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執事快請坐……”


    蔥一樣的美人抬起一隻手,“不坐。你自己去探辰塔領罰吧。”


    最後那句話當然是對森吉說,說完後,她就轉身準備走。她自認為心頭的不喜可以壓製,沒必要為了這樣一個不懂規矩的次莫就丟了自己的氣度。


    “不去會怎樣?”


    她刷地回頭,眼裏的淩厲之色乍然閃現。


    森吉隻是看著她,好像自己真的想知道答案。


    “你……”她卻真的不知該說些什麽,從來沒有遇到這樣的人。


    “次莫小主可要想好了,得罪我沒有關係,去不去也沒有關係,但是你要想想今日去塔內是幹什麽,那是為皇上祈福,你以為是給我們這幾個女官磕頭的嗎?”


    “去了,皇上的病也不會好……”


    聽了前半句小鳳已經跪下,麵對著女史,扯著森吉的裙裾,一張粉臉早有了淚痕。


    容教是國教!說了這樣的話那可是對容神不敬,那是異端,誰都保不了的!她實在不明白次莫小主怎麽就講出這樣的話來了,雖然她也是過來幫忙伺候幾天,照說這宮裏的女人多少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何況是個完全沒有後台,沒有靠山的女人!


    女史聽到這裏反而笑了,如果隻是不知禮的話那倒還好說,看不慣想要懲罰都不好做,現在這麽大逆不道的話都講了,是可以直接帶回去處置的。


    城外。


    “還沒有找到?”


    楚浪衛的頭領皺起眉頭問道。


    “沒有。”


    這才找了一天,在茫茫大山中找不到也還正常。隻是他們是宮裏的侍衛,當然保護皇上才是要緊事,總這樣在外麵尋人怎麽行。這次赤方大將軍雖說找不出什麽把柄,這件事應該和他無關,但是他也是要避嫌的,不能用他的兵來找人。


    但是真的讓楚浪衛著急的是侍衛的信心受到了打擊。甚至幽靈什麽這種沒有譜的話也開始有人傳。


    自龍獒驚變後,宗懸犬那是第一靈犬。在草原最寶貝的是馬,然後是狗。軍隊裏都有專門的馴獸師。入了山後,宗懸犬找水源,找食物都沒有問題,但是每當要找嫌犯的時候,宗懸犬就好像不懂事的野馬,帶著他們亂轉圈。而且有人說看見什麽黑色的鬼影,彩色的厲魅之類的。


    宗懸犬那也是難得的犬種,個子不大,但是穿梭靈活,作戰能力雖然不可以和龍獒比,但是打頭陣咬馬腿還是可以。而且最靈的是宗懸犬的鼻子。長鼻子狗的鼻子確實很長,梭型的腦袋一半都是鼻子。楚浪衛中一共有十隻宗懸犬,因為頭領暴怒那天殺了三隻,現在山中隻有七隻了。就算知道好像有問題,也不可能把這幾條狗又殺了。況且這次馴獸師也跟了過來,說了狗並沒有問題,到底什麽有問題,馴獸師又說不上來。


    “怕……怕……”支支吾吾。


    頭領煩了:“怕什麽?”


    “也不知道是怕什麽……”


    唉,看來是指望不上了。


    那天搜查了一天也沒有在宮裏找到那兩名刺客,本來應該繼續搜查,直到確定刺客不在宮中為止,然後再派人在外緝拿。但是宮裏大內高手卻說他們肯定刺客已經逃了出去。


    那三個高手,是皇上還清醒時自己在外麵找的供奉。在宮裏權利大得很,現在皇上暈著,當然說的話又重幾分。


    所以有消息傳出這次刺殺跟雕雲郡主有關係,而且她還想替他父親謀皇位,訓了私軍就在山中。這可是一等一的大事,所以楚浪衛又得令出了宮進山搜查,也不管為什麽這安排這麽不合規矩之類的了,休整片刻就忙帶著宗懸犬進了山。


    政事不用擔心,皇上早就是個甩手掌櫃,但是皇子們還是要回來看看,兩個皇子都跟太後住在行宮裏,過幾天就會過來。


    沒有人敢質問那三個大供奉,皇上中毒本來也有他們失職的緣故,但帝王哪有不遇難的,況且還是這樣一個皇帝,所以全靠衷心的大內高手來保護。


    難道這次真是什麽難纏的大勢力都擠了進來?


    不會是齊國……


    宮裏宮外知道這些事的人,都開始亂想,那個坐在金絲軟墊上的男人卻早就否定了這個猜想。


    且不說貿然來行刺敵國皇上是不是一個好的算計,就憑這次事情的走向來看,就不是齊國人的形式風格。


    齊國在夏國那是肯定有隱探,中原人又是有名的狡猾之徒,就算他手下的有頭有臉的人,他也不敢盡信。聽說齊國的易容之術很是了得,檢察院還專門有製作****,幫人易容的存在。但是不管怎樣這次的事情不會是齊國人為主謀。


    他這麽肯定其實也是相信自己,要說如今的勢力,就算他隱瞞了許多,又有誰可以和他比呢?從他眼皮底下溜過去,完全不讓他知道,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這也是為何沒有抓到那兩個刺客,他也沒有太著急的原因,能查的線索都查了,矛頭都隱約指向一個女子。


    “哼。”


    他冷哼一聲,就憑莫淑爾王那種貨色,想要往磨結城運私兵?也不看看他是什麽出身,那條線早就找出來了,雖然都一天了連個兵油子都沒有抓到,但是他相信過不了多久雕雲郡主的案子就可以定了。


    “大將軍。”


    “恩。”他應一聲,接過茶盞,喝了一口,晶瑩的茶水粘在他的胡子上,他也沒有拿帕子擦的意思,絲毫不在意。


    外人看著好像他和郡主關係還可以,其實他確實沒有和一個小女娃鬥的意思。但是如果你自己找上門當然又是另外一回事了。郡主的心思他難道還不懂嗎?借刀殺人,不算,算是借刀試主吧,看看皇上到底是不是真糊塗。然後嫁禍給他,順便看看他有些個什麽力量還沒有拿出來。


    其實郡主建議進宮獻寶他就隱隱覺得不大對勁了,而且聽說郡主還進了半月營?


    郡主想計算他,其實赤方大將軍反而利用這次機會把郡主的力量摸得一清二楚,也不急著現在全部打壓了,要是她能夠明白些,以後說不定還有用。所以手裏可以直接證明郡主有罪的證據,他沒有拿出來。


    隻是……他也沒想到,事情真相好像沒那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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