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籠罩,莽莽群山之間,唯有燈塔的光一閃一閃的打過來。


    呼嘯聲中,一架客機降臨在昆侖城國際機場。


    一輛隸屬於昆侖軍區的軍車停在機場,車尾的燈光一明一暗,似乎是某種信號。


    淩晨一點的時間段,除了從飛機上下來的乘客之外,整個機場十分空曠,寥寥無人。


    一男一女提著行李箱直奔軍車而來。


    “哢嗒!”一聲輕響,軍車司機趕緊下車,快步跑到男女旁邊,小聲問了幾句,待對上了情況,便一把接過兩個人的行李箱,快步走向軍車,待行李放好,兩人已經坐在車上。


    軍車司機明顯是現役士兵,好像已經得到了某種指示,也沒說話直接啟動車子。


    空曠的機場裏,隨著軍車的開來,各個關卡都迅速提前放行,並沒有任何人敢阻攔。


    “kl0000001”的軍車牌子在車燈的反射下,盡管已經開得很遠,但站在後麵還是看的清清楚楚。機場保安值班室的幾個值勤保安,盯著車牌號一直到車子消失在夜幕當中,良久才回過神來,輕輕歎息一聲,昆侖軍區的唐司令專屬軍車,在他們這些保安眼裏絕對暢通無阻。


    隻不過,車上的兩個年輕人,到底是什麽身份?竟然能勞動唐司令的專屬軍車前來接機?


    嘖嘖稱奇中,門衛室的幾個保安點了一根煙,相互間開始了閑聊。


    ……


    昆侖軍區的總部遠離昆侖城,直線距離差不多有七八十公裏,如果按照山區公路來計算,至少增加一倍,實際距離差不多將近一百五十公裏,開足馬力跑也得好幾個小時。


    有些疲憊的胡書兩人斜靠在一起,隨著車子的輕輕震動漸漸地睡了過去。


    大祭司和高僧兩人的雙雙去世,令青青的臥龍城之行隻得暫時停止,電話是伊藍兩姐妹打過來的,電話裏說高僧臨終前囑咐過不要驚動了首長,但有一個人必須要過來一趟,那就是早就脫身的胡書。她們聯係不上胡書,隻能通過青青來代為轉達。


    電話裏伊藍兩姐妹都十分悲慟,青青在一旁勸著,說保證胡書一定過去。


    緊接著高闖的電話響起,打來電話的是慕容首長的助理秘書,是來詢問慕容小姐的下落。高闖簡單詢問後,得知首長的意思是讓青青代表首長去青雲寨一趟,為高僧送行。


    原來在高僧去世的第一時間,唐司令就通過電話和慕容首長進行了匯報。


    慕容首長深感高僧的慈悲之心想親自過來一趟但又不忍原本好好的送行儀式因為自己的到來變了味,最後思量再三還是決定打斷青青的病愈康複之行,轉道去一趟青雲寨。


    一頭霧水的胡書聽說高僧指名要自己去一趟,十分驚訝。


    但胡書一想起來高僧的以身試毒就倍感欽佩,當即就點頭答應去一趟。兩人不敢耽誤,匆匆辭別龍飛、高闖兩人,當天上午就坐飛機,終於在夜幕降臨之際趕到了南疆的昆侖城。


    唐司令也接到了首長助理打來的電話,早早的就派車去了昆侖城國際機場進行接機。


    一路顛簸,晃晃悠悠的,終於在淩晨三點的時候到了軍區總部。


    早已接到命令的警衛員帶著兩人去了軍區的招待所。一路奔波的胡書兩人根本沒有心思顧及其他,看到床已經鋪好,便迫不及待的撲了上去……昏昏沉沉的,很快就失去了知覺。


    ……


    “一二三四!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一……一二三四!一二一!一二一……”


    天還未大亮,空氣中還帶著絲絲霧氣,潮濕的水汽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痕跡。


    嘹亮的士兵操練口號,伴隨著整齊的腳步聲,一聲聲傳進了房間。


    窗外,人影晃動,隱約間一個中年男子,身著軍服模樣,正在低聲訓斥一個警衛員。


    再看那個警衛員,赫然正是昨晚,不對,應該是今天……呸!是淩晨三四點的時候負責接待胡書兩人的警衛員。此時警衛員正垂頭喪氣的低著頭,中年軍裝男一個勁兒的罵著,漸漸地中年軍裝男罵的有些累了就停下了,警衛員這才滿臉委屈的解釋著,眼眶都是紅的。


    “叮鈴鈴……”類似學校下操的電鈴聲響起,房間裏沉睡的兩人漸漸的醒過來。


    “啊……”一聲尖叫響起,女子奪過身邊的被子直直的坐起!


    “吵什麽……吵死……”男子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努力睜開眼睛卻是神情一滯,愣在那裏。


    “青青,你怎麽睡在這裏?這明明是我的房間啊?”胡書此時腦子有些迷糊了。


    “流氓!這是我的房間!你還問我……”青青氣的一腳把胡書蹬下床。


    “噗通!”一聲,胡書一個仰麵朝天,跌倒在地,臀部落地痛的齜牙咧嘴,一下子徹徹底底的清醒過來。隱約間感到房間外有人影晃動,胡書一扭頭,嚇得魂飛魄散!


    站在窗外的赫然正是多日不見的唐坤唐司令,一雙眼珠子瞪的大大的,正死命瞪著胡書。


    看樣子,對於房間裏兩個人的某種情況的聯想,已經使唐司令出離憤怒了。


    “噓……”趕緊拉下窗簾,胡書跑到床邊,捂住了青青正要說話的嘴。


    “唐司令就站在門外!”呼吸間的熱氣一下子趕走了青青內心的某種尷尬,但是胡書的話卻令青青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通紅起來,身子更是一僵,眼神裏更是慌亂不堪。


    “我們先起來,冷靜一下,收拾收拾,穿好衣服一起出去……昨天晚上我們什麽都沒做,隻是在一張床上躺著睡覺,隻是單純的睡覺,什麽都沒有發生!你說,唐司令信嗎?”


    胡書此時也有些慌亂,咬著青青的耳朵繼續說道,不過他的話還沒說完,手就感覺一痛,被青青咬了幾個牙印,痛的胡書直呲牙。可是麵對眼下這種情況,胡書也是束手無策。


    “什麽都沒發生過?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青青此時的眼神有些幽怨。


    “我……倒是想發生些什麽……不是沒……”胡書還待說,卻被青青踢了一腳。


    “冷靜!一定要冷靜!冷靜……我們的確什麽都沒做,不是嗎?”胡書嘴裏反複念叨著。


    青青裹著被子,一雙手在被子裏來回遊蕩,隻見被子一會兒這個地方鼓起一塊兒,一會兒那個地方鼓起一塊兒,半響手才停下來,而後姑娘紅著臉看著胡書,輕微的點著頭。


    “咕咚!”胡書看了半天,心跳跟著那雙小手忽高忽低,最後聽到了自己喉嚨滾動的吞咽聲。


    聲音很小,很輕微,但兩個人都聽見了,頓時氣氛陷入尷尬之中。


    “我隻是早上起來口幹,咽一口唾沫潤潤嗓子……”這話說的好沒底氣,胡書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青青更是紅著臉白了他一眼,配合著紅臉蛋,格外的嫵|媚,看的胡書心頭一陣猛跳。同時對自己昨天晚上真的睡著了的行為痛恨不已,這下子算是坐實了禽獸不如!


    “咚!咚!咚!咚咚咚……”猛烈的敲門聲突兀的響起,嚇了兩人一跳。


    兩人顧不得在那裏繼續玩曖昧,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好不容易才收拾好。


    ……


    軍區招待所的休息室裏,濃濃的煙味彌散開來。


    兩個警衛員守著房門,青青和胡書兩人坐在下首的位置,看著唐司令一根接著一根的抽著,兩人四眼相對都不說話,氣氛幾近凝滯,兩個警衛員更是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


    “小賈,你們兩個把門從外麵帶上,誰都不許偷聽!”


    唐坤有些焦躁的折斷了剛剛點著的煙,扔在地上用腳狠狠滴擰著,看的胡書頭皮子發麻。


    “咣當!”一聲,兩個警衛員以最快的速度把門關上,隔絕了房間和外麵的空氣流通,頓時房間裏的煙味開始回蕩,一下子充斥在整個房間,青青有些不滿的捏著鼻子卻被唐坤狠狠滴瞪了回去,胡書看到這一幕伸向鼻子的手停了下來,同時呼吸頻率開始控製減緩。


    一屋子的煙味,地上一大堆煙頭,熏得兩人都是苦不堪言。


    “都不說話嗎?秀才,你不打算說兩句,解釋一下?”半響,唐司令沉聲說道。


    “我說,其實你誤會了,我們隻是……警衛員當時跟我……什麽都沒發生,你信嗎?”


    濃濃的煙味熏得胡書頭昏腦漲,胡書一邊吸著二手煙一邊斷斷續續的說著。


    “老子信了你的邪!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跟我說你們隻是睡覺,這話連鬼都不信!”


    唐坤一拍桌子,站了起來,氣的差點就想掏出槍來。


    “唐叔,你誤會了!其實真的什麽都沒發生……都怪那個警衛員,淩晨我們過來房間沒有安排好,我們趕了一路的飛機,實在累的不行了,才倒頭就睡……你想到哪裏去了?”


    見唐坤發火,青青頓時有些不依了,撅著嘴跟唐司令抱怨。


    “小張確實做得不到位,可是這個招待所那個房間不是套間?明明有三個房間,七八張床,你們兩個偏偏睡在一張床上……這怎麽解釋?青青啊,你這樣做讓老唐我怎麽跟首長說?還有你這個臭小子,別以為首長器重你,你就可以胡來!你要是敢碰青青半根手指,我立馬把你斃了!不,推出去閹了……算老子看走了眼,在青雲寨裝得挺像啊,多老實……”


    唐坤也是個火爆性子,逮著機會就劈裏啪啦的說個不停,把胡書訓得跟三孫子似得。


    “說吧,你們兩個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胡書一直沉默著,青青也不反駁,唐坤說著說著就感覺有些沒意思,也就轉了話題。


    “唐叔,這一時半會兒的我跟你說不清楚,等有時間了我跟你再細說,行嗎?”


    生怕胡書直愣愣的說出來,青青搶先說話,同時不停滴跟胡書使眼色。


    這事兒可大可小,關鍵是現在還不能讓爺爺知道,否則一大堆的蒼蠅都會聞風而動,到時候胡書絕對招架不住。青青可不想胡書遭受那般刁難,還是待事情有了眉目再說。


    “誤會!絕對是誤會!我拿性命擔保,昨天晚上我們兩個真的什麽都沒做!”


    胡書不明白青青為何不讓他直說,但他相信青青這樣做是出於好意,也就沒有遲疑。


    不過他的話裏還是有貓膩,他不承認兩人昨天發生了什麽,當然,兩個人之間的確沒有發生什麽。但胡書知道要讓他發誓說兩個人之間清清白白,那也是不可能的。


    “不說實話是吧?我現在就給首長打電話!我相信首長會讓你說實話的!”


    唐坤瞪著眼珠子,呼呼出氣,胸膛起伏著,就要伸手拿電話。


    “唐叔,你……”這下子青青急了,臉上帶著十分的委屈,眼眶裏也是淚光瑩瑩。


    “哎……算了!年輕人的事兒,我也管不著!”唐坤一下子坐下,就像皮球泄了氣一樣。


    “秀才,我知道你是個不錯的年輕人,將來必成大器!但是,你畢竟太年輕了啊!而且,你的出身一般,想最終和青青走到一起,換做老唐我都沒這個勇氣,這讓我……”


    遲疑著,唐坤最終還是沒有說下去。


    短短的幾次對話,老辣的唐坤就知道兩個人之間有貓膩,但或許還沒有到那一步,或許是青青沒有跟胡書仔細的談過將來……可這些東西,兩個人或者說胡書一個人,早晚有一天會直接麵對,與其遮遮掩掩還不如早點捅破,省的兩個人陷得深了給彼此都帶來傷害。


    都說每個人起跑線是一樣的,但是每個人助跑的方式卻不一樣。有的人穿著跑鞋,有的人開著汽車,有的人開著飛機,而有的人卻隻能光著一雙腳……社會的現實就是這麽殘酷!


    “我會清掉一切障礙,一往無前!”胡書沒有退縮,直言不諱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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