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沒用什麽力啊!”林翠榮手足無措地看著又昏死過去的丈夫道。


    “我們還是趕快去看醫生吧。”周容昀忍著右腕的巨痛道。


    “對,對!看醫生!”


    “阿嫂,阿嫂,我把醫生帶來了。”正是此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聲音。


    林翠榮轉頭看去,來人正是侯得柱,在他身旁還跟著一位背著藥箱,仙風道骨的老者。


    “侯得柱,你還有臉來?”林翠榮看著滿頭大汗的侯得柱,氣不打一處來。


    自己的丈夫和他一起去看房,現在丈夫被人打了,他卻沒事,讓人怎麽想得過。


    “我,我,......。”侯得柱紅著臉,似乎想解釋,但最終低下頭,說不出半個字。


    “好了,弟妹,還是先請醫生看病,這些小事就不要計較了。”周容昀勸道。


    “對,對,先看大夫。”侯得柱聞言連忙點頭,“這是胡大夫,是我們九龍醫術最高明的。”


    “在下胡大海,我看各位還是先把病人抬到房間裏去吧,在大街上,萬一風邪入體就不好了。”胡大海撫著下巴的山羊胡道。


    “到我的房子吧,我有房間正好空著。”不知什麽時候,老李夫妻二人也來到跟前,“正好房子要賣給你們,省得到時再搬一次。”


    三家人手忙腳亂地把周容生搬進房子,胡大海摸了摸脈,然後在周容生胸前按了按,不一會,周容生便幽幽轉醒。


    “我,我這是在哪裏?”


    “你是在家裏。”林翠榮看著臉色慘白的丈夫,眼淚唰唰就掉了下來。


    “大夫,容生沒事吧?”周容昀問道。


    “沒什麽大事,就是頭部受到過重擊,全身筋骨有些挫傷。嗯?肋骨也斷了四根。不過我已經接好了。”


    林翠榮聽到肋骨斷了四根,臉上頓時一紅。


    不用說,那肯定是她最後一抱造成的。


    “先開十副藥,吃了再說。再休息三個月,就差不多好了。”


    “三個月?”周容生聽到這話,再也躺不住,掙紮著想站起來,卻被胡大海按住,“不要動,你這還算好的,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少一天都不行。你要想以後受罪,就隨便動。要不是你底子厚,躺上半年都有可能。”


    “對了,你以前練過武?”


    “嗯。”周容生點了點頭,“以前學過幾年太極。”


    “怪不得能承受大頭雄的瘋魔棍法,要不是你最後關頭卸了幾分力,恐怕就不止閉氣昏過去這麽簡單。”胡大海恍然地點了點頭。


    “太極?瘋魔棍法?我怎麽不知道阿爸會功夫?”周家偉聽到這,仿佛一扇武俠大門正在朝自己打開,不由疑惑地看向阿媽林翠榮。


    “這個以後再說。”林翠榮似乎知道周家偉在想什麽,臉色有些不快道。


    “對了,胡大夫,你快幫我阿伯看看。”林翠榮道。


    “右腕粉碎,治好以後,恐怕以後不能再用重力了。噫!”胡大海看著周容昀的手腕道,臉色忽一變,突然把住他的脈門,“脈相沉亂,似生實晦,你年輕時受過重傷,且好了以後沒有好好休養?”


    “是!”周容昀點頭道,“以前是生過一場大病。”


    “哎,過得太久了,恐怕不好治了。”胡大海皺著眉道。


    “啊!”陳莉芳聞言,臉色頓時變得慘白,“大夫,那到底能不能治好?”


    “隻能慢慢調養,要想根治基本已不可能,至於能活多久,還要看天意。”


    “什麽!”陳莉芳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半天回不過神來。


    周家偉、周閏發和林翠榮等人也是大驚失色。


    “這是陳年老疾,按說隻有二年的壽命。不過幸好今天發現得早,若是調理得當,當有幾十年好活,否則,......。”胡大海說到這,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周閏發聽胡大海這麽一說,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大夫,是不是搞錯了?”陳莉芳聽到胡大海這麽一說,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


    “應該錯不了!”胡大海搖了搖頭。


    周家偉也暗暗歎了口氣,因為周家偉知道,後世記載周容昀確實是在周閏發十五歲時逝世的。


    “細狗哥,別哭!等我長大了一定會賺好多好多錢給阿伯看病,阿伯一定會好起來的。”


    “噫!”胡大海看著突然出聲勸慰周閏發的周家偉,眼中詫異之色一閃而過,這個小孩子雖小,心智卻還不錯。


    “對,對!阿伯,阿嫂,你們放心,昀哥的病一定會治好的。”林翠榮也反應過來,趕緊道。


    “不錯,昀哥,阿嫂,有我們一分錢就有你們一分錢。昀哥放心,我們一定盡全力給你治病的。”周容生也道。


    “可是,......。”陳莉芳看著還受著傷的周容生,難過的搖了搖頭。


    本來二家人充滿希望的來到九龍的,誰知現在兩根頂梁柱卻一傷一病,自己的丈夫更是隻剩下二年的命,家裏的錢財本就不寬裕,生病需要藥錢,買房子也要錢,再加上隻貓和細狗要讀書,以後的日子想起來更是艱難。


    “這樣吧,你們先商量商量,我還需到藥房配藥,先說明,調理的藥不便宜,一天一副,一副十元,需要堅持服用三個月,然後看效果再改進,一年這內藥不能斷,如果你們要可以到濟生藥房找我,現在你們派個人跟我一起去拿藥。”胡大海也瞧出二家人的難處,便體諒道。


    “我和你一起去。”侯得柱起身道。


    “胡大夫,我先給醫藥錢。”


    “生哥,我還有點錢,我先墊上好了。”候得柱說完,也不等周容生回話,便拉著胡大海走了出去。


    “那個,各位,不知道房子還買不買?”胡大海走後,老李躊躇上前問道。


    “買,為什麽不買!”周容生低頭沉思一會,眼中露出堅毅之色,“如果不買,回到南丫島靠那幾畝田怎麽給昀哥治病,不如留在九龍,大不了我傷好後多做幾份工。”


    “可是,阿生,......。”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昀哥,大不了累一些,不要緊的。再說你也不想讓阿嫂這麽年輕就守活寡吧,還有細狗和囝囝,不能從小就沒父親。”


    “我......。”周容昀聽到周容生的話,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李老看著這一切搓著手道,“那我們就把協議簽了,價錢還是四百元不變,另外這裏的家具什麽的,就送給你們,反正我也打算回鄉,用不著。要不,我們現在簽吧。”


    “好。”


    周容生簽完協議後,老李一家人便迅速搬離了這個是非之地,好像在害怕什麽!


    “奇怪,就算賣房子也不用這麽急吧。”周容昀看著急匆匆就離開的老李道。


    “或許是害怕大頭雄去找他吧。”周容生道。


    “是這樣嗎?”周家偉看著快要老李快要消失的背影,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麽簡單。


    “管他什麽呢。”林翠榮道,“反正這房子是我們的啦,隻貓,看好你阿爸,我和你阿娘還有細狗去濟生藥房給你阿伯配藥,再把東西搬過來,你可不許亂跑。”


    “知道了,阿媽!”


    就在林翠榮等人離開後不久,一輛小車緩緩駛進周家偉新房所在的街道,在小車的後麵還整齊地跟著一百多個各色壯漢。


    “就是這裏?”小車緩緩在周家偉門口停下,一個臉上掛著刀疤的凶惡漢子坐在車內眯著眼看著周家偉的新房,醜陋的三角眼中閃爍著令人心顫的寒光。


    “就是這裏,彪哥!雄哥就是在這裏被人廢了雙手,兄弟們還賠了三百多塊錢。”一個小混混上前憤憤道。


    “廢物!”


    “啪!”刀疤臉一巴掌重重抽向小混混,“連這麽一點小事都做不好,我九龍彪以後還怎麽在九龍立足?”


    “彪哥,不是我們不努力啊!”小混混捂著通紅的臉委屈得都快要哭起了,“實在是那個婆娘太厲害了,她一刀就把雄哥的鐵棒砍成兩半,然後隻用一拳就把雄哥廢了,我們實在不是對手啊!”


    “彪哥,你看那門口地麵上插的的鐵棒沒有,就是那婆娘插的,她隻是輕輕一按,雄哥那一百斤的鐵棒就像插進豆腐渣裏一樣,隻剩下這麽點在外麵了。”


    “哦,真有這麽厲害?”九龍彪不信的下車走到鐵棒前。


    那根鐵棒正好插在新房的正門口,剛好露出地麵一米左右,離新房的房門也就不足半米遠,開叉的鐵棒中間,一把扭成不成樣子的菜刀還堅強的插在那裏。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相信居然有人能用一把普通的菜刀劈進這麽粗的鐵棒中。


    “我擦!真的是大頭雄的鐵棒啊!”九龍彪圍著鐵棒轉了幾圈,口中嘖嘖道,“來人,把它抽出來我看看。”


    “啊!抽出來?”混混們麵麵相覷,一時不明所以。


    “怎麽,不抽?”


    “不是,不是。兄弟們,來幾個人。”


    “我喊一二三,大家一起用力。”


    “一二三,嘿喲!”


    “一二三,嘿喲!”


    不多時,新屋前,六、七個壯漢喊著響亮的口號圍著鐵棒始用力抽了起來,可任憑他們使出吃奶的力,抽得臉紅脖子粗,鐵棒卻像是生了根似的,根本紋絲不動。


    “噫,那不是九龍彪的人嗎,們在幹什麽?”大街上,無數的行人和居民看著這奇怪一幕,好奇的問道。


    “好像是在抽那根鐵棒!估計是九龍彪來替大頭雄出頭的。”


    “可是替大頭雄出頭抽鐵棒幹什麽,再說那鐵棒不是那個女俠隨手插進去的嗎,六、七個壯漢還抽不出來?”


    “屁話,你隨手能把一百斤的鐵棒插進去啊!依我之見,九龍彪抽那鐵棒肯定是想試試那女俠斤兩,你想,如果他們連女俠隨手插在地上的鐵棒都抽不出來,那還出頭個屁。”


    “有道理,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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