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姐姐的朋友,剛才還去看過你媽媽,這麽看你是沒想到你跟你姐姐實在太像了,如果不是剛剛見過她,我就會以為你是她。”


    王山被陳若一句話從回憶中驚醒,立即感覺到小腿有些發燙,連忙把熱水關掉,一邊倒掉開水瓶裏多餘的水,一邊跟陳若解釋。


    “你是我姐的朋友?男朋友?我怎麽沒聽我姐提起過你,應該不是,你長這麽醜,哪能配得上我姐,我姐的男朋友起碼得是費翔那個樣子的。”


    陳若小嘴吧嗒吧嗒自顧自的說起來,完全相信了王山的說辭,擰開開關灌起熱水,


    “我跟我姐是長的像,要不是她比我大幾歲,別人都說我們是雙胞胎呢,你是來幹什麽的?住院還是看人?”


    陳若放下暖瓶,讓熱水自己灌進去,她則站起來跟王山對視,身材高挑的陳若,站直了身子也隻比王山矮上幾公分,讓王山不禁感歎陳家的遺傳基因真不錯。


    隻是王山對陳若嘴巴裏的長這麽醜深深記在了心裏,上一世,王山跟陳若聊天的時候,陳若曾感慨過,要嫁人就一定找個王山這樣長的順眼的,原來順眼跟醜竟然能夠相提並論!


    這陳若兩世之間的審美眼光差別也太大了些,而且性格好像也迥然不同,上一世的陳若安靜的好像收起翅膀睡覺的白鴿,而麵前這個陳若,頑皮的竟然像是個籠子裏的小白鼠,又可愛又調皮,嘴巴還說個不停。


    “我來看個朋友,他就住在五樓,我叫王山,是建備派出所的刑警,你應該叫陳若吧,剛開始認識你姐姐的時候,她還跟我說她叫陳若,後來才知道她叫陳諾,有個漂亮妹妹叫陳若,你姐姐可叮囑過我好多次了,見到她妹妹要小心一點,別不小心就丟了魂兒再找不回來,你看剛才我這一不小心,現在還沒找回來呢,你看到我的魂兒了沒?”


    王山可是經曆過起起伏伏多少風浪的人,雖然見到陳諾的時候沒怎麽注意搞好男女關係,可是見到陳若,仿佛神仙附體,立馬就知道怎麽樣拉近跟陳若的距離,幾句話說完,陳若都已經忘記了自己在打水,捂著嘴巴笑個不停,


    “你這人真會說笑,我姐肯定不會這麽說,在家裏她一直都說她比我長得漂亮,她的眼角稍微寬點,那叫桃花眼,最招男人喜歡了,哎呀,水滿了。”


    王山看向陳若的紅色暖瓶,第一次恨起了熱水器,你怎麽不能淌的慢點啊,讓我多說幾句話多好。


    “水滿了,我幫你提下去吧,反正我也沒事。”


    王山伸手想提起陳若的暖瓶,卻被陳諾搶先一步,


    “你自己提回去吧,我要讓你提,回頭又得被媽媽罵,再見,什麽警官來著。”


    陳若不等王山回答便小跑著離去,很顯然她忘了王山的名字,隻記住王山是個警察。


    王山真想自己的臉皮再厚一點,這樣就可以心不跳氣不喘的跟著陳若跑下樓,然後繼續狗皮膏藥一樣粘在陳若身後,可是他發現自己心態竟然跟真正的十七歲少年一樣羞澀,看來喜歡一個女孩,不會因為自己的心理年齡變化而發生變化。


    隻是這一世,卻絕對不能讓她在擦肩而過,這一世王山已經沒有什麽大仇需要報,已經不能在撒開手讓陳若奔赴別人的懷抱。


    王山在楚雲峰床前緬懷自己曾經失去的青春的時候,宗南師院分給王世平的宿舍樓裏已經鬧翻了天。


    被聯防隊員銬起來的趙老師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奇怪的事情,一幫地痞流氓一般的人跟在一個警察身後去踹副市長家的門,而幾個領導模樣的人來了之後把警察帶走,剩下的聯防隊員被荷槍實彈的特警一個個按在地上,捆了個結結實實好像要騸的公豬一般。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沒有人跟受了傷害的趙老師詳細解釋,隻是有一位領導模樣的人過來給他道歉,連連說是誤會,福平分局治安大隊接到報警這邊有****行為,隻是報警人報錯了地址才引起誤會。


    “鬼扯,這師院宿舍的人還能報錯地址,是你們自己搞錯了地方吧。”


    趙老師隻能在心裏腹誹,心裏還在不斷的感激若不是有王世平在,恐怕今晚上真的難逃餓果了,就算不被按上****的罪名,關一夜的滋味還是不好受的。


    可他不知道,如果王世平不住在這兒,這些聯防隊員根本就不會來!


    而王世平家裏,隻有成方言,田啟然跟一名中年男子在,其他的人根本就沒資格進來,成方言在不斷的說著什麽,那跟進來的中年男子頭深深的埋在領子裏麵,就像受到了攻擊的鴕鳥,臉上熱血上湧卻不敢發表任何意見。


    “你們福平分局的作風真的彪悍,****能在住家戶裏麽?這是哪兒,這是宗南師院的家屬樓,胡鬧,能不能用你們的腦子想一想,秦守製同誌,你守的製度在哪裏,你心裏的人民群眾利益大於一切的信條在哪裏,就這樣你還為人民服務!”


    成方言義正言辭,王世平的眼睛都不往這邊看一眼,從成方言到來之後他就一言沒發,因為已經不需要說什麽,成方言都知道該怎麽做了,倒是耿玉芬還安慰了成方言幾句,


    “沒事,沒事,這門修修應該還能用,幸虧你們來的及時我還沒被拷走,不過這名聲傳出去還真不好聽啊。”


    耿玉芬很煩,這件事情萬一傳出去,不止王世平的麵子難看,她的麵子也不好看啊,所以她的臉色很難看,這讓成方言更加不知所措,隻能大聲訓斥福平分局局長秦守製。


    “好了,方言,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我不希望明天有一絲一毫關於此事的消息出現,天也不早了,我還要休息。”


    王世平一發話就是逐客令,這讓成方言放下心來,告辭之後帶著田啟然和秦守製出了門,連夜就在福平分局開了現場會,王世平總要給自己和王世平點麵子,現場會當場就有人承擔了責任,當然罪名絕對不是本次抓捕****事件,而是以往的一些執法過錯被深挖出來。


    福平分局治安大隊大隊長被免職,調離原工作崗位到保安公司當了普通科員。


    副大隊長錢貴直接被開除公職,剔除出公安隊伍,分局看在他也是老民警工作多年的情況下就不追究其以往的責任,也算是對錢貴仁至義盡了。


    至於新民警小劉,因為是被指使的關係所以罪責稍輕,直接發配到了巡邏大隊,每天夜間上班白天休息,過上了日夜顛倒的生活。


    最倒黴的便是此次具體執行的威懾行動的那些聯防隊員和保安,統統被福平分局遣送回了原企業,遣送前還跟各企業高層進行過溝通,沒多久便連企業的工作也都失去了。


    這些王世平當然不知道,等成方言走了之後,他便開始好言寬慰耿玉芬,卻沒想到耿玉芬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我什麽事兒都沒有,你說這事兒是誰搗鼓出來的,肯定是你寶貝兒子,他想不到有人會弄這麽一出事兒吧,你猜他回來什麽表情,這次中暑之後我總覺得你寶貝兒子變了個人似的,什麽都是寵辱不驚,連你被陷害這麽大的事兒好像都在他掌握之中,反倒我們聽說消息之後都覺得心驚膽戰的。”


    “深以為然,這個混蛋小子好像有很多事情瞞著我們,以前看他就跟看透明人似的,現在看就像是罩上了一層黑霧,怎麽樣也看不清楚了。我拿到機械廠賬簿的事情,當時隻有古新風知道,所以他才會透露給黃子昂,小山卻不知道從哪兒知道的。”


    王世平點了點頭,看了看正在拖地的耿玉芬,又搖了搖頭。


    “什麽時候搬到市政府家屬院去,這地方還真不能呆了,在怎麽不重要,我也是副市長,不能被人這麽騷擾。”


    “搬家,市政府現在有空房子了?前些年你調過來的時候,這些人不是整天推三阻四說沒有空餘房子麽,這可倒好,黃子昂前腳倒台,後腳就有了空房子,真是笑話。”


    耿玉芬一聽說要搬家立馬停下了手裏的活兒,眼睛裏放著光,她想搬家很久了,自從當上副市長,王世平還占著宗南師院的房子,師院裏麵一些眼饞的老師就傳出閑話來,可是師院卻不敢收回王世平的房子,就一直僵持在這兒,但是耿玉芬的臉在老鄰居麵前卻毫無光彩,擺明了王世平不受尊重,連市政府大院都住不進去。


    “對了,說道小山莫名其妙的事情,你說他在家裏暈了一天一宿,怎麽醒了就突然知道那個324的嫌疑人,當時我不知道他是去抓人,還以為是去守卡,要知道他有危險,我打死他也不能讓他出門啊。”


    本來耿玉芬的精神已經被分房子吸引過去,但是目光落在茶幾上她剛才為公安局幾個人倒卻一滴沒動的茶水上,又想起剛才說的王山的話題,畢竟兒子比房子要重要的多。


    王世平也沒就房子的問題接話,這種事情明眼人都知道,還是王山的事兒誰都看不懂,


    “抓到人也就罷了,他怎麽知道省委吳書記會在宗南國道上,怎麽就敢這麽硬闖過去,偏偏吳書記就信了他一個小屁孩,一切隻能說是運氣,要不然根本沒辦法解釋。現在我還仗著他把吳書記找來的餘威在混場麵,可惜那些領導根本就不知道吳書記跟我沒半點關係,他們正在瞎捉摸呢,讓他們猜吧,我正好專心做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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