藥丸,那小獸張口一接,咀嚼了兩下後便吞了下去,然後十分人性化的拍了拍肚子,小短腿一邁的往灰霧中走去。


    “既然如此,那我們也走吧。既然有人願意幫我們先掃開一條路,我們自然卻之不恭了。”我望了一眼黑袍人消失的方向,嘴角一翹的微笑道。


    “趙道友的意思是?”隱姓老者仿佛有些不懂這話的問道。


    其實老者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隻是剛他對黑袍人還不屑一顧,現在卻要借對方的光闖此器墓之地,當著我和吳靈兒的麵,自然有些拉不下老臉了。


    我聽了老者的話,有些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什麽,卻帶頭向那黑袍人消失的方向走去了,吳靈兒自然毫不遲疑的跟在我的身後。老者一見此景,愣了下後,隻好臉上一紅的也跟了上來。


    灰白色霧氣一見有生人走了過來,竟如同有生命般的沸騰起來,似乎是在為即將到口的食物而歡呼一般。


    我心中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這器墓之地,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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