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寶兒在屋子裏就聽到了灶間傳來的響動聲,這會天還沒有很亮,寶兒悄悄地起了床,掀開灶間的簾子,看到喜兒忙碌的身影。


    喜兒瞧見了站在門邊的寶兒,衝著她甜甜地一笑,“把你吵醒了?”


    寶兒急忙搖頭,“才沒有,這會是該起來了。”喜兒將昨夜的菜都煮成了雜燴,用大勺子舀到了一旁的陶甕裏,“那以後多睡會,我給你們做早飯。”


    這時候說不感動是假的,寶兒終是沒有看走眼,兩年過去,喜兒還是自己喜歡的那個姐姐,勤勞善良,這三年來都是自己起早煮飯,這會來了個大嫂搶了自己的每日工作,寶兒還真覺得有些不適應。


    正打算幫著打個下手,祿德掀開另一頭灶間的簾子走了進來,懷裏揣著一早剛撿的雞蛋,見著寶兒也起來了,幫著喜兒在灶爐裏塞了把柴火。


    “大哥,你也起的好早呀。”寶兒原本打算袖子撈撈,看到這情形,不禁揶揄起他們來。


    果然喜兒臉一紅,略有些嗔怪地看了祿德一眼,“我說自己可以做好的,非要跟著一塊擠。”


    祿德對於寶兒的話反應不大,輕輕地彈了一下她的腦門,寶兒連忙改了口,“不擠不擠,大哥和嫂子一塊給咱做早飯,高興都來不及,你們忙,我再去睡會。”說完寶兒就趕緊開溜了,她怎麽感覺氣氛有些微妙,這一種微妙的感覺卻讓她覺得好幸福...


    寶兒自然沒有躺被窩,而是去了廂房裏姥姥和大姑睡的房間,她們也早早地起來了,不過是在聊天,昨夜大姑跟著她們幾個小孩子也聽了回牆角,這會兩個加起來都快趕上百歲的人和樂樂地聊著昨天婚宴的事,倆人臉上皆掛著笑容。


    這個早上醒來,寶兒從來沒有覺得這麽舒心過,爬上了炕上窩在她們倆中間,假裝小神秘地說道,“大哥和大嫂在灶間裏一起做早飯呢。”


    “你大哥也起來了?”姥姥關氏將寶兒摟到懷裏摸摸她的小臉問。


    “是呀,大哥還一早撿好了雞蛋,還幫著喜兒姐姐塞柴火,我都不好意思多呆一會。”寶兒假裝捂臉,關氏和英子卻笑了。


    “得,我這大外甥可比我那榆木兒子開竅多了。”這倆都是過來人,說起這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那自然是一套一套的,才一會的功夫,寶兒就有了受益匪淺的感覺,前世她就是個戀愛零記錄啊,誰讓她那時候覺得戀愛就是浪費時間,看相對論都比看男人的臉來的有趣很多。


    “寶兒啊,這女人啊,該服軟的時候要服軟,這男人你給足他麵子了,回家任你戳揉捏扁的,說些中聽的話,他早暈的找不著北了,所以啊,有時候別太硬氣了,不過也不能由著他胡來,多忍著,哪天他要是犯了錯,就得給他狠狠來一下,讓他一次記住了才好。”


    “這才多大的孩子,她能聽得懂麽。”英子見關氏說著自己的禦夫之道,再看寶兒略帶迷茫的眼神,“我看她都糊塗了。”


    “這丫頭精著呢。”關氏得意地捏了一下寶兒的鼻子,寶兒即聲抗議道,“姥姥胡說。”


    “好好好,姥姥胡說,那姥姥就多講幾次,你就聽進去了。”關氏抱著她哄著,沒多久祿德就過來喊吃飯了。


    給小栓和翠兒傳好了衣服,一家人坐在一起吃著早飯,喜兒的臉上還帶著新嫁婦的羞澀,臉色紅潤地看地姥姥和大姑都高興,眼睛直瞄著她和祿德,一麵還要催促祿德,“快給你媳婦夾菜啊。”


    大人們的調笑遠比寶兒來的高端許多,沒來兩回合,喜兒那臉已經紅透了,連著祿德常常被寶兒揶揄的都有些扛不住,偏黑的臉上浮起兩朵紅暈,小栓純潔地看著她們來往說話,忽然扯著祿生的袖子問道,“二哥二哥,什麽是三年抱倆?”


    祿生被他這麽一問也不曉得怎麽回答了,大姑英子極為高興地把小栓摟到了懷裏,啵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三年抱倆就是再過三年啊,咱們小栓就要做小叔叔嘍。”


    “小叔叔好,二狗說,做人叔叔要給糖吃的,大姐,你要給我零花錢讓我攢著,三年後我要買糖給他們吃。”小栓小手一攤調轉就問寶兒要零花錢,腦子轉的飛快。


    見大哥和大嫂都不好意思著,寶兒十分豪氣地拍了一下小栓的掌心,“成,下回你給大姐做活,大姐就給你工錢,這樣你就可以買糖給他們吃了,做小叔叔的怎麽可以不會掙錢。”


    “大姐我也要。”翠兒拉著寶兒跟風著也說著,大家都笑了開來,祿德趁著大夥不注意,給喜兒夾了些菜,喜兒抬起頭和他對視了一眼,倆人的眼中皆充滿了甜意...


    家裏沒有大人,喜兒嫁過來就是沈大家的長輩,上不需要侍奉公婆,下雖要照顧幾個弟弟妹妹可都懂事的很,隔天大姑就趕著回成州去了,姥姥也回去了溪口村,寶兒挨家挨戶的將雜燴送了,和前來幫忙的村人結算了工錢,第三天大早,吃過了早飯祿德就帶著喜兒回門去了。


    陳百年老早就守在院子口等著女兒和女婿來,戚氏看著都覺得好笑,這出嫁前天天念叨著去了沈家要如何如何,女兒才出嫁幾天,就左一聲舍不得右一聲想念的,昨晚更是一夜沒睡好,天沒亮就拖著她起來了,說是閨女女婿要回來了,趕緊起來做飯了。


    “你說他們怎麽還沒來,這該不會是路上出什麽岔子了。”陳百年抽著煙在院子裏來回都了好幾趟,第n次問自己的兒子。


    潤生頗為無奈地看著他,“爹,這天也剛亮,你這從起來到現在問了不下十幾次了。”


    “臭小子,這是你姐出嫁第一次回門,你咋不擔心你姐好不好的。”說著要去敲他腦袋,戚氏從灶間出來,“能出什麽岔子,沈大家到這裏左右才不過多少路,你這真是瞎擔心,這麽不舍得女兒那天出門的時候你還讓他們趕緊走免得誤了時辰,現在才想好不好,早幹嘛去了!”


    陳百年也察覺到自己的反應有些過了頭,可還是理直氣壯的很,“這拜堂的時辰自然誤不得,我再去看看。”說著往院子門口走去,沒走兩步就遠遠地看到喜兒走在前麵,祿德手中大包小包的走在後頭,喜兒時不時的回頭說著什麽,臉上掛著笑意。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喜兒也看到了陳百年,揮揮手,“爹,你怎麽在這等?”


    他才不會說是擔心他們路上出了啥事,隻是伸手幫著祿德一塊拿著東西,“爹,我來吧,你不。”話音未落,陳百年就拿著東西直衝衝地進了屋子,祿德還有些愣呢,不解地看著喜兒,這嶽父演的到底是哪一出?


    戚氏見自己丈夫一下這樣子,拍拍祿德的肩膀,“沒事,你爹他就這德行,一會風一會雨的,快進去吧。”剛說完就聽到屋子裏傳來陳百年頗為不滿的聲音,“孩子她娘,早叫你買了的酒呢,磨磨蹭蹭,快進來都。”


    祿德一進屋子,這還沒什麽開場白呢,陳百年就扯過他,喝了再說!


    從做爹的角度看,這女兒出生啦,軟軟小小的好可愛,會喊人啦,懦懦地喊著爹的聲音隻酥了心,會走路啦,每天搖搖晃晃地走著每當看到他回家就飛奔跑過去抱著他的腿喊著爹。


    可越長越大,閨女不粘他了,不再讓他抱著要飛飛,也不要騎他脖子了,現在嫁人了,成了別人的媳婦了,然後以後就粘自己丈夫了,陳大叔玻璃心碎了...


    於是,女婿是自己選的啊,很滿意來著,可是心裏某種不平衡了腫麽辦,先灌醉了,灌醉了看著祿德趴在桌子上的樣子,於是陳大叔平衡了,哼,臭小子,我陳百年永遠是喜兒心中最厲害的爹,最崇拜的爹,你沈祿德充其量隻能排個第二,看吧,喝酒就把你給撩倒了,以後敢欺負我閨女,老子就灌醉你!


    所以說,男人的幼稚麵,有時候真的是又傲嬌又有趣。


    回門第一天的結果就是,祿德醉倒了,醉的還很徹底,完全不是新婚之夜那種可以蒙混過去的,喜兒給他擦了臉又擦了身子,他還是眯著眼酒氣衝天。


    戚氏則在那教育了陳大叔老一通,“我知道你酒量好,可祿德也經不起你這麽喝啊,這麽醉是回事呢,多傷身子,你咋做事就沒個精準呢。”


    陳大叔也有些醉意,笑嗬嗬地看著她忙著收拾殘局,“你這之前不是挺不看好女婿的麽,怎麽現在這麽為他著想了。”


    戚氏瞪了他一眼,“這能一樣麽,現在他是我女婿是我閨女的相公,我這不得操心這點,親家走的早,難道我還要和你一樣渾不成。”


    陳百年翻了個身躺在炕上,“行行,我渾就行了,你可千萬別渾。”


    “一身酒氣還不去洗洗,你還往炕上爬,看我晚上不讓你睡院子不可!”戚氏哭笑不得地看著陳百年有些耍無賴的樣子,伸手拖著他要他去洗澡,陳百年嗬嗬地看著她,忽然開口道,“我說吧,其實你也滿意女婿的,看咱們閨女氣色多好,半點委屈都沒受得,你還擔心拜堂下跪的事,這大柱他們都的早,兒子成親都來不及看到,祿德這麽做就是對的,你還聽那誰嚼舌根。”


    戚氏被他說的沒法,“成成,你說的都對,我滿意女婿行了吧,這點東西非得爭過,你這到底是幾歲啊你,都快當外公的人了,真是,快去洗澡!”


    陳百年‘噯’了一聲,拿著衣服出了屋子。


    半夜祿德才醒過來,翻了個身吵醒了睡在身邊的喜兒,黑暗中兩個人麵對麵看了一會,喜兒伸手摸了摸他還有些發燙的臉,輕聲問道,“餓了不,我去給你下點東西吃吧。”


    剛要起身就被祿德按了下來摟在了懷裏,“不餓,大晚上的別去了。”喜兒窩在他懷裏,嗅著那淡淡的酒氣,混著專屬於他的味道,過了一會,安靜的空氣裏傳來祿德胃裏的一聲咕嚕,喜兒抿著嘴偷笑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在黑暗裏尤為的出彩,“還說不餓呢,我去給你下點麵吧。”


    祿德就是抱著不讓她起身,直盯著她的眼睛,有些失了神。


    喜兒被他看地有些不好意思,掙紮了下要他鬆開,祿德不鬆手,視線往下移,落在了她泄了半邊的香肩處。


    氣氛一下子怪異了起來,空氣裏好像添加了什麽芳香的劑料,倆人的呼吸都漸漸地有些重,喜兒伸手要將褻衣拉上去,祿德卻一手攔住了她。


    酒味越加的靠近了她,喜兒看著他的臉越來越近,心跳跟著砰砰加速,祿德輕輕地啄上了她的嘴唇,生疏而輕柔地親吻著,原本抓著她的手撫上了她的肩頭,祿德粗糙的手心撫過之時喜兒的身子輕微地戰栗了一下,那熟悉而陌生的感覺,經由皮膚奇妙地傳遞到了四肢百骸。


    一聲輕吟,喜兒忽然睜大著眼睛,想要將緩緩往下移動身子的祿德推開,借著一些些的酒意,祿德撩起她的褻衣,在黑暗中盈握她的柔軟,聽著那急促的呼吸聲,他仿佛能夠想象到她緋紅著臉眯著眼的模樣。


    一陣燥熱襲來,祿德口含玉珠,被窩裏忽地灌入了一陣涼風,喜兒壓著那一陣酥麻,聲音半顫抖半求饒,“別,隔壁還睡著爹娘。”


    那燥熱瞬間去了一大半,祿德趴在她的懷裏安靜了一會,幫她把衣服拉下躺在了她的身旁,兩個人皆是望著那房梁不敢再有動作,生怕再一個擦槍走火,就真的攔不住了...


    回門一共在陳家住了五天,第五天祿德就帶著喜兒回了家,就頭一天喝醉之外,陳百年在媳婦的嚴令之下就隻能自己小酌幾杯,女婿不準喝酒,總算是沒讓祿德醉醺醺地回家去。


    作者有話要說:唔......涼子捂眼睛


    寫這章的時候涼子自己覺得好幸福哦~~~~~不知道大家看的感覺如何~~~~~繼續捂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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