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廳老板馬化龍識得這些家夥,領頭的外號光頭佬,是堤南周洋的手下頭號馬仔,若提及周洋,在昭龍縣城可謂婦孺皆知、道上馳名,最關鍵的,他大舅子是昭龍縣交通局的局長。


    馬化龍原本做的是土方生意,和袁學成並非直老表,因為袁學成擔任水利局副局長,裏麵有利益牽扯,兩家這才熱絡起來。


    說到土方,可謂是道上人士最愛,沒啥技術含量,隨便整點破破爛爛的泥頭車就能扯起隊伍,利潤更是驚人,不過隻有關係硬的才敢插手這一行,平頭百姓隻有開車挖泥的料。


    馬化龍靠土方起家,周洋同樣是靠土方發達,不過兩者的野心不同。前者隻想著賺點錢在該行做其他的,因為土方這生意關係太多,且沒日沒夜,讓人不勝其煩,而周洋則不同,大有一心坐上昭龍土方老大的位置,於是兩人多多少少起了些摩擦,一般都是周洋占據上風。


    謹小慎微的馬化龍在一次泥頭車翻車事故中賠了一大筆錢,也徹底放棄了土方生意,轉而開了一間歌舞廳,生意再次紅紅火火,引起周洋的妒忌,三番兩次派人上門要收購歌廳,被馬化龍一次次婉拒,看來今晚是要翻臉亮刀了。


    光頭佬在台上嘶吼一嗓子,下麵的小弟跟著起哄,尖叫聲口哨聲陣陣,見勢不妙的人們紛紛離開。dj連忙關掉音響,嘎吱吱的斷帶聲分外刺耳,光頭佬惱怒地走到音響台,揪住dj的衣領叫道:“誰他媽叫你關了音響的?知道老子是誰麽?活膩歪了是不是?”


    dj是個小年輕,長期混跡於酒吧歌廳,道上混出名堂的自然都識得,何況這位光頭佬是有案底的猛人,抖抖索索地說:“光哥,對――對不起――”


    光頭佬一把推開,自顧自打開音響,卻不知道如何調節音量,惱怒地在音響台上猛捶幾拳,馬化龍帶著幾人快速走過去。


    吧台跟前,美女們早已消失了蹤影,劉小興對著麵色發白的袁斌說:“阿斌,咱們回吧!”


    袁斌哆嗦一下,嘴上卻沒露怯,“表叔這邊有事,咱們走了不地道。”


    劉小興眨巴眨巴眼睛:“要不你吹哨子?”


    袁斌頓時哭笑不得,他那些哥們都是打群架的小混混,真正遇到這些硬茬,隻有繞著走的份,哪敢上前?


    “哥沒帶哨子啊!”


    劉小興撇撇嘴,點一支香煙看起了熱鬧。舞池旁,袁靜和同學坐在沙發椅上,麵色十分鎮靜,絲毫不像邊上的同學那樣慌亂。


    馬化龍幾個人被下麵的小弟給圍住了,“幹嘛呢幹嘛呢?”“沒事靠邊站著去!”


    光頭佬在上麵得意地叫道:“姓馬的,你光哥唱的咋樣?”


    馬化龍陪著笑臉說:“光哥,給個麵子,有什麽事咱們坐下來談,要不我請你喝酒也行。”


    “滾你大爺的!”


    光頭佬一腳踢開話筒架,囂張地叫道:“周哥發話了,這場子你是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放心,哥是文明人,就會唱唱歌跳跳舞,從來不動手,兄弟們,清場!”


    馬化龍暗暗叫苦,土方給你們算計了一把,讓出去了,歌廳剛開業不到半年,生意還沒回本,你們就急吼吼的找上門來。再看看身邊看場子的手下,明顯都怵著光頭佬。


    小流氓們將鐵鏈子紛紛抽出來,在半空中揮舞,吆喝著打烊了,都回去睡覺吧!


    吧台的侍應生小成緊緊貼在吧台下麵,不過他不是在躲藏,而是不停的撥著電話,一次次的撥,一次次的都是忙音,嘴裏不停地罵道:“這些狗日的,平時老板整箱好煙往你們那送,這會全他媽裝鱉!”


    忽然袁靜的位置處發起一聲尖叫,在旋彩燈下看不清究竟是袁靜還是邊上同學發出的聲音,小流氓肆無忌憚地揚聲大笑,“小屁屁蠻軟和的,跟哥去吧!”作勢便要摟過去,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攥住。


    “操!”


    小流氓勃然大怒,揮起鏈子甩過來,袁靜再也沉不住氣了,急忙捂住雙眼,不敢看這種毆鬥的場麵,心裏卻為劉小興暗暗擔心。


    劉小興冷笑一聲,一腳踹到那人下陰處,一百來斤的小弟竟似紙片一般倒飛出去,轟隆一聲跌倒在舞池中,暈了過去。


    “這他媽誰啊?”


    光頭佬一群人都愣住了,馬化龍也愣住了,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小夥子是跟袁斌一起過來玩的,指不定是哪家幹部子弟,心髒猛地提了起來,這位小少爺要是在這裏出了事,那自己在昭龍是絕對沒有立錐之地的。


    得罪流氓不可怕,頂多陪個罪,找個中間人說道說道,事情還有周旋的餘地,若是得罪了那些官場中人,指不定哪天傾家蕩產死無全屍!


    光頭佬跳下舞台,甩開還要說話的馬化龍,徑直走到嘴裏叼著香煙的劉小興麵前,上下瞅瞅,一件普普通通的懶漢衫加一條大褲衩,腳上穿雙拖鞋,個頭蠻壯實的,看樣子是個體校的學生。光頭佬笑了,露出一口黃得發黑的焦牙,袁靜嚇得忙躲在劉小興身後。


    “小子,混哪的?”


    不管怎麽樣,今晚的主要目標是搗亂歌廳,光頭佬在這一帶大名鼎鼎,也要先套個話。上次有個體校生到周洋開的錄像室,扇了一名小弟,身手挺硬實,七八個人沒拿下,最後還是光頭佬出手擒服,挑了腳筋又讓人家賠了五千塊,這才了事。光頭佬很自信,昭龍縣任何長眼的東西,見了他都要繞著走。


    四麵圍著十七八個小流氓,劉小興從容自如地吐出一口煙圈,知道今晚不能善罷甘休,平靜地說:“我是從鄉下來的。”


    “鄉下來的?土包子?”


    光頭佬哈哈大笑,其他小流氓也跟著大笑,聽口音光頭佬也是北方人,一般來說,南方人個頭矮,都喜歡找些個頭高的北方人給自己鎮場麵。


    “**算哪根蔥?”


    蔥字還沒說完,光頭佬已然出手,他手裏拿的不是鏈子,而是一把一尺長的鋼刀,這刀有講究,刀身是用鍍鋅管製成,刀刃則是鋼鋸條打磨之後加上去的,砍不死人,但能讓人傷筋動骨、血肉模糊。


    就在光頭佬出手的同時,劉小興噗的一口,將嘴裏的香煙吐到光頭佬的臉上,趁他分神的一瞬間,猛地一拳直擊心口,快似閃電,猛若迅雷。


    光頭佬悶哼一聲,一向自信的厚實胸肌竟擋不住劉小興的猛拳,哇的一口,隔夜飯都吐了出來。劉小興不屑地抬起腳,將光頭佬一腳踢飛,拳頭轉向其他小流氓。


    他出拳奇快,下手極重,轉瞬間便撂倒三人,其餘人這才反應過來,吆喝著揮舞鐵鏈砸過來,劉小興抬腳勾起光頭佬落下的砍刀,左右翻飛,專揀人家腦袋上砍,刀刀見血,處處留傷,而招呼到他身上的鐵鏈全然不顧。


    這種不要命的打法頓時讓小流氓們吃不消,眼瞅著鐵鏈砸上去,人家若無其事,鋼鋸刀又劈向自己,下來就是一道口子。道上混的,敢真玩命的並沒有幾個人,平日裏不過是仗著光頭佬的威風,現在光頭佬都被撂倒,自己這邊不到片刻倒了七八個,怎能不心驚膽顫,丟了家夥抱頭鼠竄。


    目瞪口呆的馬化龍和袁斌兄妹等人看著眼前一幕奇景,穿著懶漢衫、趿拉著拖鞋的劉小興揮舞一把特製鋼刀,追殺剛才還橫橫實實的小流氓們。


    “出拳是剛猛羅漢,刀口是什麽,應該也是少林刀吧!”


    馬化龍高價從北方請來護場子的馬仔盡管一刻都沒出手,仍舊很牛逼很專業的評價一番,因為他是少林武校畢業,在他眼裏,天下武功出少林,自己分析的絕對沒錯。不過當老板轉頭瞪了他一眼時,旋即閉上了嘴。


    袁斌感覺自己的嘴唇有些哆嗦,乖乖隆格隆,孫伯這個幹兒子到底是做啥的,難道是特種部隊出來的?


    同樣七上八下、捂著臉坐在沙發椅上的袁靜心頭陣陣緊縮,膽小的同學將腦袋深深埋在她懷中,牙齒上下打架。剛才劉小興出手之前,用屁股將袁靜撅到椅子上,小丫頭心裏還在蹦蹦直跳,透過指縫每看到劉小興撂倒一人,心裏跟著呐喊一聲,當劉小興被鐵鏈砸中,嚇得又將指縫合上,現在看去,那些小流氓被興哥追得四處亂竄,喃喃地說:“我的媽呀,太狠了!”


    流氓們恨不得將堵在眼前的桌子椅子全部翻開,跑得比兔子還快,劉小興卻追的更快,鋼刀落處,血光四濺,赤裸的背後立馬破開一道長長的口子,鋼鋸刀的一頭特意留了些鋸口,猛拉下去,勾起白肉血紅,連帶著陣陣嚎叫。


    小流氓們紛紛竄出舞廳,劉小興這才收住腳步,啐一口,不想惹你們,偏偏來惹我,當老子是大頭蔥啊,全他-媽-犯賤!


    鬆鬆筋骨,肩頭隱隱有些酸痛,但並無大礙。在駱馬縣委大院被看管的那次,劉小興明白了一件事,老天爺賜自己一個穿越良機,還送了一份改造身體的大禮。


    馬化龍滿臉堆笑地拉著袁斌走過來,“唉,不知道是小斌的兄弟,表叔――”


    劉小興眯起眼睛,冷聲反問道:“你是誰表叔?”頓時噎得馬化龍說不出話來,劉小興站到舞池中央,拿刀指著還在地上哀嚎的小流氓們,喝道,“都滾過來!”


    小流氓紛紛爬過來,劉小興猛地踩住光頭佬手臂,疼得光頭佬醒轉過來,瞪著眼睛衝劉小興叫道:“**有種,下次別讓老子見到你!”


    劉小興嘴角輕揚,將鋼刀平放在雙手中,雙臂猛然發力,血淋淋的十毫米鍍鋅管竟被緩緩折成了幾字形,鋼鋸條沒有韌性,嘎嘎嘎斷成幾截,落在嘴裏能塞個鵝蛋的光頭佬身上。


    “下次我出現的地方,別讓我看見你!”


    劉小興冰冷的話語,讓狂妄已久的光頭佬陣陣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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