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寶集團總經理辦公室內,各部門經理歡聚一堂,彈冠相慶,剛剛收到華正集團邱董的傳真,確定以海外資產、股權及現金的方式換購白石山項目,第一筆五千萬港幣的交易保證金,已經打到徐子威在維爾京群島注冊公司的賬戶上。


    從達成初步意向到最終確定,隻用了短短十天時間,即便一向認為徐子威是個紈絝子弟的部門經理們,也不得不感慨他的大手筆和大氣魄,辦公室內讚歎聲不斷,時不時響起陣陣掌聲。


    威少自己高興,也沒有讓別人失望,當場大派紅包,公關部經理姚婉婉如願以償拿到夏威夷公寓的鑰匙,財務主管汪秋明又獲得一百萬港幣的獎金,總經理特助老七則獲得一筆不菲的退休金,有功之臣無一落下。


    姚婉婉咯咯嬌笑道:“還是威少手腕高明,這麽短的時間就賺了老爺子幾十年才能賺到的錢。”


    信心滿懷的徐子威搖晃著手中的軒尼詩,對姚婉婉的媚眼傳電視而不見,似乎擁有超天然的免疫力,囅然笑道:“沒什麽的啦,爹地一心盯著大陸,以為這裏是無限寶藏、聚寶盆,我真不明白那些老頭為什麽都想著來大陸投資,真正的寶藏還是在西方世界啊!”


    人事部經理捏捏紅包,歡喜滿麵地問道:“威少,華正的人馬上就來接手,我們新招的職員怎麽辦?”


    威少擺擺手,“這好辦,等到華正的人來了,這些職員全部轉給他們,他們是一次性並購,所有債權也一並轉手。”


    汪秋明倒吸一口冷氣,因為威寶集團通過東南三家銀行貸款四千萬,合同上簽的是他的名字,而威寶在白石山項目上截止至今的投資不過才兩千萬,分片轉包的各公司都是先行墊資,涉及麵十分廣泛,不單單是同行業,還有當地政府、銀行和一些擔保公司,威少準備空手套白狼?若是追查起來,自己恐怕要第一個頂缸。汪秋明急忙問道:“威少,我們的投資本來就沒有多少,這麽做是不是有失妥當?”


    威少哈哈一笑,突然又盯住汪秋明,汪秋明打個哆嗦,目光急忙四處飄移,威少冷笑道:“三月份的時候,中葡發表聯合聲明,恒生外資股集體下跌,間接影響海外股市,我們家在澳洲控股的公司跟著下跌,爹地請求華正伸出援手,他們是怎麽對威寶的?還有前年,我想我不說你們應該都知道,白石山就是一個坑,什麽六萬畝,你們認為威寶或者華正能把這麽多地都吃下?做什麽?搞個獨立王國嗎?哄哄小孩子和那些大陸的官員而已!別說六萬畝,就是五千畝全部操作起來已經需要很多的資金,哪家公司能拿出這麽多錢?這個坑我就是準備把華正埋在裏麵,永世不得超生!”


    所有人都呆住了,原來威少所圖的竟是整個華正集團,華正和威寶在香港房地產是兩家針鋒已久的對手,如實華正倒下,威寶集團那就隻能用四個字來形容:如日中天。


    威少笑道:“你們放心吧,大陸現在的引渡協議還不充足,等我們到了海外,隻管逍遙好了!”


    滿屋子的人均是哄然大笑,唯有汪秋明笑得頗為勉強,額頭上禁不住冒起了冷汗,嘴唇哆嗦著,不知道想要表達什麽,雖說威少的計劃很充分,華正集團也正在向深坑邊緣靠近,但他的心裏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不停地安慰自己,或許是工作壓力太大所致。


    老七嗬嗬一笑,岔開話題道:“少爺下一步打算怎麽做?”


    威少端著酒杯走到窗邊,欣賞夜幕下昭龍的景色,在他眼裏,昭龍隻能和九龍寨的貧民窟相比,辦公室內鴉雀無聲,等待威少宣布下一項大計劃。


    威少緩緩地說:“這裏的事情結束之後,我準備到美國去。”


    眾人交口讚譽,認為威少又有大舉措,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威少到美國是準備做增高手術,那是他的一個痛,從六歲開始,便在他的心裏埋下深深的陰影。


    ……


    劉小興牛氣哄哄地走在前麵,手裏攥著一根手腕粗的木棍,這根棍子本是準備固定裝運大石塊的繩索,此時剛好派上用場。


    唐敏氣鼓鼓地走在他身後,嘴唇紅彤彤的,卻不是剛才隻有五秒鍾的嘴貼嘴引起,而是她不停用手掌擦拭唇邊留下的印跡,心底對麵前的這個無賴萬分惱火,竟然趁火打劫要了姑奶奶的初吻,她總覺得嘴邊有一股怪怪的味道,有煙味,也有汗味,還有說出不來的味,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你繩之以法!


    劉小興突然停住腳步,此刻距離混毆的場地不過百米之遙,唐敏喝道:“怎麽不走了?該不是反悔了吧!”


    “不是,”劉小興盯住混戰雙方,他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在昭清一幫人中,有七八個始終站在隊伍最後方左右觀察,而且右手也始終搭在衣服裏,“那幾個有槍!”


    “有槍?”


    唐敏嚇了一跳,“他們敢開槍嗎?”擁有槍支的混混一定都是窮凶極惡之輩,這更加刺激了她的雄心壯誌,興奮地道,“國家槍支管控非常嚴格,他們最多是私造的土-槍,打不死人,要是抓上兩個,嘿嘿!”


    “那你就等著追認烈士吧!”劉小興沒好氣地說。


    唐敏皺起眉頭急道:“你快點,要是阿毛真出了事,看我怎麽收拾你!”


    劉小興撇撇嘴,“你呆在這裏,我把這幾個家夥解決掉,阿毛不是給人救下去了麽,怕什嗎!”說完便悄悄走上前去,雙眼緊緊盯著那幾個家夥。


    自從見了血,昭龍小混混們的劣勢慢慢顯露出來,氣勢、身手明顯不如昭清來的人,一場混戰,占據主場優勢的周洋、於老四一夥竟沒有占據上風,打架打的就是心態,心態不正,見了血發慌,加上對手有十來個如同寶塔般的壯漢,氣勢更是弱人一籌。原本還在外圍氣定神閑抽著煙的周洋和於老四都按耐不住了,每人操起一把砍刀衝了上去。


    顏飛胳膊上挨了一鏈子,疼得齜牙咧嘴,兩個同夥過來幫忙才撂倒對手,互相瞧瞧,均是鼻青臉腫,滿麵悔色,哪裏還有剛來時候的氣魄。


    “阿飛,”一個家夥哭喪著臉低聲道,“咱們撤吧,這些混蛋不要命,咱們犯不著啊!”另一個連連點頭。


    顏飛抱著膀子,眼看昭龍這邊越來越差,個個麵色緊張,有的已經牙齒打架,這仗顯然已經敗了,恨恨地跺跺腳,“閃!”


    三人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一些挨了刀折了胳膊的小混混也退出了場地,對麵昭清的老大站在外圍,泰然自若地雙手抱胸,手腕上的金表在日光燈下熠熠生輝,冷笑連連,臉上的橫肉跟著一抖一抖的,不愧是從東北來的漢子,個個以一頂五,大殺四方。忽然,身後傳來嘰嘰嘰的怪叫聲,詫異地轉頭看去,一人手持棍子風馳電掣般衝了過來。


    劉小興邊衝邊罵,哪個混蛋這會call他,靠他老母!


    八名壓陣的大漢同時轉身,劉小興已經衝到了麵前,棍子上下翻飛,虎虎生風,加上後生神力,碰到的擦皮,挨到的骨折,這八個大漢圍在大佬身後又十分密集,更加方便了劉小興的施展,一頓亂棍之後,眼前隻剩下大佬一個光杆司令。


    唐敏被劉小興飛快迅猛的身手驚得目瞪口呆,久久未曾說出話來,難怪警校裏的武術教練常說高手在民間,難道這個劉小興就是所謂的高手?


    昭清的大佬還沒搞清楚什麽事,一圈子兄弟全部抱著胳膊腿滿地打滾,嚇得連退兩步,慌忙從懷中取出一把不長不短的槍來,抖抖簌簌地瞄準劉小興,鋥亮的槍管,胡楊做的槍托,很顯然,這是一把被鋸下一截槍管的獵槍,在日光燈下閃耀著濃濃的殺機。


    唐敏見到黑洞洞的槍口對準劉小興,嚇得驀地高聲尖叫起來:“注意!”撒腿便向劉小興衝過來,毆鬥的混混們都聽到了這聲女高音,側頭看過來,操,老大什麽時候和人家練上了!?


    闖江湖的,就是拳頭大說話,但能被人家揍得心服口服,光頭佬隻承認劉小興是他見識過的第一人,心底對這家夥反而產生了惺惺相惜,那天晚上劉小興到唐家莊尋仇,隻是對毆打老楞的四個家夥下了狠手,其他人撂倒在地便動都沒動,這也是光頭佬佩服劉小興的一點。見此場景,光頭佬渾身一個激靈,這小子算是完了,功夫再高,也擋不住子彈啊!


    可是槍聲並沒有響起,劉小興一個猛甩,棍子直直飛了過去,疾若閃電,在燈光下隻看見一條飛速的光線,千鈞之力砸在槍口處,大佬哎呦一聲,身形連連後退,手中的家夥已然變了形。


    劉小興疾步上前,拿起棍子猛敲下去,大佬手中的獵槍已經變成了一堆廢銅爛鐵,大佬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著劉小興,傻傻的,愣愣的,如同呆子一般,迎麵而來的卻是一棍猛擊,嘎巴巴一聲脆響,舉槍的手這輩子是別想用上勁了。


    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所有人都愣住了,昭龍這邊已經有人開始大聲叫好,手腳便慢了下來,昭龍的為劉小興喝彩,而昭清則為老大擔心。那十餘名東北大漢叫罵著衝了過來,個個凶神惡煞,手裏舞著家夥,似是一群野狼般嗷嗷直叫,恨不能將劉小興生吞活剝。


    劉小興頭也不回的對唐敏喝道:“你別過來!”說著便用棍子挑起地上的一塊石頭,正砸在對麵一個家夥的小腿肚上,那人哎呦一聲跌倒在地。接著劉小興甩起一個側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向迎麵衝過來的一個家夥,動作漂亮而迅猛,砰的一聲悶響,那家夥頓時金星直冒,也跟著摔了個狗吃屎。


    能在劉小興麵前走上兩招的東北漢子幾乎算得上奇跡,絕大多數都是一招撂倒,甚至連劉小興的招數都沒看清,眼前所有的都是棍影,要麽橫飛出去,要麽在地上抱腿打滾。


    所有人的嘴巴和眼睛都張的老大,這還是人嗎?電視裏正放著的西遊記中,孫悟空舞的棒子也不過如此吧!


    劉小興撂倒最後一人,忽覺身後有人襲來,急忙側開身子,抬眼看去,卻是唐敏一個虎跳撲向自己。


    砰――


    槍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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